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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虎偷偷从后视镜里看着她,心里颇不以为然的撇撇嘴。
他知道安子喜欢这个妞,可是怎么看……就那么回事儿吧。
没大嫂漂亮没大嫂温婉更没大嫂那么懂进退。
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怎么就把安子给迷得神魂颠倒了?
“你看我干嘛?”来人不是关卿,莫瑶自是不会跟他讲什么客气含蓄:“开车看路,今早才发的一条新闻,喏,就前面中山路那个路口,司机走神酿成车祸,撞的那个惨。”
“呸呸!”雷虎两条浓眉拧成铁疙瘩:“我说你个妞说话怎么那么不中听?乌鸦嘴咋的?”
雷虎浑身上下的江湖气息让莫瑶很不适应:“你是关大哥的司机?”
雷虎大大咧咧的:“我是他兄弟,大哥从没拿我们当外人。”
莫瑶心里更不舒服了,堵了块泥巴似的心塞。就是这些人把关卿拖下水的吧,满口混社会的痞子气息。
这样想着就不愿意搭理雷虎了,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专心等着目的地的到达。
雷虎在后视镜里白了她一眼,无声的腹诽。
别以为大哥对你另眼相看,如果不是今晚要搭救安子,怎么可能请你吃饭?
他的一根筋也让他只能得知这样一个理由,关卿拿他没办法,自是不会多说。
莫瑶到餐厅的时候,关卿已经坐在靠窗的位置等她了。
是家安静的西餐厅,环境雅致灯光昏暗。三十五层的高度能够略过楼下的璀璨灯河,一脚踏入深邃幽静的夜空。
落地窗外一团深黑,关卿也穿着黑色的衬衫和长裤,放松随意的坐在那里,几乎与四周融为一体,优雅而危险。
头顶有罩灯,拢了一小片橘黄在那方小天地,他的面孔隐约在半明半寐的分界线上,从额头到下巴的折线勾勒出略带神秘的气息。
莫瑶站在那里,怔怔的看着这副油画般美好的画面。
心里像是有面团在发酵,丝丝缕缕拉的很长,无数孔洞顶着,扑着锅盖往外冒。
她以为自己已经能够控制内心不去想念不去碰触,可是这一切真的放在眼前才发现,那些建设都是没有地基的海市蜃楼,太阳一出便化作泡沫,什么都没剩下。
关卿就是她的太阳。
怎么会中毒这么深?爱上一个有妇之夫,成为自己最不齿的那种女人?
看到她俏生生的站在门口,关卿微笑的半抬起手臂示意他的位置,黑如子夜的眼底有着和煦温润的光芒。
心跳的很慌。
一步步走过去,就像是婚礼上新娘走近自己的新郎。
莫瑶知道这很无耻,可是她控制不了自己着了魔样的想要靠近。
那么那么喜欢他。不,是爱。宁可为他去死的冲动。
“生日快乐,”关卿指了指对面,淡然自若:“坐。”
努力放松自己僵硬的面颊和砰砰乱跳的心脏,莫瑶坐到他对面,放下从不离身的大背包:“谢谢。”
耳中传来低柔动听的钢琴演奏曲,头顶的灯光洒下,桌上水晶花瓶里的一枝鲜红玫瑰正在怒放。面前坐着自己心仪的男人,只有他和她。此情此景让人沦陷,一切恍惚的像个梦,那么不真实。
莫瑶觉得自己变得笨拙,手脚不知往哪儿摆,连直视他的目光都不再有勇气。
理智正在叛逃,情感占据上风。
“本来今晚安子要帮你过生日的,”关卿若无其事的开口,敲碎她的华丽泡沫幻想:“有点急事耽误了,一会儿吃过饭换个场子等他过来一起。”
莫瑶咬着下唇,心底百味杂陈。她想生气的,可她没那个骨气。
他果然还是那样,连胡思乱想的机会都不给她留下半分。
侍者过来上菜,打破了那层疏离的尴尬。
努力振作一下,莫瑶笑着伸出素白的掌心,暖暖的灯光映照着她的小手,指尖几近透明:“既然关大哥这么好心帮我过生日,礼物呢?”
关卿愣了一下。这个场面恁般眼熟——
去年的结婚纪念日,周笛也是这样伸手要礼物的。
很快挥去那些不切实际的联想,关卿磊落的没有愧疚:“我负责晚饭,安子负责礼物和后面的安排。”
莫瑶却执拗的不肯收回手,下巴偏向旁边的水晶花瓶:“借花献佛呢?我不在乎。”
只要那一枝玫瑰,我也可以催眠自己一晚,自欺欺人。
“不合适。”关卿慢条斯理的将餐巾展开铺好:“小丫头快吃东西吧,一会儿带你去见安子。”
“为什么!”莫瑶几乎控制不了自己,双手紧抓着桌沿扣的死紧:“就那么迫不及待把我推给你的兄弟?这样能减少你的负疚感?”
“干嘛这么张牙舞爪的咄咄逼人?”关卿一点不见恼火:“我以为这么多年下来,就算没心,最起码你也会当安子是个不错的朋友。”
莫瑶给他的话造哑了。人性那么自私,她放纵自己去爱关卿,虽然拒绝却没有彻底推开安子的陪伴。若是说到现在连朋友都不当,她连自己都会唾弃自己的龌龊。
“今天我过生日,能不能圆我一晚上的梦?”莫瑶觉得自己的脸颊可耻的烧着,声音低的几乎说不下去:“就当你送我的礼物?”
“莫瑶你想做什么?”关卿有点不耐。坐在这里折腾这些乌七八糟的事儿不过是想保自己的老婆平安无事的渡劫,这是要逼着老子出卖色相吗?
女孩长长的睫毛垂下,扑扇的像个无辜的鸽子:“妈妈烤了我最爱的抹茶蛋糕在家等我回去吹蜡烛,我骗她说要赶稿子……认识你八年了,关大哥你没给过我半分的旖思。我知道这不对,感情的事情勉强不得,何况你已经成了家……”
“不说这些行吗?”关卿忍下烦躁。想着家里等他回去的周笛,想着现在不知生死的安子,想着一会儿要去面对的险恶状况和随之而来不可知的结果:“莫瑶你太偏执了。我今天请你吃饭不是为了造成什么不必要的误会——”
“就当是为了彻底断了我的念想也不行吗?”莫瑶鼓起勇气看过去:“仅此一晚,像一对真正的情侣。”
“包括上床?”关卿冷笑,憋闷忍到极限,几乎想就此拍屁股走人,去他妈的爱死不死:“莫瑶你就这么轻贱自己?或者说为了一个男人,连自己的原则都不要了?”
这句重话几乎击垮了莫瑶。女孩小脸惨白,紧抿的粉唇都失了颜色。
她不过是想要一个拥抱和一句暖心的话——
她的倔强在这种逼入困境的情况下竟然反弹起来,大脑轰的一下理智全无。细白的小手在桌下紧紧绞在一起,出口的话异常平静:“既然在关大哥的眼中我就是这么……不要脸的女人,不如干脆坐实了算。周笛怀孕九个月,我就不信你不想!”
场面陡然紧绷到一触即发,刚刚的温情被轰的渣都不剩。
关卿怒极反笑,放松下来的眉眼更显清贵优雅:“我真是小看了你呢,莫瑶。行啊,吃过饭跟我走,等我把手上的事情处理完,如你所愿。”
……………………………………………………
穆雪澜扣上安全带,最后一次不死心的试图游说:“周笛,关少不是不知分寸的人,或许他只是被事情绊住了脚,一会儿就给你回电话了。”
坐在后排座的周笛整个人都隐在黑暗中,看不见表情:“我必需得去。”一定是出事了。一定。
不然她不会慌的连心跳都要停了。
不然他不会连她歇斯底里的短信都不回——孩子要生了,大出血,救我。
穆雪澜轻轻叹口气,汽车滑出大门,很快汇入车流。
金碧辉煌一号会所。
周笛看了眼时间,口干舌燥。心跳的那么快,慌的就要窜出喉咙口。
他会在吗?历史要重演了吗?她还来得及见他最后一面吗?
门口的保安诧异的看过来,犹豫着要不要过来拦人。毕竟周笛这种身怀六甲的状态太像来拆台的主儿。
穆雪澜停好车过来扶住周笛,随意的用食指和中指夹着一张金卡晃了晃。
两名保安毕恭毕敬的退后,让出了直抵醉生梦死的星光大道。
“帝王包,三楼最里面一间。”周笛低低的在穆雪澜耳边喃喃,苍白的脸色被光怪陆离的彩灯渲染出不真实的效果。
穆雪澜什么都不问,安静的搀着她去坐电梯。
这是做噩梦都不敢直视回顾的过去,从根系开始腐烂,勾缠着不堪的死亡。
粉紫色的幽暗灯光,倚在镜面走廊两侧的火辣女郎,脂粉香滋生着罪恶的温床,放肆的嗔笑充斥着耳膜……熟悉的一切,熟悉到只想不顾一切的夺路而逃。
纤细的手指搭在冰凉的暗银扶手上,周笛发觉自己的双腿没出息的开始抖,站立不稳。
不会的。关卿答应过自己,他定然不会让莫瑶死掉。
只是此时此刻,这样的安慰到底是自欺欺人还是掩耳盗铃都是未可知。她用最后残存的勇气推开那扇重逾千斤的房门。
“咽下去。”黑色小牛皮的沙发上,关卿周身上下仿佛笼罩了一层寒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