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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边华在帮自己的哥哥上药，对比刚才赫连羽对自己戒备的神态，让他心中不快。“哥哥，你为什么要跟着这个人？他现在已经残废了，不但不能保护你，而且还让你一路上照顾他。现在他还害你受伤了。”
“这种事情我跟你解释你也不会明白的。你这次来是要做什么？”
“是边华说如果我知道你们是怎样相处的，便会放弃你。但是我觉得，我只是知道了这个男人是怎样配不上你。我要接你走，不过我可以答应你，我会放他离开。”赫连羿说着他认为最正确的决定。
其实赫连羿自从他们离开都城之后便跟了上去。赫连羿那天在刑房中将情绪发泄过后，自己一段日子以来紧绷的神经也渐渐放松了，情绪也渐渐平静了。他意识到自己这一段时间的失控，想要去弥补自己对赫连羽的伤害，但是却发现两个人已经被边华放走了。
他刚开始知道边华将两人送走的时候是震怒的。边华告诉他，他知道两人的行踪，只要他想随时都能将他们两人抓回来的时候，他才渐渐平静下来。边华建议他去看看这两个人是怎样相处的，也就可以知道赫连羽为什么选择江云烈而不选择他了。
而那确实是他特别想知道的，所以便听取了边华的建议，谎称自己身体不适出宫一路跟在赫连羽身后。今天他看看到有人伤到赫连羽才终于忍不住走了出来。
赫连羽沉默了片刻，渐渐他之前的紧张与惧怕也没有了，抬起头看平静地向赫连羿：“我要去安顿好他。”
听到他的话，赫连羿心中一喜，连忙说道：“我可以派人送他回去。”
赫连羽没有回话，只是看向边华。
边华走到赫连羿身边，凑近跟他说：“让他们去吧，已经到现在了你不要再逼他。”
赫连羿心不甘情不愿地接受了边华的意见。不过他还是派人跟着赫连羽，以保证他们不会再次逃走。
作者有话要说： 炮灰凌云青
☆、恍如初见
第二天天还未亮，赫连羽便与江云烈两个人一把琴走到了江头。得到消息的赫连羿马上也跟了过去。
赫连羿到达的时候，赫连羽与江云烈已经等在那里了。两人并没有逃走的意思，仿佛只是在等着客人的到来。赫连羽穿着一身红色的宽松长袍，赤着脚站在那，而江云烈一身白袍坐在他身边，身前放着一架古琴。两人的衣袖被猎猎的江风吹起，仿若不是这世间之人，会随时随风飘去。
赫连羿心中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觉得今天可能会永远失去自己这个亲人。“哥哥，你答应我今天跟我走到。我已经答应你绝对不会伤害他了。你不能反悔。”
“我是说我今天会给你答复，但是并没有答应一定会跟你走。”
“那你准备做什么？”赫连羿神色间已经有些慌乱了，“无论如何咱们现在还是先回城里。我们再好好商量。”
赫连羽并没有回应他的话，只是定定地看着他说道：“赫连羿，你带我去又能做什么呢？只是囚禁住一个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罢了。你曾经问过我为什么不能是你，为什么我要选择江云烈。所以我想我现在对你已经没有任何感情了。”
“哥哥，你是不是还在恨我？”赫连羿从来没有想现在一样逃避着赫连羽的眼神，竟然让他站在他面前却不敢向前一步。
“我是怨过你，因为你伤害了这个世界唯一真正爱我的人。不过人生不过百年，我不希望自己的时间精力花在‘恨’这个没有意义的字眼上。或许我才应该劝你放下怨恨吧？我以前是真的把你当做唯一的弟弟，想要对你好的。但是你亲手毁掉了这一切。父亲他确实对不起你，但是除了你的身世与自己之前知道的并不一样以外，你并没有失去任何东西，你还是你，你拥有过的东西并没有减少。你所在意的只是你没能得到更多而已。”
“哥哥，不是的，我只是想要有家人，我不是想伤害你的。”
“你都还没有明白家人到底是什么是，却一直用错误方式强求别人给你，你认为这样你能得到吗？”这时赫连羽看向赫连羿的眼中带着怜悯。
“家人……”赫连羿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真的说不出来这两个字的含义。
赫连羽现在看着赫连羿，就像看一个被教坏了的小孩。“家人是相互尊敬并且爱着对方的人，是用爱换回来的人，而不是权力。”
“哥哥，我明白了，我以后会按照你说的做，以后一定会好好对你的，我已经知道错了。”赫连羿现在有些焦急地想要上前。
不过这时赫连羽却冲他摇了摇头，然后笑了。“你不是说你喜欢我跳舞的样子吗？我今天会跳给你看。”说完这话，赫连羽温柔地看向身边的江云烈。
江云烈现在虽然看不见，但是他仿佛感受到了他的视线，也抬头冲他笑了笑。不需要太多的言语，那属于他们两个的曲子从他的手下流出。赫连羽在手腕上挂上了一串铜铃。赫连羽伴着琴声慢慢起舞，随着他的每一个动过，挂在身上的铃铛也有节奏的发出清脆的声音，与琴声交相呼应。
赫连羿看着站在他面前的这两个人，突然觉得自己与他们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他根本没有办法走进他们中间。那穿着红色长袍跳舞的人，挥动着宽大的衣袖，就像一只翩翩飞舞的蝴蝶。赫连羿看痴了，他身边的边华也深深地被震撼了。
边华这一刻才明白为什么赫连羿和江云烈会喜欢那个长相平凡的男人。若是在遇到赫连羿之前他先见到赫连羽跳舞，或者他也会喜欢上这个男人。这个男人本就不适合生活在深宫之中，也不会是一个好皇帝，但是他确实是一个绝世的舞者。而能配得上他的舞蹈的也就只有江云烈了。不，应该说这两个人是彼此相配。只有两个人在一起的的时候才是最美的吧。
之前他阻挠赫连羿不让他找到赫连羽，只是因为自己不想看到赫连羿被自己意外的人吸引了全部注意力。这时候，他便是真心希望这两个人能自由。
这时候沉浸在彼此之间的感情的两个人，根本没有注意过对面两人的变化。江云烈听到了阵阵的铜铃声，脑海中真的浮现出了赫连羽跳舞的样子，他仿佛真的能够看见他的每一个动作。他现在已经不记得他们的处境了，只是在享受着和自己爱的人心意相通的快乐，嘴角也不由地上扬。
一曲终了，在场的人久久不能言语。江云烈单手抱着琴站起来，赫连羽也靠近他拉住他的手。
初升的朝阳洒下暖暖的霞光映在他们身上，那画面是那样美好。
“我看到你的舞了，很美。”
“我做的这个决定你后悔吗？”赫连羽靠进他怀里，依偎着他。
“不后悔。”
话说到这里，两个人之间已经不需要更多的言语了。
赫连羽转头看向对面的赫连羿，这时他感到之前对他的所有情绪都淡了。“赫连羿，你费了很大力量才得到的皇位，不要忘记你的责任。我一直相信你会是一个好皇帝，别让天下百姓失望。还有，珍惜真正爱你的人吧。”
“哥哥，我不会让你失望。你跟我回去好不好，我不会再逼你了。”赫连羿的话语已经带上了恳求的语气。他想要上前去拉赫连羽，但是在他动作之前，两人已经相携跳进了湍急的江水中。他只来得及看着一白一红两个相拥的背影，消失在江岸上。
天地之间除了浪涛声，江风声，只剩下赫连羿悲恸的呼喊声。边华其实也已经有些预料到了事情会到现在这个地步。或许对这两个人来说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至少他们还在一起。
他叹了一口气，将赫连羿抱紧怀里。
※
两个月后，临滓的竹兰馆迎来了新的客人。两个青年带着一个三四岁的小童上前叩门。
不多时便有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来给他开门。少年看到对方，激动地立刻扑过去。“师父，你们居然丢下我。我都要担心死了。”
“云沁，这些日子来辛苦你了。”青年笑着答话。原来那两个青年便是赫连羽和江云烈，而小童便是文子安。
那日他与江云烈双双投江之后，却被当地的渔家救了上来。赫连羿在他们醒后来看过两人，什么话也么说便离开了。边华给他们放下些银两之后，告诉他们他与赫连羿回京，可能有生之年不会再相见了，让他们好自为之。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想来他们这之后便也能真正过上他们想要的悠闲日子了吧。他们调养了几日，两人身体也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