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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何肯笑人归-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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赠忠义伯,改谥文正,鲜徵之子鲜侑,袭父爵禄,复校书郎,迁散骑常侍。
  鲜侑受旨,回旧府邸,这府中并无大变动,仍跟几年前一样,只是人稀少了些,下人皆是刘静安置,鲜侑留下了几名洒扫仆妇,将刘静所赠六名使女退了回去,日常琐事只命三五十九诸人伺候。
  往日鲜徵在时家中人也不多,鲜徵为人一向板正严谨,也不爱下人伺候,凡事皆爱亲力亲为,家中只两名使女,鲜徵妻子早死,只有一子,便是鲜侑,也无甚亲故,性素喜静,家中光景向来是冷清,鲜侑这一回倒还比往日热闹些。
  鲜侑却是极好热闹的,最是耐不得寂寞,寂寞便是坐在阶前长吁短叹,三五十九二人同他亲近,为了讨他欢喜,学了人变戏法的花样每日在他眼前现,鲜侑新奇了两日也没了精神,见他二人兀自表演的卖力,还挺有些不乐意,心道:
  原来觉得这两人挺机灵的,现在怎么越看越蠢,怎么一点也不知道看人家高不高兴,这么久了,还拿那两手破玩意在我跟前现呢。
  真是,还没有云州一半的知心会意。
  云州虽说反应木了点,但那心眼却是极通透的。
  所以说这人是聪明是蠢,还真不是一眼看出来的。
  想到此处便当真不乐了,冲那眼前二人白眼道:“你这些个玩意儿连我也学会了,莫给我现眼了,好好儿拿回去哄你家娃娃去。”
  三五十九二人嘿嘿作笑,这两兄弟长得颇为相像,笑起来那模样一般一双儿似的滑稽,鲜侑一看又叹:“哎,哎,怎么得了。”
  云暧远远看他叹气,道:“恕之有何事不得解?”
  鲜侑听到他声音,抬头见那人,穿着一身鹅黄衫,简易襟带束发,一副寻常士子打扮,正是云暧,惊诧之余连忙跪倒:“拜见陛下。”
  云暧道:“恕之不需多礼,起来吧。”
  又道:“听说恕之病了,却不再屋内歇息,却在院中长吁短叹为何?”
  鲜侑站起,道:“屋里闷的慌,不大能喘气,现在春日,院中花开的很好。”
  云暧道:“恕之病好些了吧?”
  鲜侑实是因为躲避刘静,故而称病在家,结果哪知本来没病,在这家中闷了几日,寂寞中生生引发了相思症,且有越来越严重的架势,干脆当真养起了相思病,这相思病要怎么养法却不得而知,按鲜大人的法子,便是以毒攻毒以相思治相思,无事慢慢熬了。
  鲜侑道:“还没好全,还差些。”
  云暧见他面色红润,似乎是没什么症状,也放了心,便道:
  “那要慢慢养着,我看也无大碍了。”
  鲜侑道:“陛下怎么出宫来。”
  云暧道:“闷的慌,便想来找你,顺便看看你病的如何。”
  说着往室内去,鲜侑也忙跟上,云暧据了席坐下,四下看了看,道:“你这里很好,很清静,让人心里舒适,比宫里好得多。”
  鲜侑不禁道:“如何能比,自是宫里好了,物随心动,陛下是心里有怨。”
  说毕却觉失言,正悔,云暧却并不生气,只道:“恕之当我心中又怨,或许吧,只是我时时在想,若不去争那许多,计较许多,便如这样,能得一清静处,弹琴赋诗,吟赏烟霞,未尝也不是一件妙事。”
  鲜侑道:“陛下身在其位当其政,怎能由得自己。”
  他这一句却又刺到云暧心上,侧头问:“当其政?在鸟笼子里?”
  鲜侑道:“至少陛下还能出宫来,臣还能陪陛下在这里。”
  云暧点了点头,道:“恕之说的不错,我该觉得安慰。”
  下人上了茶,云暧却不饮,要抚琴,鲜侑正好这里有琴,命人取了来,云暧又是抱琴弹奏,一曲末了,又是一曲,鲜侑只在一旁听着,云暧不说话,他也便不多言,独自饮茶。
  两人这般对坐,云暧又是弹毕一曲,道:“恕之心中可有什么牵挂的东西吗,便是死也放不下?”
  鲜侑顿了顿,道:“自然有。”
  云暧道:“是什么?”
  鲜侑无奈笑道:“陛下要问什么,臣牵挂的东西蛮不少呢,有人,有事,有物,人非止一人,物非止一物,事也非止一事,陛下问的是哪一样?”
  云暧随口感慨,听他此言,来了兴趣,想了想,道:
  “恕之心中事非我敢问,唯恐徒惹惆怅,物于己为贵,于他人却无趣,我问人吧。”
  难得有些笑意,道:“恕之心中人,我倒想听听。”
  鲜侑道:“我心中人很多,陛下问哪一个?”
  云暧看他半晌,道:“罢了,恕之这是不愿说。”
  不是不愿说,只是说也说不出啊,鲜侑想,从何说起呢,自己都有些莫名,又如何为他人道,他脑中浮现起刘静那日恼怒的表情,又是鲜徵,又是孟琅阮元诸人,甚至是眼前的云暧,不一而足,最后脑中又浮现出一双黑沉沉的墨玉般的眼来,定在眼前挥之不去。
  云暧缓缓道:“我心中也有一人。”
  鲜侑自然不敢问,云暧却也并不说,只微微叹了口气。
  云暧招了手唤他走近,道:“恕之,我心中,真是寂寞的很,既寂寞,又害怕,好像独自一人站在高楼上,周围没人,也没有声音,我真是怕极了。”
  鲜侑道:“我会陪着陛下,有陛下一日,我便陪陛下一日。”
  云暧道:“我信恕之。”
  他有些失神的望着门外,鲜侑重复道:“我会一直陪着陛下。”
        
第 16 章
  鲜侑实则不过整日陪着云暧在宫中,二人弹琴写字罢了。
  鲜侑时时觉得很是寂寥,可能是在北方呆的久了,后来又一直在军中,他实则不大能受不住这种清闲日子,无奈云暧这天子当得窝囊,除了弹琴写字便只剩下人有三急这类不说也罢的东西,鲜侑跟着他,自然也是跟着窝囊,云暧的性子甚为沉静,颇有一副姜子牙稳坐钓鱼台之状,果然是修炼得久了道行高深,鲜侑时而见他对着琴一坐一整日,便觉得既累且痛。
  云暧只浅笑道:“自小习惯了,没什么受不了的。”
  鲜侑如何不了解他,听这样话,又是惆怅,这人却是当真不容易。
  如此消磨时日,不经意间竟是已到中秋。
  散了朝宴,鲜侑随了云暧回宫,云暧又命人取了酒来,两人相携到亭中饮酒赏月,云暧实在并不大能喝,他一向节制,饮酒那架势也是轻抿细尝,并不似鲜侑那般狂放纵饮,见他闷头一杯接一杯,不禁劝道:“恕之少喝些,莫要醉了。”
  鲜侑道:“能醉是好事。”
  云暧摇摇头道:“还是莫要,一会还要出宫去。”
  鲜侑闻言停了下,想起战事,突然道:“陛下觉得张合如何?”
  云暧顿了顿,道:“我许久不见他了,有几年了。”
  鲜侑道:“我不知,陛下是何时收了他,当年他离京投了韩深,陛下那时还在清和殿,后来他回京了吗,我听说陛下相招,他并未应招回京。”
  当初十岁的云暧被废,便是被段荣软禁在清和殿,后来张合离了京,再没到过烨阳,鲜侑倒不解他二人是如何搭上的。
  云暧道:“他后来回来过的,只是旁人不知罢了,不过确实是很久没回来了。”
  鲜侑道:“原来这样,我想也是。”
  云暧转向他,道:“当年张合原为执金吾卫,段荣命他守清和殿,恕之可知?后来他满门为段荣所杀,他才逃了出去。”
  这便是他二人早先的渊源了,鲜侑道:“这个我自然知道。”
  云暧道:“张合是我的人,他不会背叛我。”
  鲜侑怅然道:“他现在也在并州,不知道并州那边如何。”
  云暧道:“并州,怕是没有咱们在这里的闲情,莫说赏月,恐怕连觉也睡不安稳。”
  鲜侑低声吟道:“晓战随金鼓,宵眠抱玉鞍。高楼当此夜,叹息未应闲。”
  云暧点头,鲜侑举着酒杯在眼前摇晃,痴迷迷盯着,悠悠自问道:
  “他是不是也在想我呢?”
  云暧道:“你说的是谁?”
  鲜侑道:“一位故人。”
  又道:“我在想他,所以他应该也在想我吧。”
  云暧笑道:“恕之好不要脸,你在想别人,别人就也在想你吗?”  鲜侑也笑起来,道:“也是,想也没用,不如不想,我何时变得这般扭捏了。”
  云暧道:“倒不是这个意思,心中有个念想总是好的,不然活着还有什么趣味。”
  鲜侑道:“不知他还好不好,人又蠢,老实的厉害,又不知道机变,只会随着性子莽撞,不知道要吃多少亏呢,怎么都不知道长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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