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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平和的脾气此时也免不了起了波澜,看着手上的资料,诗诗忍不住皱起眉头,火气升了起来。难道她还不够倒霉吗?
在家里被妈妈摆布,到了公司除了自己的公事之外,还得不停的应付大大小小员工丢来的工作。
真是一肚子的火,但生气归生气,嘟着一张嘴,她还是很认份的拿了手中的资料到会议室去做准备。
这是格兰这个月的业绩报告,每个月月初都会来这么一次,主持会议的通常都是公司的高级主管。她随手翻了翻,没想到那个好色的经理,还有能力替格兰赚到钱。
咕哝的做着不属于自己的工作,才忙到一半,就有个打扮帅气的小弟走了进来。
“送外卖!”他瞄了她一眼,淡淡的抛下一句,就拿出一个大木箱,径自忙了起来。
诗诗瞄了一眼。大餐啊!
“喂!这是谁叫的?”她随口问。
“不知道。”小弟耸肩,一下子就在一旁的小桌子上摆满了美味的食物,“我们老板只说要我送来这里。”
“好像很好吃的样子!”她很垂涎的说。
“废话,我们餐厅的东西是一级棒的。”他很酷的表示。“小胖妹,你可不要偷吃啊!”
她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拜托一点!我看起来像是会偷吃的人吗?”
小弟上下打量着她圆滚滚的身材,不客气的回答,“很像。”
这小鬼!诗诗瞪着他,想到她被公司的人欺负也就算了,连来送外卖的也瞧不起她。
小弟将东西放好之后,转身就走,“小胖妹,记得不可以偷吃啊!”
瞪着小弟的身影消失,她火大的继续工作。这时,内线电话响,她顺手接了起来。
“卢诗诗,你工作做完了没有?”电话彼端传来一个同事不满的声音。
“快了,”她不解的问:“有事吗?”
“快中午了,我们今天想要吃路口那家便当店的猪脚便当,中午人多,你先去买,以免要等很久。”
“喔!”应了一声,她接下这个工作。
这个世界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将数据整齐的排在会议桌上,她心里是越来越不平。
好人就注定要被欺负的吗?
像老妈,一副她一辈子嫁不出似的样子,妹妹们则一致认为她是个笨蛋,同事们更过份,把她当跑腿小妹,连那个送外卖的小弟也一直叫她小胖妹。
她承认自己的身材不是时下流行的瘦排骨,但不管怎么量,充其量只能算有肉吧!越想越气,这世界真是不公平。
拉开会议室的门,诗诗差点撞上站在会议室门口的人,平和的性子再也压抑不了火乱窜的脾气。
她口气很冲的劈头就骂,“长得像座山似的还敢挡在我的前面,你找死啊!”
原本背对着会议室大门讲着手机的聂昶义一楞,将通话收线,缓缓的转过身,没看到人,头一低。好一个娇小的女生!
“对不起。”他淡淡的道。
“说对不起就算了啊!”诗诗依然一肚子的火。
“我是不是听错了?你刚才说了什么?”
“我说——好狗不挡路!”她啐了一口,抬起头要看清楚对方模样,这一看她倒抽了口冷气。
天啊!真是个大帅哥!眼珠还是蓝色的,五官深邃俊美得宛若天神下凡,他是那种让人一见就难以忘怀的美男子,以前,她觉得全世界的男人没一个能跟她老爸比,直到今天——就在此时此刻,在这个高大的男人面前,她推翻了从小到大的想法。
她从来没有看过这么好看的人,不过他若再多点笑容应该会更好看,此际,他的五官没什么太大起伏的盯着她。
聂昶义打量着眼前的女人,圆圆滚滚的身材挺可爱的,一双大眼睛灵活的转啊转,他大可不理会她,但他却开了口,“我可以问一句,这是你一向对待他人的态度吗?”
“不是。”她咕哝着,“我是快爆发的火山。”
“什么?”他拥有四分之一的中国血统,自认中文能力还不错,可怎么这个小胖妹说的话他不是很能理解?
“没什么。”诗诗的气焰往往只能守住十秒钟就熄灭了,她气势全失的露出小小的笑容,“对不起,是我行为失当。”
“一句行为失当并不能解释你方才的不礼貌。”
聂昶义冷得足以令地狱结成冰的口气,令她的神经不由得绷了起来。
蓦地她眼眶一红。真不知道为什么全世界的人都要欺负她?
看到她眼眶的泪水,他顿时一楞。他可不想要把她给惹哭!只要一想到她可能在他面前哭成泪人儿,他竟怪异的开始慌了,这种怪异的感觉可是前所未有。
“不准哭!”他命令着。
她抖了一下,咬着下唇,眼眶的泪死命的不让它往下流。
“你吓到她了?”突然他身后冒出一个取笑的声音。
诗诗含泪的目光看过去。虽然她只是小小的员工一枚,但说不认识这个男人是假的,他是格兰亚洲区的总经理——白子君。
她到底在走什么霉运?
“对、对……”她结结巴巴的连句道歉的话都说不出来。
“小妹妹,别着急,”就在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时,白子君善意的开口。这女孩还真有趣,对着严肃的昶义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对着他这张笑脸,她又结巴了起来,“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卢诗诗。”她硬着头皮说道。
“卢诗诗?”他轻声的重复了一次,“诗诗……很可爱的名字,就跟你的人一样。”
听到他的话,诗诗根本笑不出来。她瞄了聂昶义没什么表情的脸,又看了看白子君,头低了下来。
“我来跟你介绍一下,”白子君继续说:“看来你并不认识他,他是聂昶义,我们格兰的副总裁。”
聂……聂昶义?!
她倒抽了一口气。不会吧!她真的那么倒霉吗?
这个今天才到台湾的格兰集团副总裁,怎么会那么刚好就被她遇到,她死定了啦!
“对不起!”她忙不迭的鞠了个九十度的躬。“对不起,副总裁!”她嗫嚅的说。
“喂!人家道歉很多次了,别一直冷着一张脸,”白子君推了自己的同事兼好友一把,“你吓到了人家小女生了。”
“你是公司的员工?”没有理会他,聂昶义径自看着诗诗问道。
她点了点头。
“你很没有礼貌!”他一针见血的说。
诗诗的头垂得都快贴到地上去了,“对不起。”
“下次注意点就好嘛!你干么那么严肃?”白子君出声替她解围,“你还要事要忙吗?”
“对。”她连忙抬起头表示,“我要去买便当。”
“便当?!”
“对。”诗诗点头,瞄了下手表,“我得赶快去,不然等一下回来迟了,我会被骂到臭头。”
“你就快去吧!”白子君对她挥了挥手。
她感激的对他一笑,但一看到聂昶义她的笑容就僵住了。单单看着他,她就觉得神经紧绷。
“不是有员工餐厅吗?”聂昶义看着那道娇小的身影消失在眼前,才转身问着好友。
“嗯。”
“那她为什么要赶着去买便当?”
白子君笑看他,“给我两个硬币。”
“干么?”
“掷茭,问神!”
聂昶义皱着眉头看着他。
“别用这副不满的眼光看我,你这人也真奇怪,如果你真好奇,自己刚才干么不问?”他不以为然的手一挥。
“不是每个男人都像你一样随便。”聂昶义啐了一句。
“拜托!你觉得我随便吗?”
聂昶义根本不想听他的辩解。两人在进格兰共事前,在大学同班了四年,白公子有多风流多情大家心知肚明。
“进去吃饭吧!”他没好气的道:“今天下午的会议还是由你主持。”
“你不自己出面吗?”白子君不以为然的说:“我觉得你应该很有能耐给公司的员工一个下马威。”
他不置可否的瞄了好友一眼,“我要的是个有效率、有能力的经营团队,而不是一群畏缩的手下。”
“拜托!你别一到台湾就跟我讲大道理。吃饭吧!我叫了你最喜欢的那家餐厅的外卖。”
聂昶义点了点头,跟着白子君走进会议室。每次来台湾最大的幸福,便是可以吃到美味的食物。
奇怪了,可怎么今天他的心思老是无法集中在食物上,尽想着那个其貌不扬的女孩。
卢诗诗……他在心中玩味着这个名字。
她长得并不漂亮,但一双眼睛水亮亮的——很可爱……
诗诗终于赶在下班之前将工作结束,她可没那个熊心豹子胆敢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