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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枕雨手脚都被捆着,平平地躺在地上,反抗不了,只能任由他把那种药膏涂满双颊。
药膏的效果可能还不错,原本肿胀灼痛的脸颊很快就感到丝丝清凉,没有那么难受了。
阿孟给他的脸上完了药,就又接着给他身前那些青紫红肿的伤痕上药,一边说:“还有好一会儿天才亮呢,不如聊聊天吧?”
齐枕雨冷冷地看着他,记起他初见自己的时候,跟别人一样,也是先露出一脸惊诧,过后就是一脸的鄙夷与厌恶。但是不知为什么,看他现在说话的表情,那些鄙夷与厌恶好像竟然淡了许多。
阿孟没听到他的回答,便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接着给他上药,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齐枕雨懒得理他,所以仍旧一言不发。
阿孟便又看了他一眼,眼里重又露出那种鄙夷的神色,说:“做你们这行的,不是都该很长眼色的吗?你怎么这么死倔?不吃亏才怪!”
听到这话,齐枕雨终于忍不住了,一开口,才发觉自己的声音竟有些嘶哑:“做我们这行,再长眼色,也不会跪在人家脚下讨生活吧?”
阿孟愣了一下,就笑了:“嗬,谁说不会?比这更下贱的,我都见过很多呢。”
齐枕雨听他这么说,就又瞪了他一眼,不再理他了。
没想到阿孟接着就又问:“你以前在哪里上班?酒吧,还是歌舞厅?”
齐枕雨不由愣了一下:“你说什么?”
阿孟看着他诧异的眼神,也露出很好奇的神色,说:“怎么,你都不用坐台,生意就直接上门了?难道,你在那边很红吗?”
齐枕雨瞠目结舌地看着他,半晌才说:“你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么觉得,你说的好像是妓女?”
阿孟也露出一脸诧异的神色,说:“有区别吗?性别不同而已。”
齐枕雨愣了片刻之后,终于勃然大怒,涨红了脸吼道:“妈的,你给我滚!你他妈才是死鸭子呢!”
阿孟被他那声突如其来的怒吼吓得一个哆嗦,手里的药盒都差点掉到地上。
愣了一下,才皱起眉头说:“你吼什么?不是就不是,那么激动干什么?”
阿孟嘴里这么说着,但给齐枕雨上药的手却就使了些劲儿。
被按压的伤痕传来剧烈的痛楚,再加上满心的愤怒,齐枕雨恨恨地咬着牙说:“滚出去!”
阿孟轻蔑地瞥他一眼,冷笑着说:“你以为老子喜欢守着你啊?老子他妈的只喜欢干女人,对男人可没兴趣!”
齐枕雨只是咬着牙,说:“滚!”
阿孟却不走,仍旧用力地给他身上的伤痕涂着药膏,冷笑:“有这力气和胆量,去冲曼姐和邦哥他们吼吧。”
听到这一句,齐枕雨不说话了。
没错,阿孟只是个小喽啰,不过误解了自己的身份而已。真正把自己带到泰国来的人是阮伟雄,而折辱自己囚禁自己的人是坤曼。
而他之所以对阿孟那么愤怒,其实有很大的迁怒成分在里面。
这么一想,齐枕雨终于慢慢冷静下来。
他沉默了一会儿,再次开口的时候,声音就平静了很多:“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想冲你吼的,只是,听到别人误以为我是做鸭的,所以很生气。”
阿孟毕竟还是个孩子,所以脾气来得快也去得快,听到这句话,稍稍愣了一下,下手的力气就又小了点儿,顿了顿才说:“那你以前在哪里?是做什么的?”
齐枕雨说:“我家在版纳,我是搞建筑设计的。”
阿孟看了他一眼,手里的动作不知不觉就停了下来:“原来你有正经工作的啊?”
齐枕雨点点头说:“是啊,我大学本科毕业,到今年后半年,工作就满三年了。”
阿孟一脸羡慕地看着他:“你还上过大学啊?”
齐枕雨又点点头,说:“没错,你呢?”
阿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说:“我家里穷,只上了三五年学,就出来混了。你上过大学的话,一定很有学问了?”
齐枕雨苦笑一下,顿了顿才说:“很有学问的话,也不敢说。”
阿孟看着他,迟疑了一下,才问:“你既然上过大学,又有正经工作,为什么要把自己卖给曼姐呢?”
齐枕雨不禁又愣了一下,说:“我没有把自己卖给她。阮伟雄说,他的老板要设计建造一家有中国风格的度假村酒店,他是作为助理去那里招聘建筑设计师的。然后,他跟我签了三年的合同,说好包吃包住,每年有一百万泰铢的年薪。”
阿孟眨了眨眼睛,消化了一下他说的内容,才说:“三年,一年一百万泰铢,那就是一共三百万泰铢?”
“是啊。”齐枕雨点点头,“可我真的没想到,会遭到这样的对待。坤曼就是这么对待员工的吗?我怎么觉得,你们很像黑社会呢?”
阿孟咽了口唾沫,说:“这个中间,恐怕有些什么不对吧?我们明明听说,你是曼姐花了三百万泰铢从云南买来的,所以,我还以为你在那边,是做那一行的。”
齐枕雨不解地望着他:“花三百万泰铢买来的?”
他随即回想了一下,才觉得坤曼对他的态度,确实更像是对待买来的玩物,生杀予夺,随心所欲。难道这中间,有什么环节出了问题?
齐枕雨越想越觉得可能很恐怖,终于忍不住又问阿孟:“坤曼是不是很变态?她买男人做什么,难道是虐杀?那她弄死一个男人,平均需要多长时间?”
阿孟诧异地看着他:“你怎么会那么想?曼姐杀没杀过人,我不知道。但是虐杀男人那么变态的嗜好,她可绝对没有。她这样对你,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齐枕雨连忙问。
“你知道曼姐为什么买你吗?因为你长得特别像她以前的男人。”阿孟说。
齐枕雨吸了口气,瞪大了眼睛:居然是这么奇怪的理由?
他愣了一下,连忙再问:“那她以前的那个男人呢?”
“半年前死了。”阿孟说着,就又露出那种鄙夷而厌恶的神情,轻轻啐了一口,说,“妈的,那个贱货!”
齐枕雨又吸了一口气,再问:“他,怎么死的?”
阿孟哼了一声,说:“曼姐那么爱他,谁知道那个贱货,他居然背叛曼姐,跟巴裕老大的小情人勾搭到一起私奔了。可惜没跑掉,被巴裕老大抓回来,对着肚子上‘砰’地一枪,就完蛋了。”
齐枕雨终于明白,为什么大家看到他的时候,都先是一脸惊诧,然后就是一脸鄙夷与厌恶了。
他迟疑片刻,才终于忍不住又问了一句:“我跟那男人,真的很像吗?”
“像!太像了!”阿孟认真地说,“五官和身材,几乎一模一样。所以,要不是亲眼看到他咽了气的话,第一眼看到你,我都以为是他又回来了。不过,再看一眼,才觉得好像稍微有些不同。你没有他爱笑,那家伙很骚包的。”
齐枕雨无力地闭上眼睛:背后,居然有这样的隐情!不用说,他是被阮伟雄骗了!至于坤曼,看样子,她也很清楚是怎么回事。明知道不是那个人,只因为长得像,就把所有的仇恨,都那样残酷地发泄在一个无辜的人身上,也够变态了。
、折磨
天亮了以后,有一个叫阿通的家伙端着个大大的木盘,来给齐枕雨送早饭。
阿孟站在门口,手放在腰间的手枪上,看着阿通把木盘放在地上,解开了齐枕雨手脚上的绳索,说:“吃饭了。”
齐枕雨看看手腕脚踝上被磨出血的伤痕,暗暗叹了口气,问:“我可以去趟洗手间吗?”
阿通说:“可以,不过,你吃饭的时间一共只有半小时。”
齐枕雨没有再说话,径自去了洗手间。
凌晨的时候,阿孟告诉他,这个房间就是那个叫伊淳的男人生前住过的。他也随即认出来,这就是昨天自己放了行李的那间屋子。
屋子里的陈设很简单,一张单人的欧式雕花铁床,床对面是一架木质的衣柜,旁边放着一台饮水机。铁床靠近门的这一边放着一个配套的床头柜,靠近洗手间的那一边放着一把藤椅。
齐枕雨记得,自己昨天就把行李箱放在椅子旁边。箱子里有换洗的衣服,还有他的手机和钱夹。钱夹里除了来时准备的一千泰铢以外,还装着他的身份证和护照签证之类的东西。
可是,当他绕过铁床走到洗手间门口时,却没看到自己的行李箱。
难道不是昨天那间屋子?
但是,他拉开洗手间的门,却看到洗脸池旁边的台子上,自己的洗漱包还原封不动地放在那里,里面装着他的牙具、剃须刀和毛巾。淋浴喷头旁边的金属杆上,还搭着他昨天没来得及收拾的洗澡巾和浴巾。
齐枕雨泄气地靠在卫生间的墙上:身份证、护照、签证,什么都不在手里,连件遮羞的衣服都没有,放开让他跑,他都跑不了。
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他刷了牙洗了脸出来,坐在床沿上吃饭。
阿通把藤椅拉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