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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能否告知本座,饶乱纭呢在哪里。」
秦歆樾没有开口,那神情倒像是在思索该怎么回答。
不自觉地叹了口气,「瑭儿,凡事不要瞒着本座才好。」
这时,他终于说,「我没什么好说的。」
「是吗,之前本座倒是从饶乱纭那里听过一些消息。」接着,有些迟疑地试探,「苗疆那里……出什么事了吧。」
目不转睛地望着他的面庞,一眼即看出他神色稍变。
得不到他任何的回答,我只得续道,「你从苗疆带来中原的人手,本座希望你能极尽其用,而不是在这种时候……」
他陡然打断了我的话,却是骤然话锋一转,「你希望我回去是吗。」
「什么?」
「你希望我利用那帮家伙,回到苗疆去?」
「不是的,瑭儿,你听本座说。」
「我一直在听你说呢,听你显示你的何等无私与大度。」
话说到这份上,我紧咬着下唇不发一语。
此时此刻这人恐怕听不进去任何我的辩解之辞,事实上当初对着饶乱纭,我说的也是如他所想的,只惜如今却不能轻易兑现了。
他哪能知晓我如今的想法,相反而显得异常焦躁。
我的手突然拍抚上他的肩头,同时使力一转,令他的后背抵靠在了身后的树上。
这么一来,四目相对绝无可避让。
此等距离之间,若能读懂更多的东西,那便好了。
从他的瞳孔里可以看到,我正闪闪熠熠的目光。
同时我听到了自己的声音,轻得宛若秋后最后一片落叶。
「这回,相信本座就好。」
相信本座,其实也可以做到你那个地步。
为你牺牲掉很多事情。
第二百二十章歧 凉
山下,风沙被高高扬起而漫洒向大地。
不比大漠孤烟的空旷一览无余,也不比高原黄土的晦暗苍茫,只是短短一时间内马蹄飞扬起的尘土就淹没了前路。
眼下的状况是,避无可避,逃无再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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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了一日,马车终于慢悠悠地晃进了一处山涧之中。
此时天色已被浸染上了一层暮色,眼看就要全黑下来。
贺灵不由焦急道,「大人,再往前走进了山里,可能就真的没路了。」
这话说的恰是没错,眼前近在咫尺的山脊一片荒芜怎么看都不想藏有人烟的模样,搞不好今晚就得在山里露宿着过夜。
其他人亦是神情迥异,不消明说也是各有想法。
好在有阮缃融尽量为我解忧,「又要避开盘查,又得保持大致方向不乱,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吧。」
司马流非岔道,「啐,莫不是因小失大才好。」
阮缃融当即也烦了恼,「呐,不然你说怎么办。若是不走,难道就坐等着追兵跟上来么。」
司马流非冷哼一声,「说实话,鄙人倒是宁愿被抓去,也好过沦落至山中跟一群野人厮混。」
一句“野人”竟是一竿子打着了一片人,那些原本就不得安分的家伙立马相互纠缠起来,也不怕外战在即而内讧不断。
而自从昨夜以后樊玫缀倒是安静了许多,一直都只是沉默地坐着,一分在其身旁侍候。
我撩开帘子,一边以目光描画着那山峦秀丽无比的轮廓,一边漫不经心地道,「停下等等,了了打探消息回来再作打算也不迟。」
闻言,驾车的男人悄然将马车停在了山脚下。
视线里陡然变得晴朗起来,还折射出万道阳光的模样。
贺灵讷讷地回过头来,小声道,「大人,了了哥都去了这么久……」
他看上去还要说些什么,司马流非已率先截断了他的话。
「喂,我说。」
「嗯?」我转而抬眼又望向了他。
「你那属下当真可信么,倘若换作鄙人,必然会趁此机会独自远走高飞。」
「了了哥不是那样的人!」贺灵气鼓鼓地嚷着。
司马流非只嫌他聒噪地站远了些,同时摊了摊手,「人心隔肚皮,危难之际才能知本心不是么。」
那两人还依旧吹胡子瞪眼地吵嚷着,我却在旁不自觉地陷入了沉思。
危难之际……是么。
遥想当年傅了了为了救我而引开赵蕈麟,不惜以身犯险,也正是由此结下孽根才有了如今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事。
傅了了如今心事在何处总也琢磨不透,总之是不能完全信任他的,可类似这种时候却总是下意识将任务第一个交予他完成,这只能说习惯真是一个相当可怕的东西呢。
譬如此刻,我就从来没有设想过,傅了了会一去不回的情况。
若真是这样,又该如何是好呢。
且不考虑因此我们藏身之地走漏的状况,但是傅了了这么一走,就削弱了我们不少人力。仅仅剩下的七个人当中,须得分人保护两个完全不懂武功的人,除此之外一分也只是略通皮毛,贺灵更加算不上高强,这样的阵容是无法抵御千军万马的。
愈往后想,就愈发觉得相当不利,仿佛傅了了真的走了一样。
直至贺灵突然发出了一声惊呼,「那,那是了了哥吧!」
众人齐齐回头望去,那一身红衣如烟如幕的不是傅了了又是谁呢。
贺灵还在手舞足蹈地道,「我就说吧,了了哥不会的……」
光是听到这半句不着边际的话,稍微靠近了些的傅了了当即惨白了面色。
他稍稍抬起头来,小心翼翼地看向了我,「教主,属下……回来了。」
明知他误解了些什么,我却无心去说任何多余的话。
一手扶住下颚,慢条斯理道,「呐,了了,带回什么消息了吗。」
傅了了站在车前,恭敬地欠了欠身子,「属下打探到,此次追踪是皇上亲自授意指派的。」
「哦?你是说,赵蕈麟?!」
「……是。」
我不禁摸了摸下巴。
原以为会是赵紫墨发现了樊玫缀的失踪而采取的对策,当然也不是没有考虑过是赵蕈麟的情况,只是反应这样迅速还是叫人有些难以想象。
除非……
我不经意瞥了眼面前站着的秀丽可人。
那人触及到了我的视线,忍不住身子一震。
于是笑了出来,「啊呀呀,你在紧张什么。」
傅了了不语,只是将头埋得更低。
接着又向他询问了一些其他的问题,大都得出了比较满意的答复,所以说这家伙办事总是叫人省心的。
末了,贺灵将脑袋凑近过来,「大人,现在怎么办。」
我张了张口方要回答,就听闻远处就传来了嗒嗒的马蹄声。
这马蹄的声音齐整无比,一听便知来人不在少数。
另一方面又训练有素,不难猜测那些人是神马来路以及身份。
霎时间,连山下都受到了干扰,风沙被高高扬起而漫洒向大地,直接淹没了前路。
至于此时,众人的神色俱是一凛。
在望向傅了了,那干净的脸孔更是惨白得厉害,那被紧咬住的下唇还在轻轻地颤抖。
我已不觉勾动了唇角,「傅了了,能不能告诉本座,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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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膝落地,年轻的躯体跪倒在我的面前。
「属下知罪。」
「哦?你何罪之有。」
「属下……不知。」
得到这样的回答,我不禁勃然大怒。
「傅了了!」
如此厉喝一声,傅了了即有如被打焉了一般。
那委顿在一团战栗着的红色身影,竟显得无比的楚楚可怜。
「该怎么做,你自己知道的。」
掷下这句话之后,我令马车往山里开进,只留下了仍跪在原地的傅了了。
对此,其他人多是有话也不敢多说,惟有深表同情了。
车轱辘自然会在山路上留残下不少印记,然而半道上弃车也绝非明智之举,所以眼下最为可行的办法便是,留下一人断后,沿路清理痕迹。
当我揽下这项任务的时候,众人无不瞪大了眼睛。
阮缃融道,「这可不像你……」
我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跳下马车,与坐在车前的男人目光相触时,我别有深意的一笑。
之前不算愉快的对话还历历在目,结果算是无疾而终,但不知到了何时才有应验的那一日。
遂只身朝来的方向走去,这时天色已近完全黑了下来。
快到山下时,遥遥地即能看到山下层层叠叠的火把。
不由轻叹,已经……来了么。
于是停下脚步,挑选了一个最为合适的角度,将山下的动静尽收在眼底。
火把的中央是那满身红衣的绝代男子,除此之外还多出了一个人来。
那人一身黑金色龙袍,身边侍奉着的侍从无数。
他审视般地围着傅了了踱了一转,「既然你出现在这里,那就说明,朕在这里收网一定错不了了,对吧。」
傅了了依旧低埋着头,隐隐之中能听得到他断断续续的声音,「你……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身穿皇袍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