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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镜颜公主将会君临天下。”少年平静的开口,但很严肃。
“荒唐!她尚且年幼,虽天资聪颖了些,到底还是女辈,怎么会君临天下?”
先和并没有因为天子的恼怒而有所动容,相反保持着那样严肃的脸说:“陛下这正是我所担忧之事。历代皇朝皆无女辈为王之例,若女辈为王定会引起动。乱,我已预见皇朝倾灭之相。”
天子龙颜不胜惶恐:“先知预见乃命理。先知可有办法?”
“削位远嫁可选其一。为了天下苍生,镜颜公主不可再踏入皇宫半步,也不可再拾公主身份。”
“天下尚太平,也无适龄将臣,远嫁不可行。先知,你要本王削去爱女之位,委实心有不忍。”
“我听闻公主之妹被安太傅带离皇宫,此事可真?”他并没有正面回答天子,而是问了一个看似不相关,又好像相关的问题。
天子点头。少年起身,依旧苦着那一张脸说:“我可以带她离开皇宫。”
齐萱手上的针刺进肉里。血很快凝聚成一滴,掉在她绣了一半金鱼的白锦帕上,刺目惊心。她心里忽然涌起没来由去的不安感,烛火忽跳的跃动,也好像在预示着她的不安一样。六皇子撞门进来,声音表现得有些惊恐和慌张:“额娘,镜颜她,镜颜她!”
手中的白锦帕掉在地上,她『霍』的站起身,问:“镜颜怎么了?”
意外终究还是来了。
六皇子怪里怪气的像是入魔了一样说:“镜颜在放火烧品仪殿!”
一个五岁大的孩子谁会想到能面不改色的看着火势蔓延而握着火折子站在火光四溢的房子中央一动不动?
幸亏发现得很及时,所以火一下就被扑灭了。齐萱由六皇子搀着坐在凤雕的银座上,样子又急又慌的微喘着气,好像还没从刚才的情景中回过神来。
而镜颜则站在银座的下面,眼睛看着她的皇兄与额娘,平静极了,似乎刚才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而天子此时闻讯急匆匆的赶了过来品仪殿。
见天子也来了,齐萱和六皇子行礼让天子坐到了银座上。他像审视犯人一样看着镜颜,没有说话,但他的威严气息还是让六皇子和齐萱不寒而颤。
“吾儿,为何要纵火?”天子言语间带着不容抵抗的力量。
镜颜跪在地上,小小的身子圃成一团,仿佛蕴藏着一股不可思议的力量,她恭敬的说道:“父皇,这样您就有理由削儿臣之位了。”
天子有一瞬间感觉惊恐,手不由自主发起抖来。
她们的过去(3) '本章字数:2105 最新更新时间:20121216 13:13:10。0'
天子并没有降罪镜颜。不是因为齐萱的求情,也不是因为不忍心。他想,六皇子将来会被他山册封为太子,继承他的大业,如果六皇子的眷属背负罪名,一定会引起其它皇子的不满,有可能还会引起内乱。
不过是五岁小孩子的粗心,罚她抄抄书,面壁思过几天便好。只要先知圣者屈尊如约而至,镜颜便可以远离皇室,不会再威胁到皇室之风。
屈尊准时而来。齐萱哭着质问屈尊:“先知一定要带走镜颜么?要把本宫两个女儿都带离本宫?”
镜颜站在九十九级的台阶上,任齐萱牵着她的手。她朝台阶下的屈尊看了过去,这情景好熟悉。她抬起头,说:“额娘不哭,镜颜不在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齐萱蹲下身抱紧镜颜小小的身子。她哭得越来越伤心:“再也见不到伤月,也再也见不到你了吗?我可怜的孩子。”
在与品仪殿两两相望的御花园中建起一座绿宝石光泽的高台上,天子站在高台中央,严肃的看向品仪殿九十九级台阶那边。他身后站着六皇子,六皇子也看向那边,但他不敢说话,甚至不敢为自己的妹妹说情。
“邦儿,此后你只有一个妹妹,记住了。”威严而充满不可忤逆的声音自面前传来。
“只有一个妹妹?”
“太傅带伤月离开皇宫是有思量的,他也知镜颜是个什么样子的孩子,若让伤月和镜颜在一起,说不定会成为第二个镜颜。”
“父皇,儿臣愚昧,不知父皇何意。”
天子回过头,表情严肃庄重:“你将会是高高在上的君主,必要的时候,你总需要大义灭亲。这些事情只是提前发生而已。”
镜颜伸出小手想擦干齐萱的眼泪,但却总也擦不干。她的小脑袋在齐萱怀里看向拾阶而来的屈尊,朝他笑了笑。
然后她用力的把齐萱推下台阶。
屈尊以及高台这边的天子和六皇子全都震住了!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个五岁的女童竟然就这样,把自己的母亲推下台阶了?!
“快来人,传安太傅!”
这可不是纵火那么简单的事情,这可是拭母,大罪来的,搞不好会被杀头。可是杀一个五岁的孩童,对于以医理仁政治国的皇朝来说,又很矛盾,所以天子立即让人把消息封锁了。
安子辰从齐萱的寝室出来到品仪正殿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副情形??天子一言不发的坐在银座上,六皇子惶恐而不安的立在天子右边,屈尊在银座的下方,手里拉着面无表情的镜颜。
他走上前去向天子行了礼,转头看了眼镜颜。这个小孩子不哭不闹的,做出那样的事情还一副什么也没发生过的样子,让他又感到害怕起来。
“太傅,齐萱她如何?”
“皇上,娘娘她无性命之忧,只是身体多处受了外伤。而且……”安子辰不知道该不该说下去。
“太傅继续说。”
“而且娘娘伤到头颅,可能会,会”安子辰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把话说完:“会因为颅内脑骨震荡而引出失忆。”
一听到自己的老婆没性命之忧,天子松了一口气。失忆什么也只是可能,安太傅可是医神,应该有办法治好,重要是目前。他看向镜颜,严厉的开口:“镜颜,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吗?”
“父皇,这样额娘就会忘记有镜颜,忘记有伤月,她就不会悲伤了。”
此话一出,在座的几个人都既惊又疑??谁会不惊不疑?试想一下,一个五岁的孩子,说出来的话简直就像个世故的大人,还是个冷静冷血从容不痛不痒不受刺激的大人,任谁都会害怕。就连先知都有一瞬间感到害怕,更不要说普通人了。
“镜颜,你不知你也有可能会杀了额娘吗?你……”六皇子平时很疼他的两个妹妹,但更加敬爱母亲。现在他居然亲眼看见自己的妹妹把母亲推下台阶,他还是有些接受不了。想责怪她,但又不知怎么说。毕竟还只是个五岁的孩子而已。
一直没说话的屈尊板着他那张脸出声了:“皇上,这件事我们不要再追究了,只要娘娘没事,一切就按原来计划的做。刚好可以对外宣称镜颜公主不慎跌下台阶猝亡。如果娘娘真的失去记忆也好,为了娘娘不因为亡女而思女成狂,皇上可宣旨皇宫内外一律不可再提起镜颜公主。皇宫此后再无镜颜公主此人。”
先知开口,天子以及安子辰也觉得这样做无不可,都点头同意。镜颜的命运都这一刻被注定,也许她早就知道了自己的命运将会怎么样,所以她才会反常得不像一个小孩子。
可是谁也不知道未来的事情会怎么样。就算是先知圣者屈尊,他也不可能预见所有未来会发生的事情。
屈尊在半夜带镜颜离开了皇宫。往后皇宫的说法便是镜颜公主掉下台阶,不幸夭折,而齐萱娘娘为救爱女坠阶失忆。
镜颜跟着屈尊离开皇宫后不久问过屈尊,为什么不选择杀了自己而要费这么大的周章?她犹记得当时屈尊说过的话??无论是什么人,性命都是最宝贵的,谁也没有权利去剥削他人的性命,包括天子,包括他自己。
天光微亮,房中的烛火星星点点,断断续续的灭掉了。寒水衣疲倦的抬手扶额,一只袖子轻轻的掩唇打了个呵欠。她望向仍然全神贯注听着的书小落,微微笑了开来。
“后来呢?”见她停了下来,书小落追问道。
“后来?先知带姐姐离开皇宫之后就回去他的隐居之所,半路上……”寒水衣顿了下来,好像不想说下去。
“发生何事了?他们没有顺利回到住所吗?”
寒水衣放下扶额的手往桌上一放,他一副精神抖擞,炯炯有神的样子看着她,让她不得不往下说下去:“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大概是和先知走散了,从此之后就再也没有关于姐姐的任何消息。”
“我长年在奇迹医馆,并不知道姐姐的情况,直到父皇驾崩,皇兄继位,师傅才带我回皇宫面圣。那时我才知道发生的所有事情。我一直很想念姐姐和额娘,没想到难得回一次皇宫,竟然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