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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信成在一旁听了,惊讶地眨了眨眼睛。
凌珊对她微笑,问,“公主可愿屈尊,与我一道前往?”
信成信服地点了点头,仰头说,“当然愿意!”
作者有话要说:开个新坑,还请编辑帮忙想了一个非常通俗的名字……说发文时连发三章,可是我第四章死活卡住了写不出来……囧……反而直接写了第五章的下半部分和第六章……不知道如何是好……大概这就是我决定给宋于晞和凌珊加戏的原因,已经写好,半宠不宠的几千字,将在第八十一回和第八十二回的“受教”中放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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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第七十八回 夫人 。。。
信成从来都没有试过微服私访这件事,听说春天的时候,父皇曾经跟着皇后一同微服前往杏园游春,还和在那里举行关宴的新科举人进行了交谈,举人们不知道父皇的身份,在他面前对当今时势口若悬河,后来父皇在金銮殿召见了其中几个举人,他们才知道当时在杏园的人是当今圣上,当即吓得匍匐在地。
想象那样的情景,信成觉得有趣极了,真是想知道自己跟着皇后一起乔装打扮混入城中,和百姓们打成一片之后又让他们知道身份,他们会是怎样的表情?一定是一瞬间感觉是天人下凡,又敬佩又震惊吧?
尽管换在身上的衣服有些粗糙,穿在身上不太舒服,可信成还是高高兴兴地跟着已经换上了普通百姓服装的皇后一起去了清河城。
他们从清河城的东门进城,看到城内瓦舍虽然有些破损,但看起来并无大碍,想来地震的中心并不是在城内。
信成跟着凌珊在城内走了一个上午,偶尔看到一些青壮年拿着拿着簸箕和铲子,脚步都拖拉着,十分疲惫。
凌珊观察了那些忙忙碌碌的人好一阵子,想了想,走到旁边一个卖烧饼的摊子前,问,“老板,奴家初来乍到,不知此地的情况。但是听说前段时间清河发生了地震,如今看来十分太平,莫非是县丞赈灾有道,灾情已经得到了缓解吗?”
老板上下打量了一遍面前这个美貌的少妇,努了努嘴巴看向了另一边。
她眨了眨眼睛,微笑道,“老板,我买两个烧饼。”
“啊,好啊好啊。”老板这个时候活了过来,拿了两个烧饼给凌珊,一边收钱一边说,“夫人你刚才说地震的事情啊?唉!什么赈灾有道啊!这里是没什么事,最惨的是城外十里地的张家村哟,地震时候塌方压死了不知道多少人,有很多人都还被压在墙瓦下面没挖出来,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挖出活口。活着的人还不知道有没有地方住呢!”
“既然有流民的话,为什么不放进城里来呢?”信成不明白,为什么不开城让难民们到城里面来。
老伯叹气着摇头,“前些日子是打算放一些人进来,可是听说圣上都要来了,要是让圣上看到城内乱成一团,县丞的乌纱帽肯定保不住呀!所以,县丞就不让放人!唉,真是可怜哟,昨天又是一次余震。”
“怎么这样……”信成有些懊恼,她看看凌珊,她正想着什么,没有说话。那个县丞怎么可以这个样子?那么多百姓在受苦呢,居然为了自己的乌纱帽,想要瞒天过海!如果这个时候,凌珊亮出自己的真实身份,肯定能把那个狗官吓得趴在地上连连求饶!
可是,凌珊却对她说,“我们先去张家村看一看究竟是怎么一个情况,再想办法。”
“可是……”
“嗯?”已经转身准备离开的凌珊回过头,奇怪地看着信成。
她抿了抿嘴巴,摇摇头。
为什么不直接去县衙呢?一句话就能救万民于水火了。信成心里纳闷,但是想起凌珊之前厉色对待两位尚宫的模样,现在就不敢忤逆她的意思了。可是,她们来的时候还是有金吾卫的车马相送,现在,十里地……她们真的要走着去吗?
来到张家村的时候,信成已经累得走不动了,可是看看左右根本就没有可以歇脚的地方,如花似玉的小脸顿时成了小苦瓜。
可是张家村比起清河城,却是另外一番景象。
沿路乞讨的人不计其数,而许多身体已经非常虚弱的人躺在路边,老弱妇孺,比比皆是。
信成走在凌珊身后,看着这些难民,心里面好难受。
她好想帮帮他们。
“姐姐,给个饼吃吧。”
裙裾突然被拉住了,信成溘然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呆了一呆,慢慢回过头。
一个还留着鼻涕,脸上脏兮兮的小孩子,大概才四五岁,衣服破破烂烂沾满了泥土,头发上也是。他可怜巴巴地望着她,黑黑的小手抓着她的裙子摇了又摇,黑色的大眼睛里都是慌张和虚弱。
她的背上阵阵冰凉,居然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回答他才好。
汗珠从她已经变得苍白的脸上慢慢滑落下来。
或许是小孩子的娘亲,一个同样衣衫褴褛的妇女穿着破烂的鞋子跑过来一把抱开了孩子,打了一下他的手,“你把人家千金小姐的裙子给弄脏了!”
“呜呜……我饿……”
“饿什么?不许饿!”妇女打了一下他的屁股,连连的对信成鞠躬道歉,“对不起啊小姐,对不起,小孩子不懂事,对不起啊……”
信成看着裙子上留下来的脏兮兮的小手印,呆得说不出话来。
“凌、凌姑姑!”她到处张望着,寻找着凌珊的身影。
走在前头的凌珊走回来,不解地看着她。
“他、他们……”
她没见过,她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可怜的孩子,更没有见过命令孩子不许饿的娘亲!
看到信成裙子上的小手印,连连道歉的妇女,还有一直哭着喊饿的孩子,凌珊猜到了个八|九不离十。
她沉了一口气,问信成,“早上我买的烧饼呢?”
她愣了一下,僵化一般抬起头,“我丢掉了……”
接着,凌珊的脸上,出现了一个信成一辈子都忘记不了的表情。
她笑了。
笑得模糊又好看,却深奥得看不清个中的含义。
由于县丞不愿意开仓放粮,也不肯开城放人,所以城中许多百姓都自发地将家中储存的粮食送到外面去给难民们,而年富力强的年轻人更是到塌方的地方用最原始的方式将泥石和墙瓦搬开挖出里面存活或已经丧生的人。
只可惜,有很大的一部分,因为遗体被压得面目全非,再也出不来,永远埋葬在这场地震的底下了。
凌珊他们走遍了整座城,所有的粮铺,只要是庶族出身的,都已经将店里的存粮倾囊相授。相比之下,一些有着士族背景的商贾,却太高了粮食的价钱,接着这次的灾难大发了一笔横财。
但是粮食却是不管怎么样都不会足够的。
凌珊到布庄去买下了很多粗麻,还有很多竹子,请人运到城外面去给难民们搭建临时的棚子供他们挡风遮雨。
凌珊早该预想到,地震之后,少不得风雨。
当棚子都差不多搭建起来的时候,天上突然下起了不大不小的雨。
凌珊他们和城里来的青年都加紧了时间,而难民们也蜂拥一样躲到了棚子里。
正在给孩子们分衣服和鞋子的信成从外头跑回来,红艳艳的衣裳湿了一身,头发上沾满了水珠。
她带来了一大群孩子和妇女,想让他们到棚子里面来躲雨。
“凌姑姑!”她喘着气,擦了擦脸上的水,“棚子不够啊,有好些人都没有地方躲。”
凌珊走到棚外四处望了望,转身回来,说,“但是一时间也没有办法搭这么多啊。”
如今放眼之处差不多都搭了,可是还是容不下这么多人,这个村子本来人口就多,大概也有三四百人,她所买下的布是不够用的,她想了想,叫来了那些从城里出来帮忙的青年人的领头人万德芳。
万德芳从外头跑回来也是大汗淋漓的,他看着已经人满为患的棚子,焦急地说,“夫人,那边有许多老人家不肯进棚,说是让给小孩子。可是现在也没有布了,怎么办啊?”
“现在还是需要更多的棚子,因为看现在的雨势大概不下个三天三夜是停不了的。而且一个棚子里面不能呆太多人,现在这种情况,又加上空气潮湿,瘟疫很容易就会发生并且蔓延开来。所以,必须疏散人群,保持空气的流通。”
万德芳一听会有瘟疫,更是着急,忙问应该怎么办才好。
她想了一下,说,“用草排吧,草吸水就不会漏雨。你们去看看姑娘们能不能帮着编一些草排。我再到城里面去,看有没有大夫愿意出来给大家煎一些增强抵抗力的药。”
万德芳连连点头,“我这就去!”说着就又跑到了外面去。
天色越来越暗,可是不断从城里出来的人却依旧在忙忙碌碌。不但是青壮年,就连一些还能够行动的老人家也出来帮忙照顾已经没有了爹娘的孩子。
才一天,大家都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