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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有了推论,面对文雨,却完全说不出口。
文雨看着他有些为难的表情,似乎也懂了:“是不是被他带在身上?”
不等胡泉附和,她已经确定下来,并且继续追问:“那现在在哪了?还在警察手里吗?”谷桐的遗物里,除了那个钱包以外,再没有其他物品,所以文雨就想着是不是还有什么东西没有拿完。
胡泉无奈,只能照实说出:“警察那边已经没有什么了,照相机和手机那些……可能也一起掉进来海里了吧。”
文雨明白他的意思,眼神里浮现一抹痛色,低下头去,不再看他。
一些疑问不停的在她脑海中盘旋,片刻后,终于理出一个关键的头绪,于是她又抬起头来,看着胡泉,神色严肃的问道:“如果他们没找到相机,凭什么判定谷桐是因为拍照才会去海边?还有,他们推测谷桐是夜里12点到1点出的事,那么晚了去海边还能拍出什么?就算要拍日出,也不会提前那么多。”
事发之后,胡泉所有的忧虑,都放在文雨身上,所以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些,如今被她一说,也觉得事情有些不合理,可是看她情绪这么激动,又不知道该不该附和。
文雨的思路渐渐打开,想起在医院最后一次见谷桐,他提到正宇时,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现在又突然发生这种事,直觉告诉她,谷桐的死,绝不可能就是意外那么简单。
文雨的眉毛深深揪在一起,狠狠的质问:“这么多疑点,他们警察为什么都不追查?这么轻而易举的下结论,不是太草率了吗!”
其实胡泉也觉得文雨的话有道理,但他想了半天也还是没有头绪,不由得说道:“可是尸检报告上说,谷桐真的是溺水啊。”
文雨见他似乎仍是不为所动的样子,就好像谷桐的死对他来说根本无足轻重,心里渐渐涌出愤怒,整个人变得越来越狂躁:“尸检只能说明他是溺水,并不能证明他是失足还是被人推下去啊!”
看她说的越来越严重,胡泉终于忍不住厉声劝止:“亦雯!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高声喊过之后,又努力控制住声音,握着她的手臂,语气沉重的说,“没有任何人会希望发生这种事,你不能因为接受不了打击,就把一场意外想象成谋杀,你知道这是多么严重的事吗?”
他不想眼睁睁看着她朝不可预料的危险境地走去,所以才会拼命阻止。可是这份苦心,却没有被文雨领会,一听他说这是意外,就狠狠甩开他的手,情绪失控的怒吼道:“意外,意外!什么都说是意外,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意外!最大的意外只有‘人心’!”更不依不饶的瞪着他,“如果你这么质疑我的话,你可以选择离开,但请你别跟其他人一样,拿这种理由来敷衍搪塞!”她怎么还能承受这种质疑?
文雨像是把积压许久的悲痛和怒火,全都发泄在了他身上,胡泉彻底愣住,惊愕的看着她。
话音落定,文雨也不禁开始后悔,胡泉什么内情都不知道,所以才会说这些话,实在不该仗着他对自己的感情,就把什么事都迁怒于他。
可是她虽然心里已经觉得内疚,道歉的话却说不出口,只是默默的转过身子,任气氛僵持。
好在胡泉总能充分理解她的心情,所以用最快的速度,调整了好了自己的情绪,走近文雨身后,轻轻搂着她的肩膀,柔声说道:“不要生气了,都怪我口不择言。”
明明是自己的错,他却反而先道歉,文雨的心立刻软了下来,转过身面对着他。
胡泉握着文雨的手,注视着她的眼睛,强颜欢笑的说:“我说过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保护你、支持你,我这个人一向说话算话,怎么会这么轻易被你赶走呢。”
文雨所有的怒气和难堪,此时也全部融化在胡泉的包容里,她投进他的怀里,哭着说:“对不起。”
胡泉长叹一口气:“但你也要答应我,绝不能做伤害自己的事,在自己冷静的时候再做决定,而且,不管你要做什么,也一定要告诉我,让我跟你一起分担,行吗?”
为了让他宽心,文雨想了想,顺从的点头,“嗯。”但是心里却忍不住在想,真的什么都能告诉他吗?
为了不让这份犹豫扰乱自己,文雨只好把胡泉抱得更紧。
第49章 四十八、朋友别哭(下)
在胡泉的安抚下,文雨终于逐渐冷静下来,开始着手处理谷桐的身后事。
尽管谷桐曾经说过很喜欢雾岛,而且在文雨的内心,也很想把他留在自己身边,可是想到他毕竟还有父母,所以思量再三,还是决定在火化之后先把骨灰寄存在墓地,等联系到谷桐的父母,问过他们的意思后,再重新安葬。
虽然文雨很想亲力亲为,为谷桐做好每一件事,但是她的精神和身体几乎都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即使靠意念支撑着也常常感到力不从心。
胡泉担心她真的会倒下,所以事事都抢着代劳,并按照她的心意,把所有一切都安排的妥妥当当,总算让文雨的心里感到些许宽慰。
事情处理完之后,胡泉开车送文雨回家。
一路上文雨一直沉默着不说话,身子软散的靠在椅背上,双眼微闭,苍白的脸色显得整个人憔悴不堪。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心病的恢复也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胡泉清楚的知道这点,只是看到文雨受着悲伤的折磨,自己却不能够代替,常常感到无力。
“忙了这么多天了,我送你回家之后,洗个澡,好好睡上一觉吧。”胡泉柔声说。
文雨缓缓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沉默不语,过了片刻以后,才抬起头说:“先别回去,送我去个地方吧。”
“你想去哪?”
“移动电话营业厅。”她说,“我想用谷桐的身份证,把他最后的通话记录都调出来。”这是文雨这几天想到的办法,谷桐的手机已经丢失,只有调出通话记录,才能知道他出事那两天都做过什么,又跟谁联系过。
胡泉因为心疼文雨,事事都顺着她的心意,从不驳回,当听到她这样的想法,虽然仍有顾虑,却也不忍心反对。
只是可惜,当文雨顺利拿到那份通话单时,却发现上面出现的号码并不多,通话时间也不长,大部分还都是她的号码,出事那天更是一条记录都没有。
反复看了几遍,还是没有任何有用的发现,文雨心里不禁失望。
在一旁的胡泉,看到文雨迷茫困惑的表情,忍不住柔声劝道:“其实现在人与人之间的联络方式这么多,光凭通话记录根本看不出什么,你没有再试试从其他方面找吗?”
文雨当然也知道这些,所有能想到的方法,她都去试过,在谷桐电脑上也不知道翻过多少遍,仍是没有什么线索,查通话记录已经是她能想到的最后一招,如今也要以失败告终了吗?
但是很快的,文雨又注意到一个奇怪之处,为什么在最后的一个星期里,沈正宇的号码没有再出现,甚至连短信都没有,他们平常都不联系对方的吗?这不到十天的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紧接着她更想到,自从谷桐出事以后,沈家的人或多或少都曾表达过关心和安慰,唯独沈正宇,不但一句话都没有过问,甚至连人都很少见到,难道他和谷桐不是所谓的朋友吗,为什么会如此冷漠?
正当她因为想不出头绪而烦躁不堪的时候,身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显示是玉鸣的号码,文雨立刻接了起来。
“雯姐,你大哥今天早上开会的事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文雨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去公司,急问,“出什么事了吗?”
“他宣布让郑天礼暂代你的职位,还把我调到了销售部,这么大的事他都没有通知你吗?”
郑天礼的名字,文雨听过,他可是正宏的得力心腹。
“没有,他什么都没跟我说。”文雨漠然说道。
正宏果然开始有所行动了,没想到他不但不收敛,反而开始迫不及待的铲除异己,看来他是铁了不打算回头,那文雨又怎么停得下来?
“雯姐,你说他这是想干什么?”玉鸣想不通,“难道把你挤出公司,就万事大吉了吗?”在他看来,这实在是个拙劣至极的手段。
文雨也猜不透正宏的具体心思,她想了想,沉声说:“我去当面问问他。”
胡泉见她神色有异,正想出声询问,却听她冷冷说道:“走吧,送我去公司。”
到公司以后,文雨先去了行政部,发现自己的办公室果然已经被那个郑天礼占用,大部分职员也都被更换,俨然已经彻底成为正宏的天下。
看着眼前的情景,文雨晦暗的眼神里,怒光闪烁,扭头就要去找沈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