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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飞在兴奋与忐忑中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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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高飞为自己新得到的能力激动不已的时候,洛老爷正在书房内大声咆哮。
把手中的书信往桌上猛地一拍,洛老爷嘶声道:“说,这事怎么回事!”此时的洛老爷须发散乱,怒目圆睁,全无往日的风度,而被他痛斥的对象,正一脸皮赖的站在对面,无所谓的态度表明他并不觉得自己所做过什么需要悔过的事。走到洛老爷身边,把桌上的信拿在手里看了看,有些嘲讽的笑笑:“吴夫子倒还真敢写。”
“徇试作弊,聚众斗殴,公然聚赌?难道这些都是别人诬陷了你!啊!”见儿子全无悔意,洛老爷不由得痛心疾首的道。
瞥了瞥嘴,青年道:“那倒是不曾,有些我倒是真做了。”又看了一眼已经气的说不出话的老爹,“那个老头子早看我不顺眼了,这些也不过是个由头罢了,况且……”
“住口!你……你这个逆子!”洛老爷用颤抖的手指着眼前的少年断然道。见老爹如此,那青年索性闭嘴,大方的看向怒视着自己的老爹,两人就这么互相瞪视着,谁都没有说话。
正对峙间,忽听得门被有节奏的敲了两下,洛老爷平息了一下怒气,对门的人道:“谁啊?进来吧。”门被轻轻推开,走进一个俊秀的青年来,洛老爷一看是他,面容一下子变得和蔼起来:
“疏毓来啦,”又不虞的看了自己的儿子一眼,恶声恶气的道:“杵在这儿干嘛,还不快回去反省!”对方不情不愿的走到门边,经过那个叫疏毓的青年时,恨恨地瞪了他一眼。
把儿子的行为尽收眼底,洛老爷在心底暗叹了一声,那叫疏毓的青年倒是没受什么影响,恭敬的给洛老爷行了一个礼:“姑父。”
“呵呵,不必如此。”洛老爷对那青年温声道,然后又有些愧疚得道:“这次的事,全都怪疏宇,要不是那孩子肆意妄为,也不会连累你……”
只听那青年道:“姑父不必如此,毓儿是自请下山的,并不关疏宇的事,又犹豫了一下道:”至于吴夫子信上的事,有些地方却是有失公允……“
“好啦,此事不必再提”,洛老爷沉声道:“疏宇那孩子我清楚的很,小时候就淘气,小错不断,但还算有些分寸,大过,他是决计不会犯的。”
“那姑父还……“青年有些疑惑的道
“哼,”洛老爷怒哼一声:“虽然不会向书信上说得如此不堪,但他若没有过错,人家会巴巴的把他送回来?不但如此,还一点儿悔过之心都没有!如此顽劣,我难道还要安慰他一番?!”又些颓唐的道:“当初为了把他送入骊山书院,我费了多少功夫,本想着那里学风严谨,他能学点儿好的,可结果呢,早知如此,还不如直接送进族学了事……”,似是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洛老爷轻咳了一声,转移话题道:“对了,你到底是为何事下山啊?说不是因为疏宇,但多少有些影响吧。你父亲可知道此事?”
只听那洛疏毓恭声道:“毓儿上月就已完成了所有功课,如今大考在即,早就有下山的打算,只不过刚好赶上表哥的事,所以结伴而已。下山前,毓儿就已经支会过父亲,姑父不必挂怀。”。
捋须沉思了一会儿,洛老爷道:“算一算,这已经是五月末,‘赶牲节’一过完这七月就是院试,九月又到了三年一届的秋闱。早些回来也好,”
似是忽然想到了什么:“至于复习,也不一定非要在自己屋内闭门造车,同疏宇一起去洛氏族学吧,我洛氏宗族也有几个子弟要参加大比,你们互相交流一番也好,所谓教学相长嘛。况且今年,你们运道可是很不错……”
见洛疏毓一脸的疑惑,神秘道:“让姑父我先卖个关子好了,等这节一过完,到了族学,你就知道啦,反正姑父我总不会害你。”
“是。”洛疏毓点头道:“即是姑父吩咐,毓儿莫敢不从。”
“呵呵。”洛老爷轻捻长须,终于露出一个宽慰的笑来。
作者有话要说:……
23
23、第23章 。。。
洛管家是一个面善的胖子,见人先带三分笑,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但在他看向自己时,高飞还是从那温和的小眼睛里捕捉到了一丝一闪而逝的精光,暗含着几分刺探与审视,虽然在表面的亲厚和恭敬中,那几抹异样被掩饰的很好。
“不简单啊,难怪能当上大总管。”高飞暗道,“还是装小白好了“,心里作出决定,脸上适时的带出略有些腼腆的笑,谨慎的回答着对方的问话,不时转开自己回答不了的,两人边走边说,一路上倒也相安无事。
在洛管家的带领下高飞终于走出了小院儿,外面是一个更大的院子,连同高飞所在的小院儿四五间院落规整的一字排开,形成一个套院的结构。“怪不得能听到别家的动静了,就一墙之隔,那隔音效果就可想而之了”,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四周,高飞暗道。
穿过几丛点缀在路边的不知名的花草,跟着洛总管踏出了这个大院子,然后又再穿过令人眼花缭乱的各种大小连套的院落,直到暗自记路的高飞放弃了这个费力不讨好的工作,他们终于行到了貌似‘迷宫出口’的地方。回头看向那块儿写有‘西苑’ 的牌匾,高飞暗自感叹,可算出来了。这所谓的西苑倒是不大,但却很绕,大院子连着小院子,排列无序,用地精省,从其中穿插而过,颇有点儿串胡同的意味,很容易迷失在途中。
出了院门,外面一下子开阔了很多,左手边一个不起眼的角门吸引了高飞的目光,不时的有从西苑出来的人,从那里出去,期间也有人陆陆续续的进来,也不用查验身份,十分的随意,一点儿都没有深宅大院戒备森严的感觉。高飞正暗自奇怪,就听得洛管家适时的解释道:“这西苑是我沈宅的外院,住着我洛家的远亲,他们有些在镇上做工,是以老爷开了一个侧门,以供他们出入,省了人看管问询,倒也便宜。”高飞微笑点头,表示知道了。
跟随洛管家向右侧行去,转了一个弯,便看到了由两个健壮的家丁守着的小门,见到洛管家,两个家丁恭敬地问好,同时不忘谨慎的看了高飞几眼。洛管家不以为意的解释几句,高飞才得以进的门来。于是,刚为自己终于结束了一段冗长的行程长舒一口气的高飞,又开始了下一段游园之旅。
‘洛园’,这是对洛氏内院的统称,据洛管家介绍,这座宅邸有近百年的历史了。整座宅子,没有北方宅院的大气沉稳,却多了几分南方的精致婉约,一草一木皆灵动,亭台楼阁均小巧,信步行来,当真是一步一景了。
走过错落有致,廊檐相瞩的屋舍,穿过奇花怪石,布景得宜的中庭,路过无数以‘园’、‘亭’、‘轩’为尾字的门洞。终于,洛管家在一座抄手游廊前停了下来,指着游廊尽处的一间屋舍对高飞道道:“老爷的书房就在前面。”
听得此言,高飞心下不由的一阵莫名的紧张,忽然发觉自己今天似乎不是来游园的,这一路上的景致已经让他忘了,今天貌似还有‘考试’这一茬,原本因赏园而得到的轻松愉悦的心情,顿时消散无踪,跟在洛管家身后,高飞开始飞速的回忆昨天恶补的那些知识。
缓步穿过抄手游廊,来到尽处的屋舍前,高飞略一抬眼,就见那朱红的雕花大门上悬着一块巨大的匾额,上书‘守拙’二字。字体遒劲有力,狂放大器,乍一看去,同整座灵秀的宅院有些格格不入。没容高飞多想,洛管家已轻轻的扣击了几下朱红色门扉,不多时,门内传出一个低沉的男声:“谁呀。”
“回老爷,小的洛忠,把岳公子带来了,隔着木门,洛管家恭敬的回道,不同于面对高飞时表面的亲厚有礼,那语调中带出一种发自内心的尊崇与敬重。得到准许,洛管家推开木门。
借着晴好的日头,高飞终于见到了这个岳小妹口中出现几率极高的洛伯伯。只见在那砚墨俱全的书桌前,站着一个清瘦的中年人,面目普通,只有那发中的银丝和带霜的鬓角带出出几分沧桑感来,‘一个毫无奇特之处的大伯’,这是高飞的第一感觉。
此时这位洛伯伯正一脸苦恼的看着书桌上的一副字,似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也不理进屋的两人,狼毫上的墨汁已有几滴滴在了地上,他还犹自不觉的握在手里。
好一会儿,这洛伯伯终是有些遗憾的叹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笔抬眼对静立在一旁的洛管家点了点头,淡声吩咐道:“下去吧。”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