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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跟小脑不发达一样，常摔下来，哇哇地哭，一边抹泪珠子一边喊她妈。死丫头真是没少折腾我们，磕着碰着不说，又挑食，猪肝，腰花，芹菜三不吃，从小到大瘦得跟一豆芽似的。幸好，学校里没人欺负她，不然她那小身板，还不天天跑回家来哭……”
这些丢死人不偿命的衰事，喻言从来不知晓。现在她听见父亲的口述，捂着嘴咯咯直笑。也不知是笑得太过火，还是心里发酸，眼眶竟然不争气地湿漉漉的，暴露了一副硬皮囊下的软弱。
她的第一次发音；第一次行走；第一次掉牙……竟然有人能记得那么清晰，放佛是谁曾细心地举着一部老式摄像机，秉着呼吸，安静地注视着她的瞳孔，录了好多年，剪成了一部纪录片。
喻言说不出那种感觉。她怔怔地看着老喻，看着他喝了很多酒，红红的脸颊，老在笑。眼瞳里似乎藏着东西，柔和的，温暖的，映得他眼角的皱纹都乖乖地躲了回去。
喻言想，那是一份属于人父的荣耀感吧。
“从小，喻言在我和她妈那里也是当掌上明珠般地宠着。她有些傻，你以后多担待些。”老喻又给自己加了一壶清酒。
“叔叔，别喝了。”莫小春劝。他明白，老莫说这么多，无非是想自己别辜负了他女儿。
“不，今儿高兴。小莫，我见到你是真高兴。”老喻眼眶也有些湿，他却挥挥手，狡辩说是酒精外排的原因，“小言大部分时间都和她妈一起。她在法国这几年，是我这辈子最欣慰的时候了。哪个做父亲的不喜欢自己闺女呢？哪个做父亲的又不希望女儿好呢？后来她说要回国，要去做些事儿。我尽管不舍得，也不能拦。今天你们难得回来看我，陪我吃饭，不多喝几杯都不知道下次是什么时候了。”
“以后搬回来天天陪你过。”喻言卖口乖。
“少跟你老爹玩这些虚的。以后啊，你如果真同小莫结了婚，好好地给我在婆家待着，收起臭脾气，一定要对老公好，对公公婆婆好，还有你妈，她一个人不容易。”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这句话，老喻不敢忘。
“你们看前面那一家子。”老喻指给莫小春和喻言看，“老夫妻是德国人，以前在这边工作，女儿嫁给了一个法国小伙儿。寿司店老板以前给我说，他们基本上每个月都来一次，总是坐靠窗的第二张桌子，总是八点，总是点那几个菜，总喝很烫的清酒，好几年了。”
“呵呵。德国人嘛，喜欢一层不变。”喻言也看了过去，正巧女婿说笑地拍了他老婆的头，一家人都笑开了。这样其乐融融的画面，只怕，不能出现在他们这家身上了。
“爸……”喻言转过头，偷偷擦了泪。以前她总自以为是地爱说“我知道，我知道，你别管”，可三十年来却磕磕碰碰，摔了不少跟头，老让人替她操心。喻言到今天才知道，自己打算找个人过日子，能尘埃落定，对老喻老而言，是多么安心的一件事。
“高高兴兴的，掉什么泪珠子。”老喻罚女儿喝酒，“只要你们两个好，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到时候，你们俩，带上我的小外孙，隔几年来看看我一回，陪我喝喝酒，说说话，就够了。每个星期都见你，我恐怕还嫌烦。”
常说女儿和父亲之间的感情千丝万缕。莫小春想，有天他也有个女儿了，看她牙牙学语，看她蹒跚学步，看她青春期叛逆，看她慢慢长大，看她有朝嫁人。那时，他心里想的恐怕和老喻一样。
“几年太久，一年一次合适。夏天吧，那时花儿都开了，美得很，我们还来陪你说说话，陪喻言荡荡秋千。”莫小春将喻言的手握在手里，紧紧地拽住，用温暖的掌心裹着她冰凉的指尖。接下来几十年，他要替老喻，这个把毕生所爱都肯割舍给他的卷毛男人，履行一个男人之间的承诺。
——╭（╯3╰）╮——
莫小春为了陪老喻，破例喝了两瓶日本啤酒。酒喝得太多，难免想上厕所。
“今天我都憋成钢铁膀胱了。”莫小春看着载着老喻的计程车远去，如释负重地说。
喻言笑，“那莫哥哥肾还好用吗？要不要我给你弄个爆炒腰花吃了补补？”
莫小春竖起大拇指自夸，“大爷我的宝贝可已经雪藏好几年了，怎么，你今天想开封验验货？”
借酒壮胆这个词是有依据的。喻言突然抱住莫小春，拉着他裤子的松紧带，在手指上绕成一圈圈的，哈哈笑着说，“我是善良，不想浪费你穿衣的一片苦心。”
“那走着？”莫小春抛媚眼。
“先买套套啊，溅人，趁着还没关门。”喻言拉起莫小春的手朝超市狂奔。
莫小春在风中凌乱地跑着，痛苦地叫嚣：“你让我先嘘嘘好不好，憋成内伤了。”
超市里，蓝蓝红红的一个一个小盒子陈列在架子上，像糖果罐子。
“用哪个牌子哪个款？”喻言挑花了眼，征求莫小春意见。
“随你。都行。没意见。”。
喻言扶额，“奶奶的，又不是我用。”
“说得跟你半毛钱关系都没的样子，它挨你道道壁不？”
“……”喻言抬头扫了一圈，鹅米豆腐，周围没有中国人。
他们在那里犹豫时，一个穿着粉色裙子的性感姑娘走过来了。
“你们能听听我的意见吗？”姑娘说的法语，笑容迷人，浅金色头发，绿色的眼睛大大的。她指着莫小春说，“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一定选杜蕾斯。”
“为什么？”喻言问。
莫小春反正听不懂，傻傻地光站着。
“亲爱的，这可是我自己的经验，一个小秘密。”金发美女说得神秘，“一般而言，同种型号，我们牌子的尺寸都要大一些哦，我想肯定更适合这位先生。”她说完还眨眨眼。
“……”
尺寸大一些，呀~不管是真是假，喻言都被深深地折服了。她瞅瞅莫小春，视线移到下方，火速扫了一眼。他那么瘦，也不知道行不行。喻言有些小担心，可依然说到：“好，就你们家的，谢谢你分享心得哦。”不能丢咱中国男人的脸是不，管它是真是假，都说到那份儿上了，还得往尺寸大的买。
从超市出来，莫小春嘴上不说，可心里绝对是想早些回酒店，要做什么大家都懂。喻言却恶作剧般地，偏不让他如意，拉着他四处逛，给莫小春讲这儿这儿全是温州人开的店，那儿那儿她和朋友去玩过逛过。
猴急的莫小春哪儿听得进去，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点着头“嗯嗯嗯”，恨不得她赶紧讲完打道回府。
他俩晃着晃着穿过一条巷子，竟然看见一个电影院，小型的，开着灯，垂着幕帘。
喻言抬头一看，瘪着嘴角说，“居然把你带到红灯区来了。”
“正好，可以买点情趣用品。”莫小春看着喻言的胸嘿嘿坏笑，伸出手比了比大小，“估摸着只有一手的份量。你第二性征基本发育不全啊。”
“……”在超市就该专挑小尺寸的买，不给留面子。混蛋啊他是。
这时，迎面而来一个不高却很丰满的女人，轻易能看出是特殊服务行业人士，长长的棕色头发披散着，简单的黑色低领T恤，低到露出了半截酥胸和深深的沟。她越来越靠近，走到喻言和莫小春跟前时，还伸手撩拨着领口，将衣服拉得更低，胸脯几乎全露而出。那女人的脸蛋绝对不算漂亮，但胸部真的极为吸引眼球，浑圆的，结实而又巨大，傲然挺立着。
“我现在理解为什么男人喜欢胸型好看的妞儿了。”喻言双手交叉捂在胸前，拿胳膊肘碰碰莫小春，“我保证，凭她的专业素养和良好的自身条件，绝对让男人欲‘拔’不能。”
“有吗？”莫小春不苟同。
“天，好生看了没啊你？就那荡漾的胸波，准儿让你把脑袋埋进去，进行‘山峰’地质考察的，你还想要求什么？”
上半身确实够大，但……“估计下面也大得可以让我把头塞进去了。对于举着潜水灯‘海底’探险的活动，大爷口味还没那么重，您自己慢慢享用吧。”莫小春掏出钱包，扭转身朝丰满女人远去的方向看，“小的给您把她叫回来如何？钱我肯定给足，让你可以又看‘高山’又探‘深海’，哇塞，超值海陆空全包双飞三地游。”
“……”喻言说不过他，低头正好看到莫小春穿着人字拖的脚尖，用力地狠狠地踩了一脚。
“臭娘们，我看你一天不学好。”莫小春敲喻言脑袋，攥了她的双手，抚着她的脸颊，浅浅的吻落在眼睫毛上，像稍作停留的蝴蝶悄然而过，“做爱，做爱，少了爱，跟自己撸有什么区别？不，是还差。给你说，和不喜欢的女人上床，醒来后就感觉被强了似的，难受得要命。”
“说得你超有经验一样。”
“以后啊，如果你不和我好，我真捐了精子当太监去。”莫小春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