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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痕重新审视了阿蒂一遍道:“你和诸葛嘉仁有仇?”
“不共戴天。”阿蒂道。
“所以你想杀他?”泪痕问。
“每时每刻都想。”阿蒂道。
泪痕想了想道:“这样好了,你替我嫁给他,这样你就有机会复仇了。”
“不行。”阿蒂摇摇头道。
“你没有信心还是?”泪痕问。
“这个办法已经试过了。”阿蒂道。
“你嫁过诸葛嘉仁?”泪痕惊问。
“是。我们在一起生活了一个月。”阿蒂道。
“后来那?”泪痕问。
“他发现了我的阴谋。”阿蒂道。
“所以你就离开了他?”泪痕问。
“也可以这么说。”阿蒂道。
“对了,你还没说你是怎么遇到玫瑰娘的?”泪痕问。
“在去黄泉的路上。”阿蒂道。
“她救了你的命?”泪痕问。
“也可以这么说。不过,确切地说是她延长了我死亡的时间。”阿蒂道。
“听你说话的口气你似乎不怕死?”泪痕道。
“死过一次的人或许会恐惧死亡,可是,一旦一个人死过两次还没有死时,她就好渴望死亡了。”阿蒂道,“死其实并不可怕。倒是活着,不禁是一件可怕的事情,还是一件痛苦的事情。与其活着受苦倒不如死了干脆。或许,人死后真的能到另一个地方。”
阿蒂的话让泪痕想到了小蛮,还有吴清坚。她幽幽地道:“没想到对于死亡的认识咱们到有共同点。人生就像一场马拉松,终点就是死亡。只是有些人跑的快些,有的人跑的慢些。不管快慢,只要你进入了游戏,死亡就已经在等着你。我也不怕死,如果有一个人在我身边,我现在就可以死。”
阿蒂以为是自己的话让泪痕想不开,她忙开导道:“事情还没有结束,说不定还有回旋地余地。你也不要太悲观了。”
泪痕想了想道:“你说你是跟着玫瑰娘来的。我求你帮我一个忙好吗?”
“你说。”阿蒂道。
“你把我的事情告诉玫瑰娘,让她想办法把我救出去。”泪痕道。
阿蒂扶着泪痕进了屋,安排泪痕躺下,出了房门。远远地过来一个丫鬟,齐整的刘海,梳着一个大辫子,走路一摆一摆。那丫鬟提着一个笼子朝阿蒂走来。她把笼子递给阿蒂道:“新来的,你帮我把这个里面的东西送到石洞里面的监狱里去。”
阿蒂放要拒绝,转念又想到泪痕托自己有事要办,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阿蒂阴着脸把笼子接过。那丫鬟又嘱咐道:“监狱里关着一个疯子,你千万不要朝里看。”
丫鬟走后,阿蒂打开笼子,里面放着两个小菜,一壶酒。盖上笼子盖,朝石洞走去。到了洞口,有两个黑衣人揽住阿蒂,阿蒂说明了理由,黑衣人揭开盖子,检查了遍,没发现特殊情况,放阿蒂进去。里面空荡荡,阿蒂小心地走着,约一箭地,有个大石头挡住了路,石头上方有个孔,阿蒂把笼子从孔里面塞进去。转身要走时,阿蒂想到丫鬟的警告,说是里面有个疯子,阿蒂把耳朵附在石头上,没听到里面都动静。好奇心驱使她把眼睛贴在洞孔处,朝里观望。石洞里的人正朝这边走来取食物,阿蒂看到那人的脸,惊呼道:“吴大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从声音中,吴清坚辨别的处是阿蒂,他走到洞口,反问道:“你怎么也来了?”
“我跟着玫瑰娘来的。”阿蒂道。
“小刀那?”吴清坚问。
阿蒂不出声了,眼泪流了出来,吴清坚急忙问:“你怎么不说话了?”
阿蒂抽泣了片刻,忍住哭道:“他死了。”
阿蒂说完,吴清坚感到一阵头晕,他把头抵在石头上,闭上眼睛,调整了片刻缓缓地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阿蒂擦了擦眼泪,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讲了出来:
武林大会后,你离开了,我们下山找了一家客栈住下。小刀一直心神不定,他拿着刀翻来覆去地比划,我不敢打扰他,就一直坐在他身边看着他。傍晚时分,他把刀收起来,认真地看着我,我冲他微微一笑,他用手摸了摸我的头道:“不能在等了。”
“你有事情?”我问。
“咱们该报仇了。”他回答。
“你要杀诸葛嘉仁吗?”我知道依他现在武功根本不是诸葛嘉仁的对手,故此有一问。
“杀人不一定靠武功。”他说,“用武功杀人是最笨的一种杀人方法。”
“你准备怎么杀他?”我问。
“你知道吗?我小时候,我家住着一个门客,他是一个研制火药的高手。我看他做过几次炸药,虽然我没有学到其中的精髓,但凭我的记忆,我还是可以配置出炸死一两个人的炸药的。”他说。
“你要用炸药炸死诸葛嘉仁?”我问。
“这是目前对付诸葛嘉仁最有效的办法。只是这个办法还有一个难点。”他说。
“什么难点?”我问。
“我们要把炸药埋在一个没人去过的地方,这样就不会伤及无辜。我已经想好了,城南的断崖寸草不生,是个好地方,可是那里太光滑了,没有藏药引子的地方。”他说。
“那咱们该怎么办?”我问。
“用我自己做药引子。”他说。很平静,仿佛在讲述一个与他毫无关系的事情。可是这件事对于我来说,比天塌下来还要大。
“我不要你死。”我拉着他的手,似乎他随时都会从我身边消失。“我们可以用其他的方法,只要咱们想,会有一个比这还好的方法。”
他淡淡地笑了笑,然后给我讲了一个眉间尺的故事。最后,他说:“眉间尺也可以不用自己的生命就可以复仇,可是他还是选择了死,无怨无悔。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望着他,点点头。其实我一点也不明白他到底在说什么,现在我依然不明白。我一直在想,当时我为什么会点头。想了这么久,我明白了。在我内心深处依然隐藏着仇恨的种子,它无时不刻不在刺痛我的心,只要诸葛嘉仁还活着,我心中的这个种子就不会消除。与其痛苦地活着,倒不如与敌人同归于尽。在小刀说用自己做导火索时,我就已经决定小刀死了,我也不再活了。
晚上,我们一直做爱,很疯狂。像是要用尽所有的热情和力量。那一夜是我一生中最快乐是一夜,也将是我一生中最后的快乐。可是我不遗憾。有些人有些事,一辈子拥有一次就足够了。
次日早晨,我们很早就醒了。来到断崖,他在前面刨坑,我在后面边哭着边埋炸药。埋完最后一个时,他转过脸,用满是泥土的手擦了擦我脸上的泪,温柔地道:“我最爱看你微笑的样子。给我笑一个。”
我忍住哭泣,笑了一个。我知道,自己笑容很勉强,一定比哭还要难看。他很满足,把我揽在他怀里,低头吻了我。我像个贪婪的孩子,咬住他的嘴不放。最后,还是他把我推开了。
我们去了城里,“天下第一庄”还没有开门。我们在附近的一家豆浆铺要了两碗豆浆。看着他喝豆浆的样子,我心里很满足。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原来幸福是如此简单的事情。喝完豆浆,他擦了擦嘴道:“如果真的有来世,我愿意做一辈子豆浆。你愿意跟我吗?”
“好啊,你做豆浆,我做豆腐。”我道。
“那你不成了豆腐西施了。”他笑道。
我也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出来了。他低下头,从怀里拿出一张纸,咬破自己的手指,在纸上写了几个字。等“天下第一庄”开门后,他把纸条交给了一个丫鬟。然后,我们就会断崖了。他把我放在断崖的另一边。而他自己去事先埋好炸药的地方。
站在那里,我感到左右为难。为了仇恨,为了能早点把诸葛嘉仁杀掉,我期盼时间过得快一点。可是,我又想到我最爱的人就要不见了,我又祈祷时间过得慢一些。
诸葛嘉仁终于来了,比我想象的要快些。我看到他从马背上跳下来,看到他和小刀谈话,看到他把剑刺进小刀的心脏里,最后我又看到所有的炸药都爆炸了,满山都是浓烟。我笑了,带着复仇的快感和失去爱人的悲痛,像个疯子似地大笑。可是,就在我笑声停止的时,我看到诸葛嘉仁从浓烟里走了出来。
当我看到他从浓烟里走出来时,我的心没了。没有人能说出没有心会是怎样的感受。我能说出,就像有人把我架到熊熊烈火上烤,快要断气时,又把我放进了结冰的水里。空洞洞,没有重量也没有形状,一直在水里飘啊飘……
我后退了步,朝山谷跳去。我之所以没死是玫瑰娘把我救了。说的具体点,是他的话让我有个继续活下去的理由。我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看着诸葛嘉仁死在我的面前。
阿蒂一口气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讲述清楚,吴清坚叹了口气道:“我现在挺羡慕你,你活着至少还有个理由。我明知道仇人是谁,可面对她时,却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