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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流光-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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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头正没好气,登时回头搡了对方一把,恶狠狠道:“你娘老子的——”

对方被他推倒在地,却不生气,起身来拍拍衣服哈哈大笑地走开去。赌坊里的嘲弄的笑声也只沸腾了片刻,就被下一轮“买定离手”的吆喝声压了下去。

他晃晃悠悠地钻出赌坊,眼前一片模糊,刚走了两步,就冷不防撞到一堵人墙。他张口骂道:“老子——”这一抬头,登时愣住了,脚下一软,当街跌坐下去。

三十三

“我命休矣!”高先在心中苦叫。面前几个铁塔般横眉怒目的壮汉,将他围得密不透风,显然是不肯给他任何逃走的机会。

赌徒遇上收债的,况且又是久讨不还的那一种,高先再是出名的无赖奸猾,见到这番情景,也不免头晕腿软。那当中的何大,最擅收账,号称连皇帝老子的赌债都敢去收。荣义钱庄既是请动了这尊黑面神,他高先怕是这次要凶多吉少。

高先祖上原本留下几处家产以及两间杂货铺子,都在琼香街上。之前光景好时,他说话做事硬气张狂,从不将他人放在眼内。谁知天有不测风云,当下他家产败光,又无进项,只能躲着母亲,偷卖些嫁妆首饰,然后到赌坊里来寻运气。可哪知他偏生这般倒霉,次次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起初他从钱庄断断续续借得十两,而今利滚利,本钱加上利息,已经翻出去二百两不止,他哪里能还得上?

“还钱!”何大身后的几个兄弟粗声恶气地吼起来。何大向来沉默寡言,只拿一双眼钉在他身上。眶内眼珠,犹如两颗铜丸,似乎立时要射出来,透进他的头颅之内。他被看得寒毛倒竖,继而四下瞄了几眼,站起身来,压低声音商议道:“街上人多不方便,不如寻个僻静地……”

一个巴掌登时将他打得眼冒金星。他捂住脸,低声发狠道:“娘老子的——”这时,他只觉后颈吃痛,少间便被人拎到巷子中去。

“还钱不还钱?”

“还——自然要还——”高先努力挤出笑容,讨好道:“我高先也不是破落户——”

“少废话,什么时候还?”

高先见那拳头又要落下来,不由往后躲了一躲,道:“我正要把房子卖了——可牙行那边还没谈好——还须得宽限几日——”

何大眉头渐渐锁紧,高先知道这顿揍怕是躲不过了,索性将身子一蜷,大声道:“打吧打吧,打死我,那账再没人还了。拼了一条命,老子到地底下照样逍遥自在!”

拳头意料之中地落下来,高先当即大呼小叫起来,俨然是无辜客路遇打劫贼的架势,叫得凄厉刺耳。不消一会儿,就能把公差们招来。

当街斗殴,虽然要进监吃牢饭,也比在外面被打死得好。

高先一边抹去嘴边的血,一边撕心裂肺地喊。这时,雷雨般的拳脚忽然停了。他静待了半晌,才偷偷从双臂间露出一只眼往身后望,这一望,更是将他吓个半死。

除了他之外,巷子里竟是空无一人!

何大他们去了哪里?他颤抖地贴住墙面,张皇不安地扫视四周。一声咳嗽突兀地响起,那是从巷子深处传来的。

“谁——”他战战兢兢道。

咳嗽声忽然剧烈起来。

他恍然大悟,高声骂道:“江擎,你这孙子,又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天没黑就藏着掖着了!”

“不得无礼!”巷子深处走出的两人,正是江家随从的打扮。江擎随后走出,在欲暗未暗的天色中,那张脸显得尤其苍白瘦削。

江擎负手而立,眼睛是望着天的,慢条斯理道:“挨打的滋味好受吗?”

高先的怒火一下就噌得点着了,若不被两个随从眼疾手快抓住,他已经掐住江擎的脖子。此时他被人压制住,嘴里却未消停:“呸,要不是你为了旺你哪门子风水,占了我的店铺,还想要我家房子,我怎么会落到这种地步?江擎,爷爷绝不和你善罢甘休!爷爷咒你——”

江擎不以为然地听他骂骂咧咧,直等他骂完了,才又道:“想要回店铺?这很容易——”

他对仇人忽然转了口风,一时难以理解,继续骂道:“你少来消遣爷爷!”

“不仅铺子还你,连你在荣义坊所欠的银子我也帮你清了,怎么样?”江擎挥挥手,两名随从当即放开高先。高先沉下眉头,心中冷笑。他也是生意人,生意场讲究有买有卖,公平交易,凭空让他人占便宜自己吃亏的事,断然是没有的。况且这条件虽不甚高,也确实让他动心,于是他道:“要我做什么?”

“去衙门告状。”江擎的话,掷地有声。他见高先不解,哼了一声,阴狠道:“江家不是占了你的铺子吗?”

高先愣了一愣,忽的醒悟:这段时间京城中闹得沸沸扬扬的不就是江声楼一事吗?那倒霉的便是江家二公子江庾。他没见过,但听过些茶余饭后的家私闲话。江庾正是江擎之弟,可这做哥哥的,偏是这般冷血,作壁上观不说,这时竟又要落井下石了。

高先道:“这不难,不过是栽赃嫁祸,煽风点火。可这件事牵涉的苦主已是不少,再加上我也没什么分量。”

“藏于人后,自然是没分量;若在人前,便有不同,单看你咬不咬得住。”

高先一边想这兄弟相残,果真残酷;一边又想铺子能回到手中,止不住洋洋得意,忙不迭地答应下来,又得寸进尺地多要了些跑腿费。

月亮升到半空中,光华泻地,兰榭里静静悄悄。傅阳秋孤身来到,叫人去唤猗兰。这厢刚添得杯满,就听有人在水榭外笑道:“孤杯只影赏月,莫非太白魂魄归来?”

傅阳秋听罢,当即笑道:“尚缺一番手舞足蹈,吕兄或可助兴。”

纱幔之后,一人飒然走来,恰是吕彦廷。猗兰也抱了琴在他身后,浅笑在颊。这吕彦廷前几日来到京城,稍稍安顿,便沉溺在这三千楼的风月之中,自谓开怀。方才他刚好在猗兰处听琴,正愁无人对酒,这时听闻傅阳秋在此处,俨然如旱田遇了甘霖,提上酒壶就奔了过来。

酒逢知己千杯少,又有琴声美妙,在旁助兴,自然酒酣耳热,畅快无极。傅阳秋道:“吕兄怎么会来京城?”

吕彦廷边惬意地舒展了一个懒腰,边玩笑道:“我——来考功名。”

“不是明年春季里才考?”

“唉,春闱迫近,犬子业疏。经书不通,诗赋轻薄;禀性顽劣,颟顸不堪。然丈夫立世,功名为首,然后方能修身经国。今惭为修书,忝言相请,望允正翁代为严加管教,督促进学……”

吕彦廷摇头晃脑了半天,傅阳秋终于听出那是吕父所写的一封书信,他说道:“令尊要你去天罗书院于翁门下就学,你却在这里流连花酒,真是白费令尊一番谆谆心思。”

“彼此彼此。侯爷当年要你应考,你不肯;要你参军,你也不肯。偏挑这万人轻贱的商人来当,岂不是比我更为可气?”

傅阳秋听到“侯爷”二字,心中不知何等滋味。再想起中秋之宴,心中犹豫再三,拿捏不定。他索性不去想,猗兰也趁机添杯祝酒,将前日打听来的有关江庾之事寥寥交代几句,他眸中凛然道:“初五他果然已在江声楼?”

猗兰点头。“虽然楼中少有人见他,但燕翁弟子官仲成初五来这儿喝酒,喝醉了就大骂江庾偏在这时候回来搅局。”

吕彦廷听罢,插嘴道:“江庾不就是个江庾,你也未免太过紧张。”

“绝非我紧张,而是这个江庾透着股怪异。我入京之前,手下人说江庾远游在外,可我刚到京城没几天,他就到了江声楼,你不觉这过于巧合了吗?”

“你是说他在暗中刺探?”

傅阳秋摇摇头:“或许是,也或许别有原因。”他脑海里一时间浮现出联翩影像,他想在其中抓住些什么蛛丝马迹。吕彦廷瞄了他一眼,轻笑间悠闲地拿起酒杯来,忽然顿住,若有所思道:“我进京那天,在江家庄园门前,恍惚见到一个熟人——”

“莫不是个美人?”傅阳秋戏谑道。

“若是位姑娘,定具清妙之质,甚得我心。”说完,他兀自笑笑:“我怎么忽然说起这些?不过他手里的那块玉——若我没猜错,当是‘一捧雪’。”

“‘一捧雪’?你在大街上见到的?”显然没人相信这种说辞。

最终吕彦廷败下阵来,自罚一杯道:“好吧,想是我看错了。”一杯饮罢,他忽然又想起什么,凑过身去,问道:“我听说,你是和聂姑娘一同进京的?”

“聂姑娘?”猗兰微生诧异。

“难道他没告诉你,庾州城里有位聂姑娘,风姿卓绝,让人一见倾倒?”

猗兰抿唇浅笑:“果真如此?”

傅阳秋并不避讳,言道:“她生在庾州,却是长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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