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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答应别人的人。”
“为什么选鄞国?”
快速问答到此为止,苏应麒深呼吸一口,镇定情绪,把自己一路上思考的结果缓缓道出。
“撇开自立为王的小地方不说,当今天下四分,绯国君主流连百花丛,奸后把政;如国地瘠人寡,诡秘莫测,唯独总能独善其身;本来大景地大物博,人才济济,却出了个奸臣,蔡卫蒙蔽圣听,挟天子以令诸侯,相信不久后就会改国号;鄞国以武立国,兵强国富,鄞王行仁道,乐善施。如果让我在这四人中选一个坐天下,不会有第二个答案。正所谓施仁政者,可王天下。”
“你不像个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
“草民有幸遇到一个奇人,受教了一番。”
“不知我有没有荣幸见一见这位奇人?”
“他四海为家,漂泊无定,草民也不知道他现下身在何处。”
鄞王挑眉,执棋落盘。
炮二进七,士四进五,车三平四,将军。
人生如棋,落子无悔。
“你可以留下。”
目送鄞王离开,苏应麒紧绷的神经一松,整个人像瘪下去的气球软在桌子上。
老天爷,你这算定的哪门子命运!
缓和片刻,苏应麒往回走的路上迎面遇上了席青,突然想起鄞王竟然一句都没有提起善若水的病情。
“他怎么样?”
“已经醒了。”席青顿了顿,又补充道,“醒了后一直在发脾气,府里的人没有见过王爷发火,都吓坏了。”
苏应麒承认,他第一次见善若水翻脸的时候也的确吓了一跳,私心里他一直把对方神化成不食人间烟火的天人,救苦救难的菩萨,宁愿自己受苦也不忍别人受到指责。当然,接近后,这个幻想就破灭了。
“刚才王找你?”
提到这个,苏应麒就来气了。
“枉我把你当好兄弟,你竟然故意接近我,监视我,把我的一言一行都报告给你们的王听!”
“鄞国发生的事都逃不过王的眼线。王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这个我知道,从他在自己的弟弟面前歪曲语冰的事我就感觉到了。”
“王会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人事物,只要能达到目的,就算用错误的方法得到正确的答案他也觉得值得。这就是可以带领我们鄞国走向巅峰的王。”
“仁慈,温柔,好脾气,不分尊卑,这都是做出来的?民心也是拿来利用的?”苏应麒翻了个白眼,这个人做戏的功夫真是比蔡卫有过之而无不及,不过也不得不承认鄞王的演技,得民心者得天下。
“你告诉我这些干什么?不是为了炫耀你们的王有多厉害吧。”
“你做了个正确的选择,但同时我也给你一个忠告,不要把除了天下之外的希望寄托在王身上。”
春暖午后,一行黄鹂游天,阳光洒在床铺。
“就这样,苏二少爷我披荆斩棘,翻雪山,杀巨龙,泡帅哥,九死一生,抱得公主归。”苏应麒坐在床头,像是祖母给孙女讲睡前童话似的,三言两语就带过了自己的经历,决口不提苏楚两家的恩怨和何洛云的那一剑。
“”靠在前者胸前安静听着的语冰无声的笑了,作为受过专业训练的人员,他怎么会看不出苏应麒的东遮西掩。
“那个,语冰啊,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毕竟谁都想尽可能的远离有痛苦回忆的地方,苏应麒有点难以启齿,“可能,我们要暂时在这里待一段时间当然,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可以先送你走嗯,毓官在尹博彦那里,你身体还没好,过去了也有个照应嗯?”
语冰突然坐起身盯着苏应麒,骨节分明的手指篡紧了被单,这种恨意只有他当初提起自己身世之时才表露过。
“我要是哪里说错了,我收回。”苏应麒赶紧改口,在一个人身心受创的时候绝不能再刺激他,“你想说什么?我好不好看?你晚饭吃了吗?今天天气怎么样?你是为了他?”
“”语冰本来一肚子的气,却因为不善于猜口型的苏应麒,到答案出来的时候已经没兴趣发怒了。
“他?你指善若水?呵呵”
一旦苏应麒开始傻笑,就说明心虚。
这回语冰吸取教训不再多费唇舌,在苏应麒的掌心写下了一行字。
苏应麒如遭晴空霹雳。
晚些时候去厨房,苏应麒在窗口听到了王府侍女们的闲谈。
“今天来的大臣们又被骂了,从来没见王爷这么生气。”
“生气总比没气好,昨天醒来王爷就闹脾气不肯吃药,好在大王来劝了。”
“王爷这是跟谁呕气呢。”
“不就是席侍卫带进来的那个山野农夫。”
“他?他配吗?王爷只会为国家大事操心,一定又是景国那个奸相欺人太甚。”
“都聚在一起干什么?不做正事。咳,你们先出去一下。”管家突然走进厨房,驱赶了所有人。
苏应麒好奇的从窗缝里看去,只见对方自怀里掏出什么东西,倒进了一个火炉上的锅里,想要凑近看清楚的额头撞上了窗框。
“谁?”
“呵呵”苏应麒尴尬的走到门口,迎上对方狐疑的视线,“我来端药粥。”
“哦,好,这个。”管家镇定自若的从刚才动了手脚的那一锅倒出一碗递过来,却见苏应麒愣着不接,“有什么问题吗?”
“啊、没,谢谢。”
日光西斜,书房的门打开,鄞国的大臣们无意又遭到了一顿批斗,夹着尾巴赶紧离开。
席青真是替这些无辜被牵连的人冤枉。
“王爷。”
“不要烦我,让我一个人静静。”善若水撑着额头,疲惫的神色更显身体的虚弱,半阖的凤眼呆呆望着正在弯腰拾起满地奏章的席青,低声喃喃,“我太不负责任了,怎么能把自己的情绪带到国事上可是,我控制不了,席青,我该怎么办?我答应过母后会帮二哥的,这样下去,我根本没有办法集中精神你为什么要把他带来?我本来可以忘记的。”
“是他自己来鄞国找你的,为此还被外面的百姓打了一顿,还不够你消气吗?”只有在独处的时候,席青才会放下尊卑,和善若水‘你我’相称。把扔得满地的奏章整理好,席青取过架子上的披风盖在病弱的人身上,“忘记?自从那天尹博彦下山来通知我们你出了事,你就没一天忘过。开始我以为你只是因为习惯被大家小心翼翼的照顾,突然有人那样对你,觉得新鲜罢了。这份新奇感被你揣摩了两年,误以为了感情,你把他假想成一个如何完美的人,然而他却以语冰情人的身份出现在你面前,你无法接受,根据你的脾气肯定百般刁难语冰讽刺苏应麒。”
“难道我做错了吗?你不是没有看到他们两个,他们”善若水简直觉得难以启齿,“我承认自己那天说的过火,我听你的话去找他了,之后,之后你也看到了,他喝得烂醉如泥,跟那个叫何洛云的当街搂搂抱抱,还一起进了客栈,你让我怎么做?”
“那也不用一气之下第二天就拜别景帝回国,起码你要是耐心一点,说不定苏家出事的时候你可以帮他,你们之间的关系也不会那么僵。”
“不可能的,那个时候我国一切都没准备好,不能和大景起任何冲突。”
“又来了”
席青无奈的耸了耸肩,一旦牵扯到国事,善若水的立场就会变得比谁都坚定。明明是个以国家为己任的男人,却会在商量国事的时候把私人感情带进来,这还不是强有力的证据吗?
“试着诚实的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如何?”
“难道我不诚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