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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声响起时,想着他应该很快就会挂断。
可当第四声响起来时,她突然觉得,如果真的故意不接,不是更显得自己在闹情绪吗?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所以她鼓起勇气,赶在第五声铃声响起之前,接起了电话。
“你好。”
“我还以为你不肯接我电话了呢。”
“刚才有事在忙。”
“今天中午,我说话语气太重了,你不会生我气吧?”
“怎么会。”
“一会还需要加班吗?”
“不。”
“晚上一起吃饭吧。”
“好。”
“我现在就在楼下,你下来吧,我等你。”
“嗯。”
挂断电话之后,文雨靠在椅背上,才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
她纠结了整整一个下午的事,却被胡泉一个电话就轻松化解,不得不佩服他良好的沟通能力。同时也深深鄙视自己的敏感,明明很简单的事情,到了她这里却被无限扩大。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会被自己折腾死。
就在胡泉锲而不舍的铺砌下,终于让文雨顺利下了台阶,连心里最后那点顾忌,也在看到他坦然的笑容后烟消云散。
一家温馨小店,一桌海鲜火锅,两人围炉而坐,热腾腾的食材就着爽啤,所有的沉闷和阴郁都被驱走,谈天说地,相得甚欢。
从兴趣爱好聊到生平见闻,又从吃喝玩乐聊到经商之道,为了彰显自己的广博,胡泉把自己所知道的海森集团发展史,讲给文雨听,“你父辈年轻时候是靠跑船起家,后来你父亲成立了海森公司,主要经营船运和贸易,接下来投资房地产业,赚了不少钱,近几年又开始涉足酒店餐饮,海森大厦就是你们的杰作。”
“你还真的比我清楚啊。”
“你忘了我是做投资的,经常会收集很多企业资料。”胡泉微微得意。
文雨撇嘴笑笑,举起杯子,喝了一口啤酒。
胡泉夹了一块煮熟的明虾放在她碗里:“别光顾着喝,多吃点。”
“我吃的够多了。”文雨赶紧叫饶。
胡泉关怀备至的看着她:“我看你脸色差了很多。”
文雨抚着脸:“真的吗?”叹了口气,“没办法,累啊。”
“什么工作把你累成这样?”
文雨把新做名片拿给他看。
“哇……”胡泉惊叹一声,“这官,不小啊。”
文雨听出他的话外之音,笑而不语:“我本来想要个闲差的,结果没想到会是这个,说是什么行政经理,其实就是个打杂经理。”
“你不要小看行政部,这可相当于一个企业的中枢神经系统,做的出色的话,晋升的空间很大,甚至直接升到总经理的位置上,这可是你锻炼的好机会。”
“我没有小看啊,我是怕我自己能力不够,”文雨难得的谦虚,“以前连熬几个通宵都没事,现在天天早睡早起,反而累的受不了,我看我是真是老了。”
文雨连连诉苦,却被胡泉叫停:“打住!……更老的还在这呢。”说着指指自己。
笑过之后,胡泉给出一些专业建议:“既然这么累,你该找个人帮你。”
“找什么人?”
“内部选拔,或者公开招聘都行,找你信任的,有办事能力的做助手,这样才能真正减轻你的负担。”
文雨对他的能力,已经有一定的认识,所以很认真的听。
“你要明白,不是所有的事都必须亲力亲为,你要学的是怎么当老板,不是怎么当员工。对于一个老板来说,重要的是知人善用,并且在关键的时候,做出正确决策。”
文雨默默点头,若有所思。胡泉没打算把时间都用来讨论这些,所以也只是点到即止。
这时他拿出一个盒子,递到文雨面前:“送给你个东西。”
文雨的思路突然被打断,愣愣的问:“这是什么?”
打开来看,里面是一朵红色的玫瑰花,他还是没忘今天的日子。
“不用这么老套吧。”文雨讪讪笑着用手接过盒子,拿的近了才发现,它好像跟普通的玫瑰不大一样,她用手一触,花朵便随即散开,原来这朵花,竟是用红色丝绢绾成。
文雨把丝绢拿在手里,调侃道:“手绢?现在流行送这个了吗?”胡泉笑而不答。
她又看到,盒子里还有一样东西,是一个精致小巧的链坠。
“还记得那次在飞机上,我见你戴过一条链子,跟这个搭在一起,应该会很配。”
文雨看着手中这颗造型清雅,色泽圆润,粉白光莹的小水滴,喃喃问道:“这是珍珠吗?”
“是用贝壳磨的,没想到吧,”胡泉兴致勃勃的说,“去年夏天我在海边,不知道这东西怎么钻到了我鞋里,差点把我的脚硌伤,觉得它样子丑丑的很好玩,就捡回去了,没想到一打磨,还挺好看。”
文雨看看他,又看看链坠,一时之间,竟有些迷茫无措。
这样浪漫细腻的用心,有哪一个女人会不感动呢,文雨又何尝不是。可她除了感动之外,更陷入了深深的迷惑,以至于问出一句最不该问的话:“你以前追你老婆的时候,也是这么用心吗?”
胡泉有些惊讶,尴尬的表情在脸上闪过,却也想通了什么,释然微笑:“你中午生气就是因为这个?”
“是,”文雨坦然答道:“也不全是。”
“我没想瞒你,只是觉得还没到适当时间。”他声音平静,没有歉疚或是不快。
文雨不知道,什么时间才是他所说的“适当”,她只想现在就把话说清楚:“其实我没资格要你跟我交代什么,只是突然听到一个跟我示好的男人的婚史,心里有些不舒服,”说出之后,整个人反而觉得轻松了,自嘲的笑笑,“其实我也只是个普通女人。”
为了回报她的坦诚,胡泉回答了她的问题:“我做任何事都是这么用心,付出才有回报嘛。”
胡泉避重就轻,即使语气轻松,文雨也无法被感染:“谁说一定有回报?你当是做生意吗?”
胡泉淡淡一笑:“其实经营感情和事业也有相同之处,同样需要付出时间和精力,只是生意无论盈亏,牵扯的无非就是金钱,而感情,决定的却可能是一生的幸福。”
本来是一段强词夺理的狡辩,却被他说成了深刻的人生感悟,文雨真是好气又好笑。
“所以你一生的幸福都被决定过了?”她把重音放在了“一生”这个词。
一不留神就被抓住了漏洞,胡泉不禁皱眉:“那倒不是,我只是失败过一次,不是一生。”
“原因呢?”这才是关键。
“呃……作为一个男人,我犯了致命的错误。”
“什么错误?”
“现在还不能说,免得破坏我在你心目中的印象。”
这个时候还来这招,她只好习惯性的打击一下:“没关系,已经被破坏了。”
眼看是避不过这个话题,胡泉沉吟片刻,索性坦然回答:“其实真的没什么好说的,基本上是所有离婚案例里最常见的一种,性格不合。”本想认真的敷衍过去,但是看到文雨失望冷漠的表情,他心中一紧,还是说了出来,“我前妻是我第一份工作的同事,她很能干,各方面都很优秀,所以我就展开追求,然后她说她也欣赏我,欣赏我的事业心,所以我们就自然而然开始交往,再后来就顺理成章结了婚。我那时事业婚姻两丰收,还是非常得意的。”说到这里,脸上的表情果然很得意,“但是婚后没过多久,就渐渐发现,我们俩很多价值观和想法都有很大差异,谁也不肯妥协。她也是个很有事业心的人,慢慢的我们都开始抱怨对方不顾家,吵架次数越来越多,回家成了一种折磨,最后实在厌倦,就决定放手。可笑的是,婚前互相吸引的理由,最后却成了离婚的重要原因。”胡泉一口气说完,看着文雨,一副“汇报完毕,请指示”的表情。
“那你说的‘错误’是指什么?”
“冲动、处理事情不成熟,凭着热情开始,又凭着情绪结束,我认为这就是错误。”胡泉自认为这个答案应该可以令她满意。
文雨却只是深深的看着他,半晌后才说了一句:“据说,离过婚的男人,都很可怕,最好别碰。”
胡泉苦笑:“你这是歧视。”
“歧视?”文雨拿起链坠说,“你居然把硌你脚的凶器当礼物送给我,我都想鄙视你。”
胡泉愣了一下,才明白文雨的情绪已经缓和,忍不住大笑:“哈哈哈哈,……我可没把它当凶器,我只是觉得它跟我有缘。你不喜欢吗?”
文雨嘿嘿一笑:“我喜欢,能让你头疼的东西,我都喜欢。”
胡泉又是大笑,文雨也跟着开颜。
就这样在纠结和尴尬、轻松和愉快中度过了一个情人节。而对于文雨来说,收获的,却不仅仅是一条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