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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给陛下送朝贺大礼。”
他打量着龙椅上的人,伸手递上锦盒,陈公公低声在顾纯非身边道:“陛下,这锦盒……还是小心为好。”
顾纯非示意,“拿过来。”
“是。”
小太监连忙下去接过锦盒,小心翼翼递到顾纯非面前打开。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顾纯非面无表情看向临珣,后者一笑,挑眉道:“我的这份礼物,便是与殿下的露水情谊,点滴之露天明消散,扑不到也抓不住,我将他送还给陛下,您可明了?”
顿时引起大殿骚动,这番话明示了四皇子与顾纯非的断袖之情,语出大胆暧昧,一旁的沈言皱眉,下意识看向高坐上的人。
顾纯非只是微微笑道:“如此,朕便收下了。”
顾南斐突然站出来厉声说道:“身为皇室子孙,怎如此不知廉耻?”
“顾老丞相怕是忘了吧,那日我从您府上出来的时候,您不是早就知道了吗?看看你现在,为陛下气得不轻吧?”
临珣含笑,媚色不露自展,顾南斐快速从身边带刀侍卫那抽出剑,用尽全力冲到男子面前,伸手捅进他的腹中。
“哈哈哈哈……”
顾南斐抽出剑,一双眼睛瞪得通红可怖,拿着剑狂笑。大殿上的臣子看到突然的转变,不知所措。他们不明白,在顾南斐的心里是恨极了四皇子的,他甚至认为顾纯非变成如此大逆不道都是拜他所赐,他偏执得让人无法理解,自己把自己生生逼疯。
侍卫上前抓住顾南斐不再让他轻举妄动。
顾纯非看也没看顾南斐一眼,从殿上赶下来跪坐临珣身边抱起他,鲜血不断从腹中涌出,渗透白衣,惊心触目。
临珣笑,抬头轻声问道:“这是双败?”
顾纯非摇头,抚摸着他苍白的脸颊,感受他的体温正在慢慢变化,温柔笑道:“是双赢。”
“是么……”
临珣喃喃道,他的呼吸有些沉重,一双眼睛盈盈笑起来。顾纯非伸手握住他的手,无声将两人的距离相连。
如果说有某个特殊事情进行中的时候,人会觉得时间是如此缓慢,甚至可以看到组成它的细小部分,那么这一定是一生中,最无法摆脱却又难以忘怀的时刻。
顾纯非可以看见他的唇瓣失去血色,他的睫毛慢慢垂下,他的笑容渐渐变淡,他正在自己怀中,却一点点的远离。
“殿下!”
习儿看到这一幕进来,他奉四皇子之命去准备出宫的行礼,原本以为殿下要去看容妃娘娘,没想到是为了支开自己来到大庆殿。
少年跪在四皇子身边泣不成声,沈言在一旁心有感伤,不知如何安慰,观察着顾纯非的脸色,确是与习儿截然不同,带着难以言喻的柔和,似抚慰人心般平静。他从没有见过顾纯非面具般微笑疏离的脸上出现这种神情。
谁也没有人发出声打扰这位年轻君主,有人为临珣是先皇的皇子死去而感到惋惜,有人为生死离别而唏嘘不已。
顾纯非整理了怀中人的衣发,将他横抱起,习儿也起身抹泪,愣愣接过四皇子的身躯。他们没有对话,少年红肿的眼看着顾纯非,似乎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抿着唇转身离开。
“继续。”
新君坐上龙椅,示意一切继续进行,他还是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却总感觉多了些什么。
陈公公依旧调整好自己,尖着嗓子继续刚才的念。
大殿门外的雪还在不停下,少年的身体在一片白茫茫中显得不堪重负,亦步亦趋,最后越来越远,消失在视野中。
文武百官跪下,齐声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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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次码长篇,果然有很多缺陷,感谢一直能耐心看到结局的人。
过几天会写个番外吧。
☆、番外
番外
转眼已是开春之际,万物复苏。街上的孩子挑着嫩绿枝芽你追我赶,大人们忙着开摊运货,筹备新的一年,阳光照在每个人的脸上,显得雀跃明媚。
马车踏蹄之声而近,为首的人举着皇家旗帜,行人全部分散走到朱色杈子外,中间的宽敞御街留给即将出宫祭天的新王。
少年小心抱着刚买的糕点退到一边,避免身边涌动的人群将它压碎。人们欢喜好奇地侧身伸长脖子看被队伍簇拥着的龙辇,金玉而缀,华纱下坐着的正是前不久登基的君主——麟帝。
当快要接近的时候,百姓更加兴奋,他们全部都没有见过这位神秘天子,可是被纱罩着的面容隐隐只能描个轮廓,旁边的御军拿着长枪时刻提醒这些平民谨慎言行,可还是抑制不住他们的热情,一个劲的往前冲,龙辇里的人不为所动,坐在里面的身子还是保持着刚才的姿势。
他甚至都没有揭开纱帘看人们一眼,遑论招手笑颜示众了——意识到这一点的人们有些失望,但还在期待还在幻想着他如何雍容华贵的姿容,如何用高妙的手腕治国安邦,他们已经忘了前任皇帝,虽然顾纯非的死去也让他们哀伤悼唁。
每个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麟帝身上,大概会在这个少年皇帝出错时他们才会缅怀那个在位时期最短的顾纯非吧。
少年看着远去的队列,跟着人群流散,虽然改朝换代但这也是与他无关的事了。他来到东桥街边的一个小巷里,在那里都是些胭脂水粉供女子装饰自己的小铺。
“习儿,你来了。”
坐在柜台边的女子抬起一张依旧艳丽的芳容朝他微笑,放下手中的针线活倒了杯清茶递给他,他们坐在洒满阳光的侧街小店里谈话,这是习儿以前想都没想过的,但如今却是平静自然的面对面着。
“容姨,这是给你买的。”
习儿把糕点放在柜台上,每次他来这里都会给她带些小礼物,虽然他们都隐身于宫外的熙攘人群,但习儿对容妃的敬重并没有因此而减少半分,他还是那个乖巧有礼会为别人着想的少年。
容妃在这个小地方靠刺绣织锦为生,但长年生活在宫中养尊处优,到底还是没有磨灭她一点优雅气质,反而还平添了些恬静怡然的美。她将脸庞边的发丝撩道耳后,笑着说:“不是说别让你买了吗?”
“嗯,因为今天。。。我要去皇宫。”少年的脸上平淡说着考虑良久后的决定。
“你还是决定要这么做吗?”女子似乎觉得不妥,颦眉道。
习儿点头,“嗯,我想殿下也是这么希望的吧。。。。。。在外面这么久,该回去了。”
他知道四皇子一边处在朝政漩涡中心一边又向往着宫外的安逸自在,这都是他们不曾有过的,习儿带着四殿下留下的那一点儿痕迹的凭证在京城生活了几个月,看够了繁闹蓬勃的景致,是时候安定在原本的道路上了。
无论是四皇子的母亲梅妃,还是那个人。。。。。。都在那里。
“好吧,记得去看看菱悦,小心点。”
“嗯,我会的。”
过了宵禁时间,习儿换上衣服背着行囊按着原计划出现在宫中,他先去找到了菱悦,两人说了些近况,习儿也将容妃娘娘现在的生活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她。菱悦露出欣喜的笑容,她是真的为自己的主子感到高兴,摆脱这宫中寂寥无味的生活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习儿将四皇子的骨灰埋在那片梅林下,他仔细找了一块小地方,那里有一棵早已枯萎梅树,就像已远去的灵魂,留着躯体还在静静默守着此处。这里有太多回忆带不走,若是能陪伴,无声无语也是好的。
少年认真将一切完成妥当,并未在这里多做留恋,他还想在走之前去看看一直生活的朝岚宫,那里依旧冷清萧索,没有半点人气的模样。
再次来到这的感觉与曾经的每次都不同,他本以为会生出许多物是人非的感触,却只是温温的一品良酒,咽下去,回忆慢慢卷散开来。更多的是那些日常里平淡的点滴,似乎这里每一寸都染有四皇子的温度,但真细细触碰,不过是一片冰冷旧物罢了。
原来一个人的痕迹真的很浅,微乎其微,若是想要不被忘记永久留在心中。。。。。。所以,这就是殿下对顾纯非用‘绝色’的原因吗?
习儿站在圆桌边陷入沉思,他无法体会这是怎样深刻执着到不惜焚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