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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大人,不过婢女就不用费心了,我带了自己的人过来都在门前侯着。”
“那也好,贴身的人陪着总是较为安心。”我想了想又补充一句,“不过张府里的人熟门熟路,方便,要不就让一个人来,只在门外侯着?”
“那就听大人安排了。”
费宝儿低声道谢,也隐约能见到她双唇紧抿,似乎并不满意我派一两人跟随。
但这是必须,一是她出了事对孟昶不好交代,二就是也要有能盯紧她的人,否则在张府内就怕她一知半解做出什么傻事来。
“大人,我这次来其实是想把账本交予给你,并不打算久呆。”她边说边转头,走上一旁的青石阶往雕凿精致的小楼看去,“毕竟那是爹的想法,我也想早日完成。”
“宝儿姑娘实乃至性,至情。”
我点头。
“账本还待明日有机会才交给大人。”说了一半,她抬头见到和善和楚良从前院过来,微微撅眉侧脸看着一边,似乎并不想多看着府院中的任何人。
“也好,那宝儿姑娘先去歇息吧,。。。。和管家,有劳了。”
这时候确实不可拿出账本。
因周围都有高长卿的人马守在园中,就算那人现在不在,但这府院里发生的事到了晚上自有人向他一一道来。我一点也不用担心高长卿的消息来源不快,他都做到了如此地步,连我在院里吐了一口气也有可能会是他茶余听到的东西。
“大人,我觉得她这是在拖延时间。”
费宝儿走后,楚良在身后暗说。
他会这么想一点也不怪,因为那账本一出,之前一些无法解释的事可能就有了答案,定了输赢。现在这个案子最重要的证物一个在她手里一个在我手里,她若是真心拖延的话那账本里面一定牵涉了重要的人,或者是有个让人意外的真相。
如果不是这样,费于成不会死了还对账本牵肠挂肚。从这一点考虑,费宝儿不交账本可能还是有一丝报复的意思,也清楚这是她的筹码,一定要善加利用才行。
青城奇女子从来不可能随便得一个名号,若能颠倒众生那除了皮相以外的内里也要有些过人之处,否则就是摆设在屋内的一个上好的漆盒。
经不起时间蹉跎和人世考验。
“那她又是在等着什么?”我转头问楚良,“你怎么想?”
“这我不知道,。。。不过大人,为今我觉得不可再等,应该快把账本拿到手。”
“不可。”我皱眉摇头,“虽不清楚她还有没有跟别人说,但眼前的情况是这府中只有你我和凌峰知道账本的事,不能强取。”
“。。。。。。。。。”
他没有答话,可颔首的模样也极为勉强。
“我知道你怎么想,但事实如此,。。现在的确是别无他法。”
我拍了拍他的肩,不料他别开脸,看着木楼前的小路说,“我同她经历过类似的事,。。。所以多少能知道她的心情,才会有所担心。”
“。。。不,你和她不一样。”我摇头,“她是她,你是你。”
“我只是从经历上来说。。。那大人呢?可也曾有过这样的想法?”
“没有,我不会猜,也不可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对方?哪个对方?”那声音有点犹豫,隔了半晌还是说了后半句话,“高大人?”
“也算。”我笑着摇头,“他啊,就算知道了也没用,我没把他放在心上。”
“大人这是在说谎。”
他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脸上有一丝恼怒闪过,双眉微皱似在强压下心间的情绪波动。
“是么?。。呵呵,我也不知道。”
可我只能如此转开话题,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不想去谈及高逸。
抬头看他,看他的脸逐渐从冰凉开始升温,然后无可掩盖的怒气从双眼里出来。
我无意惹他生气,但这句真是大实话,他不逼我,我也不会说。
有人说造成双方的不愉快,不会是单方面的原因,否则也只是一个人生气。
总会有一个生气的和一个惹人生气的,而只要我和楚良在一起,我就永远会是那个惹人生气的,其间的摩擦总是不能避免。
就像他总是喜欢闷着生气,就像我总是不想顺他心意的说话,看似南辕北辙,却在事实上是并肩同行。
矛盾。
于是只能想想昨夜星辰,和昨夜风。
唯有古人言,才能道尽我心。
第二十二章
“文大人!文大人!!”
翌日,和善小跑来到门前,我才合衣起身,一出雪地便觉得寒意刺骨。
可那人神色慌张地忙说,“涔。。涔公子今日又不进膳。”
听此,我失笑,“一顿两顿饿不死他,让他玩脾气去。”
“可已经快两天滴水未进了。”和善皱眉叹气,“这样下去熬不过三天啊!万一这出了事可怎么办?!”
“连水也没喝?”
我是在昨夜才听闻他绝食的事。其实在出家剃度前就有苦行十五六日定心一说。想了反正他也该吃点苦头,所以没有放在心上,不过却完全没有料到他倔得连水也不沾。
一心拿命和脾气互相碰,真不知是该说有骨气还是胡搞蛮缠。
“。。。可不是么,公子那性子平日里就连夫人都不能劝下来。何况他长那么大都没有碰过壁,这被大人一关心里肯定是。。。。,唉。”和善想了半天也没想到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只得用一声叹气来收尾。
“他迟早会自己咬上自己的舌头,真是胡闹。”我转身取来裘衣随便披上就快步往院外走去,“我现在就去看看。”
“我。。。我也一同。”
“不必了,你先去张罗府内的人用早膳。”我回头笑着招手让他先走,奇怪的是自己明明是占用张府办案,可和善却意外地配合,可能是张旭正还在我的手上,或者他想我能将张旭正身上的冤情洗清。
所以同院内其他下人想比,他的态度就好得太多。
东园住女宾,小公子的房间应该和我一样同在西苑,记得往后走过几个门廊和苑池就能到。
他同张夫人一样,也把自己的地方弄得像大理那边一样,客房外几尺见宽地面上的雪扫得干干净净,几个白衫白脸的小童正小心翼翼地伺候那里载的奇花异草,冬天里竟没有衰败的意思。
那些小童一见了我,便都抬头。
我浅笑着招呼,“公子起身了?”
“尚未。”
其中看着年级稍长一点的人上前,发冠上束的蓝带跟其余的银丝不相同,想必这个就是那个小公子较为贴身的人。
“。。。是不是身子不舒服?”我问他,言下之意是你们主子可是绝食得受不了了吧。
“大人何不进房看看?”
那人低头颔首,恭敬地做了一个请。
“徐杉!”
余下一小童突然出声,似乎是不满他这个举动。
但那人回头漠然看了一眼,说,“若你能劝动公子进一滴水,也可进去,但若公子还是不喝那你也得陪着一起。”
“哼。”
小童听了愤愤别开脸,惨白的容颜上才稍微有一点点人气。
见这两人叫板,我在一旁干笑了两声。
这个叫徐杉的在喝住别人的同时也连带威胁过来,毫不客气,但那清淡无味的三言两语却是比涔公子的三丈怒吼有用得多了。
只是做小童恐怕是委屈了他。
“公子脾性硬,大人还是想好了才说话。”
“多谢提醒,徐杉。”
我试着叫了他的名字。
听罢,他一愣,站在前方没有回头,“大人不必这么唤。”
“不唤名字怎么叫你?”
“直接吩咐便可。”边说边经过廊边,他侧身推门,水蓝色的发带从脖颈间垂下,单薄银衫光是看着就极冷无比。就算大理是如传说那般四季如春,可这里也是盖雪的蜀中,雪山脚下,穿那么少怎么经受得了?
然面前的人好像知道我在想什么,淡然看过来一眼便福身关门,把我关在这个里间同外间一样寒冻的屋内。没有点炉火,甚至半开了窗,小公子正裹着锦被缩在床上,出气多进气少,在我看来就是要死不活,实在可怜。
“怎么不点火炉。”我用手探了探铜炉,冰凉,也没有炭灰,新崭崭地像从未用过。
“。。。哼。”
那人在床上闷哼,已经没了骂的力气。
“我也只是随便问问,公子喜欢冷点儿也好。”说罢,我坐在桌边看着盘内的水壶,“房内来客了也不烧壶茶招呼?这就是你们大理的待客之道?”
“。。。哼。”棉被那边传来咬牙切齿地回话,“不高兴就滚出去。”
“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