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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这边等我。”
白无沙抛下一句话,离开孟聚朝那群人走过去。
孟聚远远望着,看着白无沙对着那中年人施礼,两人坐在亭台里交谈,景穆皇帝笑吟吟的,显得与白无沙对答甚欢,旁边的宫女、太监和侍卫们都是笑容满面,气氛很和睦。
过了一阵,白无沙回头朝孟聚招手,示意他过去。
孟聚压抑一下紧张的心情,沉稳地走过去。靠近那亭台,他感觉到了一股腾腾的热气迎面扑来,暖烘烘的。
在亭台前,他跪倒行礼:“微臣孟聚叩见吾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头顶上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孟聚,这不是朝廷上,不必那么多礼,起来吧,让朕看看你。”
“微臣遵旨。”
孟聚长身而起,抬头望向高高的亭台上。
一身黄衫的皇帝拓跋晃是个微微发福的中年人,他面目白净,脸庞圆圆的,脸上带着笑意,十分和蔼——他的相貌与六镇大将军拓跋雄有几分相像,只是更年青、气度也更雍容些。只是他的眼睛有点浮肿,脸色微微苍白,一眼便知是因为酒色过度了。
拓跋晃也在打量着孟聚,看到面前的年青军人挺拔如松,气质英武又儒雅,他微笑着点头:“果然气度不凡,一表人才。白卿,你们东陵卫出人才啊。”
白无沙在旁边微微欠身,笑道:“是我们东陵卫的人才,更是陛下的臣子啊。上天降下此等猛将为陛下效力,正是因为陛下德行深厚啊。”
“哈哈~”拓跋晃看来心情很好,微笑着说:“孟聚,你的事,兵部和东平都督府都给朕禀报了。你在靖安大战中斩将夺旗,很为朕争气。今后,还望你继续努力了。”
孟聚响亮地答道:“微臣不才,愿为陛下效死!”
“呵呵,好好!你虽然不是国人,但我朝唯才是举,朕对国人和华族都是一视同仁。只要你尽心尽力,朝廷是不会亏待你的,好生做去吧。”
“谨遵陛下旨意。”
白无沙在旁边插嘴:“孟聚,陛下很关怀你,还不叩谢?”他使个眼色,孟聚便知道,觐见到此结束了。
“圣恩如山高,如海深,微臣感激涕零。圣恭安康,请容微臣告退了。”
“嗯,边塞苦寒,你也要保重身体——你下去吧。
他向皇帝拓跋晃叩谢辞别,然后退了下来,这才发现,手心已满是汗水了。
没有白无沙领路,孟聚也不敢乱走,怕被宫廷侍卫们抓住说不清楚。他站在原来的位置,等着白无沙退下来好带自己出去。
遥望着那边谈笑风生的皇帝和宠臣,孟聚感觉如释重负。当今皇帝拓跋晃和蔼平和,一双眸子却甚是深沉。不知是真有所谓皇威还是心理作用,在他面前,孟聚感到了很深的压力。
孟聚本还以为皇帝会问一下叶迦南阵亡的经过或者拓跋雄的事,他还打好了腹稿想暗暗告拓跋雄一个黑状呢,但预料中的对答场面却是没有出现,皇帝只夸了两句就让自己退下了,让孟聚满肚子话都是憋在肚子里。
这时,身后传来了窸窣的脚步声,几个捧着酒具器皿的太监正顺着花苑的小径走过来。
看到这几个太监,孟聚心头轻咦:白无沙虽然把宫廷侍卫们说得很不堪,但宫中其实还是有高手的。比方这几个太监,步履沉稳又轻盈,目中神光湛然,都是难得的好手——只是他们有此等武功,为何要从事这等贱业?真是可惜了。
太监们顺着小径一路走来,孟聚主动避在道边让他们过去,走在前面的太监望孟聚一眼,眼中有点诧异。他客气地向孟聚道谢:“谢谢大人借过。”声音有点沙哑。
“公公不必客气,请吧。”
孟聚避在道边,几名太监从他身边鱼贯经过。这时,他闻到了一股浓重的香料味。
孟聚不由多望了太监们几眼,他又发现了一样古怪:在几个太监脸上,他都发现了细密的胡子茬。
太监也能长胡子吗?真是稀奇了。只是,刚才那个太监说话的声音,好像很耳熟啊?自己到底在哪听过呢?
孟聚绞尽脑汁地思索着,陡然,他整个身子僵住了:那个沙哑的声音,几天前自己刚刚听过的。
“白狼,有种的从狗窝里爬出来!”
一瞬间,孟聚陡然醒悟:对方身上用了很重的香料,那是为了掩饰身上的血腥味!
一百五十 投靠
一百五十 投靠
“自己也太倒霉了吧?走到哪都碰到这种无妄之灾!”
这瞬间,孟聚感到的不是震惊,而是愤怒。
鲜卑人谁当皇帝,孟聚并不在乎,他也没什么忠君之心,刺客们就是把皇帝宰了剁成包子馅,他也不觉得可惜——皇帝死了无所谓,但前提是不要牵连到自己。
皇帝被刺客所害,在场宫女太监们能不能活命,孟聚不知道;但自己是东陵卫军官,还是有着“万人敌”美誉的猛将,倘若皇帝在自己面前被杀,这个“保护不力”的罪名,那是无论如何逃不掉的。
孟聚恨得咬牙切齿:“这群王八蛋!早不来迟不来,偏偏挑自己在的时候来刺杀——还来了两次——这哪是刺杀皇帝和重臣啊,这简直是刺杀自己。”
但对方敢这样猖獗地连续刺杀皇帝和重臣,那肯定也是很有分量的势力。自己破坏了对方一次刺杀,还可以说是无意碰上的;但倘若再破坏一次,对方搞不好就要记恨上自己了,下次的刺客说不定就是冲自己过来了。
犹豫一阵,孟聚扬声叫道:“几位公公,麻烦留步。”
前面几个“太监”齐齐回头,面无表情地望着他。领头的太监沙哑地问:“这位大人,请问有何指教?”
“公公,你们掉东西了吧?”
几个太监面露惊愕,领头的。太监一脸的茫然:“请问大人,咱家丢什么东西了?”
“也不是什么要紧东西,就是几块布。”
“布?”
孟聚微笑着:“几天前,几位公公是。不是把蒙面的布落在邙山脚下的小木屋旁了?诸位公公走得太急,没来得及拿走,在下就帮公公们捡起来了。”
几个太监顿时脸色大变,他们。立即散开了来,纷纷把手缩进袖子或者衣襟里。
孟聚急退两步,他警惕地盯着对方的肩头和手,腰。弯得低低的,那弓起来的身形象豹子一般蓄势,充满了爆发力。
几十步开外的亭台上,欢声笑语和琴乐鼓声还在。不住传来——沉浸在欢乐中的宫廷贵人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就在他们目光所及处,竟隐藏着一触即发的生死凶险!
对峙片刻,那汉子沙哑地说:“好眼力,蒙着面都被。你认出来了——你想怎样呢?”
“你们是谁,要干。什么,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来觐见陛下的,我只要平安地过来,平安地回去,其他人的事,我不想管。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过了今天,你们干什么都跟我没关系。”
几个刺客交换个眼色,领头的刺客森然道:“说得容易!我们也是好不容易找到机会,你轻飘飘一句话就让我们走人,面子也未免太大了吧?大人,你今天觐见皇帝,不敢带兵器吧?我们还是劝你不要多管闲事,快快离开的好。”
孟聚叹息:“没办法。倘若你们非要今天办事,皇帝死了,我在场保护不力,肯定也是一个死字——与其被灭三族,不如跟你们拼了,那样家里人还能得点抚恤。我没带兵器,不过你们不防试试我拳头?江湖相见留一线,你们把我逼绝了,那我也没办法了。”
几个刺客都是面露凶光,跃跃欲试,但却被那个领头的喝住了:“住手!”
他眉头一皱,旋又舒展,顷刻间,他已想清楚了:这武官说的是真话。皇帝若死了,在场的他也肯定活不了。所以,今天他肯定会豁出性命来阻止自己的。
这家伙那天杀了自己七个同伴,武艺十分了得。就算他现在没了兵器武功打个对折,他拼死厮杀,总能耽误自己一阵,说不定还能杀伤自己一两个同伴。更关键的是,刺杀最要紧的是出奇不意,但这边若打斗起来,那边便有了防备。皇帝身边,三五个高手总是有的,有备之下,自己无论如何也行刺不了。与其白白丧命,还不如下次寻找更好的机会。
他点头,缓缓说:“好吧,就当是给江湖朋友面子,我们今天便放过狗皇帝了吧。大人,下次你可不要再碍我们事了。”
孟聚苦笑:“诸位,搞错了吧?难道你以为我很喜欢见你们几位大爷?”
那刺客一愣。想到两次都是被孟聚搅了事,他嘴角扯扯,也不知是想哭还是想笑。
刺客们转身离开,他们依然是学着太监那种低眉顺耳的恭谨模样,规规矩矩地排着队向外走。
看着他们渐渐远去,孟聚如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