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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的晚上,星星很多,我继续报复社会地践踏草坪,趴在操场的草坪上看星星。星星多的让我眼花缭乱,脑袋都要冒星星了。
我这人,人品向来就跟掉进茅坑的百元大钞似的,谁见了谁都要惋惜上几句。我还记去年冬天的时候,天杀的天气预报说有狮子座流星雨爆发,每小时可以见到多少颗流星来着,记不清了,反正挺多的,然后我就二愣子一样地裹着羽绒服在操场上等啊等,一会那边有人说看见了,一会这边有人说看见了,我的头转来转去就他大爷的连个鸟影儿都没见着。
就在刚刚,我趴在草坪上拔草玩儿的刚刚,我似乎看见了流星,然后我很傻缺地惊出一身冷汗,还以为飞机失事了。
我心里还默默祈祷,为亡灵超度呢,结果陆鸣这小王八羔子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笑得老大声了,石破天惊的。
他说:“萧慈,你不会是还相信看见流星许愿那一套儿吧?你别告诉我你真这么幼稚啊……哈……哈……哈……”他笑得不行了,气儿一抽一抽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哮喘病犯了。
我这才反应过来刚刚那个是流星,然后陆鸣也看见了。
我被他笑得不好意思极了,其实我没好意思说我刚刚还以为那是飞机失事来着。
我在草坪上翻了一个身,不想理他。我怎么就跟个发光体似的,然后陆鸣就是讨人厌的蛾子,我走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
“吵死了,别笑了成不?大晚上你鬼哭狼嚎的也不怕吓坏了出来游荡的小情侣。”
他一屁股坐到我身边,草坪顿时塌了一塌,“行啊你,寂寞空虚冷一个人逛操场?”
“谁寂寞空虚冷了?找你的小学妹去。”我觉得这话肯定不是我说的,不然怎么一股子的酸味儿。
他呆了呆,像是被什么给定住了,他沉默了很久都没有出声,我都差点以为他已经走了。
我一翻身,原来他还在啊。
他盯着我,眼睛忽闪忽闪的,比天上的小星星还要璀璨,但面色却有那么点僵。
“没有的事儿,你听谁说的?八卦死了。”他满不在乎的说。
我“切”了一声,那天都被我抓住了,还不承认。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啊。”我漫不经心地说,眼睛就像包黑炭手里的惊堂木,非得好好审审他不可。
然后陆鸣这厮不知道怎么就突然炸毛了,老生气了,毫不留情地踹了一下我的屁股,气得连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萧慈,你神经怎么就这么大条啊你!没错儿,大爷我就是谈恋爱了怎么着吧你!人学妹可上道了,每回我打完球又是递水又是递毛巾的,人是英语系的女生,老文艺了,还给我写了首英文情诗,人还是院花呢,我喜不喜欢人家,跟没跟人家在一起你瞎操个什么心!”
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字正腔圆,是标准的普通话,但语速就彻底快得飞起来了,连片儿连片儿地说,连口气儿都没喘。
他一说完我就觉得自己耳鸣了,晕晕乎乎的,一大串儿压根儿没听懂一句,就模模糊糊听到了最后一个“心”字。
我揉了揉被他踹了的屁股,痛苦地龇着牙说:“陆鸣,郭德纲、赵本山怎么就这么不识货,他们咋就没把你收下去当关门弟子哩?”
我的屁股本来就是两瓣,这被他一踹,现在都不知道碎成几瓣儿了。
我不正经的声音刚落地,他就气得牙痒痒头也不甩地走了。
我还在继续郁闷地揉着我的屁股。
我就说我人品不好,这么一个美好的夜晚,还让我看见了传说中的流星,没陆鸣这货出来搅和一下我都觉得美妙得不真实:,果然仁慈的上帝是留给好人的,我这个小流氓上帝是不会眷顾的。
哎,我这渣成碎蛋儿的人品啊……
、Chapter21
林静深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我正在水房里洗袜子,满手的肥皂泡。
我原本想等洗好了再给他打过去的,结果电话铃声一直不依不饶,没办法我只好冲了手上的泡沫甩了甩手上的水接起电话。
“喂?”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我疑惑地抽开手机看了眼屏幕,是林静深没错呀。
“喂?林静深,收到请回答。”我笑嘻嘻地说。
电话那边沉重的呼吸声一下就把我给惊傻了,我清晰地听见了他的倒抽凉气声音。
“你……怎么了?”
“没……就是……想听听你的声音。”他说的慢极了,像是一个字一个字从嘴里蹦出来,再艰难地连成串。
“林静深,你到底怎么了?!”我急了。
他自嘲的低笑声让我的心一惊。
“我不该给你打电话的。”
“别打岔儿!你不会……受伤了吧?”我第一个反应就是他受伤了,我永远不会忘记第一次见到他时的场景,他肩上的伤以及他被血染了大片的衬衫。
“……”
他没有说话。
“为什么不该给我打电话?”我冷静地问,手指紧紧抓着电话,指节发白。“……你觉得我是你什么人?”
“萧萧,你是我爱的人。”他说。
我难过得流泪:“就因为我年轻,就因为我比你小了那么多,所以……你就认为我担不起与你分享痛苦的责任是不是?”
他的呼吸凝滞了。
“我在家。”他无力地说,终于妥协。
我呛得咳了一声,“我会马上过去,我不会走丢,我会自己处理碰到的麻烦。”我负气地说。
他居然笑了起来,喉咙咕噜噜的,沙哑的。
“别生气。”他说,“因为看见我……你会更生气。”
我咬着牙咆哮:“那你等死吧!”
我恶狠狠地掐了电话,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完自己然后拦了辆的士直奔林静深的家。
我闪电般钻进出租车,“嘭”地一声甩上车门,司机微微低下头皱起眉,一双贼溜溜的眼睛从墨镜里露了出来。
他看着后视镜里的我,问:“小姑娘去哪?”
就那么一瞬间,我被问懵了,然后开始嚎啕大哭。
司机彻底被我吓住了。
我咬着唇掏出口袋里的手机,按下一串号码拨了过去。
“喂?林静深……”我哽咽了好久始终说不出来。
“嗯?”他温柔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
“我……我不知道你那里的地址。”我哭着说,委屈极了,惭愧极了。
“……”虽然他极力地在那头憋笑,但我还是听见他不小心流露出来的清朗笑声了。
“别笑……”我丢脸地说,“求你了,别笑……”
我刚刚才口若悬河地说会自己处理麻烦,可是你看我连林静深的住址我都不知道,我还敢说我自己过去看他。平常都是他来接我,我从来没有一次是自己去他那里,虽然知道是哪个地段,但我却从没留意过是几区几幢,我怎么这么欠揍呢。我真想林静深狠狠揍我一顿,让我明白自己到底是一个多不合格的女友。
“碧城园锦绣区13幢。”他说,“别在意,我不是笑你,我是笑自己,我告诉你我的年龄,我的身高,我的体重,我的爱好,我几乎告诉你我的一切,但我却从来没告诉你我的地址,我……是不是太粗心?”
“我在车上,不跟你说了。”我胡乱地挂掉电话,他的自责只会更加让我无地自容。
我抽着鼻子对司机说了地址,司机吓坏了。
“师傅,对不起。”我真诚地道歉,人司机开车多不容易啊,碰上我这么一个缺心眼儿的顾客,估计心脏抗压能力没个十级早就昏过去了。
司机勉力笑着说:“呵呵,小姑娘挺有个性。”
我撇了撇嘴。
半个多小时后我终于来到林静深家。
他躺在房间的床上,里面光线很暗,他正看着一部黑白老电影。
我转开门把进去的时候,他上身穿着便衣靠在床头,□穿了条大裤衩,两只长腿交叉地放着,手里还转着遥控器,气定神闲的。
我瞪着他被纱布缠成一个大蚕茧的左手,气呼呼地走过去拍掉他手里的遥控器。
“林静深,你真行!”我说。
“让一让,我先看完结局。”他笑着说,然后头探到一边绕过我的身躯接着看电影。
我跳上床挡在他面前不让他看。
“你发什么神经?手怎么弄的?”
“开水烫的。”
“我不信。”
“小麻烦,你能让让不?这是国外直播。”
“我不,我不,我干嘛要让你看!你知不知道我多担心!”我像一只母大虫般地蛮横无理。
他低叹一声,长手一捞就把我捞进了怀里,下巴抵着我的额头,喃喃地说:“这样好多了。”
我生气地捶了一下他的肩,又怕捶痛了他,只好憋着郁卒的气,闷在他的胸前陪他看电影。电影是法语谍战片,里面唧唧歪歪的,我一句没听懂,只有偶尔蹦出来的英语台词我才听得懂,我看得都要睡着了。
林静深当我傻呢,他这是糊弄我,借着看电影的幌子来分散我的注意力,我要不是体谅他是个病号,我才不会这么容易妥协,我非得刨根问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