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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了那晚叶迦南的到来,孟聚心头微痛。
“这与叶镇督无关。倒也不是什么大事,陵署可能要派我出一趟公差,这一趟要跑不少地方,要很多时间。我怕你们两个女孩子单独住这里会害怕,所以想你们去我朋友那边寄居一阵——很可靠的朋友,你们不用担心。”
知道只是出一趟公差,两个女孩子都松口气。
江蕾蕾笑道:“大人把我们的胆子看得忒小了。您既然不在,我们是您的丫鬟,自然要帮你看好门户,打扫整理房间,怎能离开呢?何况,这里是陵署里边,又怎会有贼人来?这几天,诸位长官都知道我们是您屋里的人,对我们都很好,在这里住,我一点都不害怕的。大人您安心公干就是了,我们在家帮您看着房子就好了。”
孟聚笑笑,他将刚写好的信放桌上:“出公差的事,现在还说不定。但倘若晚上我还没回来,你们就带这封信去省陵署那边找慕容毅副管领——倘若不知怎么走,就让王九或者刘真带你去。慕容长官你们也是见过的,把信给他,他自然就明白,然后你们听他安排就是了——对了,这里有五百两银票和一些碎银子,你们带在身上,帮我保管吧,我出门在外怕弄丢了。”
他拿出了银子交给二人,深深地望着二人:“切记,午后倘若我不回来,你们就马上带着信找慕容毅,知道了吗?这银子,可要拿好了,一人一半帮我保管好啊!”
江蕾蕾笑道:“知道啦,孟长官,您好啰嗦!您给这么多银子我们保管,难道不怕我们偷走了?”
孟聚笑笑,他发现苏雯清一直在不出声地注视着自己,眉宇间深有忧色。
孟聚望望她:“雯清,怎么了?”
苏雯清迅速移开了目光,目光游离不定,她的眼神有些忧虑:“孟长官,您出去公干的时候,我们留下来帮您看房子,不必叨扰慕容大人了——这样不行吗?”
“不行!”孟聚的语气坚决,他厉声说:“我再重复一遍,晚上倘若不见我回来,你们马上要去找慕容毅,让刘真找蓝长官派人送你们过去——听明白了吗?”
孟聚很少有这么疾声厉色地对她们说话,江蕾蕾有点吃惊,但苏雯清却是脸色一黯。
她起身一个鞠躬:“是,小女子知道了,会照您吩咐做的。”
江蕾蕾在一边大惊小怪:“啊,孟长官您好凶喔~你欺负雯清姐,我抓你的啊~呀~”
知道孟聚要出远门,两个女孩子帮他收拾了包袱和衣物。孟聚穿好了铠甲,穿好了皮靴,绑好了军刀,外面罩上了一身黑色的风雪斗篷。
收拾整齐,临出门时,孟聚望望房间,心中感慨。在这简陋的屋子里,他经历了有生以来第一次刻骨铭心的初恋,经历了很多或悲或喜的故事,认识了形形色色的人。
平时,孟聚对这屋腻烦得不得了,不是嫌它破就是嫌它旧,但在快离开时,他忽然有了一丝不舍:虽然简陋老旧,却也是自己遮蔽风雨的家啊!
最后看了一眼,孟聚摇摇头,大步走出去。
“孟长官!”
孟聚停住了脚步,望着身后站在屋门边的少女:“雯清,怎么了?”
“孟长官,我不知道您要去办什么事,也帮不上什么忙,我们当女孩子的,实在很没用,唯一能做的,只能帮孟长官您祈祷,孟长官,您是个好人,老天一定会保佑好人的,不管您去办什么事,请您一定要保重自己,平平安安地回来啊!”
少女对孟聚深深一个鞠躬,抬起头时,阳光照在她的脸上,少女无暇的脸庞有一种晶莹剔透的美丽,仿佛水晶般美丽,她凝视着孟聚,眼中隐隐有泪光在闪动着。
两人对视一阵,孟聚微微颌首,他清晰地说:“保重。”然后,他转身大步前进,不再回头,黑色的斗篷在风中招展飘舞,犹如雄鹰展翅。
望着那个越行越远的孤独背影,苏雯清眼神迷离,泪水盈眶。
冬日里难得的好天气,日头从云层里露出了头,寒风吹过,和煦的阳光洒在孟聚身上,暖烘烘的。他心情舒畅,眯着眼睛看日头:“这样的好天气,当真适合杀人。”
昨晚折腾了一夜,天亮时大家都回去补觉休息了,陵署里人影稀疏。孟聚顺着道路走过来,一路居然没见几个人。
孟聚腰挂雁翎军刀,在衣裳的袖子里还藏着一把短剑,两把利刃在手,他胆气足杀意浓,心中决断已下:只要再见到申屠绝,半句废话不说,马上动手!
但刚到黑牢,牢头高仁就给他泼了一盘冷水:“申屠绝?孟长官,您说的那个案犯,不是被提走了吗?”
孟聚一惊,随即大怒:“我抓的人,怎么让别人给提走了?老高,你竟敢私纵要犯?你不要命了?!”
看孟聚脸色不善,高仁大惊,慌忙解释:“孟长官,天大的冤枉啊!天亮时分,省陵署的长官们把他给提走了,蓝长官陪着他们一起来的——他们没跟您说?
唉呀,孟长官,卑职只是一个看监狱的,蓝长官都说让他们带走人了,卑职有什么办法啊?卑职还以为您是知道这事的,所以一时糊涂就答应了。。。啊,啊,孟长官您别走啊,真的不关卑职事啊。。。您别生气啊。。。”
孟聚怒气冲冲地从黑牢出来,心头烦恼不已:申屠绝落到了省陵署手上,要下手就困难了——都怪柳空琴那个婆娘,昨晚若不是她横插一手阻挠,自己早得手走人了!
在陵署门口,孟聚看到昨晚激战留下来的痕迹。附近大段围墙都塌了,伤员和尸体都被扛走了,但那断墙碎砖间,激溅的血渍、断裂的刀剑和箭矢随处可见,可见昨晚战斗的激烈。
一百 意外
一百 意外
靠近大门的几栋建筑都有被火烧过的痕迹,尤其是刑案科和廉清署的官署,被烧得只剩半截漆黑的墙胚,成了一片废墟。虽然火被扑灭了,但靠近时还能感觉一阵腾腾的热气扑面而来。
在漆黑肮脏的火场废墟中,陵署的官兵正在清理现场,士兵们拿着袋子搜寻火灾中残余的文书、档案等各种物品,被烧焦的桌子、椅子、柜子等杂物在空地上堆积如山。
看到这一幕,孟聚对柳空琴更加恨得咬牙切齿。昨天晚上,部下们为了抵御叛军而浴血奋战之时,自己正躺在床上昏头大睡——虽然自己亲身上阵也未必能阻挡这一切的发生,但起码自己觉得心安不少。
想来现在,整个靖安署肯定把自己昭著的臭名传遍了。
孟长官当众信誓旦旦地宣布说要血战到底的,一转眼他就失踪不见了!
孟长官惹来祸事却自己逃。了,让大家来帮他挡祸,被叛军围攻,真不是东西!
看着自己引来的这场大祸,再想。想众人的议论,孟聚心里直发虚。他不敢靠近人群,将斗篷的领子拉得高高的遮住半边脸,低着头快步走过,只盼偷偷出门开溜就算了。
但偏偏世事就这样,越不想发。生什么就越会有什么。孟聚刚出陵署门口,迎面就碰见吕六楼正要进门,二人刚好撞了个面对面!
吕六楼欢喜地朝孟聚打招呼:“孟长官,这么巧!孟长。官,卑职正想去找您呢。孟长官,您这是要去哪啊?孟长官。。。”
“嘘!你别嚷,小声点!”孟聚飞身扑上,一把捂住了吕六。楼的嘴,飞快地将他拖到了街边僻静处。他气急败坏:“吕六楼,少叫一个孟长官你会死啊?!”
“孟长官,您干什么啊?”
“我在办很重要的事,所以要低调,低调,不能引人。注意,明白吗?”
“但您这打扮。。。还有包袱。。。难道您要准备出远门?”
“哦,这个。。。我收拾。了几件旧衣服拿给个穷亲戚,天气冷了他们不好过。”
“哦,孟长官您是洛京来的,在靖安也有亲戚?”
“吕六楼,你能不能学笨一点?你就不能学学刘真吗?”孟聚在心底怒喝,有生以来第一次,他为部下太过精明而愤怒了。
“唉,是刚认的远亲,是我姑**表哥的侄子的外甥女的弟弟的连襟妹夫——没办法啊,当了个小官,八竹竿打不着的远亲都找上门来了,烦死人了。”
看着吕六楼满脸疑惑,孟聚生怕他再追问,连忙岔开话题:“昨晚的事,后来怎样了?黑风旅后来卷土重来了吗?”
吕六楼顿时来了精神,他挺直了腰杆,满脸红光地说:“启禀孟长官,在省陵署的正确领导下,在您和蓝长官二位大人的英明指挥下,在全体参战官兵的英勇奋战和省陵署友军的大力支援下,我破海营将士万众一心、众志成城,成功打退了叛军部队的多次围攻。在此次战斗,有多位将士表现神勇,他们是。。。”
“停停停~六楼,说重点,说重点!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