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着这名分。”
沈秋暝嘟囔一声,竟是睡着了。
第二日沈秋暝醒时只觉头痛欲裂,刚嘤咛一声便有水杯凑在唇边。
“饮酒时快活,如今悔了罢?”张知妄冷冷道。
沈秋暝就着水杯喝了口浓茶方才好些,讨好笑道,“幸有师兄照料,否则我若是醉死他乡,传出去也是贻笑大方。”
张知妄无奈看他,“殷俭行是个不怕死不要命不会醉的,你何必与他拼酒?”
沈秋暝闭目运了两个小周天方才缓过神来,想起昨日与殷俭行的一番醉话,不由好奇问道,“他那往事似乎诡秘的很,你如何知晓的?”
缓缓靠在他身侧,伸手环住他腰,张知妄叹了口气:“九华……那年的九华山当真发生许多故事。可还记得刚到长安初遇殷俭行时我曾与你说过什么?”
沈秋暝蹙眉回忆道,“你说若是与挚爱之人分离,永生不能再遇,我会如何?”
“没错,”张知妄轻声道,“你先前应是打听到,殷俭行原先有一身极是不错的功夫,可后来突然自废武功、散尽家财,在江湖上销声匿迹数年后,再次出现时已然是殷庄庄主,对吧?”
沈秋暝点头,“确实,而且我听闻他自废武功是为了救他至交好友的性命。”
他一头乌发早已散乱,张知妄干脆将发髻拆开,以指为梳替他轻轻按摩,沈秋暝舒坦地哼了一声,换来张知妄一声轻笑。
“殷俭行原先是武林某山庄的少庄主,风姿武艺比起今日的谢逸来也是不遑多让,”张知妄声音悠远,“后来他遇见一位知己,那可真的称得上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
“后来呢?”
“有人便有私心,有私心便有争斗,殷俭行家大业大,自是惹人觊觎。那时他与那好友双剑合璧、叱咤武林,正是少年风流时候,又有人说亲,定下了江湖数一数二的大美人,你说这算不算春风得意?”
沈秋暝对他讨好般笑笑:“我倒不以为,就算一统武林、后宫三千,没有师兄相伴又有何趣味?”
张知妄扯了扯他头发,轻叱道,“巧言令色!”顿了顿,他又继续道,“有日殷俭行发觉自己被人下毒,细细排查却发觉竟是自己那位至交好友,激愤之下便去对质。你猜结果如何?”
沈秋暝往他胸口又倚了倚,低声道,“今日听他口气……他不会错杀了他的好友吧?”
“师弟果然冰雪聪明,他那好友一口承认了,殷俭行又悲又怒,便一剑刺中那好友,那人看着他许久,才痴痴笑笑地断了气。殷俭行将他葬了,在坟前呆坐许久,结果过了两三年,他娶妻生子,成了人人称羡的大侠。”
“他才发现错怪那好友了?”沈秋暝蹙眉,“可我不明白那好友为何要这般做。”
张知妄长叹一声,“只能说世上一样米养百样人,同样是情深如许,有人愿隐去心意,常伴身侧;有人却甘愿爱恨两清,不死不休。那人将真凶杀了,又引得殷俭行误会,最终得以死在他手下。”
沉默半晌,沈秋暝猛然坐起搂住张知妄,在他脖子上重重咬了一口。
“嘶……”张知妄吃痛,伸手一触,竟流了血。
不顾他责怪眼神,沈秋暝又躺了回去:“不能相守,甚至连心意都不能互通,却又情根深种,不能自拔。与其相忘于江湖,那还不如让那人恨自己一辈子,起码想起来时会痛。所谓切肤之痛,所谓刺心透骨,不过是情之深,恨之切。”
两人各怀心事,均不再言语。
不知何时起,没心没肺、放荡不羁的沈秋暝竟也可痴心一片,从而奋不顾身,义无反顾;而冷面冷心、孤傲绝群的张知妄也会柔肠百结,患得患失,还不是情之所钟,一往而深?
“师兄你又从何得知此事?”沈秋暝闷闷道,“这和九华派又有什么关系?”
张知妄阖上双目,当日情景仿佛还在眼前,“那师弟是九华派弟子,后来葬在九华。殷俭行得知真相后,一夜白头,后又抛妻弃子,舍了家业,在九华山下那好友坟前自废武功。当时若不是被我撞见救了,恐怕也就那么去了。我当时急着回派中,便留了个道童伺候他,后来那道童回派复命,只说他病好后便跌跌撞撞地走了。再听闻他的消息,他却成了殷庄少主。”
沈秋暝低低笑道,“你说这殷俭行对他那好友到底……”摇了摇头,他又道,“我倒觉得他对那好友多半是亏欠抱恨。斯人已去,孰是孰非又有何紧要?”
张知妄也笑:“不错,你只需知晓我之心意便好,他人之事又何必搞得那么清楚?”
被他看得耳根发热,沈秋暝干脆扯过被子,也盖到他身上。照顾他一夜也是累了,张知妄与他靠在一处,亦是沉沉睡去,一场好眠。
浮生若梦,难得清欢。
作者有话要说: 给正明子师叔点蜡……
庄主的事情大致就是酱紫 他也是no zuo no die
其实相同的情况换了张沈 绝对不是那种结果
☆、第六章:不知今夜几人愁
五月十五,花正好月正圆。
丐帮力克唐门,不负数百年武林声名。
于是最终将参加第三场比试,争夺武林盟主之位的便是丐帮帮主窦涯璨、泰山掌门孔如松、华山掌门郑破军以及鹤鸣掌门张知妄。
甫一得到消息,鹤鸣长老们便又聚在一处,商议应敌之策。
窦涯璨,既是丐帮帮主,自然也是叫花子出身。据闻其年少之时身形瘦小,便被人起了个诨名叫做豆芽菜。待他渐渐崭露头角成为六袋弟子之后,觉得此名甚是不雅,便请了个路边算卦的瞎眼半仙起了如今这个响当当的大名。可这名字实在有些生僻,全帮上下数万大叫花、小叫花,会写掌门名讳的加起来也不超过十人,这也成了后来武林中的一大奇事。
“窦涯璨其人大字虽不识几个,武功却很是了得,”交游广阔的玄明子师叔如是说,“而且他心思活络,甚至可称得上油滑,与人过招时并不拘泥于招式,常常打对手一个措手不及。”
“那与掌门师兄比呢?”沈秋暝插嘴。
林知非笑笑:“丐帮本就是江湖大派,势力纵贯大江南北,我想他平日里定是琐事缠身,疏于练武,哪里能比得上知妄师弟?”他自小跟在唐照临身边,也算是看着张知妄长大,对这个师弟推崇备至,他这般说辞倒也不甚奇怪。
玄明子摇头:“倒也不然,能从一个城墙边磕头乞食的小叫花成为一帮雄主,窦涯璨必不会是个庸才。至于武学……丐帮与我鹤鸣有几分相似,历代帮主在挑选继任者时,亦是武艺在先,德行其次,最后才是资历,故而此人绝不可小觑。掌门切莫轻敌。”
张知妄点点头,“丐帮的功夫刚柔相济,我幼时曾在藏经楼读过些许,深感其中玄妙。纵然是见了拳谱心法,若无人指导,也领会不得其中真意。”
泰山派的孔如松,鹤鸣上下与其算是熟识,张知妄的功夫也并不输他,因此众人也便未在他身上多花口舌。
而这华山派的郑破军……此番武林盟会由终南派做东,规则办法也均是由袁似蓬提出。可世人皆知这终南派本就是华山派的附庸,而费尽心机、种种设计力求争夺盟主之位的也便是这位郑掌门。
四位掌门之中郑破军年龄最大,资历最深,在武林之中人望亦是极高。尤其在京畿、关内两道说一不二,几乎已成了西北武林实际上的魁首。
“至于他的武功……”玄明子语气黯然下来,“当年掌门师兄曾与他激战数百招,拼尽全力最终却依然惜败。”
唐照临比不过他,张知妄是唐照临的徒弟,对上郑破军哪里还有多少胜算?
众人面面相觑,均是有些颓然,张知妄却笑了笑,“能连胜两场比试,我鹤鸣早已在天下武林面前壮了声势,当不当这个武林盟主实在是无关紧要。咱们出家之人更是不要有那些个争胜之心,且当是以武会友、凑凑热闹罢了。”
“掌门说得极是!”
“我也是如此考量。”
他话音一落,立时就有好些师叔附和,颇有些如释重负之态。沈秋暝认得他们,多是些与世无争、潜心修道的道士,倘若张知妄能直接弃权,彰显那修道之人的出世之心,恐怕他们还会更高兴些。
“我担心的是那车轮战,”沈秋暝本不欲出头,一忍再忍,可顾及张知妄安危还是决定开口,“四个绝世高手一团混战,比的不仅是功夫,还是体力。掌门师兄年纪资历都是最轻,若是他们生了默契,决定先下手为强将师兄击败,那时又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