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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这么说呢?”绯虹的眼泪挂在睫毛上,摇摇欲坠,“你怎么枉为男人了?你在我心里就是个顶天立地的真男人。他们这么对你,你仍然……仍然没有屈服。如果这样的你都不能称为男人的话,那么什么样的男人能够称为男人呢?”
“不是,绯虹。这件事的发生本不在我的预料之中。在跟你在一起以前,我告诉自己,只要我江杰阳跟你在一起一天,就要让你在这一天里能够展颜欢笑,不再流泪。结果,你看现在,你跟我在一起这么久,吃了这许多的苦。别说物质上,我没办法给你最好的,哪怕是精神上……竟让你现在在这里为我担惊受怕。原来,我可以保护你的想法,只不过是我一个不切实际的梦罢了。无论如何,你都要记得我说的话——你适合绽放欢颜,不适合低头垂泪。”说到这里,我深吸了口气,逼自己冷静下来,伸出拇指揩去她眼中的泪,将她拥入怀里。
“你别说了!”绯虹的脸紧贴着我的病号服,声音闷闷地传出来,“你别说了。求你,别说了!”
“不,我要说。你想离开我,我便成全你。但是我离开你的理由,跟你离开我的理由是不同的。你可能觉得你离开我,可以让我不再受到骚扰。但我觉得我们分开之后,也许就不会为我这么没用的人而提心吊胆,也不会时时刻刻因为你妈妈的不同意而感到内疚,更不会因为强迫自己离开我而产生痛苦。总之,离开我,你会生活得比较幸福吧。”我的心在绝望中泣血。哪怕是父母当初离开我,哪怕是我一个人独自生活,哪怕是被人痛打,都没有这一刻更让我明白什么是挫败。这种该死的力不从心胀满我整个胸腔,隐隐作痛: “如果是这样,如果是这样……”后面的话我再也说不下去,声音早已被凝噎住。
世界上最痛的痛便是要你离开我。
剥开爱情甜蜜的外衣,我们都是毋庸置疑的胆小鬼,谁都不敢去面对现实生活所带来的残忍。我们不够坚强,所以用一味的退让来逃避问题。
我们可以同甘,可以共苦,却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看着对方为自己而牺牲。
因为,我们是这么这么地在乎着彼此。
“离开你,我哪里还会有什么幸福呢?”她拿起我的左手,把手背靠在她的脸上,用另一只手轻抚着我的手掌,神情凄然地说,“这世间的男子这么多,有几个人愿意心甘情愿为我受辱挨打?只有你一人啊,杰阳,始终只有你一人!可是为了你,等你伤好之后,我必须要离开你,你不要恨我。”
“我不恨你。”我忍住眼底翻腾的泪意,苦笑着说,“事实无常,说好了永不离弃。最终……最终还是要放弃……”
什么“现实并不是在隔离感情,而是在考验爱情。”,什么“我是个男人,会像一个真正的男人那样挺住的!”统统都是垃圾,都是我曾经最幼稚不过的想法。这个世界上哪里有完美无缺的事情呢?现实中的东西必然会有瑕疵。比如我和绯虹之间的感情,永远无法摆脱各种各样的阻力。
我和她屈服在彼此相爱的信念里,想要带给对方最好的,纵使这样的好是必须离开才能实现的,我们也会忍痛去做。
总是在不停地安慰自己,还好,还好我们曾在一起过,拥有共同生活的甜蜜记忆。
其实,我很清楚,这世上没有比‘幸好曾经拥有’这句话更加自欺自人的谎言。
一个月后,我的伤基本上已经痊愈,绯虹把我从医院里接回了家。
回到家里,绯虹在厨房里忙前忙后,说是要为我好好做一顿饭。早在刚进家门的时候,我便看到绯虹放在门口打包好的行李。,我倚在厨房的门口,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心里了然,这样温馨的场景恐怕是她想给我的最后纪念。
今天,她就要离开我了
就算明白那又能怎样呢?
当我还小的时候,我已明白,很多的东西不是可以强求的。
唯一可以做的是认清这个世界,认清现实,至少可以让自己少痛一点,少受一点伤。
只是……目光落在绯虹的身上,用力攥紧拳头,指甲几乎要嵌入肉里——只是,人人在面对美好东西的时候,都会因为贪婪而妄想去索取、去占有。
转身走进卫生间,打开水龙头,接满一捧凉水狠狠地泼在脸上,想要迅速地控制住丢盔卸甲的理智,让昏沉沉的大脑清醒一些。
心里默念了不下几十遍:分开,对大家都好。对,就这样!调整好心情,深呼吸几下。照了一下镜子,镜子里的男人眼神里浮现着悲伤,嘴角绽起的笑容里含有一抹自嘲。默默地看着镜中的自己,暗淡的光影下,面容益发惨淡。这样懦弱的自己,口口声声要给他人幸福的自己,自不量力的自己,一腔的努力付诸东流,最终还是伤人又伤己。
作者有话要说:一天一更啊一天一更==========最近天干物燥易上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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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过架子上的毛巾胡乱抹了一把脸,拭干水渍,走出了逼仄的空间,却走不出内心狭窄的世界。在做出离开绯虹决定的这刻,我把自己封锁入痛苦的牢笼里,无法解脱。
餐桌上陆续有香喷喷的热菜端上来,红烧猪肘、糖醋排骨、清蒸鲈鱼、酱焖河虾……
这整整一桌子的饭菜,都是我平时爱吃的,可见做饭人满腹的心意。
我从电饭煲里盛好饭,摆好筷子,坐在饭桌前,等待绯虹的做好饭,一起吃。很快,绯虹端着紫菜蛋花汤,走到饭桌旁,解下围裙搭在旁边的椅背上,坐了下来。我几次拿起筷子,几次又
放下筷子。平时轻易拿起的筷子,当下竟重似千斤,手腕被死死地压制住,无力举起筷子。
绯虹看出了我的心思,她夹起一筷子菜放到我的碗里,强颜欢笑地劝慰我:“你是不是嫌我做的菜不好吃啊。这也难怪……你住院这么久,我的手艺都要生锈了……不过,我刚刚尝尝了味道,应该还可以。你赏我个面子,尝一下。”绯虹一向不懂得伪装,此时听起来撒娇发嗲的语气,隐隐流泻出一丝伤感惆怅的意味。
无论经历过什么,绯虹始终保持着内心的一片净土,她懂得什么是复杂却永远不会处理过于复杂的难题。
离别的序幕即将拉开,再拖拖拉拉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事到如今,两个人之间总要有一个人来承担这些沉重的负担。倘若这是我能够为绯虹做的事情,哪怕心痛得难以忍受,我仍然会强迫自己去忍受。
“什么时候走?”我淡淡地问道,手中的筷子轻轻地放下,胃里一阵痉挛,实在是吃不下任何的东西。
她听见我的话,拿着筷子的手微微发抖,低下头看着碗里的饭,用沉默来拒绝回答我的问题。
“绯虹……”我的声音越发柔和下来,“我看到了你的行李。”
绯虹,放下筷子,拿起手边的调羹,舀起一口汤送进嘴里。不等咽下,又瓢起一勺汤塞进嘴里。我看着她自虐地不断往嘴里灌下热汤,心如油烹一般,再也忍受不下去,一把夺过她的调羹。突兀的动作令她没有心理准备,被我这一下,满口的汤都呛了出来,咳得直不起腰来。
她掩住嘴,扶着桌沿,弯着腰,几乎要把整个肺都咳出来了。面前的景象刺痛了我的眼,我有多想上前轻拍她的后背,为她顺气!但是这个在平素再自然不过的行为,此时我却不能冒然去做。我在害怕,我怕一碰到她,理智就会轰然塌陷,情感会无法抑制地瞬间爆发。胸腔涨疼到了极致,窒息的感觉潮水般涌来,脑海里的念头在反复地折磨着自己的神经:让她留下来——永远留在我的身边。
我从纸抽盒内抽出几张纸巾递到她的手边,拼命压抑住大脑里想要挽留住她的想法,竭力平静地说:“擦擦吧。”
她用纸巾抹了抹嘴边的油迹,一口气总算缓了过来。由于过于用力的咳嗽,全身的血液好似都聚集到了脸上,整张脸看上去红晕满布,娇俏地如九月里熟透的苹果,清新又可爱。这就是我最心爱的女孩子,无论怎样看都看不够,然而今天我竟要亲手斩断这份感情,将她推到离我很远的地方。
一想到这里,心里的疼痛将现实隔离开,往日的情景再现于眼前,一切都宛若一场甜蜜的盛宴,开始的时候华丽异常,结束的时候又忍不住还想沉浸其中,难以自拔。
彼此沉默了好一会儿,终究还是我先开了口,以最残忍的方式:“绯虹……心都狠下来了,就别再犹豫了。”每吐出一个字,都像在用利刃划过心上最柔软的地方。我对绯虹已是情到最深处,分开不是我的本意,但在逼不得已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