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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对于她自己来说,屈尊的话是不能这样置之不理的。他说自己会毁了清风堂吗?如果是五岁的她或许依然选择自己当坏人让大家都当好人,可是现在的她已经不会相信所谓的预知了。
退一万步看,就算真如屈尊所说,她也有那个能力去化解,她已经不再是五岁时那个弱小什么也做不到,只能任别人怎么安排的她了。
因为昨夜晚膳后粉眠有问过窦文君关于锦绣斋的位置,所以两个人出了平阳府去那里也没什么困难。
与在马车上看到的繁华与身处其中的感觉截然不同,这皇城的大街上车水马龙,人潮涌动,稍微不注意就会和身边的人走散。普通的百姓衣着非常光鲜,脸上几乎都洋溢着满足的表情。小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还有围观杂技,听说书的那些观众的叫好声交织成一片热闹的汪洋,把粉眠和英子菲都融入进去。
“眠,想不到这皇城这么热闹……眠?”英子菲被挤在人流中,正想对粉眠发表感叹,才一眨眼的功夫,就看不见粉眠了。她四处张望,才发现粉眠被人流挤到了她的身后。她正想转身去粉眠身边,没注意到从她对面直接走来一个穿着黑色带帽斗篷的人。
就在她转身与走近她身边的斗篷人擦肩而过的一刻,她突然感到腹部一阵刺痛。她滞然的低头一看,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直直插进腹部。当她抬起头想要找那个穿斗篷的人时,斗篷人已经消失在人群里。
英子菲支撑不住,猛然倒下。后面的粉眠看到英子菲在自己前面正想快点追上她,无奈人太多了,她只能一步一步向前,于是就看到了英子菲被刺倒下的一幕。有人发现了倒下的英子菲,吓坏了,大喊着:“死人啦!死人啦!”
一大清早别人都很开心的赶集,忽然听到有死人了,难免扫兴。大家都停下来围着倒下的英子菲指指点点。粉眠好不容易捉住这个空隙赶到英子菲身边,英子菲的血已经染红了一大片柏青地面,她的脸色变得异常苍白。
粉眠扶起,晃了几下,试图叫她:“菲,菲,菲……”英子菲却毫无反应。粉眠着急得扶起她,询问围观的群众就近的医馆在哪里。到底她还是个习武之人,所以带个人走路或飞奔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就近的医馆离闹市也有几里远。粉眠什么也顾不得的往医馆直奔,肩上的英子菲一点动静也没有,连呼吸都没有,像是已经死了一样。
人流太多,就算她武功怎么高,也不能一下子到达目的地。等好不容易到了医馆,英子菲的状况已经非常不妙了。
医馆人也挺多的。可是大家一看有人快要死了,也很热心的都站到一边,让大夫过来诊治。
大夫是个留着八字胡的微胖中年人,他和粉眠合力把英子菲弄到一张石制病床上,把了把英子菲的脉:“脉象薄弱,气若游丝。”他又翻看了英子菲的眼睛,再估摸了一下刺在英子菲腹部的匕首的深度。
粉眠着急问道:“大夫,她怎么样了?”
大夫沉吟了片刻。吩咐自家的学徒去做准备,然后安慰粉眠:“姑娘莫急,匕首刺得很深,我现在要拔下这匕首才好下药。”
“她不会有事吧?”
“……姑娘,我们医者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罢了。”
求医 '本章字数:2052 最新更新时间:20121230 13:22:08。0'
夜静无声。屈尊的话语伴着迎面吹来的风打在脸上,听在耳里:“从她再次踏入皇城那一刻,她就随时会变成利刃伤人。至于有多大伤害,我想你是可以估量的。话至于此,好好考虑要怎么做吧。”
“先知的话是暗示我们要斩草除根吗?”书小落冷声问。
屈尊说:“人的生命很宝贵,谁都没权利随便剥夺。就算是她,她也有存在的权利。只是,她的存在会让多少人消逝谁也无法估计,我们能做的只是尽量避免牺牲。”
书小落睁开眼睛,马车还在晃悠悠的前进着。窦文君隔着帘子见书小落醒了,笑道:“书先生似乎很疲累,我们也快到府里了,大可好好休息一番。”
原来是想起昨夜和屈尊的对话来了。书小落漠然道:“不劳王爷费心。清风堂尚未安定,其它门派也虎视眈眈,不能就此安心。”
“要是有什么用得着本王的地方,大可以跟本王说,本王一定倾囊相助。”
“那就先多谢王爷了。”
算算时间,书小落他们也该是时候回来。粉眠额间冒出豆大的汗珠,她焦躁的站在一旁,看那中年大夫拔出英子菲腹部的匕首,止血,下药。
英子菲还是没有一丝反应,这才是让粉眠焦虑的重点原因。要是英子菲真的就这样……不会的,不会的,不要往坏处想。菲这么生命力顽强的人怎么会有事呢?
要是寒水衣在就好了。要是她在,自己也不用这么焦虑。她急切的又追问着全神贯注的大夫:“大夫,她现在怎么样了?能救得活吗?”
大夫摇头不说话。他的学徒说:“师傅正专心救人,姑娘不要再打扰他了。”
粉眠只好闭上自己的嘴巴。要是书小落回来后知道英子菲这样子,会不会责怪自己?要是不带她出来就好了。
明知道清风堂和朝廷走得近,已经或明或暗成为众矢之的。若是看清那个刺杀英子菲的人就好了,这样她还能为英子菲解恨报仇。
粉眠攥紧手心,眼睛都不眨的看着英子菲,不能再犹豫,只好赌一把。
回到王府,却不见了粉眠和英子菲。窦文君吩咐下人把从天子那里得来的几箱赏品放好,然后跟书小落说:“也许是出去玩得尽兴,还未舍得回来。”
书小落沉默不语。面圣的时候,书小落发现粉眠跟天子长得有些相像,更加确定了粉眠就是镜颜这个事实。天子对寒水衣的进殿似乎很惊讶,但也没多说什么。倒是屈尊把粉眠的事给说出来了。
当时的气氛很凝重。想是天子也未曾料到粉眠在世还重返皇城。以屈尊之言,恐怕又有什么变故,天子顾念旧情没多作追究,只是希望粉眠能尽快离开皇城。但是书小落的想法却是:天子说不定也有自己的思量,他心系天下苍生,就算念及旧情,也只能用她和天下人来交换。
只是他心里却有了个结。粉眠固然没有错,可是如果先知所说确实,那他就不能这样袖手旁观了。
天子已经派人送了寒水衣回伤月医馆,屈尊还留在皇宫跟天子议事。一切风平浪静,还是说,暴风雨前的宁静?
“怎么也该是回来了。眠自不必说,菲在这边住了一些时日,也该过够了瘾。”书小落的担心不是多余的。
窦文君看看天色,说:“要不我派人去找找看,都到晌午,确实也该回来了。”
出了繁华的皇城中心,一路向西就是一片连绵青山。山间人烟稀少,四处一望无尽的空旷,山顶在寒冬的雾气中露出一片青白色的朦胧山景。山野地带中有一间小小的居所,居所的门前挂着一支斜斜的绸缎黄旗,上面写了一个大大的医字。门前一条青石小路,几株盛开的墨梅,透出清幽宁静的气息。
山中一简居,邀友话家常。幽静景中画,疑是非人间。
安静儿推开面山的对窗,扫下窗边结的蜘蛛网。山风吹进来带起一片灰尘,安静儿咳了几声,关上窗,对已经找地方坐下来的寒水衣说:“小姐,这么久没回来,屋子都铺了几层灰,我已经把里屋都收拾妥当,你先去休息休息,等我把这里收拾好。”
寒水衣坐在槐木做成的矮椅上,靠着一张竹桌几上,翻弄着摆满了竹桌几上的各类医书:“不用了,我在这里便好。不知道姐,粉姑娘她们回去了没。”
昨夜跟姐姐谈得不算多,今天又这样匆匆忙忙,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面了。皇兄虽然知道姐姐在皇城,也没多说什么,可她总隐约有不好的事情发生。皇兄还是不会原谅姐姐的吧,毕竟姐姐当着他的面,把额娘推下了阶梯。
“小姐,你要是想他们的话,也可以随时去看望他们啊。”安静儿边挽起袖子开始打扫边接过她的话茬。
寒水衣重重叹了一口气,不再言语。她又哪知道皇兄知道粉眠就是镜颜,如果她要去见粉眠,皇兄一定不会就此罢休的,说不定还会软禁自己,连医馆也不许踏出一步。
皇兄不再是以前那个温和,疼爱妹妹的皇兄了。他现在是天子,是天下人都要仰头膜拜的权力地位的象征,不容许走错一步,做错一次。
“水衣,水衣……”寒水衣隐约听到有人在叫自己。这声音,是姐姐?!
怎么可能,姐姐怎么可能在这里。可是声音还是不停的萦绕在耳边,让她坐立不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