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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给她讲一些风土人情以外,偶尔还会说一些笑话,逗的她捧腹大笑。
司家译放下手里的经济特刊,坐到苏慕染旁边说:“你不是学德语的吗?这儿有个现成的德国人,跟他说几句,就当测测口语水平了。”
罗尼瞪大眼睛,兴奋地惊叫:“你学德语?你很喜欢我们的国家?”
苏慕染不好意思地脸红起来:“我觉得任何国家都有它的背景和底蕴,我喜欢德国是因为小时候听过一首德国的民谣,歌词不知道,就是那个调调很好听,后来上了外院,我一看到德语系,就报名了。”
罗尼建议她毕业后到德国深造,他可以帮她联系学校,甚至还能帮她找到一份不错的工作。
这个建议是充满诱惑的,苏慕染舍不得拒绝,却又不得不考虑两年以后的现实状况,最后她笑着说:“等我毕业了,或许真的会麻烦您。”
临时打扰,司家楠来不及准备,只做了两个菜,但对于吃惯了食堂的无味饭食而又饿到不行的苏慕染来说已属难得。吃完饭,四个人就坐在沙发上吃水果聊天,因为罗尼的关系,苏慕染和司家译也不好意思再提洗澡的事,坐了几个小时的飞机,身心俱疲,只聊了一会儿就起身告辞。
回去的时候,司家译要借司家楠的车,司家楠不肯,怕他疲劳驾驶会出问题。司家译先是用从云南买的茶叶贿赂她,然后又软磨硬泡,保证会注意安全,司家楠这才把钥匙拿出来。
车子缓缓开出停车场,拐了个弧形的弯道上了公路。苏慕染累极了,司家译就让她先靠在椅背上睡一会儿,而她却不肯。她知道,困意是会传染的,司家译已是一身疲倦,一旦自己闭上了眼,他也极有可能会坚持不住,于是她睁着眼,努力地找些话题来说。
她说的基本都是些芝麻绿豆的小事,司家译就一哼一搭地回应着,最后,苏慕染说起了罗尼,觉得他这个人很有意思。
提到罗尼,司家译忽然想起了什么,扭头问她:“你真打算毕业后去德国?”
苏慕染叹气:“如果有条件,我一定会去,那是我的梦想。”
司家译说:“要不要我陪你?”
“我是去念书,你去干什么?你也想念书?弃商从学?”
司家译笑:“你也不想想我是干什么的?到时候你去念书,我就组织一个勘探队,到莱茵河捞金子去。”
他这么说,苏慕染就突然想起小时候听过的童话故事,不禁好奇地问:“原来你也听过呀?我小时候一直在想,有机会一定要去莱茵河捞金子,捞好多好多,然后爸爸和妈妈就不用上班,可以一直一直陪我玩。”
司家译腾出一只手,轻轻地覆在她的手背上:“俗话说的好,不是一家人不入一家门。你小的时候就有开矿的念头,现在又找了个矿夫,你的命也就是这样了。”
其实,还有一个细节苏慕染没有说。她曾经和张佑林一人背个小铲子到处乱挖,先是在院子里,然后就跑到外面。张佑林总是像模像样地拿根毛毛草往地上一插,下一个开挖的命令,然后两个人就拼命地挖起来。别看他们的年纪小,却有一股子执拗劲,一挖就是一个下午,直到家人来喊他们吃饭才肯回去。这样坚持了四,五天,终于引起了大人们的注意,有一次,妈妈问她挖洞做什么,她竟然很严肃,很大声地说“妈妈,我们在挖宝啊”,后来他们扛着铲子大模大样的表情,经常惹的大人们哭笑不得。
她没说,是因为她觉得太丢人了,现在想想,幸好没说,说了,还不知道他又要拿什么话来取笑她呢。
过了一会儿,她问他:“你呢,你小时候愿望是什么?”
司家译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我小时候的愿望多了去了,像是当司令,当飞行员。小时候没条件,也没有个像样的玩具,都是我爸给我用木头做,你没看我家里的机关枪,装甲车,飞机……简直堆成了一个小型兵工厂。后来看了射雕以后,还想过要当大侠,反正就是能行侠仗义,除暴安良就行了。”
车子在色彩斑斓的灯河中急速行驶,苏慕染深深地凝神着他的侧脸,有一丝恍神。原来,那时候的他也和别的小男孩一样,有这样,那样纯真而美好的梦想,然而在岁月变迁的脚步中,他历经了无数的沧桑,逐渐地走向了成熟。时光把他所有的希冀都消磨殆尽,只剩下一些浮华虚渺的东西,把原本的那些单纯密密地掩盖起来。
她正胡乱想着,只觉得眼前一花,不知从哪里射来一道冷光,司家译的脸登时就亮了。他嘴唇抿的很紧,脸上的慌乱格外地清晰映出来,她还来不及思索,就觉得脑子一阵晕眩,似乎整个车子都甩了起来。接着,砰地一声响之后,她的脑袋一疼,接着就陷入了一片黑暗。
头又晕了,四周左摇右晃,抖的厉害,好像是在地震,又好像是在玩海盗船,刹车声和车胎磨擦地面的声音混在一起,格外刺耳。苏慕染皱起眉头,极为不安地抓紧了被子,挣扎了几秒,总算睁开了眼睛。
她莫名其妙地坐起来,四周的一片白色还有让人恶心的消毒水味告诉她,这里是医院。可自己为什么在医院?司家译在哪里?她看着坐在离自己不远处沙发上打瞌睡的女人,什么都想不起来。
抬头看了看吊在手背上的点滴,管子都快流空了,她赶紧按了铃,把护士叫了过来。护士一进门,沙发上打瞌睡的女人也醒了,她看见快要流空的输液管,几乎吓了一跳,连忙道歉说:“对不起,我不该睡着的。”
护士严厉地批评了她几句,她也不恼,频频点头,并且再三保证以后不会这样马虎了。
护士走后,那个女人告诉苏慕染自己叫王环,是临时被请来照顾她的。苏慕染有点慌,连忙问:“那司家译呢?”
王环有点奇怪:“司家译是谁?”
苏慕染一愣:“谁让你来的?”
“是余先生。”
不用问,她口中的余先生肯定是老余。
“那他在哪里?”
“余先生出去了。”王环的声音压得极低,说着说着,脸色一白,一股泪水含在眼眶里打着转,又哀求道:“今天的事,您能不能不要告诉余先生?我今天干了很多活,太累所以才睡着了,好在没有出事,您就原谅我这一次吧。”
苏慕染还没来得及说话,她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泪俱下:“您心好,我求求您可怜可怜我这个当妈的吧。我孩子病了,咳嗽了好几天,我给他吃药,可一直不见好,拖到今天突然发了高烧,我们实在没办法才送到医院里来,大夫说孩子得了肺炎,让我们住院。孩子他爸在建筑队里扛沙子,我在家里看孩子,根本没有多少钱。我们住不起,大夫说只能凑合着在门诊输液,我说行,我们先输一天,大夫又怕担责任,让我签字。姑娘,你不知道我拿着笔签字的时候,手都哆嗦了。孩子他爸去借钱了,如果借不到,我们就得把孩子抱回去,孩子才一岁多,看着他脸都烧红了,咳嗽难受的样子,我都不想活了。姑娘,您行行好,我真的很需要钱,一会儿余先生来给我结帐的时候,不要跟他说,行吗?”
苏慕染最见不得这个,答应她不告诉老余,给她结了约定好的100块工钱之后,又把口袋里的500多块钱都给了她,让她先去交药费。
王环走后,苏慕染给司家译打电话,是关机状态,她又打给老余,结果电话挂断还不到两分钟,老余便推门进来。
苏慕染急切地问:“老余,我怎么在医院,司家译呢?”
“他算是残了,被撞断两根肋骨,脸也被刮伤了,现在正躺在床上哼哟呢。”
苏慕染脑子一空,嗡地一声,好像有什么塌了下来,砸的她骨酸肉麻:“怎么回事?”
“你一点儿也想不起来?”老余惊讶地看着她,“你现在怎么样?头晕吗?恶不恶心?”
老余越是这样,她就越着急,最后终于不耐烦地吼了起来:“到底怎么了?”
“你们出车祸了,对方酒驾,负完全责任。我听交通队的哥们说,本来那人开着车是冲着副驾去的,关键时刻,司家译把车头调了过来,结果,车就顶在他那半边了。”
苏慕染愣住了,像是被什么紧紧地扼住了呼吸。在那样的时候,司家译竟然毫不犹豫地替她挡了呼啸而来的汽车?如果速度再快一点,如果角度再刁一点……她已经不敢再往下想。
身体的麻木感渐渐消退,她立即穿鞋下床,老余却拦着她:“我说小姑奶奶,你自己都泥菩萨过江,就别过去添乱了。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