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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我真的该收手了——对凤凰社,对邓布利多,对任何一个“将来”恨之入骨的人。德拉科在心里重重叹了口气。
他茫然四顾,惊奇地发现,不远处的一块大青石上坐着一个人。从身影轮廓的柔和的曲线来看,那是一个女孩儿。
“秋张?”走近后,德拉科很快认出了穿着校袍的女生。他记得,自从塞德里克毕业后,秋张不愿触景生情,就很少来黑湖散心了。
“啊,是德拉科。”秋张勉强挤出笑容。
“怎么了?”德拉科皱了皱眉头,问道。在他的印象中,秋张是一个非常开朗的女孩儿。正因如此,笑容和煦的塞德里克才会与之珠联璧合。
秋张犹豫一下,期期艾艾地开口道:“德拉科,我想问一个问题……如果,你不方便说,就算了。但是,我想听你的……真实想法。”
看到德拉科点头应允后,秋张问:“德拉科,你,是如何看待,1840年,英国对中国发起的鸦片战争?”
德拉科察言观色,立刻意识到,秋张的心情沮丧与“两国历史问题”有关。看来,这位东方小女巫与本土巫师发生了一些“不甚愉快”的交流。
德拉科想了想,回答道:“这场战争表面上是为了强迫中国人购买印度鸦片,但也是为了‘更一般的’目的,即扫除那些妨碍英国商品自由进入中国的壁垒——闭关锁国的国策。”
秋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英国发动的鸦片战争使一个东方古国顷刻间陷入了风雨飘摇之中,仅官方前后累计支付的赔款就高达13亿两白银之多。大英博物馆亚洲展区内三分之一的展位充盈着中国文物。
然而,英国人对此不义之事皆讳莫如深。路易斯的《英国皇家海军史》无一字涉及鸦片战争,而克拉潘卷帙浩繁的《现代英国经济史》仅以“不光彩”一词轻描淡写地带过。
任何国家都会对自己的历史搽脂抹粉,都会对不光彩的过往文过饰非。虽然秋张早有思想准备,但是,听到“朋友”亲口说出,内心依然受到了极大的震动。
她忍不住说:“虽然我生活的小岛也算是蒙受了中英战争的‘额外恩惠’,结束了‘寸板不许下海’的海禁岁月。但是,英国人把鸦片散播在亚洲的土地上,通过毒害亚洲人的方式,赚取了多少不义之财。一句‘打破贸易壁垒’就总结了吗?”
“这不一样。”意识到秋张的“不平之处”,德拉科斟词酌句地解释道,“当时的世界奉行的是‘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19世纪,英国在国际市场上的主要贸易品是工业纺织品,但是,棉纺织品和毛纺织品在对华贸易里根本不占优势。而鸦片,却可以从根本上扭转这种局面。”
鸦片贸易改变英国对华贸易的入超地位。英国人强迫印度农民种植鸦片,输往中国。单靠鸦片这一项,就抵消了从中国进口的全部货值。同时,英国人又向印度大量倾销棉纺织品,为本土的工业品寻找市场。鸦片带来的税收一度占到了英国和英属印度的政府税收的十分之一。
“可是,英国人也知道鸦片的危害,自己就禁毒。”秋张依然不服气,她刚刚向哈利和赫敏主张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东方思想,“当时的西欧也普遍禁止本国国民吸食鸦片。既然中国后来也下令禁止鸦片贸易,英国人又为什么要强加于人呢?”
没有消费就没有市场,没有市场就没有利润。毒品是仅次于军火和石油的暴利行业,斯莱特林之中精于此道的不乏其人。黑巫师们自然希望吸毒的麻瓜多多益善。秋张厌烦的恰好就是这一点。
德拉科不确定秋张是否知道布莱克曾借东印度公司“重振家业”,但是,他感到有必要消除这位来自东方的朋友的“心结”,免得今后闹出更大、更多的不愉快。
“秋张,你知道中国没收、销毁英国的鸦片后,英国为什么决定对华施以武力的吗?”秋张发现,此时德拉科的脸上也浮现出赫敏曾经的“和颜悦色”。
“为了‘保护’自己的鸦片贸易啊。”秋张想了想,说道,“而且,当时的英国已经是‘日不落帝国’了,也觉得伤了颜面。”
德拉科笑着摇了摇头,耐心地解释:“历史上,不列颠岛长期处于割据状态,形式上的统一也是依据‘大宪章’之类的政治契约来确立君主的权威。因此,英王没有说一不二的权力,也就不可能因‘龙颜大怒’而下令对华施以武力。实际上,1840年,战争的决定权在英国议会手中,不,在议员背后拎着钱袋的商人手中。”
“英国商人,如同斯莱特林,唯利是图。当时,主和派认为,中国的GDP占全世界的三分之一,资源充足,物产丰富,人口数量比‘日不落帝国’的本土加上殖民地还要多,常备军超过了英国能够动员的所有武装力量,形容为‘地大物博’毫不为过。如果英国要动武,必然长途奔袭,劳师远征。他们由此反对进行这钞胜算不大’的战争。”
“然而,主战派并没有与之争论的战争胜负,而是计算了战争的得失利弊,换而言之,成本与收益。当时的中国施行了海禁,限制对外贸易的品种和数量。主战派在议会中当众算了笔简单的账——中国的人口有三万万或四万万,如果每人购买一英寸的英国纺织品,产生的利润比整个欧洲市场都要多。”(数据忘了,凑合)
“商人们当然希望卖出更多的工业纺织品,工人们也希望自己生产出的纺织品能卖得更多。因此,1840年的外交鹰派们叫嚣着对华动用武力,‘宣称这是高尚而不可避免的,直到公众也这样想’。最终,中国广阔的市场前景激发了公众的‘冒险’精神,‘大家像疯了一般’,议会也通过了开战决议……”
不用德拉科继续说下去,秋张早已从历史课本上了解到那场战争的过程——英国方面,倾全国之力,精心策划,梯次调兵,本土之兵调往殖民地,印度之兵调往广州,出其不意地抢占了先机;中国方面,自上而下弥漫着骄傲自大的气氛,武备松弛,兵卒懈怠,当洋人的“奇巧淫技”出现在海岸线上时才仓促应战,结果可想而知。
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国之虽大,好战必亡,天下虽平,忘战必危;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最终,践行这些警世良言的竟然是“英夷”。
第70章 书生意气
作者有话要说:由于前面有人回帖扯了很多话,加上其他亲又没有发表意见,本文还以为大家都和他一个想法,只好修改了大纲,增加了本章节及下一章内容。其实原定计划是可写可不写的番外。
英国的国王不像中国的皇帝可以一手遮天,当时,英国的土地大多都在贵族名下,自成一片天地。资产阶级革命是从农业革命开始,也就是拥有大片土地的贵族推动了‘羊吃人’。因此,他们与殖民经商发家的资产阶级利益相连,同时又保留着贵族头衔,构成了‘议会派’新贵阶层,与他们做对是‘保皇派’旧贵阶层。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英国的资产阶级革命名义上是清教徒革命,本质上是权贵阶层的利益再分配。克伦威尔上台后掀起了教派报复的腥风血雨,议会用《殖民法案》把爱尔兰天主教派贵族的土地没收了,驱赶大批天主教徒,这就是北爱问题的近代历史起源。
看到秋张有所松动又心有不甘的表情,德拉科接着说道:“太阳从‘东方’升起,又在‘西方’落下。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总是希望自己能够增加经验,增长智慧,这样才能够化解不同文化、不同种族之间的矛盾,也才能——更好地维护自己的利益。”
“秋张小姐,也许,更多的交流,有助于我们互相了解。我很感激你今天做出的‘直接的表达’。我相信,这有助于我们互相信任,并且,产生更好的建议、指导。”德拉科展露出完美的马尔福式微笑,身体略略前倾,轻声细语,“必要时,给予‘朋友间的警告’。实际上,我现在就希望你能给我一些建议。”
显然,德拉科“坦然承认”了斯莱特林的唯利是图的本性,这让秋张颇有好感。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秋张厌恶殖民者的罪恶行径,但是,她也认可,追逐名利如同“食色”一样,人类的“性也”。
两相对比,她更看不惯格兰芬多双重标准之下的“存天理、灭人欲”。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在秋张看来,格兰芬多所主张的那一套,终究是阳春白雪,曲高和寡。况且,生性洒脱的格兰芬多自己也没有以身作则,连格兰杰都忍不住在《唱唱反调》上发牢骚,控诉格兰芬多的胡作非为,毫不体恤她为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