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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黎哼了一声，没再搭理她，牵着她朝前走。
“以后不准跟男生拉拉扯扯，小小年纪还像不像话了。”
“嗯嗯，不拉拉扯扯，一定不拉拉扯扯。”
“也不准给别人捏脸。”
“不捏脸，不捏脸……”
“摸小手也不行！”
“嗯，不行！绝对不行。”
“也不准胡乱朝着别个笑，本来就难看了，笑起来更不好看。”
“……”苗苗有点不耐烦了，耷拉着小脑袋不再吭声。
嘤，还要不要做萌萌的兄妹了，哥哥简直罗嗦死人！
……
第94章 熊孩子二三事之大哥白夜篇
这事儿发生在苏苗苗刚上幼儿园时。
苗苗有一个难以启齿的秘密——她或许不是妈妈爸爸的亲生孩子；因为她的身体很……奇怪。
她偶尔会长出猫耳朵；太兴奋的时候还会长出毛茸茸的猫尾巴。
小苗苗不敢将这种奇怪的事情告诉妈妈，不敢告诉哥哥们，不敢告诉小伙伴们；因此自小养成孤僻胆怯的习惯；与人对视都不敢；说话也只敢小声嘤嘤；舌头都撸不清楚；小菊花幼儿园的小朋友们都爱欺负她；那些调皮的男生还敢扯她的辫子；掀她的裙子。
小苗苗难过极了；她再也不想去幼儿园里，于是当司机叔叔开车送她到幼儿园门口的时候；她先是假装进去，等司机叔叔离开了，她又赶紧地偷偷溜出来，跑到隔壁学校去，悄悄地躲在操场角落看人家踢足球。
苗苗自出生起就体弱多病，因此这些运动从来不敢参与，跟小朋友们一起做游戏她只能玩丢手绢，而且尤其没用，每次都被捉住，大家围成个圈圈将她放在中间要她表演，她吓得脸通红，话都不敢说，只是咬着嘴巴使劲哭，活像个遭了大罪的。
现在能看到别人踢球，她羡慕又开心，双手紧紧揪着小书包的带子，眼巴巴地望着足球场上的人，小脸激动得通红，人家进一颗球她开心得不得了，好像真看得懂一样，仿佛是个专业的，其实她又哪里懂得足球的规则，就图个热闹，一个人的热闹。
……
场上挥洒汗水的白夜不经意间看见操场角落一个 的小身影，起初他以为是眼花没在意，可看过好几眼之后，小小年纪的白夜脸都变色了，与一起打球的同伴道了声抱歉，黑沉着脸朝着操场的角落直奔而去。
苏苗苗眼尖地看到迎面而来的人，吓得脸都白了，转过身就想跑，却刚一提脚就被人从后面拽住了书包，她呜呜直告饶，两只小短腿儿不住乱蹬。
“苏苗苗！我要告诉妈妈，你又逃学！”年仅八岁的白夜小朋友妥妥的长兄风范，拖着妹妹的书包到一旁路人少的角落里，狠声教训。
苗苗最怕的人就是大哥白夜，现在被这么一吼，当场委屈得眼通红，小肩膀抖个不停。
“为什么又逃学？”
苗苗咬着嘴巴直哭，“哥哥，我，我……”
“好好说话，舌头撸清楚点。”白夜烦死她，取下她的小书包挽着，粗鲁地给她顺了顺气。
苗苗被他粗鲁的动作拍得直咳嗽，可是又不敢吭声，哽咽了好几分钟之后，才提着胆子开口，“小朋友们嫌我同手同脚，不跟我一起跳天鹅舞，呜呜。”脏兮兮的手背抹了抹泪。
她也想跳天鹅舞，可是手脚老是不听使唤，老师越是细心教她，她还越差劲。
“屁大点事儿。”白夜嫌弃地看了眼妹妹的大花脸，朝她扬了扬下颚，“不跟你跳就算了，你又不是脖子比脚长的天鹅，跳什么天鹅舞？去把我的球抱过来。”
小苗苗抽泣了两声，不敢违抗，赶紧照做，挥着小短腿儿跑到太阳底下，抱着个灰溜溜的大足球过来，讨好地递给哥哥。
白夜睨她一眼，她讪讪地收回手来，自己乖乖抱着球。
小苗苗有点忐忑，“哥哥，你不要告诉妈妈我逃学。”
白夜小朋友一哼，“看你表现。”
太阳下，一高一矮两个身影被拉得老长，苗苗抱着球跟在哥哥后面，脸蛋被晒得通红，她也蛮能吃苦，这下倒是不哭不闹了，两人最后在一家便利商店门口停下，苗苗看着冰柜中漂亮的冰淇淋走不动路了。
“老板，一份冰淇淋。”男孩子清脆的声音在头顶响起，白夜从手臂上的小书包中摸出爸爸给妹妹的零花钱，拿给老板换了一份草莓冰淇淋，心中还有些不平。
为什么爸爸妈妈每次给妹妹的零花钱都比他们兄弟三人的加起来还要多，偏偏这个小呆货买东西该怎么花钱都拎不清楚。
这个时候外面还没多少人，兄妹俩就近寻了个小公园的凳子坐下，白夜小朋友当心冰淇淋化了，决定赶紧趁没化的时候吃掉，于是呼呼几下拆开了盖子，重重咬下一口，甜丝丝的味道让他皱了皱眉，但好在凉呼呼的，大热天吃起来还蛮爽口，于是他又使劲咬了一口。
小苗苗规矩地挨着哥哥坐下，脏兮兮的足球放在腿上，也不管会不会弄脏新裙子，大大的杏眼儿巴巴地望着哥哥手中的冰淇淋，吞了好几口口水之后，实在忍不住，她怯怯地伸手扯了扯哥哥的校服衣袖，小声咩咩，“我也想吃一小口，哥哥。”
“只吃一小口。”她用手比了一个指甲大点的大小，急切地表达，大眼睛中尽是诚恳，像是乞食的幼崽儿。
白夜小朋友看一眼妹妹，将冰淇淋举高，骄傲地谈条件，“让你吃一小口也可以，但是你以后的零花钱要分我一半，知道没有？”
“嗯嗯。”小苗苗连忙点头如捣蒜，眼睛留连在冰淇淋上，疾呼，“化了！化了！”张着小嘴巴就要去接。
得到使用妹妹一半零花钱福利的白夜小朋友心满意足了，放下冰淇淋让妹妹吃，小苗苗也是遵守承诺的，只敢小小地舔一口，然后舔舔嘴巴，讨好地看着哥哥，“哥哥也吃。”
白夜小朋友又咬了大大的一口，一个冰淇淋就已经去了将近一半了，小苗苗嘴馋，吃了一口又想吃第二口，于是厚着脸皮再次蹭上去，刚伸出舌头想再舔一舔，却被自家哥哥一瞪眼，“说好只吃一小口的。”
出尔反尔还像不像话了？简直欠收拾。
“你再让我吃一口，哥哥……”眼见着冰淇淋要化完了，小苗苗急了，也顾不上秘密，凑到哥哥耳边小小声地说了句什么，就见白夜小朋友漂亮的眼睛中趣味顿生，盯着脸通红的妹妹，仿佛盯着个外星球娃娃。
“你说的是真的？”白夜小朋友觉得妹妹很可能在骗他，但又料定她没胆子说谎话。
“真的，是真的。”小苗苗生怕哥哥不相信自己，连连点头。
“那你是妖怪？”
“我不是妖怪，苗苗不是妖怪！”这下是真急了，冰淇淋都顾不上了。
“我看也不像，哪有妖怪这么蠢的，跳舞还同手同脚，”白夜小朋友喃喃，却又止不住看看妹妹的头顶，再看看她的及膝小短裙，“你真的会变出耳朵和尾巴？”
小苗苗羞红脸，点头。
“喏，给你吃吧。”得到了答案，白夜小朋友大方地将冰淇淋递到妹妹跟前。
小苗苗惊喜，凑上去小口小口地舔，白夜小朋友突然产生一种喂养宠物的错觉，他伸出另一只手揉了揉妹妹的脑袋，第一次没觉得妹妹烦，他将手中的冰淇淋递给她，“自己拿着吃，吃快点，吃完咱们要回家了。”
苗苗欢喜地接过冰淇淋。
吃完冰淇淋，白夜小朋友蛮有绅士风度，捞过苗苗腿上的足球自己抱着，一手还挎着她的米老鼠书包，两人朝着回家的路上走。
男孩子步子大，再加上体力更好些，这么大的太阳，两个一起逃学的人也不打车，就徒步朝着家里走，好在路程不远，两人也都找得到路，可就是苦了没走过远路的小苗苗，走几步就累了，她拖着哥哥的手，小脸愁苦得像吃了中药。
白夜小朋友又摸出钱买了份冰淇淋哄着她走了一段，后来实在是没办法了，苗苗怎么都不肯再走，哭着揉眼睛，要搭车。
两个小孩子怎么能胡乱搭外人的车？碰到坏蛋怎么办？这是他们妈妈的原话，白夜小朋友记得分明，因此无情地驳回了妹妹想搭车的意见，拽着她走。
小苗苗实在是走不动了，蹲地上耍赖。
“苏苗苗，你走不走”被搞得烦了，她哥哥吼她，“不走就把你一个人丢在马路边上，被人贩子捡去卖掉！”
苗苗被吓得一缩，蹲地上哭得更厉害了，哭得狠了她也有脾气，可又不敢冲着自己哥哥来，于是就使了劲儿地跺地面，脚都跺麻了，她就破罐子破摔地一屁股坐在地上，被太阳晒得 的地面烫得她难受，她哭得更厉害，收不住了。
白夜小朋友打小就是个会耍狠的，哪能容得你苏苗苗这般撒泼，当场将她的小书包扔到地上，抱着自己的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