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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
程言一句话没说完,就被身后自己的妹妹程绯截住了话头,“这位就是唐姐姐吧,姐姐你和我眼光一样好呢,那套房子可真不错,你别埋汰我哥,都是打着我哥旗号乱讲的。”
唐苏瑾看着这小丫头和顾沐辛一样,笑起来两个酒窝,便摸了摸她的头发,声音又爽朗毫不造作,“那要我怎么谢你呢?”
程绯一笑,余光看了程言一眼,“跟我哥合唱一首歌吧。”
程言因为上一次唐苏瑾一曲粤语歌,得到许之桓这个内行人一句高度评价,就开始学习粤语,要许之桓一个字一个字地纠正,等的就是这一刻。
许之桓与叶琢相视,耸了耸肩。
程言点了一首新的粤语歌,是他苦练的拿手曲目,然后热切地递给唐苏瑾一个话筒,但是一开始就冷了场。
唐苏瑾不好意思地说:“我不会唱这首歌。”
程言笑着摆手,往下拉了一首,“没关系,那这一首呢?”
唐苏瑾摇头。
叶琢站起来打圆场,“上一回你唱的那个陈慧娴的歌不是挺好的么?之桓都说你唱的好。”
唐苏瑾仰头看了叶琢一眼,眸光深沉了几分,“噢,我就会唱那一首。”
程言愕然。
叶琢挑眉,“那你可对不起咱们程书记了,人家可是向之桓拜师学了一个月的粤语歌。”
许之桓已经憋笑憋的相当辛苦了,听了这么一句话终于笑出来,程言为了向他学粤语,一天三顿饭地买到医院里去吃。
唐苏瑾轻巧地蹦过去,站在点歌台的程言面前,“程书记不好意思了,要不这个情我先欠着?”
程言倒是想蔫儿了一样,“没事儿,我怎么敢承美女的情……”
“叫我苏瑾就行,别不是美女就唐小姐了,我站在真美女面前也就是个花瓶儿。”唐苏瑾摆了摆手。
“那你也别老是程书记的叫了,高不成低不就的……”
“成,”唐苏瑾走到桌边到了两杯酒,“第一杯,谢谢程书记让房,这第二杯,我交你程言这个朋友。”
程言抽了抽嘴角。
朋友……朋友就朋友吧。
“你倒是会顺杆儿爬。”唐苏瑾走到叶琢身边坐下,叶琢戳了戳她的脊梁骨。
“喂你谁啊?”唐苏瑾向沙发靠背仰了仰身子,挑着下巴看叶琢,“这不是叶七公子么?我跟你不是很熟唉。”
叶琢笑了,“那你跟谁熟啊?”
“跟方芳啊。”
叶琢皱眉,旋即想起来了,方芳就是前一段时间祝凌看上的那个,后来因为傍上一个台湾的富豪,就把祝凌蹬了。不过也怨不得人家,就像林商说的,谁家世清白富足有余的来干这一行,但是既然进来了,那就得拣高枝儿攀。
叶琢凑近唐苏瑾的耳边,将他办方太建材的那个案子前前后后讲了个清楚,“明白了么?所以说,现在纯粹是那个祝凌缠着她,我就是局外人。”
“你真阴啊,”唐苏瑾愣了一会儿才说道,“要是林商知道了……”她打了一个寒颤,“林商跟我说都烦死那个祝凌了。”
叶琢给唐苏瑾开了一罐啤酒,“你是不是有事儿求着程言?”
唐苏瑾趁着啤酒泡沫未起,用嘴唇堵住喝了一大口,“为什么这么问?”
叶琢看见唐苏瑾嘴角啤酒的泡沫,便伸出手帮她抹了,手指触到唐苏瑾柔软的唇,心生荡漾,“交朋友这么爽快,你和程言才见过两回面了吧。”
唐苏瑾向后侧了侧身,“他不是你朋友吗?”
叶琢愣怔,旋即笑了,“是,是我朋友你就无条件信任了么?要是我俩合伙把你卖了呢?”
唐苏瑾又喝了一口啤酒,眨着眼看叶琢,“你会么?”
叶琢耸肩,一副不可说的样子。
“许医生,陈老爷子病怎么样了?”
和叶琢开了一会儿玩笑,唐苏瑾转向一旁的许之桓。
许之桓摇摇头,“眼见着就不行了,前两天已经做了两次抢救手术了,在这个时候,活着……就是受罪。”
唐苏瑾眸光一跳,如果连一个医生都这么说……她默然,心里有一种感慨的难言。
“这两天就是抢时间,老爷子连遗嘱都口述好了,”许之桓叹了一口气,“恐怕今天见的,就是最后一面了……”
唐苏瑾默然了一会儿,忽然问道:“晚上到了这个点儿,老爷子病房里还有什么人?”
许之桓想了想,“这两天都是老爷子的孙女在病房里守夜。”许之桓见叶琢给他倒酒,连忙推开,“老七我今天真不能喝,今天晚上十点我值夜班。”
“许医生不麻烦的话,我一会儿跟你一块儿去一趟医院吧。”唐苏瑾将手中的易拉罐搁在桌上。
“不麻烦,顺路。”
可是,顺路的还不光有许之桓一个。
一辆轿车,四个位子倒是坐满了。
程言为了给美女留下好印象,今天晚上只喝了一罐啤酒,所以现在稳稳当当地挨着唐苏瑾坐在后座上,那姿势端正的,搁张桌子就是有“三个一”的小学生。
“苏瑾,你大学刚毕业,找到工作了么?”
唐苏瑾摇头,“正在找。”
程言眼光一亮,摆正了脸,“你学的什么专业?”
唐苏瑾看着程言严肃的表情,扑哧一声笑出来,“程书记,我怎么感觉你有点未老先衰啊,怎么感觉像是长辈询问小辈的语气?还是您办公室里训人训惯了,瞧你那脸黑的……”
程言一时哑然。
叶琢笑道:“程言,就这么会儿你就长我们一辈了……程言,你家到了。”
程言更加愕然,他不顺路啊,按理来说要比市人民医院还要远几里路,怎么就到了。他看了一眼开车的叶琢,眼睛微微一眯。
“苏瑾,这是我名片,你不是搬到新区住了么,有什么麻烦事儿找我。”程言临下车的时候递给唐苏瑾一张名片,唐苏瑾点头道谢。
但是,程言下了车,朝着叶琢招了招手。
叶琢对许之桓道:“我下车抽支烟。”
程言借着叶琢打火机的火点燃了香烟,放在唇间吸了一口,“老七,说真的,你是不是对唐苏瑾有意思?”
叶琢额前的碎发挡住了一般的脸,只有香烟袅袅,缭绕在唇边,噙着一抹笑,“为什么这么问?”
“你是我兄弟,你要看上了她,二话不说我退出。”
叶琢是那种狭长的丹凤眼,而程言却和叶琢完全不同类型,他是那种浓眉大眼的英俊,带有很浓烈的阳光气质。
叶琢舌尖在上齿颊抵了一下,然后缓缓吐出一个烟圈出来,“阿言,能让你看上真不容易,我听之桓说,这十年你一个女朋友也没交?”
“没有看得上眼的呗,”程言摇头,然后猛地锤了一下叶琢的肩膀,“说话!”
“没有,”叶琢抬起头,“唐苏瑾就是我一普通朋友。”
叶琢开车从程家老宅到医院的路上,一直在想着这样一个问题,兄弟和女人之间,到底孰轻孰重?
有句话说得好,兄弟是手足,而女人是衣服。
叶琢既不想没有手脚,也不想不穿衣服上街,他很贪心,有时候,男人是很贪心的。
手脚不能砍掉重新安上,而衣服可以换了一套再换一套。
或许是回来之后一两个月和唐苏瑾接触太频繁了吧,他需要调整一下,尝试去接触另外一些女性了。
如果唐苏瑾先把自己定义在朋友这样一个界定上,那么谁都不要越雷池一步吧。
“叶七公子,黄花菜都凉了,您老人家能不能给车门解了锁再继续做春梦啊。”唐苏瑾在叶琢眼前摆手。
叶琢这才反应过来,已经打了医院的停车场,“我这不是一时愣神了吗,下车吧。”
许之桓在叶琢脸上多停留了两眼,和起初看程言的目光一样。
唐苏瑾这一回什么都没有带,毕竟老爷子现在什么也吃不下了,她也就是仅仅想要看老爷子最后一眼。
病房门前,她顿了顿脚步,脑海中已经浮现出那一具瘦骨嶙峋的垂死老人灰浊而无助的眼神,眼眶有点酸。
忽然,房间里传出来一声哭嚎,“爷爷——”
唐苏瑾愣神之际,身边的许之桓已经反应过来奔进去了,随后急救室的医生护士听见按铃也赶到了,唐苏瑾移开门口,站在走廊上,有三步远,一动不动。
过了三分钟,许之桓走出来,摇头,“走了……”
唐苏瑾从黑洞洞的窗户看进去,那是墙上刺目的白炽灯的光芒,照着消毒过的白色床单,遮掩住满窗星光的厚重白色窗帘,到处都是刺眼的白色让人喘不过气来,耳朵里是陈希对着电话讲的哭声。
叶琢扶住唐苏瑾的肩膀,什么也没有说,但是手掌心传递的温度,足矣。
唐苏瑾默立了十分钟,终于转身走下楼梯,却始终没有去推开那一道房门。
既然已经走了,那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