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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流光-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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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莫忘了,她可是梅府的外孙女。那梅老太爷女儿没了,可不得加倍心疼女儿的骨血,要什么便给什么!”

“哦!”其余几人点头会意。

“想那梅府到底不是一般人家,出来的个个都是人物。就说夫人当年的作派,让全城的人都看傻了眼,这姑娘和夫人那时还真有些像……”

这句感叹到了半路便戛然而止,一干人顿时敛声,四散而去。

“都是些不长进的东西,只顾着闲磕牙!”容碧月眉头一沉,面上愠怒十分。她一边呵斥一边转头向着聂甫泰道:“我可听说她在外面招惹了那傅家公子出双入对,毫不避嫌,真是不知羞耻。老爷撵这丫头出府算是对了,要不然——”

然而聂甫泰只是缄默如山。那日秦仲道的话他并非一字皆未入耳。

见他毫无回应,容碧月当即闭了口。若是从前有人信口闲扯,但凡提及聂萦离的,都少不得要被掌嘴,受些惩戒。聂萦离历来是聂府的禁忌。可而今他却一语不发,倒让她心内有些发虚,不知该如何揣度他的心意。

想到这里,她也不免心灰意冷。当初她这穷人家的女儿,幸而生得姿容艳丽,才配得上给这响当当的大户人家做小。十七岁的女儿家,正似聂萦离这般年纪,却图一份丰厚聘礼,只为父母兄弟从此能够衣锦荣华,再不受人白眼,甘愿坐进一顶小轿,头也不回地进了聂府。可惜天不从人愿,隔年瘟疫四起,她在聂府相安无事,但乡下的家里却没一个人逃过。荒坟寂寞,纸灰如蝶,她孤零零地守到天黑,心里有万般的话却不知道该向谁说:不仅是这丧失亲人之痛,还有——恩爱日稀,如履薄冰。她不是个愚笨的女人,她不久就明白聂甫泰娶她不过是为了和梅如卿斗气,今天吵上几句,明日却又和好。即使梅如卿弥留之际,怨恨弥深,看都不愿看他一眼,他却依旧守在门外,谁也劝不回去。她不过上前说了两句,他一巴掌就打过来,这一巴掌从此也在她心里种下了恨。梅如卿死了,自是咎由自取,却关她的孩儿何事?身怀六甲的她,哪里当得那样愤恨的发泄?一时脚下不稳,跌去地上,滚在庭阶下,血流满一地。她的儿子,唯一的儿子,未出人世便已夭折。她岂能不恨!可她命里卑贱,纵然心中再多不平,也只能留下,处处察人脸色行事。到而今,十几年光阴虚度,她所得来的,细数之下,仍是双手空空。

争强斗胜,她不是没有手段,可你如何去同一个死人争?

聂甫泰半晌才开了口:“濯玉、濯缨最近在做什么?”

容碧月见他说话,心里这才踏实了些:“濯玉他天天去铺子里,老爷不用担心。濯缨——”她叹了口气:“为了入宫的事情,这几天瘦了许多。衙门里更是催得紧,我这不是还要去走一走,打通下关节,看能不能把那名字勾掉。”她边说,一双眼睛则片刻不离聂甫泰。

聂甫泰叹了一声:“等这事了了,你去请个媒人,但凡门当户对的好人家,就把婚事定下。”

容碧月终于听出些慈爱和关心的口吻,略感欣慰,于是搀了聂甫泰去书房,自己则带了两个丫环,出了门去。

说到衙门,容碧月也不免眉头紧皱。有俗语道:“千里当官只为财”。衙门里的道道儿颇让人眼花缭乱,可到底都是为个“财”字。她之前递了拜帖过去,和县太爷家的三夫人搭上了话,今天送的是胭脂水粉,明日里又是金钗银环。这一来一往间,关系自然融洽,县太爷那里也痛快应允了此事,交付县丞去办。哪知县丞向来与县太爷有嫌隙,虽是官阶有高低之分,可也皆是朝廷委派,身负皇命;再者自家资格也老,于是愈加瞧不上那后来之人,办事多是推三阻四。所谓“县官不如现管”,你知会了县太爷,可忽略了堂堂的县丞大人,那也是无济于事。容碧月无奈,只得又在沁春楼摆了一桌酒菜,邀那县丞大人前来。

十五

但结果却是大大出乎意料,县丞姗姗来迟,且只坐上片刻,说了一句:“此事已成,夫人无须破费。”便匆匆告辞而去,惊得她愣了半晌。酒席、礼物这县丞丝毫未沾,看来他并非求财,那之前百般推搪又是为了哪般?

忽然有人在门外探看,她一见,忙起身来,脸色稍有缓和:“原来是程二叔。”那被唤作程二叔的人往楼下张望了一眼,道:“你请了他来?”

容碧月点点头。

“为的是濯缨的事?”

“对,二叔你也在衙门里,你说这事办得成办不成?”

程二叔诡异地笑了笑:“你还不知?濯缨的名字昨日就不在簿子上了!”

容碧月惊异道:“当真?”

“当然。我的话你还不信?据说是有什么人知会了一声,想必暗地也给了好处,总之这事就办成了。”他倒是有些得意的腔调。

容碧月一边略放了心,可转而又是忐忑。她奔走了这些天,费了不少工夫都办不来的事竟是这样轻易就解决了?“二叔可知是什么人?”

“那倒不知。但肯定是与你家有渊源的,要不然怎会出手相助?”那二叔边说边在桌边坐下自顾自喝酒,又捡喜欢的菜吃了几口,才道:“总之你莫要担心。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容碧月眉头蹙得更深。

这本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可在她的心里激起的却是不安的涟漪。可她当即又是苦笑,大概这许多年她度人察事多是冷眼,几乎不信这世上竟有什么好人。她没见过,甚至她自己也不是。

她不愿再想下去,心中烦乱一时难以摆脱。于是出了沁春楼,她让两个丫环先行回府,自己则沿着一条小巷越走越僻静。小巷的尽头豁然开朗,那里房舍不多,均匀地散在四处,于是空出来一大片平地,供人往来行走。平地的西北角两株梧桐参天茂盛。树下一口深井,水色幽碧。她走到井栏那里,这日的天气很是燥热,然在树下却是凉风习习。此时路上少有人行,她坐了一会儿,心里安定了许多,正欲回去。哪知刚转头来,就惊见一张带血的脸撞到跟前,她下意识地连连退后。那人毫无凭依,身子就直截倒了下去,正撞在井栏,当即呕了一声,血大口地落去井中。

“救——救我!”那人声音微弱,却极力撑到最大。

他囫囵的满脸是血。看不清面目,可容碧月也没打算多管闲事,于是冷脸从另外一端绕走。那人见她要离开,又强撑着扑上前来,一把揪住她的袖子。“夫人,夫人!”口吻颇是凄厉,俨然已是走投无路。一个孱弱的人力气竟是如此得大,她半天也甩不脱,只得回头斥道:“你若再不放手,我可就要喊人了!”

这时忽然从另外的小巷中蹿出三四个彪形大汉,骤然一个虎抱,就将那人带离她身边。那人挣扎了半天,死命不从,但挣脱无计。其中一个汉子走上来道:“夫人受惊了。我们这就带他走。”

她被惊吓了一番,心绪甫定,却又见那汉子眸中一亮,呵呵笑道:“您是——聂家二夫人?”态度爽朗粗犷,颇有江湖中人的气派。然而更让人惊讶的是被捆缚住的那个人听到“聂”字登时瑟缩地再是不敢抬头。

她眉头锁紧:“是又如何?”威严之态显露。那汉子见她如此,兀自轻笑,拱手道:“山高水长,后会有期!”说完,带了同伙风一般大步离去。

青天白日竟是当街逞凶,可见这世道本是污浊,又能希图人心干净到哪里去?

她冷笑地看着那伙人走远,这才理理衣衫迈出步子。

“聂二夫人,嘿嘿,好风光啊!”身后陡然有人声响起。声音尖而细,然而刻意压低,足以叫但凡听过的人难以忘记。容碧月猛然回头,只见来人虽是笑脸一张,却是比方才的血肉模糊更是骇人。

“你是谁?”她虽觉得来人面熟,却不敢断定。

“夫人竟是不记得小的,果然贵人多忘事。”

“你到底是谁?”

“夫人还记得十多年前吗?就在聂府内的后花园里——”

容碧月登时抖了一个激灵,脸色大变,狠狠瞪了他一眼便急急走到巷子里去。来人狡诈一笑,紧紧跟上。待行到僻静处,他才又道:“夫人想起来了?”

她不回头。“你回来做什么?”

“没什么,不过探望夫人,顺便叙叙旧。”

“你我有什么旧可叙?”她沉声道。

“哦,夫人都忘记了?”来人故作惊讶,随即狞笑两声:“要不要陈二我提醒夫人两句?当年的聂夫人,也就是梅——”

“闭嘴!”她陡然回头,一巴掌便打在那陈二脸上,啪地一声,极其响亮。

陈二的脸上登时火烧般得疼。他却不气,只道:“夫人下手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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