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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对于当今的一些机构运作，还有着启发性的意义……
大约过了半年，河西的局面在一天天往好的方面发展，唐孟冬又偶遇了姬冰雁。让他惊奇的是，姬冰雁居然能够正常行走了！唐孟冬推断了以下几种可能性：第一，那个柳枝其实不是柳枝，是一种什么特别的东西，只是看起来像是柳枝而已；第二，那确实是柳枝，也发生了某种不在他理解范围内的变化；第三，姬冰雁武功高强，只要有柳枝支持，便可以做到许多事情了。唐孟冬无法抛弃多年的信念，索性就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了。
唐孟冬刚为姬冰雁的奇迹惊叹完，突然发现衙门里又来了人，还是熟人——李寻欢。
☆、十年之约
20。十年之约
唐孟冬惊奇道：“李兄在翰林院，还有一年半才会外放吧？这怎么……到小弟这里来了？”
李寻欢脸色惨白，咳了两声，说：“一言难尽，唐兄可是有空，陪在下走走？”
唐孟冬还是很欣赏李寻欢的，就说：“既然是李兄，当然有空！”
他们不知不觉，走到了乡间的路上，此时已经是秋收时节，正是大丰收，放眼望去，一片金黄。
唐孟冬看着丰收的场景，不由有些得意：“这两年都是大丰收，老金出兵也顺利，不但收复了河西四镇，还差点进入了吐蕃的腹地！”
李寻欢看到得意的唐孟冬，也不由笑了起来：“人人都说唐兄擅长农事，愣是把一个不毛之地弄得当地百姓至少能够温饱。今日一看，传言非虚啊！”
“哪里哪里！我不过是略略懂得天气变化罢了，”唐孟冬可不敢在古龙主角这种逆天的存在面前乱装神棍，“这都是所有人一起努力的结果！”
李寻欢倒也没有讨论这方面事情的兴趣，就说：“今日来见唐兄，是来告辞的。”
所以，李寻欢终于要走了么？唐孟冬想到了《多情剑客无情剑》里面提到的剧情：所以李寻欢愤世嫉俗，因为同武林人士过从甚密被弹劾了，此人本来也不想做官，索性就回家了；之后，就是回家路上遇到了匪徒，李寻欢不敌，为龙啸云所救，紧接着，就是龙啸云看上了李寻欢的未婚妻——林诗音，李寻欢为了兄弟抛弃了女人，把林诗音送给了龙啸云，然后就出关了……本来他也有想过，要不要试着改变点儿什么，只是他这两年忙着河西的事务，竟然没有注意到这位的情况。
当然以上这些，唐孟冬是不可能告诉李寻欢的，他只是问：“是因为被弹劾的事情么？听说李兄回家路上被人追杀了？这事儿好像还挺大的！”
李寻欢叹了一口气，说：“是啊！本来也无心朝堂之事，尤其是当了将近两年翰林，看到官场诸多黑暗，总觉得不快意，刚好有人弹劾，索性就此走人，这样家父也不会为此事而责备我。”李寻欢的大哥没死，因为这李父也松了一口气，恶化的病情好了起来，李寻欢要是离家的话，家中还是有人的。
唐孟冬感叹说：“好好儿的，怎么又离家了？难道说，那次追杀，有人救了你，让你引为知己。然后，这人看上了一个你不得不离开的另外一个人，是诗音表妹么？”
李寻欢看着唐孟冬，说：“唐兄果然……要不是李寻欢不信鬼神，只怕是要跪下来大喊‘神仙救我’了。”
唐孟冬有些窘，微微笑了笑，说：“也就是觉得，以李兄的性格，只有遇到这样的事情才会决定离家出关。就算是罢了官，不想李家被你连累到的话，大概会到处漫游，行侠仗义，但不至于走这么远。”
李寻欢说道：“那个人叫做龙啸云，做了我结义大哥。那天，不知道怎么的，本来女眷不该出来见客人的，诗音因为记挂我伤情……让他看见了，之后他就茶饭不思……好歹是兄弟……”
唐孟冬问道：“你是觉得，龙啸云相思成疾，模样凄惨，如果你把诗音让出来，龙啸云会幸福，而诗音，因为得到了一个能够死心塌地爱她的人，也会幸福。至于你，现在没了官职，混武林结仇不少，认为诗音跟了你会有诸多担惊受怕，倒不如退出，这样大家都好，是不是？”
李寻欢微微笑道：“若不是因为这里没有酒，就算唐兄一百个不情愿，也要拉着唐兄大醉一场！知己难求啊！”
唐孟冬道：“可是这样真的好么？李兄就没有考虑过人心？诗音愿意么？或许她就是想要和你一起，让她嫁给一个她不喜欢的人，她幸福么？龙啸云幸福么？他捧在手心的女子不爱他，爱的是另外一个人，而这个人，总让他觉得，他这份感情是被这个人施舍的。至于李兄，看你的脸色，看你咳嗽成这个样子，只怕也不会快乐！”他就弄不明白，这个世界上多得是打着为一个人好的旗号，为这个人做了许多事，可是很多时候这些事都不是这个人想要的，甚至只会让这个人痛苦，既然如此，为何要这样自以为是呢？也是因为这样的原因，他不敢轻易试图改变小李飞刀的剧情。小李飞刀的痛苦，很多都是自己心中的枷锁，还得要自己想得开，就连开导也不一定有用，旁人就算是做了很多事，只怕还是没办法解决这种痛苦。
李寻欢倒是一愣，说：“从来没这样想过，唐兄说的很有道理，只是，李寻欢决心已定。甚至连自己的小园子‘春杏’都给了诗音作为嫁妆了。”
没把李园给出去就好，想想若干年后龙啸云用那副“一门七进士，父子三探花”的对联装13，唐孟冬就不爽。只是他也不多说，只说：“既然李兄要走，且容小弟晚上备下送别宴。”
李寻欢道：“菜倒是无所谓，只是酒要好酒！”
唐孟冬拊掌大笑：“这是自然！”
晚上，唐孟冬同李寻欢找了一处地方喝酒，当时月光正好，两个人喝得很尽兴。
“到底还是表妹在李兄心里的地位不如龙啸云这个做兄弟的，所以李兄才如此选择的吧！”喝了酒，唐孟冬也就把话说出来了，“被选择的那一个，无论什么理由，总还是在心里占得分量要多些。”
“唐兄的意思是，寻欢对于诗音的感情不及诗音对于寻欢的深？或许吧！”李寻欢叹了口气，又打开了另一个酒坛子。
“这个世界注定不黑不白，有好的事情，有不好的事情，在哪儿都是一样不得自由，悲观地看的话。”唐孟冬喝了一口酒，“江湖上也不那么干净，做大侠也不是那么光鲜，内心的寂寞与痛苦总是不可避免的。”那么多讽刺武林所谓正道道貌岸然、邪道反而随心自然的小说还算少么？
李寻欢一口气喝干了半坛子的酒，没有接话。
唐孟冬有了醉意：“李兄，放开了喝！今天走不了我这里还有客房！明天走也成！”
“不了！还是趁着月色好赶路吧！”李寻欢用轻功登上房顶，怀里还抱了一个酒坛子。
唐孟冬也大声问：“李兄何时回来啊？”
李寻欢也大声回应：“十年！十年之后一定回来！”
唐孟冬摔了一个喝空了的酒坛子，哈哈大笑道：“十年之后一定要回来！到时候咱们再……不醉不归！”
李寻欢的身影远去了，茫茫夜色中，似乎还残留着他的回答，应该是个“好”字。
唐孟冬带着醉意，踏着月色回了房，邀月竟然还没睡，看到他这样子，皱眉道：“一身的酒气，我给你洗洗！”还不忘吩咐手下丫鬟去做醒酒汤。
唐孟冬洗了澡，身上清爽了许多，迷迷糊糊中，看到邀月要给他喂醒酒汤，反手抓出她的手腕，道：“你真好！”
“你这又是何苦？二表哥痛苦他的，诗音表妹痛苦她的，与你何干。”邀月放下了手中的碗，嗔怪道。
“寻欢选择了兄弟，我说他对于诗音爱得不够深，他没有否认……”喝醉了酒，口齿就不是那么清楚，“我不是因为李寻欢才大醉的，我只是难以摆脱心里的内疚罢了。我这个人，素来自私的很，我不会去喜欢别人，一定要别人死心塌地对我好，才肯和这个人在一起，只是为了避免感情上受伤，给予的感情也不会比那个人给的更多。我和茗姐在一起，最初无非是不可能有比茗姐对我更好的人了。这样一来，后面难免有时候内疚，我对茗姐太过薄情。我才是天下第一号混蛋！”
邀月趁着他没睡过去，就又问：“那么皇上……”
唐孟冬哈哈大笑道：“在感情方面他和我一样自私！我倒是有时候奇怪，他未来会有我这般幸运，得到一个心上人么？”
唐孟冬又说了几句胡话，就睡过去了，邀月抚上他的脸，说：“你能说出今天这番话，可见你心里对我的感情比你以为的要深得多。要是没那么多感情，何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