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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南萝国的拈玉茶,素有南萝国宝之名,你尝尝。”她替罡天斟了一杯茶。
罡天也不逼她回答,只是接过她递上来的茶,慢慢的啜了一口,让那香茗特有的气味淡淡的充满他的胸口。
他抬头看了一眼已过中天的炎日。“午时已过,未时将至,是罡天该别过之时,不知你的心中在去留之间有定论否?”
“我……”碧蝉微微的蹙起眉头。她不明白自己还在犹疑什么,她已唤人将东西打理好了,只待时辰一到便可离宫,可为何她似乎仍觉心头有股挥之不去的郁闷?
“要舍得下宫中的富贵荣华,本来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罡天凝看咬着下唇的碧蝉轻声的说。
“我才不是舍不得什么荣华富贵,我只是……”
罡天伸手打断她的话,“就算你不是为了荣华富贵,这宫中之人不舍的离情,也会很难让你真能放心离宫吧!”
“我可以的!”碧蝉严正否认,“你刚刚说的都是胡乱猜测之词。对我玉碧蝉来说,黄金屋不若一册书,而且这宫中本来就不是我该留的地方,就算离开,也不会有什么人会有不舍之情的。”
“是吗?”罡天摇摇头,谜样的笑一笑。“若说你爱万卷书胜万两银之事或有可信,但是,你似乎低估了自己在这宫中的地位。”
“你又不是不明白我是为了什么而入宫的,我在这宫中哪会有什么地位……”她辩驳的话还没说完,一向优雅沉稳的水芝急急而来的身形让她讶异而微瞪大了眼睛。
总是端庄秀丽的水芝因为少有的剧烈动作而上气不接下气,那总是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发髻,也在匆忙中散落了不少。
只见水芝顾不得形象的一把急急捉着碧蝉的手。“皇嫂,你真的要跟他走?”
“水芝?”碧蝉看着她。
“皇嫂,水芝知道自己打从你入宫就不曾对你放下心防,所以才会让皇嫂不想留在宫中是不是?”水芝一听说碧蝉要离宫,也等不及召唤,便匆匆来到这漱玉亭阻止。
“你误会了,这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碧蝉急急澄清,她怕死了水芝那双彷佛多说一句就会泪水溃堤的秋眸,从来美人垂泪都是件令人难以招架的事。
“那为什么皇嫂要离宫?宫中有什么不合你意的事吗?”水芝还是不死心。
“我……”看着水芝这水嫩嫩的可人儿为了她的即将离去而如此关切,碧蝉的心中有一丝感动和讶异,这感觉让她一向伶俐的口舌有一时之间的词穷,让她只得连忙向着跟在水芝身后而来的凌崇之使个眼色。
“蝉儿,你不多考虑一下吗?”凌崇之也劝碧蝉留下。
碧蝉微微皱起眉头。“崇之哥哥,你明明知道我……”
“我也希望你不要走。”
出声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泓义,他本来以为纳蓝一定会在碧蝉离开之前出面阻止,可没想到午时已过,还是不见纳蓝的身影。不得已,他只好离开温柔乡,先赶来阻止再说。
碧蝉的眼光来回在水芝、泓义和凌崇之三人之间扫视,她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话让场面轻松一些,可是当所有的人都是一脸正经的时候,她实在很难说出一些不着边际的话。
“你们别这样,离宫这件事我已经想很久了,现在正好是一个机会,让我可以实现自己的理想,你们应该祝福我才对呀!”说完碧蝉轻叹了一口气。
“不只是我们,还有很多人都希望皇嫂别走。”水芝纤手一挥。
碧蝉一回转,立刻被身后跪在地上的人群吓了一跳。她凝神一看,最前面一排的人是各监的总管,再来是各宫各院的司役,还有许多她认得和不认得的宫娥丫鬟。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皇后娘娘,若不是您的大恩大德,奴才根本没命活到现在,奴才斗胆求皇后娘娘不要离开。”说话的是御驷园的总管太监。
“还有小的,要不是皇后娘娘替小的美言,小的早被皇上逐出宫中、流放边塞了。”
“奴婢也是,是皇后娘娘替奴婢挡了皇上的怒气……”
“奴才也是让……”
就这样,一时之间,所有的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全讨论成一团,让碧蝉是一个头两个大。
“够了。”碧蝉举起手,示意所有的人安静。“那是纳……皇上年幼气盛的事了,现在的他早已是个英明君主,就算本宫不在宫中,你们也不用担心。”
说真的,以纳蓝小时候那没天没地的性格,要不是她替他挡着,真不知道还会多造多少孽啊!不过,她还是必须说句老实话,出手帮这些人,并不是说她多有正义感或多爱管闲事,只是有时候看纳蓝那狂妄过头的性子碍眼,因而故意唱反调来挫挫他的锐气,所以,对这些人口口声声的感激,她还真是有些担待不起,但是对于他们的行为,若说她一点也不感动绝对是骗人的。
“皇上堂哥没有你是不行的。”
一道闷闷的娇声响起,令人讶异的是,出声的人竟然是那个一向视碧蝉为敌的水仙。
她不是一向巴不得自己能走得愈远愈好的吗?碧蝉问道:“你还好吗?”她发现所有人的眼中也和她一样透着疑问。这个水仙是吃坏肚子还是被鬼上身了?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呢?
“人家只是喜欢皇上堂哥,所以把你和西垚国使者见面的事说给他听,可是皇上堂哥立刻变得好凶,他瞪人的样子就好象要吃人一样,好可怕!”水仙说着、说着就嚎啕大哭起来。
“原来是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做的好事!”泓义敛起了双眉,难得的发了火。
“人家怎么知道会变成这个样子!”水仙哭得更大声了。
“好了!做了就做了,哭什么呢?他是不会真的吃了你的啦!”碧蝉天生就是吃软不吃硬,虽然这骄傲的小丫头有时真是惹得她心头冒火、怒气横生,但此刻看她哭成这样,她心中还是生了几分不忍。
“皇嫂,你不要走好不好?皇上堂哥真的好生气,你要是真走了,他一定会更生气的啦!现在连大哥都生气了……我知道都是水仙不对,你就原谅水仙好不好?不要走啦!”水仙半是哀求、半是耍赖的说。说真的,她也才不过是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孩,再怎么任性骄纵,遇到事情时还是像个小孩子。
“奴婢的命是皇后娘娘救的,如果皇后娘娘一定要离开,就让奴婢跟随,好照顾皇后娘娘的生活起居。”
不知道跪着的人中是谁先说了这一句话,一时之间又是人人争着要服侍碧蝉,以报答她的救命之恩。
“你们这些人想造反了是不是?!”
一声怒斥由天而降,震得原是一团闹烘烘的人群一下子一丁点声音也没有,整个园子静得连心跳的声音都听得见。
“你……”碧蝉忍不住退了一步,一想起他上次的行为,她仍是心有余悸。
纳蓝冷冷的扫了所有人一眼。“她要走就让她走!你们留个什么劲?”
“皇上?”
所有的人惊喘出声,怎么也没想到会由他口中说出这种话。
“既然如此,那你还来做什么?”碧蝉不明白,为何他的话会让她的心没来由的紧揪,疼得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纳蓝冷声道:“来拿朕的东西。”
“什么东西?”碧蝉皱起眉头。
纳蓝一个大步来到碧蝉的身前,伸手平放在她的面前,脸上是少见的冷然。“你不是用玉扳指休了朕吗?既然你与朕自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那玉扳指也该物归原主了吧!”
望着他一脸的决裂神情,碧蝉竟有一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她伸手将怀中用红丝线系好的玉扳指掏了出来,轻轻的放在他的掌心。“还你,从此我们就再也——啊!”
就在碧蝉要将手缩回去的时候,纳蓝倏地一反手箝住了她的手腕,微一使劲,她便落在他怀中动弹不得,任他以轻功像老鹰抓小鸡般的带着她飞离了园子。
这突来的转变让所有的人目瞪口呆,只能楞然的看着他们两人离去的背影。
“未时已到,在下也该告辞,烦请替罡天向皇上和皇后娘娘致意。”罡天首先出声。
“你不再等一下吗?”凌崇之礼貌的轻问。
罡天明白的看着众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他的眼中闪过一抹难以察觉的失落,但脸上的笑容仍是温雅的。“或许有些事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纳蓝带着碧蝉飞跃至宫中南侧北辰宫主梁的梁柱顶端,那儿只有一个仅容得下他们两人立足的平台,风吹得他俩的衣服啪啪作响,让碧蝉的一颗心更是忐忑。
“你快放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