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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季·雨季-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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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发,你回去也提醒陈明,一定要吃早餐,吃早餐等于进补。”
  “嗯。”余发点头,心里却不快。本来嘛,大家见面谈谈彼此的事。怎么老谈陈明呀。
  不过。余发知道兰老师是个好人。兰老师原先没少骂他,他也常顶嘴。可是她照样希望自己能上高中。可老师就是太偏心了。不是吗,一见面,谁也不问,就问陈明。唉,都过去了。兰老师真的还是很好的。
  余发注意到老师的那篮子菜,不由分说地接过放在车后:“老师,我载你回去吧。”
  老师有些客气:“不用,没几步路,一会儿就到。”
  “老师,如果我们俩性别调过来,你的犹豫还是有道理的,现在犹豫是没必要的。”
  “嗯?”
  “如果我是一个女学生。你是男老师,我带你就有些说不清了,而男生带女老师是OK的。老师,上车吧!”
  兰老师忍不住大笑起来。余发就是笑料多。兰老师上了车。定定地望着余发的脊背,心里顿生一种内疚!余发这孩子虽然皮了点。但心眼还是很好的。可自己,对他几乎是只有批评没有表扬。毕业后,倒是这个余发,嘴巴特别甜,老远都会跟她招呼,还到她家去玩过。而陈明却一次也没见到……
  “你回来干什么?”老豆吼道。
  余发没说话,他知道每次家访过后,老豆都这样,像谁欠了他钱似的。久而久之,余发也习以为常了。心理准备非常充分。像这会儿,他就不能硬,硬了,老豆会一巴掌摔过来;也不能软。不能吞吞吐吐,不能让老豆觉得他“做贼心虚”。他得要点小“无赖”。
  “回来睡觉。”余发回答。
  “睡你的鬼人头。死衰仔,你这个样子,看你以后怎么办?”
  余发没说话。
  “没鬼用!没出息!你看陈叔的仔,多本事,多争光,你呢?将来只配和我一样做生意!”
  “做生意有什么不好。”余发嘟哝了一句。
  “你……”老豆一时找不到词。就恶狠狼地说,“你……你睡你的死猪觉去吧!”
  余发缩缩脖了,进屋了。
  雷震子的崇拜者
  江老师此时感想颇多。特区少年,尤其当地孩子的教育问题是一个新课题。
  江老师想起他在西安时。曾在《参考消息》上看到一则短讯:深圳本地学生厌学现象严重。报上分析了几点,其中一点就是当地人生活过于富裕,而上层建筑没跟上,物质与文化脱了节。致使孩子安于现状、懒于学习。余发身上就明显地表露出这一点,这不能不说与家庭环境有根大关系。他想起当年下乡的情景,虽然物质生活极其贫困。但他们对知识的探求,对人生的向往,对理想的追寻,却坚韧不拔。他们的行为举止是现在一些只知自伤自怜,只知高喊“理解”“苦闷”。只知对物质无止境地追求的青少年根本无法理解的。在这些孩子眼里他们也许相当于“堂吉坷德”。三毛曾说过,中国二三十年后可能会发生比“文化大革命”更不堪设想的事,那就是一代人的精神失落。
  是一种时代病吗?脆弱加懒惰的时代病吗?青年人危机!令人忧心!
  江老师觉得自己也许想重了,想深了。不过江老师也有庆幸,余发还是个好孩子。孺子可教,这就可以了。自己既然到了深圳这块被不少人称为“文化沙漠”的地方,就应该尽自己绵薄之力为之增添绿色。知道吗?大人有时是多么希望帮帮你们啊,江老师想。
  那么同村的本地子弟陈明呢?都是本地的孩子,家庭环境差不多,年龄一样,进的是同一所学校,可两人无论在哪一方面都找不到相似之处,是什么因素造成的呢?突然,江老师很想去了解和接近这位比较特别的学生。
  江老师顺着村里人的指向走去。两家相距不过百米,不一会儿就到。听人说,当地人对教育看得很轻,对老师也不尊重。可他家访余发的父母时,觉得并不尽然。也许出于敬畏,他们对老师是毕恭毕敬的。陈明家呢?
  陈明家围墙很高,门楣上“出入平安”四个字很显目。院里养了两条德国犬,几万元一条,防贼用的。钱多了,防范措施也得同步发展。名犬终归是名犬,见了生人,立刻吠起来。一个20多岁的少妇抱着孩子出来。
  “找谁呀?”
  “陈明是住在这里吧,我是他班主任。”
  “噢。老师。”女人开了院子里的大铁闸门,引江老师进了客厅,“阿爸,明仔他老师来了。”
  陈明的爸爸把目光从电视屏幕移到江老师身上,立刻又是一种窘状,他们刚刚照过面,在余发家的牌桌上。
  “老师,你坐。”爸爸说着十分生硬的普通话,“陈明他在学校做错事了?”
  “不是……”
  “学习退步了?”
  “不是……”
  “那……那你来干什么……”
  “我来看看,主要想了解一下……”
  爸爸一听有几分怀疑,他上下前后地打量着江老师。江老师想:“难道非要做错事和学习退步才家访吗?”
  刚才开门的女人端了杯茶:“老师,饮茶。”广东人管“喝”叫“饮”。接着冲楼上喊:“明仔,你班主任来了!”
  陈明的爸爸像想起什么,说:“老师,你是不是担心陈明会像余发那样玩麻雀?不会的,放心。陈明连电视都不看。”
  “江老师。”陈明叫了声。
  陈明站在二楼楼梯口,高高在上,有几分冷漠。他慢慢走下楼。
  “老师,你找我有什么事?”
  “来看看。我刚从余发家出来。”
  “老师,你来了,我也想问些题。”陈明拿着书请教起来。他可够会利用时间的!江老师解答完了,问:“明白了?”陈明点点头,道了谢。只有在学习中,陈明才一改他的傲气,变得温顺起来。
  “陈明,将来打算考哪所大学?”
  “清华。”声音不大。却很坚定。
  江老师满意地点点头,这时候陈明爸爸插了句:“清华在哪里?”
  陈明没有作声,也没有要回答的迹象,江老师便说:“在北京。”
  “在北京啊!”爸爸很吃惊,“那很冷啊,不好,不好,出去户口就回不来了……傻仔,考深大啦——”
  陈明仍不作声,江老师又解释道:“清华是全国最名牌的大学之一。”
  “哇——”小孩的哭啼声打断了江老师的说话;爸爸看港产片突然笑了起来。陈明不满地看了小孩一眼,陈明的姐姐立刻捂住孩子的嘴:“别哭,舅舅要生气了。”陈明又看了爸爸一眼,爸爸也是满脸歉意,立刻把音量调小:“你们谈,你们谈。”
  “老师,到我房里去说吧。”
  “不了。陈明,我们以后再谈,我先走了,你有什么事也可随时找我。”江老师临走又问,“还有什么问题吗?”
  送走了江老师,陈明便对爸爸说:“阿爸,我好心(希望)你不要再去余叔家玩麻雀。
  “我又不是天天玩,得闲无聊时玩一次嘛。哪知你老师那么多事还家访!”
  “是呀!”姐姐抱着女儿也附和道,“阿爸玩一次两次也没所谓嘛!”
  “还有你!”陈明又对姐姐说,“你的女儿很吵,你知晤知?”
  陈明哑哑哑地跑上楼,他姐姐委屈地说:“爸,你看细佬(弟弟),细佬仔(小孩)哪里会不吵不哭嘛。”
  爸爸却说:“你也是,谁叫你那么没本事,生女不生男,叫婆家给赶回来,你看你两个姐姐,个个都生仔……”在此地。生男生女关系太大了。生男丁,满18岁就可分到一块地皮盖房子。难怪姐姐婆家怨声载道。
  “阿爸。你怎么可以这样偏心,怎么可以这么说话!”
  陈明进了房,这是一间20多平方米的大房,他何止只有一间,自从三个姐姐出嫁后,三楼、四楼都是空着的,阿妈说留着给陈明娶老婆用。在他们思维里,人生莫过于赚钱。娶老婆、生儿子这些事。陈明不屑,他根本看不起腰缠万贯却连“清华”在哪都不知道的老豆;看不起只会对父亲唯唯诺诺服侍得好好的阿妈;看不起整天为生不出男仔愁眉苦脸的家姐。只有那个小叔叔,在英德县的小叔叔在他心中占点位置。因为家里只有小叔叔有文化,讲话还有点水平。
  陈明把门锁上,关上铝合金窗,把丝绒窗帘拉严。他常常这样把自己与外界隔绝,制造出个学习气氛。
  门背后贴着雷震子的画像,家里有许多年画,什么门神、财神、寿星,一大堆。一次,他妈妈竟擅自拿了些画张贴到陈明房里,说讨个吉利。陈明二后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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