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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目送
薛羽祥说完才发现南宫芯钰正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在望着他，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是让他十分的不舒服。
“你怎么了？”薛羽祥还是没有忍住，情不自禁的问了出来。
“薛羽祥你还是没有弄明白，你和我早就不是曾经的你我了。”南宫芯钰瞟了一眼薛羽祥，“你觉得还有可能回到过去吗？”
声音顿了顿，南宫芯钰突然一笑，带着一点点自嘲又带着点无奈的复杂情绪，按住了自己的胸口：“晚了，知道吗？”
极具暗示性的话，好似一道晴天霹雳在薛羽祥的心底炸响，轰的他内外剧痛，无能自已。
她的意思是……她已经爱上别人了？
谁？
薛羽祥看向南宫照，南宫照在他的目光注视下平静的回视着。
真是南宫照？
薛羽祥仔细的查看着，恨不得用眼神代替手术刀将南宫照一点一点的解剖来看看。
“别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回你的暄旭帝国去。”南宫芯钰的声音响起，没有一点的情感糅杂在其中，就像是对一个最普通的陌生人说话一样。
其中的疏离让薛羽祥皱眉不已，将目光转到南宫芯钰的脸上，定定的出神：“芯钰，你真的不跟我回去？”
“风雨飘摇的国家，你让我回去做什么？”南宫芯钰白了薛羽祥一眼，“而且……那里没有什么好留恋的。”
最后一句话对于薛羽祥来说，完全是致命的打击。
南宫芯钰冷漠的眼神，好像是冰冻的钢针一般，刺得薛羽祥全身发痛。
没有好留恋的，他在南宫芯钰的心里就一点位置都没有吗？
“薛羽祥，记住了，无论你面对的是什么，那些人都动不了我。”南宫芯钰微微一笑，伸手往四周一指，“天下还有哪里比我映枫庄更厉害？”
若是说她单独手下的某个势力也许有缺陷，但是己方势力融合成整体，那就绝对是固若金汤，不是任何人可以打败的。
“芯钰，你的意思是……”薛羽祥心中有不好的预感闪过，难道说她的真正想法是……
“你太弱。”南宫芯钰微微一笑，吐出了三个冷若冰霜的字，一瞬间，让薛羽祥犹如置身无底深渊万劫不复。
脚下一个趔趄，薛羽祥差点没有摔倒，幸好手疾眼快，一把扶住了旁边的桌子。
不可思议的双眼死死的盯着南宫芯钰，想要从她的眼眸中看出点端倪来，但是……平静。
除了平静就是平静。
就像是千里冰封的湖水，平滑好似镜面。
薛羽祥毕竟是薛羽祥，很快的就控制住自己的心情，深呼吸一下，压下所有的东西，淡淡一笑，就像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我知道了。”
说完，没有再多的纠缠，只是最后凝视了南宫芯钰一眼，一字一顿的说道：“我会变强的。”
离开，踏着如血般的落叶离开。
风吹过，大片大片的枫叶徐徐飘落，簌簌的发出轻叹。
南宫芯钰摆了摆手，南宫照无声的退下。
院中再也没有其他人，南宫芯钰起身，回到她屋后的塔楼，一路走到最高层，凭窗而望，看见的正好是薛羽祥坐在马上慢慢的离开。
夕阳西下，在他的身上镀上了一层金黄的光芒，整个人脊背挺得笔直，好似世上任何事情都无法压弯那骄傲的脊背一样。
南宫芯钰就这么看着，静静的望着，看着那熟悉的人，一点一点的往前行去。
飞舞的枫叶在他周围盘旋，落了一地，说不尽的凄美。
南宫芯钰不知道，曾经薛羽祥也这样，站在暄旭帝国皇宫的高楼之上目送着她远离，去和亲。
今日，换成了她，立于高处，目送他离开。
同样复杂的心情，同样痴缠的目光。
“唔……”闷哼一声，南宫芯钰扶着窗棂的手猛的握紧，右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上，脸色立时惨白，额头似乎是有冷汗在冒出。
大口的呼吸着，南宫芯钰压抑着突然而至的疼痛。
好在疼痛来的快，去的也快。
南宫芯钰呼吸几次之后，已经恢复了正常。
就算是刚才深入骨髓的痛也没有让她的双眼移开，一直望着薛羽祥的背影，看着他消失在满山红叶之中，再也不见影踪。
笑容，这才从唇边慢慢的扩散开来，只是这个笑容中蕴含的苦涩，令人动容，让着漫天飞舞的枫叶都失了颜色。
南宫芯钰在楼上站了一会儿，这才起身下楼。
她、累了。
薛羽祥回到暄旭帝国的皇宫之后，大刀阔斧的处理事情，雷厉风行的风格比以前更狠，一时之间弄得人心惶惶。
加上石迪云在军中彻底的彻查，将所有可能潜伏的奸细全都剔除。
后宫之中，太后与薛羽皓依旧还居住其中，只是让薛羽祥弄得有点神经兮兮，生怕下一瞬间，就会被薛羽祥拖出去杀了。
某日，宫中来了一个人，一个谁都没有想到的人。
“南宫老王爷？”薛羽祥惊讶的盯着眼前的老人，不可思议的低呼。
“皇上。”南宫延德并没有行礼，他的身份和地位摆在那里了，君臣之礼对他早就没有任何约束力。
“老王爷来此是……”薛羽祥是真的惊讶了。
他的人竟然没有发现南宫延德倒了国都，尤其是秘密进入皇宫他的人才发现。
“不管皇上要做什么，暄旭帝国的百姓是无辜的。”南宫延德轻叹一声，他实在是忍不住才现身的。
薛羽祥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老王爷，朕知道暄旭帝国可以说是你们南宫家打下来的。但是，现在坐在皇位上的人是朕，朕有权力决定暄旭帝国日后怎么样。”
他不想看到南宫家的人再来参与暄旭帝国的事情，若是没有这些事情，南宫芯钰也不会如此。
南宫延德轻叹一声：“皇上，最好还是关心一下身边的事情，恐怕不会太安宁。”
薛羽祥笑笑，不甚在意的说道：“朕自然知道。”
有人打这个皇位的主意他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只不过，他在等着。
正所谓，敌不动我不动。
南宫延德深深的看着薛羽祥，良久才说了一句：“若皇上真的喜欢芯钰，就不要杀戮过重，芯钰不会喜欢。”
不提南宫芯钰还好，一提南宫芯钰，薛羽祥的眼眸立刻沉了沉。
讥笑一声：“芯钰说过，这里已经没有她可留恋的。”
南宫延德轻叹一声，透露出他知道的消息：“已经有人马在聚集，随时都可以起兵。”
说着，将一份名单放下，交给了薛羽祥。
薛羽祥拿起来一看，真的是大吃一惊，里面的很多东西都是他没有查出来的。
看着那一个人名以及埋伏的地方，薛羽祥脸色一变。
若是事先他不知道这份名单，那些人真的突然造反的话，他虽然不至于丢了皇位，但是绝对会让他损失不少。
“您这是……”薛羽祥不明白，南宫延德为什么要把这份名单交给他。
他的杀戮不是南宫延德看不惯的吗？
“你比薛羽皓更强。”南宫延德再也没有用皇上的敬称，而是像对一个晚辈说话似的。
薛羽皓可以做太平盛世的帝王，如今有楚晏帝国虎视眈眈，薛羽皓并不适合现在的形势。
“老王爷来这里，是不是去看过芯钰了？”薛羽祥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太对劲，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还没等他想明白就已经滑过去。
南宫延德没有说话，只是表情的神情有点古怪。
自然这细微的反应，薛羽祥自然没有放过。
“老王爷也惊到了？”薛羽祥有点幸灾乐祸的笑着，他倒想看看南宫芯钰的身份能吓到几个人。
南宫延德苦笑一声，并没有说话，他能说什么？
谁能想到自己的孙女竟然藏得这么深。
“老王爷可否助我？”薛羽祥立刻想到了一个办法，要是说，南宫延德留下了，是不是南宫芯钰就回来了？
南宫延德摇头：“我还有要事。”他这趟来也是为了能够给薛羽祥提个醒。
眼前的危机并不是看到的这么点，若是只有这点人马，他又何必如此担心呢？
“与南宫芯钰有关？”薛羽祥一听赶忙拉住南宫延德。
完全是没有经过思索的本能反应，直到看见南宫延德疑惑的目光之后，才回过神来松开自己紧抓着南宫延德胳膊的手。
干咳一声，继续问道：“是吗？”
只是这两个字显然是底气不足。
看着如此失常的薛羽祥南宫延德笑了，他可以肯定，薛羽祥对他的宝贝孙女的心意是不同的。
看他刚才紧张的反应就可以知道。
只是……芯钰不是一个不聪明的孩子，怎么会看不透薛羽祥的心意。
难道是……
突然的，南宫延德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战。
不是，芯钰不想跟薛羽祥在一起，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