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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峰教一事,心情忧伤,她素来痛恨倭贼,暗中爱慕伊愿,因此才随林春眠到台州抗倭。现下见其兄行径无耻,人神共愤,他日见了伊愿,不知如何面对,整日里以泪洗面,眼睛哭肿。林春眠和闵欢唯有好言劝慰,宽其胸怀,又拿南宋秦梓秦桧,一忠一奸两兄弟举例说明,劝了数次,周芒方整作精神,描好妆容,和林春眠等驰返台州。
刚到台州城中,迎面走来一疯癫道人,那道人右手执破扇,左手执酒葫芦,步法踉跄,边走边饮,间歇歌道:“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几步撞到林春眠马前,眯眼一笑,又歌道:“若将显者比隐士,一在平地一在天。 若将花酒比车马,彼何碌碌我何闲。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林春眠早知这首六如居士的《桃花庵歌》,彼时也曾吟诵,但自这疯道口中唱来,意境更胜一重,当下不禁痴痴傻傻,进到诗境,不能自拔。
那疯道人用破扇在林春眠眼前一扇,笑道:“林姑娘,好啊。”林春眠乍然惊醒,行礼道:“前辈高才,请不吝赐教法号。”那疯道人头摇如浪鼓,叹道:“名是虚相,姓是虚相,你我皆是虚相,何故执着称号?”林春眠道:“多谢前辈指点。”那疯道人道:“世皆称我扶风道人,我言道人何曾扶风?林姑娘自号春眠,兰心蕙质,从未迷睡,岂非同理?”林春眠道:“前辈欲指教晚辈何事?”
扶风道人对着葫芦嘴,饮了一口烧酒,笑道:“我这里有一首谶语,想赠予姑娘,请姑娘收下,若有所悟,且替天下苍生,操劳一二,如何?”林春眠道:“多谢前辈点化,小女子愿遵教诲。”那扶风道人自怀里取出一张白纸,交给林春眠,飘然作歌而去,歌声渐行渐远,倏忽消失于长街之上。林春眠引颈搜寻,怅然若失,闵欢凑上前一看,百思不解语中含意,问道:“林姐姐,那疯道人写的是什么呀?”
林春眠一看纸上寥寥数语,以她之聪慧睿智,早已悟到,但却不能即刻道破,那谶语开首写道:因侠聚义,以义结盟,是名《侠义盟》。下面谶语一首,道是:
千古名相依远溯
纵横江南鬼魅诛
又有李花北方白
风起云涌英雄出
虎狼豹吼九天震
国人逢面相庆祝
弓箭暴长整十年
忠魂宝剑白云哭
侠义精神从此释
南北驰骋美名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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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侠义盟(中)
待汪雨等人相继看完,林春眠收好谶语,淡淡道:“大哥,我们先回驿馆吧。”汪雨道:“就依妹妹之言。”众人赶到驿馆,正遇李破冰在吴笑笑扶伴之下,漫步赏花。眼前正是郎情妾意,恩爱旖旎,大好风光。二人你侬我侬,忒煞多情。看得旁边四人,心内酸楚,哪四人?第一人林春眠,倾慕伊愿。第二人闵欢,钟情伊愿。第三人周芒,暗恋伊愿。第四人谢玉贞,复爱伊愿。
汪雨笑道:“二弟,光天化日,往来众多,你也不注意举止。”李破冰惊得转首一看,见是汪雨等人,喜道:“大哥,想煞兄弟了。”汪雨笑道:“二弟,现下战事暂停,你年纪也不小了,伯父又不在台州,且由我这个大哥,为你作主,你和弟妹,择日成婚。”吴笑笑面红如赤,心下高兴不已,低声道:“愿听大哥安排。”李破冰道:“有劳大哥费心。”汪雨笑道:“做大哥的,不为兄弟终身大事着想,哪里还有资格做老大?五弟和诗竹久别重逢,选日不如撞日,好事成双,你们两对新人,一齐成婚。”
李破冰和吴笑笑正要道谢,闵欢急道:“大哥,我与愿哥哥,在山东也有婚约,你若敢抛开于我,我,我自杀给你看。”汪雨惊道:“这,这,这如何是好?”谢玉贞见汪雨要主持伊愿大婚,也是急得不行,说道:“大哥,家父昔日,与伊侠逊大侠,早为我与伊公子订了娃娃婚约,你,你不可忽视这一节。”汪雨正被搅得糊涂,林春眠道:“大哥,我父亲在西湖孤山雅*上,与师兄也有婚约,你不能只顾及诗竹妹妹。”汪雨听得头脑便欲炸裂,周芒也来捣乱,说道:“大哥,愿哥哥曾在苏州我家中,与我私订过终身,你要主持婚礼,要嫁我四人都嫁给愿哥哥,做妻妾也无所谓,要不嫁都不准嫁。他处处留情,若单独与祝姑娘成了好事,我等黄花闺女,清白找谁讨要?唯有寻死一途。”
这一顿美人炮轰,汪雨再也抵挡不住,叫道:“各位妹妹,五弟的婚事,我不管了,你们要嫁,自去找他协商。”林春眠笑道:“这才是做大哥的道理。”闵欢道:“大哥,那祝姐姐,惯会撒娇,整日里纠缠愿哥哥,惹得恼怒,休怪我等联合起来,找她麻烦。”汪雨听得骇道:“欢妹,你,你莫要冲动。”周芒道:“欢姐之言有理,现下我等前去兴师问罪,看她还敢争宠不成。”当下四名女子,逐屋搜寻伊愿和祝诗竹,汪雨和李破冰百般相劝无效,只得惊骇对视。
却说伊愿与祝诗竹正在城中闲逛,祝诗竹久为管梦蝶劫持,妆容不整,女子天*美,又有爱郎相伴,正是郎有情来妾有意,说不尽的旖旎风光,道不完的浓情蜜意。祝诗竹见城中为倭寇一番肆掠,百废待兴,脂粉店多未开门,逛了良久,不悦道:“愿哥哥,偌大一个台州,连卖胭脂水粉的都没有,让人好生郁闷。”伊愿安慰道:“他日回到杭州,我为竹竹买上几大筐备用。”祝诗竹嗔道:“不懂就不要乱说,脂粉又不是萝卜,哪有一筐一筐买的。”伊愿笑道:“我的竹竹不用化妆,也是天下第一美人,愿哥哥只心疼你一个。”祝诗竹嫣然笑道:“愿哥哥,你知不知道我被魔教捉住,靠什么度过漫漫长夜的?”伊愿一摸后脑勺道:“我太愚笨,猜不到啊。”祝诗竹给了伊愿一记栗凿,说道:“邋遢汉,就知道你猜不出,我是靠默念邋遢汉三个字,才挺过来的。”
伊愿听得心下疼痛不已,柔声道:“竹竹,都是我不好,让你受了许多苦,今后我再也不会让贼子掳走你了。”祝诗竹幽幽道:“愿哥哥,贼子欺负我,我一点也不怕,我最担心愿哥哥你不要我,不理我了。”伊愿道:“傻孩子,你是我伊愿此生的唯一挚爱,离了你,我整日食之无味,形同行尸走肉,哪里舍得让你受一点委屈啊?”祝诗竹仰起脖子,说道:“咱们是到孔府拜过外公的,你敢负我,我叫外公捉你到‘四路常催’受罚。”伊愿道:“傻竹竹,我若欺负你,不用‘四路常催’,我自己都不会放过自己。”祝诗竹闻言欣慰不已。
二人正窍窍私语,却听得身后一声虎吼,一粗大嗓门叫道:“你这一对狗男女,敢在大街上*。”伊祝二人大惊,转首一看,见贺长风和乔文定带领一队兵马,不知何时来到身后。祝诗竹吃贺长风一吼,吓得不轻,心下愠怒,斥道:“贺大人,你一个朝庭大官,怎的一点礼仪都没有?”贺长风哈哈笑道:“祝姑娘,好妹妹,哥哥和你开玩笑来着,千万莫要生气。”祝诗竹呸道:“偏要记仇,下次小心我报复你。”贺长风故意怕道:“还请伊夫人手下留情,下官再也不敢打扰了。”祝诗竹道:“这才像话。”
乔文定看得微微一笑,赞道:“伊兄弟,果然是大英雄啊,连方青狮都不是你敌手,此后大明平乱之重任,必非你莫属。”伊愿谦道:“乔东家,朝堂有张濯张阁老大人,江浙有胡贺二大人,我辈武人,虽有些蛮力,只配阵前冲锋,焉能担当重任?”贺长风哈哈大笑道:“伊兄弟,好兄弟,哥哥此生,纵横沙疆,颇有些自负。当今之世,除了张濯张阁老,你是我敬重的第二人。”伊愿不及婉谢,祝诗竹笑道:“贺大人,你夸奖我愿哥哥,我听了高兴,日后不找你麻烦了。”贺长风笑道:“多谢伊夫人手下留情。”祝诗竹道:“不用谢,你带了银钱没有,我想吃顿好菜,缺少银两。”()
贺长风听得一怔,万想不到祝诗竹突然飞来如此一句。乔文定笑道:“妹妹不必烦恼,哥哥别的不敢说,这银钱吗,只要妹妹开口,要多少,哥哥即刻奉上。”祝诗竹喜道:“就知道乔大哥是个大方东家,不像贺大人,和我愿哥哥一般穷苦。”贺长风听得哭笑不得,说道:“没钱让妹妹见笑了。”祝诗竹道:“就是,做大官的没钱,让人恼火。”伊愿慌得赶快圆场。
贺长风安排好军队防务,四人终于找到一家开业馆子,点了:热炒蹄筋、蘑菇烧鸡、酱爆猪腰、清蒸干贝和四道小菜,叫了一壶好酒,边吃边谈。原来贺长风此次领兵前来,一为加强台州防务,二为肃清境内残匪。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