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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傻了?”莫誓修长的手指轻轻叩了叩她的脑袋,夕阳把他们的身影拉长,像一个拥抱的姿势,两个人仿佛是最亲密的爱人。
玺羽嫌恶地拨开他的手,郑重其事地说:“为人师表,请注意形象。”
莫誓扑哧地笑出声来,忍不住逗她说:“你小小年纪怎么跟个三四十岁的老迂腐似的,一点都没有年轻人的朝气。”
玺羽仿佛被说中心事,淡淡地说:“所以我有个更漫长的老年要度过。”
莫誓望着她的背影,心里某个地方似乎突然崩裂了一块,空落落的仿佛失去了什么。
夕阳缓缓沉入地平线。夜色四处蔓延。
空气里仿佛还残留着阳光的余味。
玺羽望着远处的山峦,心想如果心态能够更加豁达,如果可以将得失看开,如果能够让内心安宁,宠辱不惊,那么她宁愿用青年去交换老年,给自己一份安然的心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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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千只飞鸟从我心间飞过。
在灿烂的晚霞里,在锦绣的年华里。
你留给了我一个背影,却不知道自己带走了什么。
—— 莫誓
青春
“小羽,”林甜压低的声音在静得让人发慌的教室里显得有些突兀。
玺羽头也不抬地说:“有问题晚自习下课我再教你吧。”此时的她正奋笔疾书地做着模拟卷子。
“哎呀,不是说这个。”林甜叹了口气,神秘兮兮地指着门外说,“柳纤纤在外面,好像是来找你的。”
林甜的话音刚落,就听见坐在门边的男生用不大不小的嗓门喊道:“徐玺羽,有人找。”
玺羽搁下笔,瞄了眼时间,颇为无奈地站起来。
“徐玺羽。”柳纤纤依旧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三年的初中,并没有让她们俩培养什么姐妹情谊。
“有事吗?”玺羽开门见山地问道。
柳纤纤忽然觉得有些难以启齿:“你……你……跟莫誓学长……是什么关系?”她的神情不太自然,眼里似乎有不易察觉的期盼之情。
玺羽讶异地看着她:“什么什么关系?”随即又补充道,“无论什么关系也不关你的事吧?”
柳纤纤瞪着一双凤眼,秀美微蹙,斥责道:“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陈衡之出国两年,你就耐不住寂寞了?”她虽替陈衡之生气,心底却有一个更大的声音在呐喊:离开他吧,徐玺羽,只要你离开了,我就有机会了!
她说话的声音有些大,走廊又是个天然的回声区,故而教室里专心学习的同学们基本上听得一清二楚,在教室里坐班的莫誓神色有些古怪地蹙了蹙眉。
玺羽愣了愣,看着神色愤愤的柳纤纤,忽然间明白了什么。
“你干嘛不说话?”柳纤纤被她若有所思的表情弄得有些不安,在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睛面前,她觉得自己仿佛成了一个透明人,所有的心思都被看得一清二楚。
“柳纤纤,”徐玺羽盯着她的眼睛,颇为郑重地说,“你想打谁的主意都可以,但是除了陈衡之。”
柳纤纤神色有些不善:“你以为你还能霸着陈衡之?”她嗤笑道,“你觉得他知道你跟莫誓的事,还会和以前一样对你好吗?”
玺羽皱眉,说:“你跟陈衡之永远不可能的,如果你不想以后痛苦的话,我劝你把放在他身上的心早点收回来。至于其他的,”她顿了顿,“你都误会了。”
柳纤纤站在夜色里,神情有些悲哀。
她曾无数次地幻想过,如果她是那个被他细心照料的人……
可惜,这个世间,从来没有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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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羽,”林甜睁大她不大的眼睛,努力让自己表现得十分好奇,“你跟莫学长这么快就有戏了?”
玺羽叹气,这几天晚自习结束后,莫誓总会留下来帮她辅导题目,她倒是没有多想,却让别人多想了。
“多做题,少说话。”玺羽瞪她。
“柳纤纤喜欢陈衡之吧。”林甜得意洋洋地说道,“初中的时候就老看她眼巴巴地望着陈衡之。”林甜是个十足的马后炮,但她总能把自己弄得跟一个先知似的。
“不过小羽啊,你真的和他没什么吗?”林甜有些不太相信,同在一个屋檐下这么久,两个人怎么也应该日久生情才对,更何况陈衡之还是个温柔体贴的小帅哥。
“你想多了,”玺羽做着作业,头也不抬地说道。一个二十来岁的人,怎么会对十三四岁的小男孩有感觉?
现在回忆以前,那个曾活到二十岁的自己,仿佛做了一场冗长的梦。随着时间愈久,她的记忆也愈模糊。
她是她,可又不完全是她。
如果说上辈子的她还带着小女孩的天真幻想,总以为有一天能遇上童话,会有一个王子出现,给她一个幸福快乐的生活,再也不会重复父母的悲哀。
那么现在的她,终于明白,一世长存的爱情不过是一种憧憬,寻求依附不如让自己变得强大,等待别人给予的爱不若学会自己疼爱自己。
晚自习结束以后,莫誓叫住了徐玺羽。
他的神情有些尴尬,这样的表情很少在他意气风发的脸上出现。
“我会在班级里澄清这件事的。”半晌,他才憋出这句话。
“不用了,越描越黑而已。”徐玺羽淡淡地回道,“他们传够了自然会停的。”
“听之任之,”莫誓摸鼻笑笑,“还真挺符合你的。”对什么都好像不在意,你是真的对什么都不在意吗?
莫誓的心底忽然生出一股好奇,徐玺羽在乎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呢?她在乎的那个人,是叫陈衡之吗?
从那之后,莫誓就像一个青春期的小男孩,总是喜欢时不时地逗逗徐玺羽。
玺羽无奈之余,也只好见招拆招,偶尔气急,也会像个小女孩那样,想扑上去咬死那个笑脸盈盈一脸得瑟的男人。
某日午后,阳光明晃晃的四处游动,让徐玺羽忍不住眯起了眼。
“徐玺羽。”莫誓总是有本事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她的身边。
“干嘛?”玺羽警惕地瞪他。
莫誓笑眯眯地用手指了指她头顶的伞,说:“撑高点,碰到我的脑袋了。”
玺羽默默地将伞递到他手里,“自己撑。”
莫誓摸着鼻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原来学妹是想学长帮你撑啊。”
玺羽咬咬牙,头也不回地走了。每当这种时候,她就特别想念远在异国的陈衡之。他总是体贴的帮她拿东西、撑伞,把她当作小妹妹那样照顾得无微不至。
最近,高二(2)班的同学们找到了一个新的乐趣,便是观赏物理课上莫学长和徐之间的互动。
“徐玺羽,这个问题你来回答。”
“学长,这个不是考试大纲范围里的题目。”
“人要有追求,小小年纪怎么可以这么功利呢,你过来做题,其他人管自己做试卷。”
“我不会。”
“你又不会?你不会我来教你。”
“我不想会……”
“你这孩子,学习态度有问题,待会儿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玺羽:……
课后,林甜笑眯眯地对着玺羽说:“还敢说你和学长没什么?”
玺羽斜了她一眼,说:“他吃饱了撑着没事干,你也是吗?”
林甜支着下巴,满怀憧憬地说:“你不知道我多么希望被没事找事啊……”她幽怨地看着徐玺羽,“身在福中不知福,你不知道我们班有多少女生羡慕你这小丫头。”
玺羽很没自觉地回了一句:“我们班也只有八个女生。”
林甜默默:“重点不在那里……”
梧桐(抓虫)
转眼已经入秋,从法国回来已经有两月余,玺羽坐在树下,秋风扫过,法国梧桐的叶子轻轻飘落在她的面前,让她忽然生出一种还生在法国的错觉。
脑海里突然浮现出那个傍晚。
夕阳染红了塞纳河,如一副巨大的水粉画,色彩柔和。
他站在那里,轻轻微笑着,像定格在电影里的镜头。
他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微风吹得书页沙沙作响,他将梧桐叶小心翼翼地放进书本里,像一个初恋的少年羞涩地微笑,把书递在了她的手上。
那是一本食谱,封面是跳跃的黄色,是在河边摆书摊的那个笑眯眯的老人手里买来的。
他用玩笑般的口吻说:“给你留一个想念我的凭证。”
她似乎还记得,他笑起来的时候左边嘴角微微上挑,露出脸上细微的酒窝。
梧桐叶上,是他刚劲有力的笔迹:换你心,为我心,始知相忆深。也许因为笔锋太过锋利,笔尖走过的地方,叶面微微破损,纹路细碎。
原来每一个微小的细节,她都记在脑海里。
“徐玺羽,想恋爱了,想结婚了,就来找我吧。”
这是他离开法国前,留在她手机里的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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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誓踏着秋风走进来的时候,见到的便是坐在梧桐树下发呆的徐玺羽。
他身着黑色风衣,形容潇洒,嘴角噙笑,朝着玺羽走来时,让她忽然生出一种时光倒流的错觉,恍若这是在八年前的法国,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