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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总是阴雨绵绵,已经下了差不多三个星期的雨,听到第一声春雷的时候艾米还在二楼宿舍睡觉,今天晚上的雨真是说来就来,艾米原本还在马路上晃荡,等她快跑到校门口的时候,雨早就已经下大,她只能脱下外套把衣服顶在头上,一路小跑着走进校园。
“好大的雨啊,差点变成落汤鸡。”艾米以楼道里的屋檐做遮挡,抖了抖被雨淋湿的外套。还好身上没有这么湿,因为有外套保护。看着外面如注的大雨,艾米忽然想起铁皮屋里的那个人,记得邓大胆曾经说过只要遇到风雨夜铁皮屋里的那个人就会发疯,在里面大喊大叫,把屋子拍得山响。今天晚上又是风来又是雨,艾米到很想见识一下那个人会怎么个疯法?她干脆不进去了,蹲在楼道里看铁皮屋里面的动静。
窨井盖里的焦糊味越来越浓,被强大气流吸进去的钱佳琪出现了呼吸困难的局面。钱佳琪父亲的死魂灵曾经跟艾米说过,钱佳琪是一个具有上等津元的人,很多无处依附的死魂灵都会找他上身,有一个肉身可以依靠这些被沈雅琴扔到窨井里去的死魂灵就等于找到了一个家。本来它们是靠吸纳窨井里的臭气存活的,要是它们可以依附在钱佳琪身上,那么这个具有上等津元的人就能给它们提供足够的养料,而且这些养料还是高级养料。原本它们是吸收窨井里的臭气作为养料,当它们吸收钱佳琪身上的津元作为养料的时候,这就好像本来是吃咸菜萝卜干的,现在可以吃香的喝辣的,上档次了许多。
不过当死魂灵依附到钱佳琪身上的时候苦的却是他,死魂灵犹如盲者,现在正在朝钱佳琪站立的方向慢慢靠拢,它们被沈雅琴放在精气瓶里,亮亮的闪闪的,不过此时窨井里烟雾弥漫,有一种雾里看花的感觉,钱佳琪都不能看清眼前的景物。他被那股难闻的焦糊味呛的难受,连呼吸都困难,伸手卡着自己的喉咙,觉得快窒息了。
“呼呼……”钱佳琪大喘着晕倒在地,他实在受不了那股味道,觉得鼻息全都被它堵住了,终于坚持不住昏了过去。
其实晕厥还是铁妮妮的强项,钱佳琪只是短暂昏迷了一下,他很快就醒了,当他醒来的时候,发现眼前白茫茫的雾气少了很多,基本能看清窨井里的面貌。这里原本是海汶的住处,钱佳琪在一堵湿嗒嗒的墙旁边发现了一张用纸盒做成的床。老鼠从下水道的塑料管上蹿来蹿去,它们今天好像显得异常兴奋,叽喳个不停,好像要用这种特殊的方式来欢迎一个非本族的朋友。
“去”当一只特别肥硕的大老鼠爬到钱佳琪肩头的时候,他伸手把它打了下去,这只大老鼠可能是鼠族派来的亲善大使,它原本想过来搞好种族关系的,没想到会被钱佳琪这个异族粗鲁的打翻在地,这位阿鼠先生急了,吱吱乱叫着在塑料管道上愤慨的跳来跳去。它大概吃了老鼠药吧,怎么跳得这么欢?
钱佳琪不知道这里是海汶曾经的住处,他见用纸盒搭成的床上放着一本笔记本,笔记本的封面上写着这样一行字“海汶心得”。我x,是不是越是贱的人越会玩花样,这种人居然也有心得,这种人的心得会是什么?杀人心得还是害人心得?他该不会在笔记本上写今天我害了一个人,真高兴,哈哈哈吧。
“海汶心得”上面到底写了些什么只有钱佳琪一个人知道,因为他此时就在翻看这本笔记。可能钱佳琪被海汶写的东西吸引住了,他似乎看出瘾来了,脸上居然还带着舒心的微笑,看到高兴处还会发出呵呵的笑声。
正当钱佳琪专心翻看海汶的笔记本时,他身后的一个臭水沟“噗噗”响着,刚才在马路上听到的“噗噗”声正是从这条臭水沟里发出的。臭水沟上冒着很多泡泡,这些泡泡居然是彩色的,就像在太阳下吹的肥皂泡那样。
待在窨井里的钱佳琪不知道此时外面的雨下得有多大,艾米一直蹲在走廊上看铁皮屋的动静,五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十五分钟过去了,铁皮屋还是死一般的沉静,只听见豆大的雨点打在铁皮屋上发出的像放鞭炮的很响很吵的声音。
“他怎么还没有发狂,到满hold得住的吗。”艾米蹲累了,从地上站起。种在操场周围的几棵高大的冬青的树枝在风雨中乱舞,操场上亮着几盏灯,灯光暗淡迷离,给人一种妖媚的感觉。忽然一直注视着铁皮屋的艾米发现里面传出“砰”的一记响声。
“好戏开锣了,那个神秘人终于开始发疯了,我要看看他是怎么发疯的,是不是真的像邓大胆说的那样会把铁皮屋拍得山响,还会大喊大叫。刚才‘砰’的一记声响大概是他在里面扔东西发出的声音吧?”
艾米怀着无比期待的心情等那个神秘人再次发声,最好他能从铁皮屋里走出来,这样就看到他的真实面目。
然而奇怪的是“砰”的一记声响过去很长时间之后,艾米并没有等到传说中的神秘人做出的拍打铁皮屋和发出嚎叫的异常之举,而是听到了一阵流畅的钢琴声,弹奏的曲子正是艾米最喜欢的少女的祈祷。
“奇怪,难道他在弹钢琴吗?铁皮屋里还有一驾钢琴?邓大胆怎么没有对自己说这些,他会在风雨夜弹钢琴?看来这个邓大胆对那个神秘人的了解也只是一知半解。”
钢琴弹得很好,流畅而动听,艾米从小出生在富裕家庭,她母亲为把她培养成一个淑女,在她小的时候请钢琴名师来教过她,所以艾米对钢琴乐曲具有一定的鉴赏能力。她觉得这个人弹得很好,水平绝对不在那些名师之下,甚至可以和有些名家相提并论。那行云流水的曲风,那高低错落的音域,那张弛有度的节律,很好的表达出弹琴的人是一个高手。
想到“高手”这个字,艾米眼前忽然浮现出一双无比优雅的手,这双手那天从铁皮屋的小窗口里伸出来拿邓大胆递给他的餐盘,一想到这双手,艾米想知道了什么似的点了点头:
“他长了一双钢琴师的手,难怪琴弹奏的这么好,说不定这是一个怀才不遇的钢琴家,他具有贝多芬的气质,莫扎特的才华,马克西姆的热情,听他的琴曲真是一种无比的享受。”艾米听着忍不住闭上双眼,神往起来。
好享受、好舒适、好愉悦,艾米感觉现在就像在泡温泉,舒筋活络,真是说不出来的舒坦。
忽然只听“砰”的一声巨响,艾米浑身颤抖了一下从神往中猛的惊醒:
“怎么了?那个人觉得自己弹奏的不好所以才扔家伙的吗?不对,情况有异”艾米发现砰砰声不绝于耳,那间铁皮屋像要被里面的人拆了似的,艾米发现在黑色的笼罩下铁皮屋似乎出现了轻微的抖动。
“邓大胆说的没错,遇到风雨夜那个人真的会拍打屋子,他可能就是用他那双优雅修长白皙的弹钢琴的手拍打铁皮屋的?难道他嫌自己的曲子弹的不好,想费了这双手?其实他已经弹的很好了,为什么还要自虐呢?”
雨点落在铁皮屋上的声音已经够响的了,不过此时那个人拍打铁皮屋的声音居然盖过了雨点落在铁皮屋上的响声,可见他用了多大的力在拿一双血肉之手去拍打铁皮做的屋子。
他在恨吗,恨世道不公,**了他的才情?他在反抗吗,反抗强加在他身上的世俗的枷锁?又或者他根本是在压抑,压抑某种内心的没有勇气释放的欲望。
第一百三十五章昏厥
第一百三十五章昏厥
“所谓大入殓师都是一群披着狼皮的羊,他们靠复制死魂灵晋级,获得无尚的荣耀和财富,享尽世间一切虚华。”这是海汶在他的“海汶心得”上写的一句话,钱佳琪对这句话产生了兴趣,反复读了很多遍,但是都不能够懂这句话的意思。钱佳琪和所有的人都一样,认为大入殓师可以达成人生不能如愿的愿望,获得一种生命的释然,然而看了海汶的笔记钱佳琪惊讶的发现原来大入殓师和财富有关。
“不可能,这肯定是疯狂医生的偏见,他只不过是一名高级入殓师,一直没有办法当上大入殓师,所以才会这么看待大入殓师。”钱佳琪缓缓的合上海汶的笔记本。他把这本笔记据为己有,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钱佳琪伸手轻拍了拍放着笔记的上衣口袋,含笑自语:
“我要回去好好研究一下,说不定能让我研究出什么门道里,将来成为一名大入殓师就都靠你了。”当钱佳琪转身准备离开下水道的时候,他终于看见了冒着彩色泡泡的臭水沟,臭水沟的味道实在很难闻,那种腐败、霉烂的恶臭差点让钱佳琪吐出来。他伸手捂着嘴,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那种感觉就像晕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