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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
她倒要看看他看上的是怎样的女人!她气愤的翻开那些东西,却为之一愣!
“什么嘛!只是帐本,我还以为是他和外面女人搞七捻三的情书呢!”
“……情书?”沛吟好笑的重复了一次。
原来夫人一下子变得这么激动的原因,居然是出于嫉妒哪?
“不,没什么……”发现自己居然吃起天外飞醋,结儿不禁羞红双颊,还喃喃嘀咕着:“鹰磊也真是的,帐本收起来就好,干嘛用锦盒装着?害我还以为……对不起,吟儿,我误会你帮着鹰磊隐瞒他在外头养女人……”
“没的事,夫人。”沛吟故作无知的问道:“耶?那就是帐本啊?”
“对。白家所有的买卖全都记载在上面。”结儿指了几个地方给沛吟看后,便合起那些帐本。“吟儿,你该跟着你爹学学记帐才对。你可能比较聪明。”
“怎么了,夫人?哪儿不对吗?”沛吟看着陷入沉思中的结儿,不禁紧张起来。难道夫人看穿他们让她看假帐的计谋了吗?
“帐目似乎有些不对劲……算了,反正是鹰磊在做生意,他好就行,我还是别多嘴。”结儿似乎不打算再过问帐本的事。
“夫人您……不往下看吗?也许真有什么问题……”
“鹰磊若没打算让我看,生意上的事,我没插手的必要。再说,我又不是课税的,就算这是假帐,他逃不逃税与我何干?只要他别把钱用在不正当的地方就够了。”结儿耸耸肩,就要往外走。“对了,吟儿,提醒你爹,看看他底下的人是不是偷改帐本了……当心白家有内贼。”
“夫人不找书了吗?”
“反正本来就不急,等鹰磊回来再找给我吧?”说完,结儿笑着走了。
“怎么样?”一注意到密室的入口打开,沛吟立刻转过身追问父亲和叔叔。“夫人一点也不像奸细吧?即使有这么个大好机会可以偷帐本,她还是没动手啊!而且夫人还说帐本不大对劲……”
“也许她看出这是在试探她,装模作样而已。沛吟!你难道投靠夫人了吗?该没忘记咱们父女的主子是谁吧?”卫文看向帮着结儿的女儿,表情严峻。
“我知道,我的主子是少主。但是少主疼惜夫人,而我是夫人的随侍,照顾夫人是应该的吧!”沛吟敢大胆的驳回父亲训诫,是因为深信少主的真心。
父亲真这么古板,居然连少主和夫人的心意都看不出来吗?
“沛吟没做错,文总管。”鹰磊出面化解他们父女的僵持。“你也看到了结儿的反应。日后,我不希望还有人在我面前说她不是。”
沉默了许久,卫文和卫武同时开了口:“属下遵命。”
“姜仲尧?”正在对奕的鹰磊和结儿异口同声回应:“他怎么又来了?”
“说是咱们去年田赋缴纳不足,姜大人要求查看咱们的帐册。粮官华大人也跟着来了。”卫文谨慎的站在门外传话,等待少主进一步指示。
都哪时候的事了,现在才来查帐?鹰磊看着近日益发柔美的结儿一眼,心里也知道,姜仲尧不过在随便找借口。看样子,朝廷已经把目标对准白家了,是因为她吗?
“请他们在书房稍候,我立刻过去。”不想让她烦心,他松开她纤纤玉手站起身,对着结儿笑了笑:“姜大人倒是救了你,免得你输得太惨。”
“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结儿慧黠的对他眨了眨眼。“我不会大意,凭你也想再赢我?”她极有默契的没多谈姜大人再度造访之事。
结儿跟侍女之间曾经对奕的消息,不知怎的走漏了,让巡视牧场回来的白鹰磊大感兴趣,兴致勃勃的整天陪着她下棋。
他们一反成亲那几日的冷漠,现在他们也会谈及别的话题,论诗书、论音律,甚至天南地北的闲聊起来,那时候的他就像初次见面时一样,让她觉得充满暖意,就好像他们之间早已认识许久,而不是硬被送作堆的挂名夫妻。
这三个月来,她早已习惯他每天对她嘘寒问暖。
虽然她一度怀疑、他只是信守当初“不会弃她不顾”的承诺,所以这么殷勤照顾她,但……她逐渐觉得他对她不只如此。
她会这么想,是因为他最近逗留在她房里的时间越来越长。
表面上,他像是执意要与她将棋局分出胜负才肯罢休;但她知道,在她思索棋式的空档,他总是用一种,能令她浑身发烫的炙热目光盯着她。她曾经偷瞄他一眼,但那差点让她整个人被他呼之欲出的感情燃烧殆尽。那——绝不是她误解!
他对她,已不光是单纯为了应付朝廷。否则他大可在姜仲尧走后,就如他以前提议的,让她用远游之名,离开白家去寻找失落的记忆;但他根本不让她这么做。
而她也不说破,只想维持这局面。因为她对他,也早已无法自制的贪恋起来。哪怕他不说半句话,只要能看到他,她就觉得心安;更遑论是这么亲密的在一起。
不管将来如何,此刻,她觉得自己身处幸福的顶点;她也只要现在。
不过,因为听说他们每次总是下成和局,所以前天、在沛吟带头的起哄下,结儿和鹰磊决定为迟久不分胜负的棋局增加刺激性——输的人得将身上的东西给对方一件,而偏偏结儿不喜欢戴首饰,这可是危险极了……但她和他,并都不排斥这么危险的事……
反正他们一天中下不了三盘棋,而且周遭没有旁人,她虽然有点害羞,倒也不觉得如何。只是她赫然惊觉,白鹰磊这家伙居然耍诈!
先前他能和她下成平手,自负的结儿只认为、总算遇到了旗鼓的对手;但自从今早开始下后,结儿发现他过去似乎都没和她认真!
不光是因为今天的棋局、都在他的引导下呈现一面倒的态势,而且刚输了一盘的结儿,截至目前为止,到了第二盘中场她还输他十二子!
她好不甘心,鹰磊明明能胜她,过去却一直不展露他的实力,让她今天根本羞得抬不起头、看好整以暇的他!但……真有那么不甘心吗?她迷惑。
刚刚他无意中碰到她的手后,先一愣,便突兀的以轻柔却不失强硬的力道握住她柔荑,像是想说什么似的望着她;还没来得及开口,那个惹人厌的姜仲尧就来了。
该死的姜仲尧,他没事来搅什么局?结儿嘟囔着。
过了一会儿冷静下来后,结儿这才能细想,姜仲尧这次到底又为何而来?
“华大人,姜大人呢?”鹰磊将帐册递给粮赋官检阅,并逐册解说完后,这才发现,方才还在一旁冷眼观看的姜仲尧,不知何时起早不在房里了。
“可能……解手去了。那不重要,他一会儿就会回来了吧?”漫不经心的回答着白鹰磊,粮赋官正聚精会神的看帐册。
先前他奉姜仲尧的强势命令,前来边陲的白家,早就觉得奇怪,看了白家完美无瑕的帐本,更是一头雾水,完全无法理会姜仲尧要他来的用意。白家看来确实是正派经营,但是,此次姜仲尧却一反常态要他抓白家的漏洞,让他有些摸不着头绪。
“该不会是……”鹰磊连忙冲出书房,唤来两名总管。“有谁看到姜大人?”
“少主要我们招待姜大人的随从,我们一直在大厅里,没见到姜大人。”
白鹰磊顿时想通姜仲尧不合时宜来访的目的。“难道——”
“你总算回来——”结儿听到房门被推开的声响,还正纳闷鹰磊怎么忘了敲门的礼节;一回头,赫然惊觉站在门口的人、却是姜仲尧。“你——来这里作什么?”
“今天,我让华大人绊住白鹰磊,就是为了要带你走。”
久违的姜仲尧,眉宇之间显得更为焦虑不安,整个人也憔悴了许多。
结儿一脸疑惑,轻笑着反问:“我若不跟你走又如何?”
“有五千兵马驻扎在十里外,如果白家不肯放你走,就别怪我不客气。”
“我可没犯什么罪,你凭什么强要带我走?”知道姜仲尧不是在说笑,结儿如果说不,绝对会引起干戈;但,姜仲尧这么执意要她,到底为哪桩?
“只要你留在白家一天,就是白家犯了欺君罔上之罪的铁证!”
“姜大人,你、你在说什么……我是白鹰磊的妻子,白家的夫人,哪犯了罪……”难道姜仲尧竟认识真正的她?结儿不禁怀疑起自己,不会真是什么钦命要犯吧?
“事到如今,你还要装糊涂?”姜仲尧叹了口气。
看到结儿震惊的模样并非伪装,此时,他不得不相信她确实丧失了记忆。
“姜大人,你知道我是谁?”结儿紧抓着姜仲尧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