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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段远希有些心不在焉地应了声;又问道,“秦,阿廷会生我的气吗?”
嗤笑一声,秦观懒懒地说道,“你什么时候也像他那么婆婆妈妈了?不过是一个女人,难道会比兄弟更重要?更何况那丫头也不可能和阿廷再在一起了,又是她自己找上你,你也对她有兴趣,玩一玩有什么?〃
笑了笑,但一动,正惊醒了才闭眼休息不久的段远希。
张开艰,眼中蓝波荡漾,仿佛浩瀚轻伏的大海。
近在咫尺,一双黑若幽潭的清眸,一双蔚蓝深邃的桃花眼。
大眼对大眼。
两人许久不语,却同时想到了在枫兰酒店风云变幻的那一夜,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半晌,直到子叔轻轻推了推段远希的胸膛,他才反应过来,被火烫了似的立刻收回环抱着子叔手,掀被下了床,站在子叔面前,两手环臂。
安静片刻,又很不自然地咳了一声,抬起下颚,说道, “你生病发高烧,昏迷了一天一夜。”
一天一夜?
那这段时间都是他在照顾自己?
有些匪夷所思。
子叔微有些吃力地坐起身来,身上,是她平日里穿的睡衣,而那日回家时穿的运动衣已经被换了下来。
看着被翻过来的衣橱,还有打开的医备箱,子叔心中稍稍有些明了。
视线再移到段远希那身皱若糟菜干的名牌衣服,脸上微微疲倦的神情,还有眼底那显而易见的一圈暗黑。
心底本是对他的那股厌恶,却不知不觉淡了去,而慢慢添了些感动。
笑了笑,看着段远希表情微有些不自然的脸庞,子叔沙哑地开口,“谢谢你!”
轻轻一笑,却宛若春风拂心,这是段远希来到新加坡,见到她最真诚的一个笑容。
不,是对着他笑时,最真诚的一个笑容。
段远希微有些错愕,片刻回神,眼神移开,四处漂移,有些别扭地应到,“不客气。”
这样的段远希也是子叔未见过的可爱,子叔看着他,忍不住又笑了笑。
面对众多女人也能游刃有余,潇洒不羁又厚脸皮的段远希微微有些脸红了,他自己现在的行为一定很逊,像是一个没有经验的傻小子。
又恼又羞,他神情自若地随手抓起桌旁的杯子,将里面的凉水一饮而尽。
“噗”方才入口,段远希有很失风度地弯腰喷了出去。
满嘴难耐的苦涩。
一脸的诧异,他捂着嘴,瞪着玻璃杯,这才发现这是他融化了药片喂子叔的凉水。
很丢脸,眼角不自觉地瞟向子叔,却见她眼中已是抑制不住的笑意,却像是要留些面子似的,捂住了嘴。
酡红的脸颊,眼波似水,没有忧愁,只有很单纯的笑意。
真的很让人心动。
段远希的眼神不如不觉也温柔了,放下手中的空杯,尽管依旧满嘴苦涩,但他却觉得,那苦那涩,似乎都回味成了一种淡淡的甜。
本以为自己醒了,段远希便会离去,哪知他说了一大堆理由,什么夜深了,
他照顾人照顾累了,总之还是留了下来。
也没等子叔批准,段远希脱了衬衫裤子钻进了子叔的被窝。
不等子叔推拒,他动作有些蛮横一把揽住子叔,让她线条优美的后背贴在自己胸前,下巴抵在子叔的头顶,段远希口气闷闷地说道,“你心里真的那么厌恶我吗?”
子叔身子微微一僵。
感觉到子叔身体的变化,段远希有些暗恼地紧了紧圈着子叔腰腹的手,哼了一声,不放弃地再道,“说,真的那么讨厌我吗?”
子叔叹了口气,答道,“如果说老实话,那么开始时的确是的。不过,对你的厌恶,如今似乎也慢慢淡去了。”
这话,是要让他生气,还是喜悦?
狠狠地瞪着子叔的头顶,半晌,不自觉又问道,“那你说的一个月游戏还继续吗?”
五十九.愕然惊闻
话说完,段远希都想抽自己一个嘴巴了,花花公子做到他这份上,还真是够贱的了,可即便如此,他却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回过头,子叔的眼睛不经意对上他颈项上的吻痕,心头如挨了一记重击。
昨夜,他真的去找了别的女人,那么秦观,会把小诺的消息告诉段远希的爷爷吗?
暗中进行的事情还未办妥,却没想到不过一周,段远希便碰了其他女人。
如今即便段远希愿意再继续这个游戏,她和秦观的赌约却已经输了,她该如何想办法拖延些时候?
看到子叔眼睛扫过他的颈项后便微微蹙起眉,一副阴郁的表情,段远希想起昨夜那个不知什么名字的女人热情的举动,想来是留了痕迹在脖子上了。
心下一惊,但看着子叔的反应却也有些窃喜。
轻笑一声,段远希在子叔耳边低语道,“放心,我没有碰其他女人。”
子叔愕然回头,却冷不禁被段远希窃了一个吻。
春水荡漾,情波涟漪的桃花眼,如今带着认真的神情,段远希看着子叔的眼睛,开口说道,“叔儿,我知道你还忘不了阿廷,或许心中还是有些排斥我,我也自知不是一个好男人。我不喜欢随便给人承诺,我也不敢说我们之间能走到永远,但我能答应你,在你和我在一起的日子,我不会去找其他的女人,也不会让你伤心!即便我们之间,只有这一个月的约定。”
子叔的心一震,看着眼前这个嘴角带笑的男人。
这个在她记忆中从没过好评的男人。
而他说出的话,却让她震惊不已。
段远希挑挑眉,脸上又显露出平日里轻佻的神情,眨眨眼,放了一个高伏电,笑道,“怎么?被我感动了?那么,还愿不愿意和我继续这一个月的游戏?当然,在你不愿意的情况下,我不会再碰你了。”
子叔的心涌起一股不明的情绪,握着拳头,半响,明目低垂,沙哑的声音轻轻应道,“好,游戏继续。”
游戏的延续,注定隔绝着一层真相。
在枫蔺酒店的那一夜,段远希拨开了真相的一层面纱,却没发现那后面还有重重的纱障。。。。。。
段远希果如他所说,在和子叔约定的这一个月,没再找其他的女人,每晚继续留连在子叔的身边,只是抱着她入睡,尽管越抱越难受,却也一日不间断。
当然,两人夜间的诱惑游戏也没再继续。
他如今一心的目标便是驱走子叔心中的阴影,心甘情愿地接受他。没忘记让秦观查的事,只是秦观却说查到的和叶许廷说的一样。
段远希是相信秦观的,因此也未再深究子叔让他疑惑的熟悉感。
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子叔手中的胜算也越来越大。
距离与秦观打赌的最后期限不过四日了,而子叔暗中进行的事也已完成,准备这一两日便去找秦观谈谈。
事情真能如她所愿进行地那么顺利吗?
在这日清晨,窗外还是蒙蒙亮时,她却被一通电话吵醒了。
轻轻拨开段远希缠绕在她腰间的长手,取过枕边的手机,看了看屏幕,没有来显的号码。
意识还有些朦胧,子叔按了通话键,懒懒地问道,“喂,哪位?”
一阵沉默,无人应答。
子叔又再问了两声,依旧如此,想是哪个调皮的孩子打的恶作剧电话,正待挂掉,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让她心痛的声音。
“子叔!”
怔愣住,子叔的头脑顿时清醒,她听到那一声呼唤,那一声满带着痛苦思念的呼唤,她觉得自己的心脏猛然紧缩,像是被人用手紧紧捏住,血液好像全都往头顶流去,汩汩流动的声响震耳欲聋。
即便是遗忘千百次,却依旧会让她心痛的声音,尽管告诉自己已经放弃那人,已经将他从自己的心中撇去,却依旧狠狠攫紧她心脏,让她不能呼吸的声音。
是叶许廷。
为什么还要打电话给她,为什么?
为什么在她伤口慢慢愈合的时候,又要狠狠地扯开,重新让鲜血流一地?
没有听到子叔的应答,叶许廷有些焦急地问道。“子叔,不要挂电话。。。。。。子叔,我好想你,让我听听你的声音好不好?”
一声声呼唤,仿佛来自漆黑无底的地狱,将她努力攀爬的灵魂一下子又拉进了深渊。
去回忆在那疗养院让她心痛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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