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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女人怎么说呢?以前我总觉得那些装颓废、装忧郁的人都是一群脑残,怎么难看怎么装扮自己,不求漂亮只求醒目。在见到宋凌艳以后,我只能惊叹这个世间竟然还有把颓废和风情结合得如此完美的女子!
和一向乖巧可爱的绯虹不同,宋凌艳一头黄棕色卷曲的波浪长发婀娜多姿地披在纹有蓝玫瑰的左裸肩上,却掩不住左耳上的大粒黑曜石和右耳朵上妖娆的韩版银色流苏耳环。厚重的流海整齐地覆过眉毛,涂着军绿色渐层式烟熏妆的眼睑和闪烁着点点亮粉的浓密睫毛下露出一双鹿样迷离无辜的眼睛。性感的双唇上涂着明艳艳的酒红色唇蜜。硕大的一只手绘狮子张牙舞爪地趴伏在斜襟露肩的土黄色绵衫上,配着一条和眼影同色系的军绿色迷彩靴裤,脚上蹬着一双栗色的高筒欧版靴,上面一排寒光森然的铆钉看得渗人。
宋凌艳这一身的穿着颇为抢眼,完全颠覆了我那么多年对美的概念,看来这个时尚的女子很会打扮自己。我搜肠刮肚了半天,只能用两个毫不相干的词来形容面前的她——狂野,妖冶。
见面先是寒暄了几句,她听说我们将要结婚的消息后,羡慕地直说:“果然还是绯虹的命好,找的男朋友又温柔又体贴,最重要的是还有责任心。你们的幸福可真是让人嫉妒啊!绯虹,你可要好好珍惜啊!”
我和绯虹听到她给予的肯定,自然满心欢喜,相视而笑。
不过,我们并没有开心多久,宋凌艳接下来的话让我们大惊失色!
宋凌艳斜靠在沙发上,修得方方正正的水晶甲有一下没一下地划过沙发的扶手,眼眸在我们的脸上一转而过,投向虚空,瞳孔微微扩张,里面一片茫然,说出来的话语却满含恨意:“看着你们那么幸福,我真的是太羡慕了……可是,我有什么错呢?曾经以为只要用心去爱,就会获得完满的结局,现在才知道,这世上就是有种人,你无论怎样掏心掏费地对他,他一样没心没肺。绯虹,你说,为什么我就不能够拥有幸福?”
刚刚正在说笑,气氛正浓,突然来这么一下,我们先是被她惊悚的眼神吓了一跳,又被她说出的话搞得莫名其妙,一时间我们都有点反应不过来,不知道该如何往下接话。
客厅内异常地静寂,没有人开口,一时大家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过了一会儿,陷入越来越低迷的气压之中,这种面面相觑,相对无言的场景太过于尴尬了,我没能忍住,在茶几的阻挡下,偷偷地用脚勾了一下绯虹小腿,示意她先开口接话。
“你怎么了,凌艳?”有段时间没有联系过,绯虹不太明白现在的状况,斟酌了一下干脆直接问她。
“他说,我和他在一起之前就不是什么好女孩。我这种不清不白的人怎么可能成为他孟相辉的老婆呢。”说着,宋凌艳微扬起脸,用手耙了一下覆在额前的流海,泪水转瞬盈满了眼眶。宋凌艳抬起手的一刹那,我们清楚地看见那只白嫩嫩的手背上印着一处醒目的青淤。
“你的手怎么了?”绯虹惊谔地瞪大了眼睛,一把扯住宋凌艳想要遮掩的手,“这是怎么了?是孟相辉打的吗?”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宋凌艳抽回手,泪眼凄迷地望着我们,眼里尽是看不到尽头的迷惘,“还不是就那么回事?我本以为我可以原谅他的一起,结果却是他最先离开了我。”
“那……你去医院了?是在你去医院之后打的,还是……” 绯虹迟疑地问出了口。
宋凌艳没有马上回答,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听这哼的架势,答案虽没有明确地说出来,但是在场的人都心照不宣。她在随身带来的手袋里摸索着掏出一盒绿色的ken,很潇洒地点燃一根,深吸了一口,缓缓地吐出袅袅烟圈之后才说:“对不起,我想来一根。”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样,一气呵成,颇为娴熟,一看就知道是个中的老手。
“没关系。”绯虹了解地笑笑,从身旁的抽屉里找出一个藏银色的烟灰缸,递给她。我和绯虹都不抽烟。烟缸是和绯虹逛街时,绯虹买回来的收藏品。古旧的藏银色烟灰缸缸底刻着俄罗斯高耸的建筑物,烟缸的四周箍着一圈由几股类似穗状的银丝扭掐而成。做工十分精巧,具有俄罗斯传统民族风情。当初只想着买回家做收藏,没想到有一天还真的能够派上用场。
宋凌艳接过烟灰缸,像是在瞧上面精致的做工,仔细看她就会发现她的眼神游移不定,不知正在想些什么。香烟又燃了几圈,烟灰积得有些长了,她这才缓过神来,随意地将手里的烟灰缸放到茶几上,在上面弹了下烟灰,接着说:“都是借口!以为我傻吗?说什么我不好,不够好,其实都是在为他自己开脱。”按耐不住激动,拿着烟的手有些发颤。
“凌艳,你没事吧?” 绯虹盯着宋凌艳抖个不停的手,下意识地掐住了我的胳膊,指甲使劲隔着衬衫袖子陷入我的肉里。
“没有了孩子,没有了爱情。我在这里哀痛着我的不幸,他呢?他可是相当的潇洒快活,眼里只看得见新人笑啊。”宋凌艳脸上还挂着泪痕,说到这里偏偏开始冷笑,艳丽的脸庞狰狞得有些恐怖。词语里的轻佻被喉咙里发出奇怪地‘嘶嘶’声响掩盖住,本来有股沙哑的性感味道,此刻听来只教人脊背发凉。
绯虹又加了几分力来掐我,尖锐的疼痛迅猛地袭来,我控制不住地扒开她的手,双手牢牢地攥紧那双行凶的手,省得她再做出什么举动来。
作者有话要说:更更啊更健康真的没人留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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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凌艳看着肌肉紧绷着的绯虹弯起唇角笑了笑,那笑容我真的不敢恭维,简直成了抽象派画家手下的作品,根本看不出本来面目。她将烟含在唇边吸了一口,恶狠狠地掐灭在烟灰缸里:“你紧张什么?我都不紧张。不过……”她在这里顿了两秒,拉长了音调,“要是让我找到那个女的话,一准不饶她。”她显然恨入了骨髓。话语里本没有什么,却叫她轻而易举地说出了浓稠的血腥味。我过往的经验告诉我,永远不要低估女人,譬如绯虹的妈妈,譬如宋凌艳。女人为了自己所在意的人,真是可以颠覆本来的性格,疯狂得彻彻底底。
我知道绯虹的人生哲理是:不因为沿途美丽的风景而改变既定的行程。因为风景是从不等人的。可惜,作为她的好友,宋凌艳显然并不这么认为。
绯虹像是被宋凌艳凶狠的话惊到了一样,脸上的血色倏然消失。她有点焦虑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转开眼睛,再次盯住宋凌艳冒着怒火的眼,极缓慢地劝道:“凌艳,你听我说……你觉得你这么做就能挽回属于你的一切了吗?”她想开导宋凌艳,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终是反问她。
“我得不到的,就算了。”宋凌艳抽了几张放在茶几上的面巾纸,在眼角按了按,生怕防水的妆容花掉,“但那是我得到的,我已经握在手里的,又被别人给抢走了!哪有上午说分手,下午就跟另一个人牵手逛街的道理?真当我好骗吗?”她团起手里的纸巾,扔入烟灰缸里,再面对我们时,目光变得惆怅:“女人这辈子做的傻事不都是为了自己爱的人吗?我是悟透了,却始终做不到放开啊。”
我摁了摁额角,得了,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自己的事情还没解决呢。绯虹朋友的事情又横插上一杠子,想要平淡地过几天都快成为奢望。
“你究竟是因为放不开他这个人,还是仅仅因为不甘心?” 绯虹问道。
宋凌艳冷静下来,沉默半晌,才略带苦涩地说道:“要说他骗我这事,换谁都必然会不甘心。但最主要的原因是对他的爱已经成为了我追逐这么久以来唯一的梦。而我不愿让梦醒人散。”
“你终究还是要想想自己的。你这样……你这样……”绯虹艰难地喘了口气,继续说下去,“你这样会伤到自己的。及早抽身或许对你也是件好事。”
“哪里还有我自己?早在和他并肩同行的路上迷失了方向。我一直以为我们信赖着彼此,无论怎样我们都不会分离。然而,他轻易地抽身而去背叛了我们的感情。须知我连胎都肯为他堕了,还有什么是做不出的?那天我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一直在想,我遭受这样的罪,图的是什么?从头到尾,只是想和他在一起呵。”宋凌艳再次换上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好像之前的那个咬牙切齿想要报仇的她,根本就是我们空想出的幻觉。
走时,宋凌艳扬起眉眼皆有风华的脸,浅浅的笑:“祝你们情比金坚,相伴至老。”她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