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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
沉静中传出一点声响，就像黑暗中的一点灯光，让他感觉到没来由的希望。
“是孙长老吗？”吴清坚问。
“你是谁？”对方问。
“我是吴清坚。”吴清坚说。
“吴清坚？”孙叁道，“就是那个多情剑客？”
“也是那些人所说的淫贼。”吴清坚说。
“那些人？”孙叁干笑道，“你说的那些人是赵大的同党吧。他们的话要是也能相信，这个江湖也就彻底的完了。”
沉默片刻，孙叁问：“这是什么地方？”
“一间小屋，赵大为我们准备的。”吴清坚说。
“你也被他抓住了？”孙叁问。
“如果不把我抓来，疯子才呆在这里。”吴清坚说。
“他为什么抓你？”孙叁问。
“事情是这样…”
吴清坚把发觉赵大的阴谋到被抓住讲述了一遍。孙叁听完。愧疚地说﹕“如此说来是我连累了你们。”
吴清坚说﹕“是我自愿，能为“铁掌震中原”做点事情我很高兴。”
“呵呵…”孙叁自嘲地笑了笑说；“‘铁掌震中原’？我都已经忘记自己有过这个绰号了，你还记得？”
吴清坚道﹕“当然。想当年孙长老只身一人挑翻‘太行一窟鬼’的英勇事迹那是人人皆知。晚辈自然也听得一二。”
孙叁道﹕“你们只知道我的壮举，却不知道我是像乌龟一样爬着下了太行山。”
吴清坚道﹕“这个晚辈也知道。当时前辈虽除去‘太行一窟鬼’。但自己也身重五十三刀。”
孙叁更正道﹕“是五十四刀。还有一刀砍在我的裤裆。”
吴清坚道﹕“不管五十三还是五十四，前辈在江湖人眼中都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也是晚辈们效仿的榜样。”
孙叁忙道﹕“你可不要效仿我，我不是男子汉。”
吴清坚没料到孙叁会说出这种话，他一时无语了。孙叁接着说﹕“你可知道我从太行山下来之后的生活。”
吴清坚如实道﹕“不知。”
孙叁停了停道﹕“自那之后，我天天沉醉在酒缸里。这十几年我几乎没有清醒过。别人都以为我喜欢喝酒。其实，他们不知道我喝酒的缘由。那一战太残酷，太血腥了。我身重五十四刀后突然明白活着是件不容易的事情。所以，我开始怕死了，每天，特别是晚上，我眼前都有流不尽的血，有别人的，也有我的。每晚我都做梦，梦见自己被人大卸八块。在我意志最消沉的时刻，我开始喝酒了，并且一发不可收拾。现在你明白了吧。我喝酒不是享受，而是逃避。”
“前辈为什么对我说这些？”吴清坚问。
“我受不了良心的谴责了。每次看到别人恭维我是英雄，大侠时，我就感觉欺骗了他们。每欺骗他人一次，心里的愧疚就会加深一分。我实在承受不了那种自欺欺人的谎言了。”孙叁说。
“前辈的困惑我能理解。”吴清坚说。
“你真的能理解我？”孙叁问。
“恩，如果换做是我，或许我还不如前辈那。”吴清坚说。
“不要抓我，不要抓我。”小蛮惊恐地喊。
“小蛮，醒醒，我在这那，没人抓你。”吴清坚边安慰小蛮边用腿把小蛮颠醒。
小蛮出了口气，慢慢坐起来，把头放到吴清坚胸前。“做恶梦了？”吴清坚问。
沉默好久，小蛮幽幽地说﹕“我梦见有好多人伸着手抓我，我拼命地跑，跑着跑着，突然遇到一个悬崖，很深很深。我不知该不该跳下去。就在我犹豫的时刻，他们追了上来。”
孙叁说﹕“这是个好梦。”
小蛮不解地问﹕“好梦？”
孙叁说﹕“梦中情景都与现实相反。你在梦中遇到了绝境，说明咱们有出路了。”
小蛮抬起头看着吴清坚，道﹕“是真的吗？我们真的有希望出去吗？”
吴清坚坚定地说﹕“会有希望的。只要咱们不死，希望就不会破灭。”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碎了寂静。接着，一群人在忙碌地搬运什么东西。小屋也跟着动摇起来。
“有人来拆屋了。”孙叁说。
“难道有人来救咱们了？”小蛮问。
“不知道，但不管怎么样总比呆在这里强。”吴清坚道。
“你说的对，即便是死也要痛痛快快。”孙叁说。
“他们真的要杀我们了。”小蛮说。
“不要害怕，只要我还活着就不会让他们动你一根头发。”吴清坚说。
“我没有害怕。”小蛮说。
“真的？”吴清坚问。
“真的，能和你死在一块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小蛮说。
“没想到小姑娘你小小的年纪竟如此悲观。”孙叁道。
“我不是悲观，我是想开了。”小蛮说。
“哦，你说说想开了什么？”孙叁问。
“生活是偶然的，未来是不确定的。虽说我和他很相爱，谁又能确定在未来不知的一天是我先死或是他先死。不管怎样，我两能同时死的概率还是很小的。我羡慕的爱情是生生世世，既然我们只能把握今世的相爱却无法预知来世的厮守，倒不如用今世未了的情来延续来生的爱。”小蛮说。
“虽然你说的不明不白，我听的糊里糊涂，但是我还是听出你刚才所说的话是出于真心。小伙子，我很羡慕你能有一个爱你生生世世的女人，你此生无憾了。”孙叁道。
“前辈是该羡慕我，现在我自己都羡慕我自己了。并不是每个人都能遇到爱他更值得他爱的女人，更何况这个女人准备随时为他牺牲。小蛮，谢谢你。”吴清坚动情地说。
“啪啪啪…”
有人在外面鼓掌。掌声过后，有一束灯光从一个仅容拳头大小的圆形洞口处射入。
“讲的好感人，我以为你们在里面会怨声载道。没想到你们还有心思谈情说爱，看来我不能再让你们在这里享受了。”赵大在外面道。
听到赵大的声音，孙叁愤怒了。他大声喊道﹕“赵大，你到底想怎么样？”
赵大笑着说﹕“是孙长老吗？听起来你的声音有些沙哑，是不是馋酒了。”
孙叁道﹕“你少给我得意。说吧，你把我们关在这里到底想怎么样？”
赵大道﹕“怎么样？我又能怎么样？”
孙叁道﹕“你不是想要我帮你的忙吗？”
赵大“哦”了声，道﹕“孙长老还记得我说过的话。看来你不喝酒时脑子还是很清醒。”
孙叁道﹕“咱们交换个条件？”
赵大道﹕“什么条件？”
孙叁道﹕“我答应帮你。”
赵大笑了笑，道﹕“道你是不是想起了咱俩的交情了。”
孙叁道﹕“你少屁话，我答应你是有条件的。”
赵大问﹕“什么条件？”
孙叁道﹕“把他们两个放出去。”
赵大道﹕“你这个条件似乎很合理？”
孙叁道﹕“你答应了？”
赵大道﹕“我只是说合理。”
孙叁道﹕“你到底要怎么样才答应？”
赵大道﹕“你们都在我手上，我似乎没有理由答应你。”
孙叁道﹕“你虽然抓住我的人，但你管不住我的思想。只要我抱定必死之心，你也拿我没有办法。”
赵大道﹕“我没有说要管你的思想，我要你的人就可以了。至于你的思想，还是你的。当然，你要是想死，我也不会拉着。”
孙叁忍受不了赵大的冷嘲热讽了。他问﹕“赵大，你到底刷什么把戏？”
赵大笑道﹕“不要急，好戏马上就要上演了。”
屋外，十多个人已经把木头拆完了，房屋竟然没有倒。他们又把拆下的木头堆积在小屋四周，又在木头上淋了煤油。这些人做完事情后又像幽灵般消失了。
夜更深，也更寒了。突然，一阵幽怨的声音在林中响起。
“燕燕轻盈，莺莺娇软。分明又向华胥见。夜长争得薄情知？春初早被相思染。……”
声音未住，一个人影从天而降。他就是“痴丐”文廷。
赵大虽预约文廷在此见面，但当文廷突然出现时，他还是两腿打颤。文廷慢步朝赵大走去。赵大强打精神，努力让自己不胆怯。
“有五年不见了，你还是老样子。”文廷说。
“你也没有变。”赵大说。
“没变？”文廷笑了笑道，“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变没变。沧海桑田啊，难说。”
赵大说﹕“我今日邀你来是有原因。”
文廷道：“我知道。即便你今日不邀我，我也会找你。”
赵大道﹕“我知道你会找我。”
文廷道﹕“那你也知道我为什么会找你了。”
赵大道﹕“我知道。但是我要澄清钱长老和李长老不是我杀的。”
文廷道﹕“那是谁杀的？”
赵大道﹕“是石人无心。”
文廷道﹕“我听人说当日那人蒙着面。”
赵大道﹕“是。”
文廷道﹕“既然那人蒙着面，你怎么又会知道是无心？”
赵大道﹕“我……”
不待赵大说完，文廷道﹕“我知道你要为自己辩解。但是我没有心情听。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有心情吗？”
赵大道﹕“不知道。”
文廷道﹕“我有个毛病。每次要杀人时心里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