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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仙门中一人接道:“师侄,现下咱们各有胜负,不如我方派出三人,你方派出三人,三战两胜者为赢,如何?”那出声之人正是七仙门主李愚桥。俞正彪道:“李门主既然开出条件,我武当派岂有不接之理?”李愚桥道:“师侄果然坦荡,适才你若无人指点,早已输在我费护法剑下,老朽不才,愿意与那位小兄弟先打头阵,师侄意下如何?”
俞正彪道:“待我与他商量后,再回复你。”李愚桥道:“好。”俞正彪回到阵中,笑道:“多谢小兄弟援手,俞正彪有礼了。”伊愿早闻俞正彪大名,知其是莫高声师兄,当先上前拜道:“晚辈伊愿,拜见师伯。”俞正彪喜道:“你就是我莫师弟的弟子伊愿?真是好孩子。”伊愿见俞正彪提到莫高声,眼角一酸,双目噙泪,哽咽道:“正是弟子伊愿。”
俞正彪道:“好孩子,师父和黄先生,现在就在金殿内,若是闻知你到来,不知如何欣喜。”伊愿道:“俞师伯,因何七仙门如此猖狂,敢进犯武当?”俞正彪道:“此事说来话长,现在对方叫阵,你,你可愿先打一阵?”伊愿道:“弟子自然愿意,但是前日中了七仙门贼子暗算,中了化功散,现下使不出半分内力。”俞正彪闻言黯然道:“看来此次武当劫难,是避不开了。”
伊愿道:“俞师伯,你现下身受重伤,不能久战,如果邱心智师叔在,有弟子从旁提示,必不会败于李愚桥之手。”俞正彪闻言喜道:“邱师弟现下正在金殿保护众大观学子,现下通知不及,咱们和他言明明日再战,便有望获胜。”伊愿道:“此计甚好。”俞正彪上前抱拳道:“李门主,今日天色已晚,我们约定明日再战,三战两胜,若你方赢了,武当由你执掌,若然败了,则请原路返回。”
李愚桥早知伊愿中了化功散,身无半分内力,若要取胜那是举力之劳,不如大度一些,让其输得心服口服。笑道:“好,老朽今日暂且下山,明日望师侄不要负约。”俞正彪道:“武当传人,一言九鼎。”李愚桥闻言带领七仙门和便衣锦衣卫下紫霄宫。俞正彪安排好守卫弟子,带领伊愿,往金殿进发。不一刻路过飞升岩,祝诗竹见梳妆台上凸出一石,伸向空中,颇是孤峻。抓住伊愿右手,央求道:“伊哥哥,我要去那石头上,看看武当风光。”伊愿道:“现下没有时间,待杀退七仙门贼子,再看不迟。”祝诗竹嘴唇噘起老高,大不情愿。
俞正彪笑道:“祝姑娘,这便是真武太子当年修道成真,飞升羽化之处,那石头便叫做试心石。”祝诗竹喜道:“愿哥哥,你看那石头,名字取得忒好,你要是真心喜欢竹竹,就和我到那石头上站一会,让真武大帝保佑我们百年和合,恩爱到老,愿哥哥永生只准爱我一个,不能再娶别人。”
伊愿见祝诗竹真情留露,娇憨可爱,笑道:“带你到了那石上,此后你不许打骂我,不然真武大帝会给你栗凿。”言毕手指在祝诗竹头上敲了一下,祝诗竹也不生气,说道:“我,我不打你就是。”三人来到石上,远眺武当风光,果然是八百里武当山,逶迆蜿蜒;七十二神秀峰,挺拔峻秀,大好风景美不胜收。祝诗竹得偿心愿,双手合十,闭目祷告道:“真武大帝爷爷,请保佑我和愿哥哥,夫妻恩爱一辈子。他不许骂我一个字,动我一根手指头,愿哥哥是我一个人的,若是他不遂我心愿,我要打他骂他,也是为了他好,你老人家可不许责备我呵。”
伊愿在旁听得老大不愿,正要驳斥,俞正彪道:“二位快走,以免师父担心。”祝诗竹方停止祈祷,似笑非笑,脉脉含情,疑视伊愿。伊愿给她瞧得心头慌乱,转过头来,跟着俞正彪,向金殿疾驰。金殿始建于明永乐十四年,位于天柱峰顶端,风光旖旎自不必言,有四最皆可统括,四最为:中华最早、面积最大、等级最高、含金量最多的铜铸鎏金殿,真是好不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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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到了殿前场中,松仁道长、黄和旭和邱心智已得弟子禀报,正等候在金殿外。伊愿一见黄和旭,上前拜倒在地,再也无法克制,泪如泉涌,世界虽大,人物虽众,但现下与他亲如父子的,仅只黄和旭一人。黄和旭扶起伊愿,双目噙泪,强自忍住,勉强笑道:“愿儿,我看到你无恙,先生心中,好、好不高兴。”伊愿语声哽咽,哭道:“先生,教授、义父和莫先生,他们,他们……”
黄和旭再也抑制不住,泪雨滂沱,泣道:“先生知道,先生早就知道,三位兄长虽然辞世,但总算捍卫了我大观精神,不至为强权覆灭。现下你做为我大观四杰的嫡传弟子,得意门生,一定要振作精神,带领众位学兄弟,把我大观精神传扬天下,方不负我等殷殷教诲。”伊愿道:“愿儿明白,愿儿一刻也未忘记。”松仁道长虽然是一代高人,但看到此景也禁住摇头唏嘘。邱心智道:“伊愿,师者虽逝,精神不灭,你要振作起来,成就事业。”黄和旭帮伊愿拭去泪水,轻声道:“好了,愿儿,学兄弟们还在殿内等你,我大观子弟,便望你振臂一呼,为母国尽心力,使正义得彰显了。”
祝诗竹道:“愿哥哥,首要之急,是想办法打败那七仙门主李愚桥,使他不能侵占武当。”俞正彪道:“祝姑娘言之有理。”伊愿止住眼泪,和黄和旭来到殿中,十多名大观学子,一见伊愿,无不簇拥过来,一名学子道:“伊学兄,咱们受苦受难,全不放在心上。只盼伊学兄能带领我们,反抗强权,肃清朝中奸佞,消灭东瀛倭寇,还我江浙安宁。”伊愿道:“学弟勿须担心,伊愿矢志灭倭,万死不辞,但诸位学兄弟,务必学好武当神功,对强暴诉诸武力,不做柔弱鱼肉,任人宰割。”众学子慨然应承。
伊愿和众学子诉旧已毕,来到松仁道长房中议事,黄和旭道:“愿儿,闻得你在沧州,一人杀退锦衣卫,武功高强,不知明日与李愚桥决战,有几分取胜把握?”伊愿黯然道:“先生,若是愿儿前日不中化功散,任他七仙门人再多,手中宝剑定叫他有来无回。”当下将前日在客栈中了褚三生化功散的事向众人叙说一遍,黄和旭担心不已。松仁道:“伊愿,那化功散毒效主要是破坏先天之本,肾脏的功能,使人精元涣散,无法聚集真力,但并不害人性命。这毒药确是厉害,据言无药可解,我昔年和少林无相方丈论及此毒,方丈曾告知我,唯有羽练少林《洗髓易筋经》,将毒素缓缓排出,方可痊愈,只是现下时间紧迫,不及上少林向方丈讨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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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武当掌门(下)
伊愿一闻《洗髓易筋经》,喜道:“师公,无相师公曾传我《洗髓易筋经》,如果此法可解,不必上少林麻烦。”松仁道喜:“好,你既然会这门功夫,今晚你便先练习几遍,我再传你武当的混元罡阳功,使你尽快恢复内力。”伊愿喜道:“师公,不知几日可以恢复全部功力?”松仁道:“你若两功齐练,三月便可,日后每练一日,功力便增长一分,直至全部恢复为止。”伊愿道:“师公你武功高强,那李愚桥不是对手,明日你便上场和他打第一阵罢。”
松仁叹道:“若是一月前,我也不惧他,只是现今中了七仙门剧毒,不得不用内力克制,若要与人交手,只有三成功力可用,他得知此信,才敢放心闯上武当。”伊愿惊道:“师公是如何中毒的?”邱心智道:“七仙贼子早有预谋,月前派杂役混进厨房,一日趁人不备,溜进茶房,在师父常饮的茶中下了毒药。师父不知,钦了茶水,故而中毒,幸得师父内力高强,将毒性压住,那奸细目的达到,便逃下山去,通告李愚桥,始有现下之劫。”
伊愿忧道:“如此明日一战,恐有不虞。”松仁道:“孩子,那李愚桥剑法虽然高明,但并非无懈可击。我武当,百年前有一位掌门,因其年近古稀,年老体衰,与年轻人交战常感体力不济,故而穷尽智慧,创立了一门剑术,特别针对耄耋老人,体力衰竭者。这门剑术老少咸宜,以慢打快,借力打力,若对方攻击之力愈盛,则反击之力愈强。若将这套剑术威力发挥至十成,一剑击出,便可取人性命。这套剑法我未曾练过,唯有历代掌门才知悉剑谱藏于何处,不到万分危机之时,不会动用。现下情非得已,我便将它取出来交予你,你今夜就在金殿练会,明日一战,你出其不意,以这套剑法胜李愚桥。”
伊愿喜道:“多谢师公。”松仁带领众人来到金殿须弥座前,找到一块略凸石棱,按动棱下机括,大石裂开一道缝隙,松仁自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