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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是学校放假休息吗?就来看看您,都想您了。”嘴甜地讨好着。
老人笑了笑,伸手拍拍她的肩,“可别骗姥爷,说吧,怎么一个人跑来了。”
周余泄了气,“就知道瞒不过您,我就想在南京待七天,七天一过,我立马回北京去好不好?”
“傻孩子,姥爷不是不想你过来,你也知道你姥姥在山上也没法儿照顾你,姥爷明天一早就要去山区演习,傻孩子,让人送你回北京好不好?你一个人在家姥爷不放心。”余永平轻声建议着。
周余眨眨眼,“就不能带我去演习吗?就带我去呗,还没见过演习什么样儿呢?”说得一脸兴奋。
“不行。”余永平立马否定了她的小心思,看向了副驾上的副官,“小李,明天安排人送她回去,听到没有?”
周余瘪瘪嘴,暗自在心里计划起来。
“首长,安排好人了,明天一早就能送唐唐回去,看您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没有了,出去吧,还有,这次的实弹演习,务必保密。”
“是。”
周余趴在书房门口,听着里面终止的谈话声,赶紧跑回卧室,“实弹演习?为什么保密啊?”
她这一夜睡得并不安稳,时不时地会坐起来看看自己的闹表上的时间,再睡下的时候,辗转反侧。
“唐唐你不知道吧,甜甜和沈岩这个假期要一起出去呢,哎,不像咱们俩,还得做那些做不完的作业。”
“馨馨,就他们俩吗?”
“当然了啊,人家俩都处了好久了,这将来说不定啊都会在一起的呢,校园恋爱,还真的让人羡慕呢。”
“喔,那你不出去吗?”
“不,我要收拾家里,家里刚刚装修好,得收拾房子的,我爸你也知道的,一点儿时间没有,对了,改天来我家玩儿呗。”
“好啊好啊,不过我想我得去南京一趟了。”
“去那儿干吗?”
“你是知道的啊,我姥姥家在那儿。”
“那祝你一路顺风啊。”
自己和杨馨馨的对话时不时地就会从脑海里冒出来,周余看了看窗外,攥紧了手指,她还是输了,还没来得及说清楚,一切都还没来得及就已经一败涂地了,沈岩,呵呵,他不过是个很美的梦罢了,那是自己从小到大最好的朋友,自己又能怎么样呢?
余永平凌晨四点拧开房门看了卧室里面熟睡着的孩子一眼,关上门换了迷彩坐上了军车,周余听到关门声,快速爬起来连脸都顾不上洗,跟着跑出去跳上第二辆军车。
副官一脸无可奈何地看她把着车门不松手,拨出了电话,“首长,唐唐又跟来了,闹着要去。”
余永平没好气地哼了哼鼻子,“这什么孩子呀?送她上她姥姥家去。”
“是。”
周余瘪瘪嘴,“叔,就不能带我去吗?我真的想去。”
“傻孩子,会有危险的,再说了,这是纪律,唐唐乖乖听话,叔送你去你姥姥那儿。”说着就指挥司机开车。
周余只能妥协,看看山,在看看自己身后跟着的两个警卫,嘟嘟嘴,“你们回去呗,我能找着姥姥家的。”
“小姐,首长让我们送您上去,您别为难我们。”
两人居然异口同声,周余泄了气,乖乖地跟着上山。
老太太看着上山的人,鄙视地看了一眼,“哎呦,我们周唐唐大小姐怎么舍得上山看我这个老婆子了,嗯?”
“哎呦姥姥,看您说的,我这不是想您了嘛!”花蝴蝶般地飞过去,讨好卖乖起来。
“行了行了,你们俩在那儿怪碍眼的,进来喝口水就回去吧。”老太太指着还站在那里的两名警卫开了口。
“我们的任务完成,还请小姐准时下山,别误了开学上课。”两人道了别,离开。
老太太看了眼关上的大门,脸色立马黑了下来,厉声地开口,“说,怎么好端端地上这儿了?你姥爷人呢?”
“姥爷去演习了,说要把我送回北京去,我不想回,就赖着不走,结果就被送姥姥你这儿了,您就收留我呗,我不想回北京。”说得一脸委屈。
“你呀你,就该。”老太太丝毫不带一点儿同情心,扔了个药碗过去,“捣药去,我可不能白养着你。”
“哎呦姥姥。”周小同志依旧委屈,晃着脑袋满脸的不情愿。
老太太转了转眼睛,转身看向她,“说吧,你是不可能随便跑南京来吧?”
周余抖了下嘴唇,“果然是两口子,连问的话都一样。”
“那自然。”老太太傲娇起来。
周余顿了顿,抬眼看她,“姥姥啊,你说年少时喜欢的人,将来就会在一起吗?”
“年少时?”老太太转转眼睛,“这是谈恋爱了?”
“没,就单纯地问问。”周余手上捣着药,垂下了脑袋。
老太太看看她,笑了,“跟姥姥说实话。”
“这就是实话啊,不愿意说算了。”看了她一眼,走进门拎了包就往出走,“姥姥,我去采野蘑菇,想喝蘑菇汤了,您自个儿就跟家吧。”
老太太看着她出门,晃了晃脑袋,“这破孩子,有什么不好说的呀,还不好意思了。”
宁朝宗觉得天黑了,虽然现在还是天亮着,可自己的世界里,直冒着星星,肩头和小腿上的伤口正挖心地疼,粗重地喘了喘气,靠在了一个不大的洞口边的土坡上,看着快要下雨的天,缓缓闭上眼。
周余看着渐渐快要下雨的天,再看看自己布兜里不多点儿的蘑菇,赶紧朝山下跑去,脚下没注意,‘啪’地一下摔在了那里。
“见鬼。”周余扶着屁股懊恼地站起来,看着一边正冲着自己傻笑的人,完全愣住了,反应了好半天,扫了眼他的肩章,一毛三,上尉?皱了眉,“你是演习的军官?”
宁朝宗勉强地点头,看着这个转着伶俐大眼睛的年轻女孩儿,指了指自己边上,“来坐,歇会儿。”
“受伤了?”周余扫了眼他肩上的伤口,走过去轻轻拿手碰了一下。
宁朝宗咬牙‘嘶’了一声,“拜托,这真不是假的。”
周余嘟嘟嘴,疑惑地问,“哎,你是好人吧。”
“或许是坏人也说不定。”拍了拍自己腰间的配枪,“我有枪。”宁朝宗也不知道这个时候怎么有精力和她开玩笑了,或许就是因为那声‘见鬼’,真的是见鬼般的好听。
周余哼哼鼻子,“这有什么呀,我也会。”取了他腰间的枪抬手就是一枪朝天打出去,将枪递回去,“我也会的,瞎得瑟什么呀,都成这样儿了还得瑟呢。”蹲下来,伸手拿包里的匕首划开了他的裤子。
宁朝宗抖了抖嘴角,这姑娘,可真是的,“哎,你不是要非礼我吧?”
“拜托,我对你这样儿的不感兴趣。”满脸都是嫌弃。
周余不屑地撕开了裤子,看着他小腿上流着脓水的伤口,皱了眉,“好像感染了,能走吗?”
宁朝宗老实地摇头,“估计不行,你懂这个?”
“本来懂,现在看了你的这个也不懂了。”周余看看四周问他,“有火吗?”
宁朝宗依旧摇头,“野外生存哪里会带火种?”
“野外生存?你不是演习的?我怎么记得好像演习就在这附近的山上。”周余理所应当地撕开了他身上的迷彩,看着他肩上的伤,叹气,“感染了必须得有火才行。”
宁朝宗警惕地看了她一眼,“你怎么知道演习?”
周余眨眨眼,躲过了他的直视,不吭声了。
宁朝宗扫了眼她手上金灿灿的匕首,心下了然,手柄上分明是刻了名字的,而那个名字,正是这次演习的大首长,余永平,看来,这个丫头是他的孙女什么的了,笑了笑,“哎,你叫什么名字呀?”
周余转转眼睛,“叫唐唐,你叫什么呀?”
糖糖?宁朝宗咧嘴一笑,“你猜。”
“神经,爱说不说。”看了他一眼,随手找了跟不短的木棍递给他,“我扶你起来,跟我去村子里。”
宁朝宗努力了半天还是没站起来,周余一脸无奈,“笨死了。”
“真的很疼。”宁朝宗向后靠了靠,“有吃的吗?很饿,快晕过去了。”
从口兜里找出一支棒棒糖递了过去,“给。”
宁朝宗勉强一笑,“多大了还吃这个?”
“那总比饿死强啊,爱吃不吃。”周余嫌弃地看他,径直走向一边的草丛里。
宁朝宗看着离开的明黄色的人,剥开了棒棒糖。
嗯,味道不错,橘子味儿的,很甜,很舒服的味道,就如那人,明黄色的背带裤,俏皮,不失可爱。
周余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看着已经睡过去的人,高声喊了一嗓子,“喂,你还活着吧。”
“放心,死不了,就是疼,特别疼。”宁朝宗低声喃喃地开口,看着她嘴里不停地嚼着什么东西,皱了眉,“在吃什么?”
“好吃的。”将嘴里的东西吐出来放在手上,拉开裤子和肩膀敷在了伤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