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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你们认识还不久?”段玉芳婉转地说。
“这段时间已经足够我了解她。”
“那行,我们坐下一起谈。”段玉芳在桌边坐下,“律师和会计师是我打发走的,我不想闹笑话给外人看。”
齐文浩和袁可遇没料到她开门见山,惊得对视一眼。
“坐啊。”段玉芳对齐文浩说,“基金会的钱我动了,投在化工厂,相关的账页和文件可以去我办公室看。牵涉到一些账面处理,所以钱转了几个圈才到化工厂,但你放心,决不会少掉。我原以为你心中有数,不然你觉得为什么让你做化工厂的总裁?是你能力比你哥和你弟强?”
疲倦感向齐文浩袭来,又来了,“当初条款规定只可以投资到风险小的货币市场工具……”
“天底下哪有稳赚不亏的生意?”段玉芳说,“你父亲和我白手起家,从来只懂得向前。你不用去找那几个出来替你说话,他们已经拿够了好处,不会反口。再说,相关的手续一应俱全,他们有什么能闹的。话都摆在这里,要是不放心你的钱,你就努力工作,让化工厂尽快上马,尽早赚钱回本。”
齐文浩还能说什么。
段玉芳朝袁可遇笑笑,“今天住下吧,正好见见家里人。我叫小吴帮你们订机票,明天送你们回去。别看文浩这么大个人,他还是小孩子脾气,喜欢闹别扭,你多看着他点。我还有事,先回办公室了。”
袁可遇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好在段玉芳离开得也快。
临走前她看了眼儿子,“我知道你不高兴,不过你最好记得,集中起来的力量才大。连我自己都不得不按家族利益出发,你当然也不能处身局外。其中的道理我跟你说过,现在我不想再说,你好好想想。”
自段玉芳走后,齐文浩呆坐着,许久才看向袁可遇。她坐在那,给了他一个安慰的微笑,在桌下扬了扬手中的手机,“刚才的话我录下来,好歹算个辅证。”
齐文浩无言地笑,没有用的。不过,没想到在段玉芳眼皮底下,袁可遇居然敢动小手脚。
“看来今晚要住我家了。”他打起精神,“我们中午要吃好一点,免得晚饭不消化。”
晚饭出乎意料的丰盛,吃饭的人也很多,想得到和想不到的人全来了。
袁可遇坐在齐文浩的下手,她的右手边是劳伦斯和刘安妮,对面是齐正浩和他的妻子李雅静,他们的孩子在寄宿学校,周末才回来。李雅静下手是齐原的侄女,也在公司里做事,人事部的,还有段玉芳的秘书小吴。小长桌的两头坐着这个家的两位主人:齐原和段玉芳。
更让袁可遇吃惊的是,齐家的老宅建在齐原的厂里,两幢三层小楼,隔着一座小花园就是员工的宿舍。虽说爱厂如家,但齐家的作风实在也太……另类了。
“袁小姐,女孩子一般读文科,你怎么想到学工的?”李雅静对袁可遇有些好奇,吃饭前一直盯着她问。
袁可遇有许多开玩笑的说法,可以让听者一笑,但不适合现在的场合。她规规矩矩地回答,“小时候家里有个小工坊,我经常去看工人做事,对机械电气的东西很有兴趣。”
“你家做什么的?”
“小家具厂。”
“现在还在开吗?生意怎么样?”
“我父母去世时把厂卖掉了。”
她俩坐在沙发上聊天,直到劳伦斯和刘安妮进来才被打断。
弟兄俩,就像昨晚没通过电话,也像一直生活在这个屋檐下似的,聊天,说一些工作上的事,为员工做的错事笑出声。在这种环境里,袁可遇纳闷着自己的淡定,又奇怪怎么可以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安妮是读设计的,爸爸把化工厂写字楼的内部设计交给她负责了,以后你们会经常见面。”李雅静告诉袁可遇。刘安妮坐在另一侧,分明听到了,却仅仅看了她俩一眼。
和这样一位大小姐打交道,真是袁可遇不想的事情,幸好她俩的工作没有交叉点,见面一笑她还是能做到的。
直到齐原回来才正式开饭,齐家的餐桌并不兴说话,袁可遇也就沉默着吃喝。
吃完饭袁可遇才知道饭后有牌局,齐原,段玉芳,齐原的侄女,还有小吴。
“袁小姐打不打牌?”小吴客气地问她。
袁可遇摇头,“我不会,你们玩得开心。”开玩笑,她要送上去再闷上几个小时吗。她已经对齐文浩所说的“不消化”有了深刻认识。
然而牌局并没马上开,齐原和长子进了二楼的书房。半小时后,齐正浩怒气冲冲出来,齐原的一声喝骂响遍了全楼,连在客房的齐文浩和袁可遇都听到了。
“他们吵什么?”袁可遇问。
“管理上的事。”齐文浩早就知道大哥和继父在理念上颇为不同,有时齐正浩做出的决定会被齐原拦下,十分影响他在公司的威信。而劳伦斯这边走走那边看看,父母的公司都没少去,每次类似的争吵背后少不了他的踪迹。
可想而知,以后化工厂这边,也会随着建设的推进产生甚或爆发更多的矛盾,毕竟这是大投资,又是从前没踏入过的行业。
齐文浩心中暗叹一口气,他算被绑上同一条船了。
、第三十九章
袁可遇没料到;就在短短的一周内她又去了一次段玉芳的厂,作为设计院的代表之一;签署设计合同。
在买方市场的环境下,设计院最终答应了设计费打八折。但这只是一个总价,具体设计合同牵涉到设计进度节点的确定;付款条款,技术合同更是条条框框需要细谈。
设计院组了一批人马,仍由商务带队去和甲方谈判。
齐文浩和胡存志是化工厂的代表,然而有不少事仍然需要段玉芳的拍板。所以借制衣厂的地方双方坐下会谈之外,他们干脆约了不少供应商去谈辅助设备的供应合同;顺便也催段玉芳这边的投资到位:付完主设备的预付款后;账上只剩下几万元;扣去水电费后连员工的工资都不够。
反过来段玉芳也在催齐文浩和胡存志,办下土地证才能够办理银行贷款。目前那一片空地,能拿来抵押的也就是土地了。
大凡做大老板的,骂起人来都有一条响亮的嗓子,像齐原那晚大喝一声“滚”,小楼的玻璃是真的跟着颤了下。
袁可遇去倒水时听到段玉芳敲着桌子的骂人声,她比齐原克制,“成天只知道跟我申请钱,申请人,我要的呢?上个月我已经说过要把土地证办下来,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不要告诉我办不到,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反正这个月一定要拿到。”
袁可遇站在那喝水,胡存志和齐文浩走过,胡存志小声向齐文浩抱怨,“我们土地款还没完全到位,土地证不好办啊。段总她不知道,你应该解释给她听,那边管得严,工厂也多,别看招商引资时热闹,等钱投下去,人家就不会再哄着了,事情就要按规定来办了。银行又收紧信贷,否则还能申请个信用贷款。现在,难啊!文浩,我跟你说,别的我不管,但是这个月的工资一定要发,员工不管啊,他们上班就是为了钱,没钱谁还能好好做事。”
“齐总,胡总。”袁可遇斯斯文文和他们打了声招呼,胡存志呵呵一笑,“袁工,我把人先给你,我这边还有两个供应商在等我谈技术。”
齐文浩哪能不明白袁可遇替他解围的用意,他俩慢慢走向设计院所在的会议室,那里虽然人多,但因为地方大,还算清净。
他自嘲地笑道,“我看上去是不是很没用?既做不了主也不懂技术。”
“你不用管这些,别看谈得热闹,到最后说不定要变多少次,你看最后的版本就行。”袁可遇顺手拿起打印机上的总图,指给他看,“你看,光一个摆放就已经一天变三变,等正式出图前还不知道会怎么样,不用管。这些是我们技术的职责,做不到你找我们问责。”她看了看周围,压低声音,“钱倒真的是大问题,怎么样,是谁在从中作难?”
齐文浩也压低声音,好在他俩对着张图比比划划,别人也只以为他们在讨论总图。
“本来三方出资,刘家似乎遇到了麻烦,一时之间拿不出钱。”他无奈地说,“化工厂又不比制衣厂,先期投入不一样。不过你别替我担心,我一个高级打工,就算没工资也有别的来源收入。”
他俩刚说了几句话,胡存志让人过来找齐文浩,说是听供应商介绍技术。齐文浩去了才发现劳伦斯已经坐在里面,跟供应商的技术代表有问有答聊得正欢。他并不做声,在劳伦斯旁边坐下一起听。
劳伦斯听了一半就走了,到门口又跟齐文浩说,“中午一起吃饭。”
齐文浩不知道他的用意,但也应了。
到中午齐文浩去到楼下,果然劳伦斯坐在车上等他,兄弟俩也没走远,随便找了个小店点了两份简餐。
“刘家不想投资化工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