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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唬我的,你是为了骗我说出蔡卫的去向,对不对?”何洛云歇斯底里的吼着,“对不对,对不对?你回答我——”
“你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苏应麒走近抓狂中的人,试着攀上他的肩,何洛云像是触电般甩开他,退了一步,摇着头难以理解的表情就像是一直调皮捣蛋的孩子在得到父母认可后那种又欢喜又不敢相信的忐忑。
“不管你有什么出生,你有什么过去,有一个叫何洛云的人都活在我这里,永远。”苏应麒指着自己的心,对何洛云笑着伸出了手,再次许下了这个承诺,“永远”
“为什么你要这么坚持我做了很多残忍的事,还有好多你都不知道”何洛云忍了忍,还是上前抱住了苏应麒,紧紧搂着后者的脖子,长久以来压抑的不幸终于得到了解脱。
好闻的水气再度回到了身边,苏应麒难以形容此时的心情,紧紧回抱着放下一切的何洛云。
我已经失去一个,不想再失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就这样抱着,似乎直到天荒地老也不腻,周围的一群官兵上前抓人也不是,离开也不是。
“我给你变个戏法。”
苏应麒开口打破了宁静,桃花眼一转,吹了一声口哨,应声响起一记马嘶,一匹白色的骏马跑到了两人面前,低头摇着尾巴。
看着苏应麒有些狼狈的爬上马,还得意的往那儿摆了个炫耀的姿势,何洛云不禁笑了。
笑颜一如那日西子湖畔的初见。
苏应麒没再说那些赞美的话,默默的伸出手,等待着有个人和自己执手偕老。
何洛云撇过脸,笑出了声,转过头,把手放到那个能包容自己一切在乎自己一切的人的掌心,跨上了马。
两人并辔纵马,追风而去,把那群莫名的官差扔在原地。
残霞如血,云倾日落,离群的孤雁终于归来。
斜阳映照归路。
“你刚才说的话当真?”坐在苏应麒身前的何洛云回头,恢复本色的他调皮的眨着琥珀色的眸子,咬下唇的动作似乎是在刻意克制自己的喜悦。
“我认识的何洛云可不是那么没自信。”苏应麒边笑边趁对方不注意的时候腾出一只手揉自己的腰,和这匹小白马相处的再好也不能缓解骑马带来的腰酸背痛。
“谁让你苏二少爷是个到处留情的风流公子,天知道你这番话对多少人说过。”
“我对天发誓,只对你说过。”
“有本事你把这句话当着你家里的那些心肝宝贝说出来。”
“”
“这不是去京城的方向。”
“恩,我们去陵扬。”
突然,何洛云安静了下来,刚才轻松的气氛立刻变了味。
“尚侯府的事与你无关,尚玄明白的。”
“自作聪明,我什么需要他的理解了。”
“是啊,我差点忘了你的行事作风。那你突然沮丧什么?”
“你难道不需要把我交给舒重韬吗?这是他允许你来这里的条件吧,从我嘴里套出蔡卫的去向来交换我的命。”
“谁说我和那舒狐狸做交易了?是那些官差笨,我说什么就信什么。不用惊讶,我要再不学着点,总有一天被你们这群狐狸吃的骨头都不剩。我和尚玄商量好了,在陵扬会合。反正我想过了,大不了亡命天涯,那个京城我是再也不要回去了,离那些人越远越好,我都快被折腾死了。”
“唉真不知道当初我怎么会傻到以为你这样的人可以坐天下,傻乎乎的跟着你。你明明命中主星是紫薇,却胸无大志,看来命运有时也会耍人。”
第四十四章 十四
是年夏五,蔡身揣家财,取道蜀中,绯使见财起异,杀蔡据为己有,连夜逃回绯国。
是谓,虎落平阳被犬欺,龙游浅滩遭虾戏。
故,蔡在位仅一月有余。
陵扬。
尚侯府门前白灯笼高悬,黑色的奠字贴在灵堂之上,白烛孝服,正在上香的尚玄听了管家的禀报,回头微笑着向走进来的两人示意。
“你们来了。”看到苏应麒牵着何洛云的手并肩而行,尚玄的笑容不禁多了一丝苦涩。
苏应麒心疼的看着尚玄憔悴的脸色,瞧这人都瘦了一圈。
“我”
“你有更重要的事,我明白。”
苏应麒刚开口就被尚玄打断,继而他又拿起案几上的香,放到白烛上烧着,袅袅白烟升起在眼前,“蔡卫逃跑的途中赐死了我爹和我们一家,我一心想着如何保住他们,却没有想到蔡卫若是知道我暗中和舒大人他们联系,一定会迁怒于我爹。”
拿过火烛上快烧了三分之一的香,苏应麒鞠完躬后插进炉中,把尚玄带到一边的椅子上,佯装生气道,“你是不是没有听我的话好好吃饭?”
“我有吃。”尚玄垂着眼帘,应付的回答。
“”苏应麒叹了口气,柔声道,“你好好坐着,我去厨房给你拿点吃的。”
若大的灵堂只剩下尚玄和何洛云,袅袅香烟弥漫在屋子中,正中央的棺材中整齐摆放的是衣服和配饰。
尚玄缓缓起身,拿起纸钱,跪在灵堂前,一点点的放火盆里烧,一阵穿堂风吹起了还未燃烧殆尽的纸灰,随风舞动如黑色的蝶。
何洛云弯腰捡起飘落在火盆边上的纸钱,正欲放进去,猛地被尚玄一掌拍开。
“你明明在场,却什么都不做,你怎么可以这么冷血无情?我大哥的孩子还在襁褓中啊——你是不是人?”
“害死他们的是你,冲我发火也没用。”任由尚玄突然发疯似的揪着自己的衣襟咆哮,何洛云平静的说道。
“你可以救他们的,你可以让蔡卫放过他们的,你为什么不说,你为什么不开口?”
“我没有理由那么做。”
放开何洛云,尚玄痛苦的捶着自己的脑袋。
他清楚自己只是在找一个借口,好让心里舒服点,可是他甚至都没能找回家人的尸体。
苏应麒端着热腾腾的粥站在堂外,心情沉重一如晦暗的秋空。
蔡卫死了,但他留下的伤害远不止这些。
蝉鸣夜静。
苏应麒扣响房门,顶着百看不腻的笑脸走了进去。
“晚饭吃那么少,你是存心要让我睡不着吗?来,把参汤喝了,我都快千百年没闻到这个味道了。”苏应麒嗅了嗅,手嘴并用的替参汤吹凉。
“有何洛云陪在你身边,你还怕睡不着吗?”尚玄看了一眼动作夸张的人,继续手头的事。
“怪了,怎么这汤闻起来有股酸味啊~”苏应麒嬉皮笑脸的凑过去,狐疑的看着忙不停的尚玄,“你在收拾什么?”
“小侯爷,您叫我?”老管家敲门而进。
“恩。我爹勾结蔡卫谋朝篡位,家里的东西能砸的能烧的都被百姓砸光烧光了,也就这些值钱的东西,你拿去变卖了分给大家。”
“小侯爷,您是我看着长大的,在这个时刻,我怎么能走?”
“你们肯留下来我已经很感激,没必要再被我爹牵连,遭受唾骂。”尚玄扶起欲下跪的老管家,把一个包袱交到后者手里,“不用担心我,毕竟我帮过舒大人,他同意让我回家立衣冠冢,就说明不会为难我的。”
“小侯爷”
看着老管家依依不舍的离开,苏应麒从后面抱住那个憔悴的身影,嘻笑道,“打发了下人,变卖了家产,是不是打算跟本少爷过日子啦~”
尚玄出乎意料的拒绝了他的拥抱,自顾自收拾衣物,打包放好。
“尚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