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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玫瑰-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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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会累吗?”
  “不会。我还想看点书。”
  “那你看吧。”
  “你呢?”
  “反正明天不用上班,我坐在这里陪你。”
  “唷,这么伟大。”
  “你比较伟大。我今天中途回来看你在不在时,还坐了一下沙发,再出去找你。
  你中途回来时,可是连沙发都没坐就又出门了呢。“
  我说完后,叶梅桂笑了起来。
  叶梅桂拿起手边的书,就着那盏露营灯的光亮,开始看书。
  四周一片黑暗,只剩那盏白色的灯光,映在她的脸上。
  现在的她,很像是一朵在温室中被悉心照顾的夜玫瑰,于是有一股说不出的娇柔,与妩媚。
  我闭上眼睛,想休息片刻,脑中却突然响起田纳西华尔兹这首歌。
  还有学姐第一次带我跳舞时,教我的口诀:“别害怕、别紧张、放轻松、转一圈”
  学姐的声音还算清晰,虽然因为年代久远而使声音有点变质。
  我已经好久没听见学姐的声音在我脑海中萦绕了。
  我几乎又要被学姐带动,顺势右足起三步、左转一圈。
  如果不是屋外突然传来一阵响雷的话。
  我睁开眼睛,发觉叶梅桂也正看着我。
  “累了吗?”她问。
  我笑了笑,摇摇头。
  “累了要说哦。”
  叶梅桂的声音很温柔,眼神很娇媚,依然是一朵盛开的夜玫瑰。
  当我再度闭上眼睛时,学姐的声音就不见了。
  第十章
  我对学姐所说的这支叫“夜玫瑰”的舞,非常好奇。
  每当广场上学长们要教新的舞时,我总会特别留意。
  正确地说,那是一种期待。
  我仍然保有碰到要跳双人舞时便躲在暗处的习惯。
  但学姐总能找到我,拉我离开黑暗,走向光亮,一起跳舞。
  “学弟,我看到你了。你还躲?”
  “不要装死了,学弟。快过来。”
  “哇!”有时学姐还会悄悄地溜到我身后,大叫一声。
  看到我因为惊吓而狼狈地转过身时,学姐总会咯咯笑个不停。
  “想不到吧,学弟。这支是希腊舞,我们一起跳吧。”
  有次刚跳完亚美利亚的“勇气”时,由于勇气舞所需的均衡步(Balance step)
  动作较剧烈,我不小心拉伤了左腿。于是离开广场,想走回宿舍休息。
  走了几步后,回头一看,学姐正慌张地四处找寻,穿梭于广场的光亮与黑暗之间。
  最后学姐似乎放弃了,颓然坐在广场边缘的矮墙上。
  “学姐。”我略瘸着腿走到她身后,叫了一声。
  她回过头,若无其事地笑一笑,但眼神仍残存着一丝悲伤:“你这次躲在哪里?
  害我都找不到你。“
  学姐站起身,拉起我右手:“这支是马来西亚的惹娘舞。我们一起跳吧。”
  我咬着牙,努力让自己的脚步正常。
  我记得那时学姐慌张找寻我的神情;也记得我突然出现后学姐的笑容;更记得学姐眼角淡淡的悲伤;但却记不得左腿拉伤的痛。
  从此以后,虽然我仍无法大方地邀请舞伴跳双人舞,但我已不再躲藏。
  因为我不想再看到学姐的慌张与悲伤。
  我会试着站在广场上光亮与黑暗的交界,盯着圆心。
  学姐第一次远远看到我站在黑白之间时,立刻停下脚步。
  她很惊讶地望着我,停顿了几秒后,开始微笑。
  然后一个学长走过去邀舞,学姐右手轻拉裙襬、弯下膝。
  她走进圆心时,再转头朝我笑一笑。
  那是我第一次站在圆圈外,仔细看着学姐跳舞。
  学姐的动作既轻灵又优雅,舞步与节拍配合得天衣无缝,而她的脸上,始终挂着笑容。
  后来学姐不用再穿梭于广场的光亮与黑暗之间找寻我,她只要站在原地,视线略微搜寻一番,便能看到我。
  看到我以后,她会笑一笑,然后向我招招手。
  当我走到她身旁时,她只会说一句:“我们一起跳吧。”
  当然,有时在学姐向我招手前,会有人走近她身旁邀舞。
  学姐会笑着答应,然后朝我耸耸肩、吐吐舌头。
  只有一次例外。我记得那次刚跳完一支波兰舞。
  “请邀请舞伴!”学长的声音依旧响亮。
  我只退了几步,便站定,准备纯欣赏圆圈中的舞步。
  “下一支舞”学长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字条,再抬头说:“夜玫瑰。”
  不知道为什么,我听到后的下意识动作,竟是走向圆心。
  纳莉台风来袭那天的深夜,洪水终于越过基隆河堤防,流窜进台北。
  一路沿着忠孝东路六段朝西狂奔;另一路则沿着基隆路往南冲锋。
  洪水兵分两路前进,然后又在基隆路和忠孝东路路口会师。
  两军交会处,冲激出巨大的波浪,瞬间最大水深超过两公尺。
  号称台北最繁华的忠孝东路,一夕之间,成了忠孝河。
  而忠孝东路沿线的地下捷运,几乎无险可守,被洪水轻易地攻入。
  于是以往是列车行驶的轨道,现在却变成洪水肆虐的水路。
  洪水最后淹进台北车站,吞没所有地下化设施,台北车站成了海底城。
  如果要坐火车,可能要穿着潜水衣并携带氧气筒。
  隔天一早,即使台北市没宣布停止上班上课,我也无法上班。
  因为没有船可以载我到公司。
  由于受创太严重,台北连续两天停止上班上课。
  从第三天恢复正常上班开始,我的生活产生了一个巨大的改变。
  因为我已经无法从捷运站搭车上班了。
  捷运站内积满了水,光把水抽干,就得花上好几天。
  如果要恢复正常通车,恐怕还得再等一两个月的时间。
  恢复正常上班前一天晚上,叶梅桂提醒我明天要早一点出门。
  “要多早呢?”我问。
  “大概比你平时出门的时间,早一个钟头。因为你要改搭公车上班。”
  “早一个钟头?你在开玩笑吗?”
  “我很认真。”她瞪了我一眼:“你不信就算了。”
  “我当然相信你说的话,可是提早一个钟头未免太”
  “未免太夸张。你想这么说,对吗?”
  “是啊。这样我岂不就要少睡一个钟头?这太不人道了。那你呢?”
  “我骑机车上班,所以没多大差别。顶多提早10分钟吧。”
  “这不公平!我也要只提早10分钟。”我站起身抗议。
  “随便你。”她将视线回到电视上:“反正我已经提醒过你了。”
  “嗯,好吧。我提早15分钟好了。”
  她关掉电视,拿出一本书,开始阅读,似乎不想理我。
  “那20分钟呢?”我再往上加5 分钟。
  叶梅桂又抬头瞪我一眼,然后低头继续看书。
  我到台北上班后,一直是搭捷运上下班,从来不知道塞车长什么样。
  以前在台南时,常耳闻台北的塞车情况很严重;可是也听说自从有了捷运后,塞车情况已改善很多。
  因此我很难想象为什么我必须提早一个钟头出门。
  我看了看叶梅桂,她应该不会开玩笑。
  而且看她翻书的动作有些粗鲁,应该是生气我不听她的话吧。
  “我提早25分钟好了。你以为如何?”我试着跟叶梅桂说话。
  她仍然没反应,好像根本没在听我说话的样子。
  “30分钟。”我圈起右手拇指与食指,竖起其余三根指头,指向她:“就30分钟。不能再多了。”
  “你有病呀,又不是在讨价还价。”她合起书本,大声说:“我说一个钟头就一个钟头!”
  所以我在睡前把闹钟往前拨了一个钟头。
  可是当闹钟叫醒我时,我实在无法接受它这么早就响的事实,于是把它再往后拨一点再往后拨一点再往后拨一点直到我良心发现为止。
  下了床,迷迷糊糊推开房门,发现叶梅桂也几乎同时推开她的房门。
  “早安。”我朝她问了声好,这是我第一次在早上八点前看到她。
  “不是叫你要提早一个钟头吗?”
  “因为嗯那个”我很不好意思:“闹钟不太习惯我早起。”
  “好。”叶梅桂用眼角瞄了我一眼:“很好。”
  我遍体生寒,于是完全清醒过来。
  我赶紧装作一副很匆忙的样子,也责骂了自己几句,因为我得让叶梅桂感受到我不是故意不听她的话。
  出门前,按照惯例,我蹲下来摸摸小皮的头:“小皮乖,哥哥很快就回来了。”
  小皮也按照惯例,咬着我的裤管不放。
  叶梅桂看到我在阳台上跟小皮拉扯,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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