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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新家,终于把所有的东西码放到位之后,已经是晚上五六点钟了。林思聪躺在我的床上,开始嚷嚷肚子饿了。我希冀林大人能够在我的新家展现家庭主男的一面,比如给我们做一份意大利面条哪怕蛋炒饭聊以充饥。我肯定是最近台剧看多了,以为帅气多金的美男们长了干净的指甲,都是会为了深爱的人弹上《致爱丽丝》和或者□心炒饭的。但我不是林大人爱的人。林大人既没有给我弹钢琴,也没有给我舞菜刀,他只是躺在林思聪的旁边,动也懒得动一下,徒留了一双好看的手。
我的这个单身公寓面积不大,还得劈成房间客厅厨房和卫生间。房间里除了能放下一张床和一张苗条点的桌子,已然拥挤得厉害。当然这也真是一张KING SIZE的床,基本上可以放3个林大人、6个林思聪或者4个我。此刻他们父子俩躺在一张床上,还能余出一半的床位来。然而这即便是我的床,即便是还有富余空间的床,我也只能干瞪眼地看着父子俩旁若无人地躺在床上。他们显然没有觉得这么大大咧咧地躺在一个单身女人的床上是一件很暧昧很挑衅的行为,相反,林大人躺得恨不得四脚朝天,喧宾夺主地随性极了。
我跟跑了几十公里的小马一样坐在客厅沙发上,对着房间喘大气。
林思聪从房间里喊道:妖子阿姨我饿了。
我在公司里伺候完老爷,回到家里还得伺候你少爷,古代的丫鬟还有假期,我生活得怎么这么不如意呢。
我欠了欠身子,挣扎着爬起来问:你是要吃酱烧排骨、小鸡炖蘑菇还是红烧牛肉?
林大人听到这个的时候,身子动了动,爬起来看着我,然后替林思聪说:红烧牛肉吧。
于是我在那堆零食杂物里翻出三袋康师傅红烧牛肉方便面,上锅煮起来。
林大人显然对三碗泡面这样的结局相当不满,皱着眉头说:孩子正发育期呢,吃方便面对身体不好。
话虽如此,我们三个人把泡面吃了个底朝天,在最后一口汤里面大家依稀尝到了红烧牛肉的味道。
吃饱喝足后,血液就不往脑袋上流了,半天疲劳后,我们仨剔着牙,翘着二郎腿,其乐融融地挤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现在很多节目适合大人小孩一块儿观看,比如新闻联播、情感天地、寻宝探索什么的。
林思聪嚷着要看卡酷动画的喜洋洋和灰太狼,我以灰太狼怕老婆的形象容易教坏孩子为由换了台;林大人二话不说把遥控器拿过去换到中央二台财经频道,看芮成钢评论金融危机;而我对这个栏目的唯一兴趣是中间路易威登的超长广告,所以我英勇地走到电视机前面,挡住电视机遥控器红外线接口,用原始的方法调到湖南台看有很多个帅哥主持的天天向上。最后我们三个在不停地切换电视之后,相互妥协,终于达成一致,那就是找一个大家都不喜欢的电视节目。大体上这个节目的宗旨是这样的:两位嘉宾戴着面具相互骂对方薄情寡义(此处的情可以指代亲情、友情、爱情、奸情等等),然后在主持人和心理老师的挑动下,矛盾不断升级,其中有一方陷入非暴力不合作的被动局面,在离节目结束时间还有3分钟的时候,其中一方因为某个故意被遗漏的关键情节或者故事,两者关系又峰回路转,相拥而泣,然后两方high high地下了电视领盒饭,顺便去报火车票了。当然最后一句纯属我个人想象。
那天晚上的这个栏目就是说一个鳏夫将女儿拉扯到15岁,本盼女儿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老了还能享女儿清福也说不定,但女儿忽然在过15岁生日时离家出走,浪迹天涯。这位可怜的父亲苦苦找寻两三载,终于将她在他乡的天桥上找上。女儿见到多年未见的父亲却丝毫不为所动,誓死不回老家。最后女儿道出原因:15岁生日那天,她从阿姨那里得知,她的母亲是由于父亲要和她离婚而自杀身亡的。
这个故事播放的模拟场景都是一系列摇晃的镜头和昏暗的视角,非常有压迫感。故事将现今少年问题、家庭问题和婚姻问题完美地结合在一起,既有亲情又有悬疑,让人纠结不已。而本期话题与众不同之处是这个故事说到最后也没有说出这位母亲究竟是不是因为父亲而自杀身亡的。这个充满了先锋主义的故事彻底让我陷入了不断的假想中。现场戴着佐罗式面具的那位女儿已经用家乡话痛哭流涕地嚷:俺原谅不了他,俺原谅不了他。对面坐着佝偻着腰,从面具底下都透露出沧桑感的老头癫狂地喊:俺闺女不肯原谅俺。俺的错。报应啊……
本来大家都是半眯着眼睛看的。因为老头喊得过于撕心裂肺,连一向绝缘于各种八卦的林大人也目不转睛地看着屏幕。只有林思聪横卧在林大人的腿上,快要睡着觉。
林大人叹了口气说:孩子要是有个好一点的后妈,平时多注意点孩子的心理变化,就不会到这副田地的。
我想林大人不愧为是广告公司的老板,想问题的角度永远是这么另辟蹊径独树一帜。
林大人又叹了口气说:要是聪聪以后也离家出走了,得有人负责能找到他。
邻居
我正觉得林大人说的话比今晚的节目更加悬疑,客厅里就响起一阵悦耳的音乐声。我沉浸在这音乐声中好久,才知觉这正是我这新家的门铃声。
我搬到这房子才第一天,要不是林大人确定周五搬家的日子,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会出现在这所房子里。这门外站的估计是房东的朋友或者是上任租户的朋友。但我既不认识这家房东更不认识那租户,最重要的是我现在全身疲惫,于是我就放任这个悦耳的音乐持续地在客厅里伴随着电视机传来的哭声一起鸣响。
然而门外的人显然比我更欣赏这门铃声,一如既往勇往直前百折不挠地地按着门铃,丝毫没有放弃的意思。我想这也许是房东的仇人或者上任租户的债务人,今天是来砸场子来了也说不定。我在沙发上坐得更加踏实了,任它铃声响了几转,我愣是趁机拨弄了一下遥控器,将频道换到了湖南卫视,看欧弟在里面翘个兰花指学张学友。
林大人将睡熟了的林思聪轻轻松松抱起,放到房间后,又径直走到门口开门。这一整套动作行云流水地下来,彷佛目前这房子的主人是他,而不是我一样。
我头拄着遥控器,看向门口的反应。林大人将门只开了一道小缝,他高大的身躯把这道缝堵得严严实实。我实在看不到外面的那副景象,只能听声辩位。
外面的声音很耳熟:不好意思,走错门了。
我一个激灵,这不是林林吗?她怎么知道我住这里?
虽然我脑子在第一时间显现的上述两个问题,但很快现实逼我放弃这些猜想,转而面对更需理智的事情:周林林要是知道我家里有过男人,哪怕是让她闻到我房间里有男人的味道,她也会比在方予可的车里闻到女人的香水味更紧张。当然,方予可的车里要是留了女人的香水味,方予可会比林林更有压力。因为林林会逼方予可在车里放“香水有毒”,循环播放模式,直到方予可头痛欲裂,深觉香水果然是有毒的为止。
我默默地看着林大人前面的那道小缝越来越小。眼见着门快要合上,我喜上眉梢,正心存侥幸地庆贺,没料到门忽然又被重重打开。那道缝隙还原到原来的样子。
又是林林的声音:我见着你眼熟啊。我们是不是见过?
周林林骨子里流淌的血液都是跟我如出一辙,要是学古时候滴血认亲,怕是很快能凝成一团。显然地,我们要是见着帅哥不搭讪,轻易地放过,那就不是科班颜控系毕业的了。只不过林林的这招搭讪方式落伍老套了些,与我前一阵子和王轩逸的搭讪方式真是难分伯仲。
林林好像在那边沉思了一下,又说:我好像在妖子的手机里看到过你的照片。你是妖子的老板吧?拖家带口把我家妖子给办了的那位?
我一脑门子的黑线。有时候,我不得不佩服林林的记忆能力。也许她就是靠这些诡异的记忆方式考进北大的。相比之下,我才不见王轩逸两年,差点没认出这初恋对象来,确实有些说不过去了。
但林林认出林大人也就罢了,还生怕不知道我未来的街坊邻居不知道我那光辉的风月史一般,附带这么多信息地在门口宣扬,从音量上来说,比当初我在操场上的那一番“射不准”言论有过之而无不及的趋势。这真让我惆怅。
我还未将这些抱怨说出来,门就呼啦一声大敞开,林林就这么闯进来了。她给我使了使眼神,解读成文字便是:这进程快得真是飞流直下三千尺,一枝红杏出墙来啊。
我当然不会明着回应,急急地将她拉到一边问:你怎么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