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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对,做对了!”孙老师连连点头,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微笑。她一边审题一边说:“基本知识很扎实,这说明你对所学的知识掌握得很牢,思维很严密,条理很清楚。我想不少同学也是这样做的吧!”
孙老师环视一下全班。发现陈明靠着椅背,眼睛一会看黑板上的演算。一会儿看看老师,目光是绝对的自信,还带者几分挑战。孙老师问:“陈明,你是这么做的吗?”
“不是。”
“不是?”孙老师奇怪地看着陈明,同学们也看着陈明。
“你来做一下。”孙老师说,同时拿了支粉笔递过去。
陈明走上前去,接过粉笔,毫不犹豫地唰唰唰地演算起来,十几行就做完。没等同学明白过来,他已下了讲台。这时,孙老师叫往他:“这已不是高一学生的水平,这里用到了好多高三知识。你学过?”
陈明的嘴角微微向上翘翘:“没事就随便翻翻高三的课本。”
孙老师知道他绝对不是随便翻翻这么简单。陈明太让她高兴。
“好!好!很好!这种解法简单明了!”
同学们也都“啧啧”称道,余发还竖起大拇指,一个劲儿他说:“电脑!不是人脑是电脑!”
同学们都笑了。王笑天打趣道:“余发,这回人家没做得跟你一样吧?”
“差一点,差一点,”余发一点也不脸红。
陈明除了对余发这种奉承不屑一顾的神情外。很难再从脸上找到他此时内心的感受,他仍旧是一脸的平静,绝对是一贯优秀的学生才能做到的。
孙老师看了余发一眼。又望望陈明,说:“你要是有陈明的一半。我就烧香磕头了。”
余发挠挠后脑勺:“那多不好意思,我不忍心。让老师给我磕头我受不起,还是免了吧!”
“你们应该多向陈明学学。不容易,真不容易!”老师一边讲,一边频频点头。
陈明,这位在数学课上出尽风头,被孙老师大大表扬一番的英才生,却在第二节的政治课上挨批评。
羊群中的骆驼
陈明从来不好好上政治课,他最瞧不起的便是政治课了。爱屋及乌,大概恨屋也会及乌吧,陈明连同教政治的那个“马列老太太”一同瞧不起了。
其实“马老太”教政治可谓当之无愧,她那身打扮就是标准“教政治的”。一头短发三七开,再用大夹子把多的那边往耳后一别,完全是七十年代妇联十部的发型;裙子是从来不穿的,再热的天也是一条直筒西裤,以至让人怀疑她的双腿是不是汗毛过长或者有疤痕什么的。她的穿着。在深圳除了在校园偶尔还能捕捉一二外。在市面上已属罕见。
对“马老太”的课大家都很重视,但上课注意听讲的却为数不多。政治课的好成绩大多靠临时抱佛脚得来的。
“今天,我们讲第九课。”老师往黑板上大大地书写下标题。就把书翻到78页,接着就开始理论来理论去了。
陈明“坦坦然”地打开一本不知从哪儿搞来的代数参考书开始做题。
余发正在将BP机上的股票行情整理在一个本子上:“01”24。“02”16……余发比较着算计着,准备下了课去买股票。现在跟初期大不一样了,人完全可以不去证券交易所,因为已经施行电话自动委托买卖,一个电话过去就搞定,方便得很。瞧他那股迷劲,乍一看,还真像是在认真作笔记呢。
为了炒股票,余发门去配了个BP机,有时忘了关机。上课时BP机突然响起来,很多人不满。刘夏嘲笑道:“你别以为挂BP机好威,人家说有BP机的不是司机就是野鸡,你是什么ji啊?”
柳清的笔记本下面有几张信纸,她握着柳眉买的金笔写道:“亲爱的二姐,你好!过一会儿又换支圆珠笔抄黑板上的东西。每写几行信,就把笔记本往下拉一点,盖住那张纸,以遮人耳目,还不时抬头望望老师,以便决定下一步是该写信还是作笔记。这样到下课,笔记有了,信也可以发了。
政治老师也看到下面“形势”不对。她说:“不要以为政治课不要紧。你们想想内地学生是怎么学习的,你们不少人也是从内地来的,内地的学习气氛还记得吧?你们呢——水平差一大截哩!”
政治老师动不动就说这番话,就讲她在内地教过的学生如何如何本事,大多数同学听了老师的话,收敛许多。可陈明就反感这些,他不屑:内地好你怎么不在内地呆着,跑到深圳来。还不是为了钱,为了深圳优厚待遇,虚伪!政治老师言语之中总让人感到瞧不起深圳学生,尤其是当地孩子,这些又加深了他对政治老师的对立情绪。
没过一会儿。教室大乱起来。
“余发,你来讲讲,七害中的第一害是什么?”
这是老师的绝招,也是许多老师用来对付混乱场面的“杀手锏”。正在专心致志进行股市行情对比的余发,听到自己名字。立刻把BP机塞进桌展屉,装作很镇静的样子站起来,可眼睛却不停东张西望向难兄难弟们求援。其他同学知道老师在“杀鸡”,也不敢再“抓耳挠腮”了。
“这个问题——”余发作出一副很懂的样子,把这几个字拉得很长,可脚却使劲儿踢了踢萧遥的椅子。
“答案书上有。”余发故意捣乱,引得同学哄堂大笑。
这时救兵已经找到答案了:“80页,第3段。”
得到提示,余发找到,立刻放声朗读:“……卖淫嫖娼。”
“坐下吧!”老师知道余发的答案不是他答出的,不过也挑不出什么,就白了一眼,暗示余发注意。对于陈明,老师清楚他在干什么。只是不想说罢了。对于这类学生只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他考试总是第一。
“卖淫嫖娼是指……”老师刚想解释,就听到有人窃笑,便带有回避性质地问,“都懂吧?”
这是不须回答的问句,却冷不防有人冒出响亮的一声:“懂!”是余发,他刚给老师提问过,为表示自己正在认真听讲,像表决心似地大叫起来。
老师走过来,半开玩笑半讽刺地说:“唉噢,这连老师都不懂,你倒懂了。”
这下子,教室里像开了锅似的,先前还扭扭捏捏地笑。现在忘乎所以了。有同学趁机起哄。一向不知道脸红是怎么回事的余发也被哄得满脸通红。
课讲完了,老师布置了作业,叫同学们做。大家也收起闲书,信纸开始做题,唯独陈明不做,仍在做代数。
老师走近,敲敲他的桌于,以此提示,嘴上没说什么。一般来说,老师对这类学生总是很留面子。
陈明没动,他想的那道代数题快有眉目了。
“你为什么不做作业?”
被老师一问,陈明那道代数题思路乱了,一气,硬梆梆地说:“我不会。”
老师有些惊讶,平时说话办事极谨慎的陈明怎么会这样。连忙缓和地说:“那你上课就应该认真听。”
“听不懂。”
面对这么一个没有礼貌、狂妄的学生,老师十分生气,她冷笑道:“你不要太嚣张了,像你这样的学生我见多了,你也只能算是羊群中的骆驼,有什么了不起的,跟内地学生比。不过是井底之蛙,你知道今年高考北京考生是怎么说的,‘考题太容易了,简直没有让我们施展才华的机会’,你们有谁敢说这样的话?我在内地教过多少比你学习好,比你厉害的人。可从没有一个像你这么狂妄的……”
一代便是一重天
江老师面对着两位任课老师对一位学生的不同评价,不知如何回答。先是数学任课老师在江老师面前大大表扬了陈明一通:“现在这种踏实求学的学生太少了!后是政治任课老师气呼呼地诉说:”也太不像话了,才多大点的人,就学得如此目中无人,将来如何处世!
似乎又有必要找陈明谈谈。现在是放学时间,陈明一定在教室。江老师走到教室门口,果然看见陈明在里面。江老师犹豫了一下。掉头要走。
“江老师。”陈明叫住他。
老师回过头:“哦,陈明。不回家?”
“你找我?”
老师有些奇怪:“这么说,你在等我了?”
“算是吧。政治老师找过你了吧?”
“那你也猜得到数学老师也找过我吧。”
陈明狡猾地笑笑。
“那你为什么又走呢?”
“怕又谈不来。”江老师故意用“谈不来”这个词,广东话就是“谈不拢”的意思。
“不理解。”陈明却很肯定地总结道。
江老师心里有丝暖意,没想到“理解”这个词会出自陈明之口,他总觉得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