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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这样吧,你们一家三口平时热心助人,本来百年之后是有可能列位仙班、不用经过下层审查的,如果你今天能展现大义,将蛇妖交给我,我不只保证百年之后,还让你们现世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雪说完话,手一挥,许多的金银珠宝就像下雨似的凭空掉落在地上,盖满了房间里的每一个地方。
万宁看也不看一眼,只是瞪着眼前微微笑着的人。
「阿白又没有做坏事,为什么要处罚他?我和爹娘还有吃肉,阿白他很久没有吃肉了!」他指出神使们的不公平。
「因为妖物有妖法,十个为非作歹的人类也比不上一个兴风作浪的妖物啊!」
「阿白没有兴风作浪!」
「就是想知道他有没有,才会有天劫不是吗?」
「我会保护他的,我知道你们不会伤害无辜的动物。」万宁自认从小到大虽然吃了好几次的肉,但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恶行,对别人也都客客气气的,没有争吵过什么。人说平时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现在的他不但不怕妖、不怕鬼,连神也不怕!
「是吗?那只小蛇这样跟你说的呀?难道我刚刚没有告诉过你我们可能会不小心失手吗?」雪右手一扬,瞬间满地的金银财宝消失无踪,但是房间内却下起了大风雪。
万宁无法置信地抬头看看屋顶,雪的确是从屋顶飘落,就像妖术一样,没多久已经在房间积起了厚厚的雪地。万宁连忙爬上床,用棉被将自己裹紧。
「万宁,这条小蛇是妖物,何必为了牠让自己这么辛苦呢?无论何时,只要你将牠交给我,金银财宝一样是你的。」雪在这恶劣的情况下循循善诱,声音听起来温柔和善极了。
明明是密闭的空间,挟带雪花的强风却从雪神使的背后吹向万宁,即使他躲到床上也躲不过越降越低的温度和沾黏在他身上的厚厚雪花。
好冷、好冷。。。。
即使已经用棉被把自己裹起来,万宁仍然冷得不停打颤。他的手指和脚趾冻得发痛,脸上的皮肤传来阵阵刺痛的感觉,嘴唇也冻得发紫干裂。
他很担心小白蛇的状况,但是这种情形下不可能打开衣服来看,他只能凭借着温度来判断。这时他只能相信,只要自己还有温度,就不会冻着牠。
「你宁愿冻死也要保护他吗?既然如此,那我就当你偏袒妖物,不跟你客气了!」雪神使变脸速度之快,声音变得凌厉冰冷,气势惊人。
万宁冻得无法开口,反正他也不想开口。
原本冻得发痛的地方突然感觉不到疼痛了,虽然没有经验,但他知道这是不太好的征兆。他曾经听人家说过冷死是什么感觉,那人描述的情况就跟自己现在一模一样。
然后,他的全身上下都失去了知觉,大脑的运转也越来越缓慢。
自己就要冻死了吗?他在心里想着。
阿白,对不起,我没能带你渡过天劫。。。。
爹娘,对不起,孩儿不孝,要跟阿白先走一步了。。。。
万宁用自己的身体和衣物棉被将怀里的阿白护在中心,心想如果自己先咽了气,还能靠着剩余的体热给牠一点温暖。就算自己冻死了,也不会把他交给那些神使。
希望自己冻死之后,神使能够网开一面,放阿白一条生路。
如果最终阿白还是逃不过天劫的话,那他们就在黄泉路上相会吧!
…
(二十一)
不知道睡了多久,万宁突然倒抽一口气后睁开了眼睛。
脑子还浑沌着,搞不清楚现况,霜雪神使一冷一热的脸孔就倏地浮现。
「阿白!」他从迷蒙中惊醒,恐慌地探向怀里。
自己似乎已经在棉被里窝了许久,滑到肚子上的小白蛇被焐得暖呼呼的。
屋里一片宁静,没有风雪、当然也没有金银财宝。外头依然下着大雪,房间里因为烧着炭火而较为温暖,不知道多久前那几乎就要冻死的情景彷佛是一场梦,在他醒来之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万宁摸摸肚子上安睡着的小蛇,心里不知道有多么的庆幸且感激,再想到万一他醒来时阿白已经。。。。他就喉头一酸,双眼一湿,连胃都痛了起来。
「幸好你还在。。。。」他抹抹眼睛,吸吸鼻子,把小白蛇抱出来抬到自己嘴边,在牠光滑洁白的小蛇头上亲了一下。
回想起阿白告诉他第一次天劫的事,阿虎代替牠受了第一个天雷之后,就没有再被雷击了,他心想,自己的考验是不是也已经过了呢?神使们应该知道他的意志有多么坚定了,所以那两位,应该不会再来了吧?因为不管祂们再来几次都是没用的。
接着,只要撑过剩下的四十九天,阿白就可以重见天日了。
「阿白,我很努力,你也要加油喔!」
忍不住又在牠身上亲了好几下,这才小心地将牠放回衣服内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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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宁原本以为经过了两位神使的考验,日子会如同以往一样平静地过下去,然而事情却没有他想的这么简单。在那之后过了七天,两位神使的确没再出现,但接下来的问题却是从自己身上衍生出来的。
这天清晨醒来,他感觉两边胸侧有轻微的疼痛。脱去衣服一看,原来是绑着藤盒的布条勒在一个多月以来的擦伤上,使得伤口恶化,渗出脓水来。
万宁把小蛇拿出来放进衣服内,解开藤盒放到床头,然后下床去找了药粉和纱布绷带,将有伤口的地方上了药之后,盖上纱布,再绷带缠个两三圈,得了。
隔天是冬至,万大爹万大娘和街坊邻居说要一起搓汤圆来吃,万宁理所当然地得帮忙做一些扛米、磨粉或是揉米团这类粗重的工作,流下的汗浸到绷带里,伤口更加刺痛不适,一顿折腾下来,他都要怀疑自己的汗不是累出来的而是痛出来的。
终于熬到吃汤圆的时候,万宁看着碗里的红白小汤圆心想,不知道能不能塞两颗到小白蛇嘴里让牠也沾沾喜气?偷偷端了一小碗汤圆回房后,他比了比汤圆和蛇嘴的大小,发现顶多只能放一颗。他把小白蛇抱出来,打开牠的小嘴巴,放了一颗白的汤圆进去,润润嘴巴之后再拿出来自己吃掉,接着红的也比照办理,最后再拿布巾沾水帮牠清清嘴巴,这样就算是吃过冬至汤圆了。
睡前擦澡的时候,他小心地将布巾沾热水压在身侧的伤口上,马上痛得龇牙咧嘴。
之后几天,他便将藤盒上的布条绑在较高或较低的位置。为了怕睡眠中滚动摩擦到伤口,所以他将布条绑得更紧,却也使得类似的情况不断地发生,不到十天,他的身侧从腋下到腰部都伤痕累累,一道一道,又红又紫。
虽然不是什么重伤,但就因为只是皮肉之伤,万宁才会不以为意,导致于现在伤口面积越来越大,而且完全没有复原的迹象。因为这样,万宁晚上总是睡不好觉,即使一开始是躺正睡的,半夜也会因为翻动身体压到伤口而醒来。
万宁不敢去看大夫,因为他怕如果大夫要脱下他的衣服看伤口,他就得把阿白拿出来,不管会不会吓到大夫,都是一个麻烦。
『我答应过阿白不告诉任何人的。』
其实他也想过,万一被发现了,就佯称这条小蛇是白公子养的大白蛇的后代,白公子离去前托付给他的。但是一天到晚抱着蛇生活也不是什么普通的事,就算大家接受了他的说法,也不晓得会引起什么风波。
他不能拿阿白的性命冒险。
于是他又忍着痛睡了几天,直到因为伤口感染而发起烧来,被万大爹万大娘发现。
那天万宁没有出房门吃早餐,他们到他房间探视才发现他病了,连忙请来村里最资深的大夫到家中看病。
老大夫厉害,一诊脉就知道是伤口引起的发热。脱去他的衣服之后,最先看到的是一个藤盒,被他用布条绑在上腹的地方,接着怵目惊心的伤痕在三人面前一闪而过。
「不行!」
原本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万宁突然惊醒过来,摸索到被弃置在衣服堆里的藤盒,死死地搂在怀里,无论大夫或万家夫妻再怎么劝说,他就是不放开。
「那,就这么看吧!」大夫心想,他胸前的斑斓伤痕只是淤血未散,并无大碍,还是先处理身侧已经化脓的大片擦伤要紧。
「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会这样。。。。」万大娘在一旁慌张心疼地掉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