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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表现得很差劲是不是?”他想他的复仇心会比她更剧,非要凶手一家陪葬。
“是毫无表现。”她说得刻薄。
单破邪苦笑地摇摇头,犹豫着要怎么开口,突然,身边的草丛发出窸窣声。
“将军,你怎么不告诉仙子姐姐她的仇人是吴统领呢?”
“小青子——”他怎会在此地?
褚姁霓狐疑地看着两人的神色,“吴统领是谁?”
“将军的舅爷吴东权呀!仙子姐姐不晓得吗?”何青一副深感困惑的样子。
“舅爷?!”一股冲天的怒气由小腹窜上她眼底,他又骗了她。
“霓儿,你别冲动,他是朝廷命官动不得,我不告诉你是因为……”单破邪倏地瞠大黑瞳。
出手极快的柔荑点住他的穴道。“原来你也是护短之人,我错看你了。”
“你误会了,霓儿,我是为你着想,不愿你被官府通缉。”国有国法呀!
“舌筑莲花好生佩服,凭我独步江湖的易容术谁能抓得了我,狡辩之言何其可恶。”褚姁霓根本不听他的解释。
“难道你不想和我长相厮守,打算一辈子戴着人皮面具?”他愤怒的狂吼着。
她仰天笑得凄厉,“将军,这是你的伎俩之一吗?用温情软化我心中的恨。”
“不许你污蔑我对你的爱,仇恨真的比一生幸福重要吗?”单破邪的眼底泛着气愤的红丝。
他的爱终究化解不了她的恨。
“对我而言,幸福是什么呢?你怎能要求一个被仇恨困住的人去理解幸福,而我真的看不见你的爱在哪里,看不见……”
褚姁霓像是绝望的溺水者,放弃求生意念的往下沉,苦涩而空洞的狂笑离去,口中念念有词,“看不见……看不见……”
“小青子,你该死!”解不开穴道的单破邪朝何青咆哮。
何青瑟缩地吞吞口水。“将……将军,怎么办?”他又不会解穴。
不过插两句话,他怎知会掀起这么大的风波。
“去找陈副将来,快。”
“噢!我马上去。”
而他还真的很快,一拔足就飞得无影无踪,气煞在他身后有气无处发泄的大将军。
秋意袭人,它带来冬的气息。
由于凌莲姬的一道命令,本因贪渎罪名而押入水牢的吴东权被释放出来,他得意扬扬地大摇大摆,神气得宛如山犬般仗势睨人,横行于军营中不可一世。
他就说嘛!人若找对靠山可保万世昌平,福荫子孙。
几万件冬衣算什么,公主小指头一摇摇就当了事,没人敢说第二句话。水才浸到膝盖口就让人提了出来,必恭必敬地送上乾净衣物一换。
人若运气来时城墙都挡不了,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谁管那无情的外甥军令如山,还不如刁蛮公主的任性一为。
果然拍马逢迎是有好处的,只要帮公主一点点小忙,除掉她眼中那根小小的芒刺,回皇城之后必可官升一品,弄个小将军玩玩。
到底是如何的绝色能教刚强男子折腰,要是他能尝上一口的话……嘿嘿!包管小美人乐得上了天,祖宗八代的姓氏都给忘了。
骤地,他眼睛一亮,口水都快流下嘴角。
美,太差了,简直是人间绝色,若能一亲芳泽,他折寿十年也甘愿。
“啧!哪来的美人儿,你不晓得军营重地不可擅闯吗?”吴东权调戏地以眼神色淫。
“你是吴统领?”冰冷的女音由绝色女子口中缓缓吐出。
他可骄傲了,不知死到临头地想染指她。“你是想来投怀送抱不成?”
“回答我。”
“这么漂亮的脸蛋不该横眉竖眉,来,爷儿疼疼。”吴东权色心不减地伸出狼爪。
一道红光掠过,五根手指头齐节落地,惨叫声随即响起。
“越美丽的花儿越扎手,没人教过你这个道理吗?”此人穿着将领衣裳,阶级应该不低。
我的手指……“你削我……我的指头……”吴东权开始害怕地护着手后退。
“你是不是吴东权?”剑一比,寒光泛着无数人命的碧血。
他提防的用着戒慎神色盯着她,“你……你找他有什么事?”
“你只管回答我,是或不是?”她语气一冷的以剑尖逼近。
“当……当然不是。”他立即予以否认。
在世道险恶的官场中能钻研出好前途,凭藉的不只是圆滑手段和心机,还要会察言观色,见险就闪、有难即躲才是生存之道。
一看到她冷清阴肃的神色,出手又快又狠不惧王法似的冷酷手法,便可知其一二,绝非一般的练家子。
明哲保身的道理他可精得很,美人虽艳却阴狠无比,为了他这条老命着想,还是少言少事,绝对不能承认自己就是吴东权。
大丈夫能屈能伸,先避开眼前的劫难再说,断指之仇来日必报,非整得她生不如死,叫苦连天。
他吴东权好的本领不多,坏点子倒有一大堆,不怕制伏不了一个水漾的冰丫头,准教她直的走进来,横的躺在他腰杆底下任其摆弄,一辈子翻不了身。
“你不是?!”褚姁霓不相信他的说辞,眼神闪烁者非好即盗。
吴东权装起无辜的表情,“吴统领是何等威风的大人物,小的给他牵马都不够资格。”
“他人在哪里?”拙劣的装模作样,你太低估我红线女。
“在营房休息吧!人家是大官耶,哪会到处溜达。”啐!臭婊子,手快疼死了。
“是吗?”你再装吧!碧血剑在悲鸣。
一脸痛苦的吴东权哈着腰,“我可以走了吧?”
“嗯!”等他放心地走了两步,清冷的女音又再度响起,“褚玉缡很美吧?”
“褚玉……缡?喔,你说那骚娘子,她的皮肤又滑又细,长得和你很相……像……”他突地瞠大眼睛。
天呀!莫非……褚家有后?
“姑姑蒙你照顾了,我是不是该谢谢你呢?”好好看这世界最后一眼吧!
“呃,我是见过她一面和她不太熟,你是褚家的……”他怎么没注意到两人的相似呢?都是绝色佳人。
“褚玉缡的亲侄女褚姁霓,我来讨债的。”她眼中迸发出浓浓恨意。
吴东权惊得连连倒退。“我不是吴东权,我不是吴东权,我是……”
“吴统领,你在搞什么鬼?本公主不是叫你把她给杀了吗?”气急败坏的凌莲姬快步跑过来,身上散发出一种奇特的香味。
“吴统领?!”冷冷一笑的褚姁霓面露和煦地扯下红线轻拭剑锋。
红线?!“你……你是红线女?”他惊恐得眼睛都快凸了。
“碧血剑下红线留,阎王来收三更魂,你活得够久了。”褚姁霓一步步的走近,眼神冷透似冰。
“不……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是将军下的令,我不过奉命行事而已,不是我的错……不是我……”
剑在眉尖犹不认罪,一味的推卸找替死鬼,他在酒肆青楼中常听人传说红线女的事迹,据闻她嫉恶如仇,专惩官府不敢办的大恶人,是个下手绝不留情的一流杀手。
而且自出道以来从未失手,没人见过她的真面目,以红线为凭证向人收取酬金。
他还不想死呀!荣华富贵、高官厚禄正等着他,他不能死。
蓦地,他心一狠的用另一只未受伤的手扣住凌莲姬的咽喉当挡箭牌,靠山没有了可以再找,命只有一条,不自私都不成。
“吴统领,你快放开本公主,要不然我要圣上砍你的头。”不知死活的凌莲姬高声叫嚣,当真以为公主的头衔令人敬畏。
吴东权尖锐的笑着,“委屈你了,公主,小的的命就拜托你了。”
“放肆,我叫圣上诛你九族。”可恶,原来他是包藏祸心的大土狼。
“那也得公主能活命呀!你居然叫我杀武林排行第一的女杀手,岂不是存心要我送死吗?”他狠狠的掐住她的脖子。
面临死亡,凌莲姬才知害怕的流下无声泪。
“吴东权,九十六条人命在我背后呜咽,十年血仇岂是一个公主能替代,你太天真了。”碧血剑泛出无数狰狞的鬼影。
“你……杀了公主是大罪,你可别轻举妄动。”死亡的阴影逼得吴东权直往后退。
“诛我九族吧!反正褚家人已死绝,不在乎多我一人。”剑光一翻,她以惊人之速掩剑一刺。
“啊——”
红光与血光相辉映,剑身穿透凌莲姬薄瘦的肩头没入身后男子的左胸。吴东权瞠大双眼不敢置信,为了报仇她连镇国公主都敢杀。
“吴东权,向你的生命告别吧!”褚姁霓的鼻翼吸入一阵奇香,她惊觉有异地抽剑。
连连点三下,褚姁霓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