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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孩子却突然闹腾了起来,便有了桃林中的那一幕。
相貌之事早已成了赵泠解不开的心结,如今被在众人面前揭了这个伤疤,他一方面怨恨赵慎之,另一方面,则更怨恨自己。
已经这么多年了,他居然还对自己的家人抱着希望,也因此让别人轻易设计了他去,明知酒量浅还被骗着喝了那许多。
真是自找的,他自嘲地想道。
赵泠执着汤匙,一言不发地喝着汤,一口一口不紧不慢地送入嘴里,直到那碗汤见了底。
“那时候,赵慎之对你说了什么?”萧不突然问道。在赵泠喝汤的时候,萧不也在考虑着今天发生的事情。
起初赵泠虽然喝醉了,却并没有失去理智,而是在听了赵慎之的话才开始动手。直到他的面具被人摘下,引起了众人的非议之后,他才失去了理智,在人群里闹了起来。
萧不想起了他得到的消息。赵泠这个因容貌有瑕而不受父母待见的人,想必自小没少因此而受苦头的。
“那时候?”赵泠问道。
“你父亲给你带的话。”
赵泠的眸光一滞。
“没什么。”他硬邦邦地说道。
可他的神色看起来分明不是没什么的样子。赵泠不愿说,萧不便也没有坚持。
“我可以治好你的脸。”萧不叹了一口气说道。
赵泠一怔。这一瞬间他的心中涌上一阵狂喜,却又立刻湮灭了下去,他想起了萧不的条件。
“你所提的条件,我绝不会同意。”
那天在萧府,赵泠虽然拒绝得很干脆,但在得知萧不的确有把握治好他的脸之后,他又如何能真正做到无动于衷?没有希望是一回事,有了希望又因故无法实现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这件事不时地浮现在他的脑海之中,不住地诱惑着他。赵泠甚至想过,自己的选择是不是错了?可是他有自己的底线,他无法用自己的尊严去换一张脸。
他也曾经怨过萧不,怨他为了满足一己私欲,置他人的痛苦于不顾。可他毕竟是赵泠,他已经习惯了得不到,习惯了不向别人索取。连生身父母都可以对他不理不睬,他又拿什么去要求别人?他不信自己可以轻易得到任何他想要的东西。他没有勇气去对别人穷追猛打,只要被拒绝一次,他就会放弃得很快。
“我改主意了。”萧不状似有些苦恼地说道:“最近正缺银子花。”
这个消息来得如此突然,赵泠有些不敢相信,他猛地转过头,直盯盯地望着萧不。他那双眸子里混杂着兴奋、难以置信,甚至还有胆怯。
“你的意思是……?”赵泠试探着问道。
不知为何,脸皮很厚的萧不这时却被他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起来。他觉得这实在不像是他会做的事情。起了恻隐之心之类的……萧不总觉得很别扭。
“咳,你别高兴得太早,我可是要收一大笔银子的!”他掩饰般说道。
赵泠闻言眼中的担心才尽数褪去,便是三岁孩童也能看得出来此时他心中的雀跃。
可是他眉头一皱,突然间又患得患失起来。
“这张脸,真的治得好吗?”
萧不扬起了脸,嘴角挂着得意的笑,说道:“当然治得好。”
“什么时候开始?”赵泠终于安了心,继续问道。
“随时都可以。不过,我要根据你的情况定方子。你最好来我府上住一阵子。”
赵泠点了点头,“那明天我再去萧府找你。”今天他还有些事情要回去交代。说完便站起了身,想要出去。却突然又想起了什么,重新坐了回去。
萧不见状了然地笑了笑,转身出了屏风。再进来时手上就多了一顶帷帽。他把帷帽往赵泠头上一扣,还理了理垂网。
“好了。你现在没问题了吗?”萧不怕他的酒还没醒彻底。
“嗯。”赵泠的眸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低低地应了一声。
这顶帷帽是为了自己而准备的吗?他有一种自己被关怀着的感觉……这一定是错觉,赵泠对自己说道。
“这次的事,多谢了。”赵泠低声说道。
“哦——”萧不拖长了音,语带暧昧地说道:“那要怎么谢我?屁股给我摸一下就当是谢礼了吧……”他一边说着一边真的就摸了上去。
帷帽下赵泠的脸色一僵,他快速地站起身,跟一阵风似的走掉了!
萧不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身影哈哈笑个不停。
其实萧不还有一点小心思在。
所谓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他就不信,他平时来点小动作赵泠还拒绝得了!万事开头难,只要开了这个头后面就好办了。萧不在心里打着他的如意算盘。
白心瞧了一眼赵泠离开后大开着的门,绕过了屏风来到了后面。
“老爷……”
“走吧,打道回府!”萧不的嘴角噙着笑意,看起来心情很好,“今儿这酒喝得还真是时候……”
白心的眸子颤了一颤。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一章 算账
萧府的马车驶出醉仙居,车轱辘碾过地面,压出一道长长的车辙。拉车的马匹不紧不慢地走着,马蹄子踩着地面发出有规律的哒哒声。离那一片桃林渐渐地远了,可是白心却还在想着那时发生的事。
白心是最后一个进入萧府的人,或许是凑巧吧,在他之后再没有人被萧不看中带回府中来的。萧不待白心很不错,甚至花费了整整一年的时间为他寻求治疗之法,他为白心所做的一切都让他觉得很安心。以至于白心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也会觉得不安。
方才他们在屏风内交谈,白心就在外头,想听不见屋内的动静也难。
萧不闭着双目,身体随着车身轻轻摇晃着。白心低垂着头望着地面,他突然握住了萧不随意放着的手。
萧不察觉了手上的温热,睁开了双眼。他笑了一笑,拍了拍自己的边上,说道:“坐过来点。”白心往萧不的方向蹭了蹭,贴着他坐下。萧不轻轻抚摩着他的脑袋。
“老爷要为方才那位公子医治?”白心状似无心地问道。
“嗯。”萧不慵懒地应了一声。
与萧不交握着的那只手稍稍紧了紧,他开始后悔提议要来醉仙居。
一名小厮等在了赵家的门口,来回地踱着步子,一副很着急的模样。一见到回到了家中的赵泠,立刻便要迎上前去,却又生生地顿住了脚步。
这个人是他们家的爷吗?小厮上上下下端详着赵泠的衣饰,只因他没戴平日里那副众人所熟悉的面具,而是换成了个帷帽,小厮的心里便突地没底了。
赵泠见这小厮举止怪异,便问他道:“怎么了?”
小厮听到了他的声音,这才确信的确是赵泠无疑。他扯过自己的袖子,擦了擦额角的汗珠,连忙开口禀告起来。
“二爷被人打得鼻青脸肿的回来了。二少奶奶带着手下在您的院子门口闹着呢,又是骂人又是砸东西的。说……说二爷是您给打成那样的,她要找您讨个说法。现在总管带着府里的护卫在院门口拦着,但不知道该怎么做,还等着您给拿主意,因而才吩咐了小的在这里等您。”
“我知道了。”赵泠应道,迈着大步去了自己的院子。
不过是打了赵慎之一拳,他们倒还找上门来了。赵泠当时虽然醉酒,这些事情却还是记得的。
院子的门口,两拨人马正在对峙着。
二少奶奶李氏正坐在一张椅子上喝着茶。她的身边围着从京城带来的八名护卫,手上都操着家伙,气焰很是嚣张。
总管赵四带着府上的一帮护卫拦在了院门前。这些护卫一个个训练有素,人数又比李氏的人多上许多,若是动起手来,对方必定讨不得好去。
这时,一名丫鬟发现了赵泠的到来,在李氏耳边耳语了两句。李氏把手中的茶杯往丫鬟的手上一递,站起了身面对着赵泠。她看到了那顶帷帽先是一愣,而后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大哥您可算是回来了,弟妹在这儿等您半天了。慎之脸上的伤,大夫说没有一两个月怕是好不了的。您是否也该给我们一个说法了?”李氏冷笑着质问道。
李氏的神情让赵泠的心刺痛了一下,又回忆起被摘掉面具时的场景来,他强迫自己压下了心中的不快。
“给你们个说法?”赵泠真想仰天大笑三声,这李氏的脸皮是有多厚,又或者他们当他是傻子不成?他接着说道:“赵慎之口无遮拦,我这才给了他一拳权当教训,怎么就变成了一两个月好不了的伤势?还真是娇气。”
李氏听了这话,脸上流露出愠怒之色。
“我也知道您听不得那些话,不过那的确是父亲亲口所言,又关相公什么事。”李氏语气中带着鄙夷,心想这是你自己不遭人待见,能怪得了别人?
赵泠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却不想再追问父亲是否当真说过这些话。先不说从李氏口里问不问得出来,便是问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