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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二十岁那年她才想通,与其让一群上不了台面的男人糟蹋,不如挑个有钱的男人让其包养,或许她的日子不致难过得想死。
因此她花光了积蓄来改变自己,藉以出入名流仕绅聚集的俱乐部好挑选目标,而她挑了个看来很有责任感的老人,她设计了他。
一杯酒可以有无限的可能性,她在他酒里放了春药。
一夜销魂之后,欧阳炎果然如她所料的懊恼不已,一见床上乾掉的血迹真以为她是处女,二话不说的买屋安置她,并给她一笔优渥的金钱。
自此他似乎迷恋上她年轻的胴体,每隔三、五天便来找她翻云覆雨一番,出手阔绰令她越来越贪,不想只当个见不得光的情妇,
她处心积虑的勾引他,让他激情难耐的忘了做安全措施,一次男欢女爱后,将精华留在她体内。
她怀孕了,也顺利地母凭子贵入主欧阳家,成为老人的二夫人。
可是她万万没想到自己会动了真心爱上他的儿子,无法绝念的一心想得到相同回应。
没有回应。她不够幸运,所以无法幸福。
结局是,她有个十岁大的儿子,她爱的男人死了,而她和不爱她的男人上床,这样的人生有何意义她真的不懂,只能像游魂一般孤独的活著。
三十二岁的她有著七十岁的灵魂,孤寂太久了,她只想获得安息,别无他求。
“你太悲观了,生命怎会是折磨呢?你要往好的方面去想,也许它只是一种考验或磨练呢!命运会在你以为失去光明的时候为你送来一盏灯。”生命,不可预料。
快乐是自己找的,没人能解开打了死结的心,除了她自己。
“一盏灯?”她在指她吗?看著她,欧阳佩珊不明白为何她能澄净得如同不解人事的孩童。
“灯是温暖的,它照亮你的世界也温暖你的心,再酷寒的环境也会有坚韧的野草,人不可能连野草都比不过。”只要一心向阳,希望便在不远处。
她摇头轻笑的佩服她的乐观。“如果连灯都灭了呢?”
“那就走出去呀!太阳的光芒永远不灭,即使有短暂的黑夜令人心慌,但黎明终会到来。”她相信每一个明天都会带来新的快乐。
“走出去……”多叫人向往的提议,可是……“你不曾难过得想哭,埋怨这世界的不公平吗?”
“有呀!”而且是常常。“每次我一看到路边的乞丐没饭吃就会想哭,还有公园里被弃养的猫和狗用乞怜的眼神望著我的时候,我都会巴不得把它们全带回去养。”
但是桃花和静不准,三申五令的喝止她泛褴的同情心,家中有一猫一犬,一只聒噪的鹦鹉和爱喝酒的花栗鼠已经够多了,挪不出空间再养宠物。
她最多只能常带食物去喂食,好弥补她力有未逮的遗憾。
欧阳佩珊为之一愕,感觉自己像和外星人对话。“我指的是生活上的不顺心,或是被人伤过的心。”
“嗄?!”上官青青有片刻的怔然,好像对方说了很难理解的话:“有必要过得那么悲惨吗?”
以前有父母,现在有静保护她,再者,她不认为有谁敢伤害一个魔女。
通常立场是相反的,只有魔女会害人,说实在的,她无法了解正常人是如何生活,她们已和魔法融成一体,不太需要为日常琐事烦心。
“难道你不曾遇过勾心斗角或恶意中伤你的人?”她不相信她从未有过伤心事。
美丽的女人很少有知心朋友,就算不招惹人也会遭人嫉恨,或多或少的竖立敌人。
她笑著挥挥手。“你想太多了,这世界有很多好人,没人会故意伤害别人。”
不少人抢著帮她忙呢!在她迷路的时候。
“一次也没有?”
“不可能会有啦!我家的桃花很凶悍,静又聪明得很,酷也伶俐乖巧,不用我费心去烦恼这种事。”她是最轻松的一家之主。
啊!一家之主是静,她不敢抢她的位置。
欧阳佩珊忽然羡慕起她脸上洋溢的光彩。“你很幸福。”
“嗯,我们一家人都努力让自己幸福,绝对不让快乐消失,天底下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信心最重要。”虽然她是全家最没自信的一个。
但她拥有快乐,以及三个爱她而她也爱她们的家人。
还有四只非常有特色的宠物。
“你很美。”她指的是心,一颗无私纯净的心,不像她的已经丑化了。
上官青青不好意思的红了双颊。“我家桃花才是美女,我很普通啦!”
艳形于外才是美女,清灵于内是修养。
“普通?”闻言,欧阳佩珊失笑的想把自己埋了。“你要是普通怎能吸引阎天的注意,他的眼界高得离谱。”
连她都入不了他的眼,可有可无。
“他呀!”一提到他,上官青青的叹息频率忽地增高。“你不会觉得他这个人很奇怪吗?”
“奇怪?!”各界对他的评价是有正有负,但未曾听闻他有任何“奇怪”的癖好。
“对呀!老是命令人家这不准、那不行,好像天下唯他独尊似,也不想想人是有思想的,怎么可能受制于他人。”那些约束她听听就算了,根本没去记过。
他们的交情还不到那个程度,而且他也没资格管她,若非有酷的存在,他们等于是两条平行线,陌生得连打招呼都不需要。
一阵好笑让欧阳佩珊解了不少忧愁。“因为他迷恋你,你看不出来吗?”
是的,迷恋,几近痴狂,整幢宅子的人都瞧得出他的转变,可她却……
忽然间,自觉人生乏味的欧阳佩珊有了些生气,认为活著还挺有趣的,受苦的人不止她一个。
“整天板著脸叫迷恋?”嗯,的确是奇怪的男人,非常与众不同。
她完全感受不到,只知他想要个情妇,无关恋不恋。
“因为他不擅表达,你出现以前他连表情也没有。”很奇妙的感觉,她有股想笑的冲动。
多久了?上一回发自内心的笑已不复记忆。
表情一变的上官青青惊讶的圆睁双眸。“天呀!你说他是鬼?”
难怪了,他僵硬得连笑都不会。
“你……”她快翻白眼了,请给她嗅盐。“我是说他生活严谨,态度严肃,凡事沉稳认真,不轻易展露情绪。”
托著腮,她又叹气了。“听起来很无趣,他活得下累吗?”
他是小孩子绝对不会靠近的那一型,甚至会因他的出现吓哭作恶梦。
幸好酷被她们磨得很大胆,不然她一定会被他的冷脸吓得必须到庙里收惊。
欧阳佩珊笑了。“只有你会说他无趣,在英国人眼中,他是勤奋又正直的上流人士。”
“什么上流、下流,不都是人嘛!为何要分贵贱,依我说,没有喜怒哀乐就不算是人。”所以她讨厌英国。
好想念台湾的小吃,她要回去逛夜市。
“如果能早一点遇上你就好了。”她是上天派来拯救她的使者。
不是天使,而是比天使更高级的圣者。
“什么意思?”上官青青眼神迷惑,只觉得眼前的她似乎变了,像是枯萎的花朵突然有了生机,绽放出美丽。
“没什么。”她释放了自己而已,让心自由。“试著接受阎天吧!他需要你。”
至于他和她的一段过去就埋在土里,没必要让心灵纯净的她蒙上尘粒。
可笑吧!像她这么自私的人也会开始为人著想,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他……需要我?”不会吧!他看来比她强壮多了,不像弱者。
虽然有时候看起来让人觉得有点可怜。
“因为他爱你。”
当场傻住的上官青青说不出话,一抹清暖的流泉化开混沌,心的最深处似乎多了什么。
像是……感动。
不远处有名劲装打扮的女子深深的看了上官青青一眼,转身离去时眼里不自禁流露出怀念。
“你说我很奇怪?!”
最奇怪的人敢说别人奇怪,他才奇怪。
“你本来就很奇怪,那么多女人不去喜欢偏偏老缠著我笨妈,你的脑子一定有问题。”妈咪长得比较美以外没什么长处。
除了非常迷人的笑容。
“你妈不笨,她只是戴上瑰色的眼镜。”美化了眼中的世界。
“所以说你是奇怪的人,我妈笨也就算了,为什么你也跟著笨下去,妈咪不会留在英国……啊!谋杀……”好痛哦!
大人欺负小孩,没天理。
欧阳阎天冷哼的加重手劲。“有胆打架就别喊疼,你还真神勇呀!”
一手碘酒、一手纱布,怎么也没想到还得替他上药,自己明明要去找他母亲,为什么会被一阵吆喝声牵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